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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乔津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这种情况,她像是不记得他了,她问他,他们是不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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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太太。”
乔津看着恩真,她的眼中有些慌乱,她攥着他的衣襟一边又一边地问着,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也很疼。
她才十七,怎么可能会结婚,但是直觉地她又相信眼前这个人不是在骗她,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恩真拼命地去想,可不管怎么做她的脑袋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着,只要一用力想,脑袋就突突的有些疼,像是不让她想起来一样。
“我们半个多月前刚刚领了证,我们说只要一结婚就去加拿大定居,可你在婚礼的前一天,失踪了……”乔津慢慢地说着。
“我今年几岁?”恩真问着,“我才只有十七岁,我怎么可能会结婚……”
“你二十六了,恩真。”乔津拍着恩真的后背,轻声地哄着,“你今年已经二十六了,不是十七。”
“二十六?”
恩真呐喃地重复着,她明明才十七,之前她不是还在念高中么,她还是个高二的学生,很快就要投入到高考的阵营之中,她会很忙,她答应一定要考一个好的学校,还甚至和一群同学约好了,等到毕业那天一定要用垃圾袋套头暴打灭绝师太一顿。
“十七,二十六……”恩真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突地疼,她伸手抱着脑袋,一脸的痛苦,“头疼,我想不起来……”
“我想不起来,我真的想不起来,我不要想起来,我不想想起来,太疼了,我不要……”
恩真哭了起来,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很疼。
真的很疼。
只要想起那些事情,她就觉得很疼,她不想要想起来,想起来有什么好的,那只会给她痛苦而已。
恩真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说话,那是一个充满着痛苦的女人的求饶,她一声一声地说着太疼了,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痛苦,让人不忍。
疼么,那就要让给予痛苦的人更加痛苦才行,只会退缩,只会逃避,那是懦夫的选择,你这个蠢货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去!让我出去,让我去报复,让那些人更加疼痛!
那是一个充满着怒气的女人,她的仇恨像是要冲出躯壳,她越发的不安分,她的力量一天一天的强大起来。
别吵,都不要吵,头很疼,很疼。
“醒来吧,恩真。”有一道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着,那声音像是一道阳光带领着她慢慢地是走出黑暗。
“醒来吧,没事了,我在等你呢!”他轻轻地说着。
恩真慢慢地张开了眼,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头有些消毒水的味道,她的眼前有两张脸孔,一张熟悉的是立炎的脸,一张明明是陌生的却也莫名地有种熟悉感的脸,好像是那个医生的脸。
立炎的脸上有些担忧却也有一些莫名地纠结,而那医生的脸上却写满了担忧,那眉头皱得紧紧的,让她突然很想伸出手,抚平他脸上的每一道褶皱。
而事实上,她也是真的这么做了,她伸出了手,触摸到了那一张脸,温温的,很舒服。
“我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了。”恩真看着他,低声说道,“可是,我知道我们是认识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
“乔津,如果你不记得的话,我们再从新认识一回。”乔津握着恩真的手,他笑着,眼神之中没有半点芥蒂。
“我记得你说,我们结婚了对不对?”恩真问着,她不记得了,可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欺骗她,就是这么莫名地知道。
“对,如果你要看结婚证的话,我一会就拿给你。”乔津说着,那结婚证书是他最珍贵的东西,一直收的好好的,那是他最不能丢失的东西。
“我真的二十六岁了?”恩真问着,在看到乔津点头认同的时候,恩真又把视线转到了立炎的身上,像是在征询着他的回答。
立炎一直觉得恩真想不起哪些那几年的事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现在的她是开心的,那几年痛苦的全部忘记了,那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想不起来,就永远想不起来也好。
但是他不想再欺骗她一次,虽然有些迟疑,立炎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要住在一起么?”
恩真问着乔津,她是真的二十六岁了,也难怪,这街上的转变都不一样了,从十七到二十六,都快过了九年了,这个城市发展那么快,怎么可能还会再一样。
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会遗忘了十七岁到二十六岁的记忆,但是,她还是知道既然她都已经嫁给了眼前这个医生,那么他是有权利行驶丈夫的权利的,而她作为妻子没有任何理由的话,也应该是要和他住在一起的吧。
“我想好好照顾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生活。”乔津看了看恩真,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
恩真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那手指修长,被它握着,很温暖也很舒服甚至还觉得有些安稳,这是一双让人很有安全感的手。
这,似乎也应该是正常的吧?!
恩真想着,他是她的丈夫,应该要生活在一起的,她握着乔津的手,贪恋着那一份温暖,她很想直接点头答应。
“不行!”柯立炎出声拒绝着,“你现在不能和他住在一起!”
“为什么?”
恩真出声问着,既然他是她的丈夫,为什么她不能和他住在一起?
“你已经忘记了他!”立炎的表情越发的纠结,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有些结巴了起来,“恩真你根本对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不是么?”
“可是……”
恩真很想反驳,可立炎说的也是事实,她是真的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是依靠直觉觉得自己是真的嫁给了他的,所以她也不反对和他一起生活。
恩真很想对立炎说,她也很想和他一起生活,她想要和他一起生活。
“反正你现在不行!”立炎坚决地反对,那个理由很快就要呼之欲出了,但是乔津用眼神警告着他,不许他说出口。
那种眼神凌厉极了,几乎要逼得他窒息。
“先把点滴输完,医生说你有些虚弱,再睡一会,我在这里陪你。”
乔津掖了掖恩真的被角,才一段时间没见,她又瘦了,瘦骨嶙峋的,刚刚抱着她去进休息室的时候,刚一触手,他就知道了她又消瘦了,才短短那么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之前好不容易让她养出来的那一丁点的肉,又全部消失了,甚至还越发清减了。懒
“你不是医生么?”恩真看着他,只觉得看着他就让她宽心不已,“刚刚不是你给我检查的么?”
乔津从口袋里头摸出了手帕,擦了擦她额头的虚汗。
“还是不要让我给你检查比较好,找我做检查的,一般都是心脏方面有问题的。”他微笑着,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
“这样么?”恩真看着他,他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很舒服,宛如迎面而来的春风,“我都不记得你了,怎么办?”
恩真觉得有一些愧疚,看向乔津的眼神也有了一些迟疑,他会不会很伤心,想自己会嫁给他,那应该是很爱他的吧,现在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一定会难过的吧。
“我……”所有的话哽在喉间,恩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和他说好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最后所有的千言万语只浓缩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乔津微微一笑,“你永远都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虫
这些都是他的错,一切的后果都将由他承担。
“睡吧,再睡一会,晚一些,我带你回家,会我们的家。”他低声说着,他再也不会让她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恩真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她也觉得很累,有一种从身体内部蔓延出来的劳累,这让她有些觉得昏昏欲睡,但是在睡前,她还是觉得有一个问题,她想要问清楚。
“我爸妈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出国出差去了?”
既然她的记忆停顿在了十七岁的时候,和现在的记忆脱轨了那么多年,那么她的爸妈呢?应该是从出差回来了?可她怎么醒来的时候会是在那偏远而又僻静的别墅,为什么不是在自己的丈夫身边,或者是在爸妈身边,哪怕是医院里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为什么是在哪里。
她有太多的疑问,那都是她很想问出口的,但是她很困,困到眼皮子像是安装了磁石,收到磁力的牵引,慢慢地合上。
醒来的时候,他应该会是在身边的吧,那样,真好。她想,耳边那些个恼人的声音似乎也淡了很多,不会再让她睡不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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