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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手握着方向盘,指尖一下一下轻轻敲打着,却没有开车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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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叫法莫送到家?”他看着车窗外,轻轻问道。
蓝看了他一眼:“想一个人走走……”
“这么远的路……走?疯了吗?”他转头看她,眯起漂亮的眼,脸上隐隐有怒意。
蓝低着头沉默。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又怎会想到脚给拐了呢。如果什么事都能预料的到,在第一次见到他后,就该远远逃离他,或是,不答应可儿的请求,那么连第一次都没有,也不至于让自己沦落到现在这地步,也不至于……那么心痛难当。
“怎么不叫他来接你?”他的声音变得尖锐,有着满满的嘲讽,不屑。却谁还能想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心也在滴血。
蓝还是没有说话,能感觉到他微微的怒气。她聪明地选择闭口不言。
“不会……还在生你气吧?”他转头看她,扯起冷冷的笑,有股幸灾乐祸。
“那天……你是故意的吧?”蓝抬头直视他。
雷看了她许久,笑了:“你以为呢?”他转向别处,外面漆黑一片,“你以为……我还会再为你动心吗?”他清冷的话回荡在这小小的空间,蓝不自觉抱紧了手臂。早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早知道他是恨她的,早知道……他不会再像从前那么爱怜她,可是,听着他的话,她还是冷冷地颤抖了一下。
………………
“蓝……我们真的……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
………………
白天在别墅里他那么伤痛的言语,时时环绕在她的耳边。而现在,他又那么残酷地说这样的话。五年,居然让她看不透他了。她是那么了解他的啊。此刻,她却一点的捉摸不透眼前的他。
“你们那么相爱,怎么……”他看向她,有抹讥笑:“居然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吗?”
蓝别过头,不去理会他。
是啊,那么脆弱的爱情,只要一句话,只要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能把它粉碎。就像在海滩上写的字,深刻的划下去,清晰的痕迹,但只要轻轻的一个浪头,就能让它消失的无影无踪。
五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暑假,那个她逃离了他身边两次,却都没有成功的暑假。她学会了开车。她开始变坏。她剪短了那一头黑发,他最喜爱的柔顺的长发,把它染成了金黄色。让人刺眼的颜色。
看着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她媚笑着问他:“喜欢吗?”
“还是长发好看。”他轻轻地说道,没有责备。
“现在不好看吗?”她皱起眉,恶狠狠地看他。
他揉揉她的发,眼里有着宠溺:“不,好看。”看着他对她永远温柔的眼眸,她的心一下子绞痛起来。
每天每天,她不像以前那样早起帮着张妈做早餐。她不像以往那样去图书馆看书,到时间去打工。她睡到日上三竿,起来逛街,疯狂购物,恣意地用着他给她的副卡,那张她以为她永远也用不着的卡。
秘书将她的消费单拿来,他只稍微皱了下眉,但却从没有停止过对她的宠爱。他一如既往的宠她,即使工作再忙,即使回的再晚,他都会进她的房间,替她盖被子,温柔地凝视她的睡颜。仿佛只要看到她,他所有的疲惫都能在瞬间飞走。每每他转身出去的那一刻,她已泪湿枕巾,雷,你知道我要离开你了吗?
那样大的变化,却也不能阻止他对她的爱。于是,她开始出入酒吧,KTV各种热闹场所,她开始每夜每夜疯到很晚回来。不知道他回来后看到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的睡在房间,会是怎么样的感受。
一次, 她喝得醉熏熏摇晃着回到他的别墅。那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却见他黑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她的酒量真的不是很好,只是喝了一小杯啤酒,居然脚下也轻的似要飞起来。她对着他呵呵笑着,这下,你总要生气了吧。
他看着她,仍静静坐在那儿,没有要过来扶一下,也没有要发火的意思。她一个踉跄,扑入他的怀抱。
“雷……”她酒意朦胧地看着他,浓重地酒味令他皱起了眉头。
“要命,还学会喝酒了。”他搂着她,没有发怒,言语中尽是爱怜。
这样,都不能让你讨厌我吗?她的心颤抖起来。对上他疲惫的却仍帅得一塌糊涂的脸,对上他薄薄的性感的唇,她吻了上去……
口中略带涩涩的酒味,他狠狠抱紧了她。她的妩媚,她的妖艳,她的**,都让他为之疯狂。他不顾一切地吻着她,隔着衣服,揉搓着她的丰满……
他差点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占有了她。当她被欲望烧的晕头转向的时候,他却抽身离开了。
“洗个澡,早点睡觉吧。”他扔下这句话,快速上楼去了。
黑夜里,她躺在米白色的沙发上,衣冠不整,泪流满面。
她开始和社会上的小青年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她在拿自己的贞洁当赌注。一个男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一起玩呢。
他是不能容忍。他是生气了。每一次,刚到饭店,还没坐稳,他就出现在面前。一句话都不说,冷着一张脸,拉着她就往外走。剩下呆坐在那的男人一头雾水。每一次,刚坐上别人的车,还没开出一百米,他的车就横空出世,拽拽地拦在路中央。他从车里出来,同样不发一句言语,拉着她,把她直接送回了家。
他该生气啊。可是,他却仍像以前那样温柔地待她,甚至比以前更甚。他从没有质问过她,或是骂过她。只是他好像越来越忙了。忙得几乎每天每夜都见不到他。
“我变这样,你还喜欢我吗?”他把她从一家KTV拉出来,她劈头就问。
他看了她好久,轻轻说道:“只要是你,不管变成怎样,我都一样爱你。”
她扑入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他。雷,雷……
她心力交瘁,她不要再离开他。她离不开他……
蓝苦笑了下。他是有嘲笑的权力,当年,她那么刻意地去破坏他们的爱情。但他却没有一丝的起疑。而林宇轩,是他们爱情的第三者,是她变心的主谋。现在,却为了他的一句话,他的一个微小的动作,而打碎了爱情间的信任。他甚至都听不进她的解释。他是该笑,连她都要笑了。
雷不再理会她,发动了车子,驶出了医院。
到她家楼下,都快接近凌晨了。他下车,饶到她这边,没说一句话,又抱起她上楼。
“不……不用了,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但他没有听从她,仍抱着她不放。到了门口,才轻柔地放下她,让她拿钥匙。但手却仍紧紧环在她腰间,好让她受伤的脚不着地。
蓝拿出钥匙,轻轻插入孔内,还没转动,门却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可儿已经冲出来了:“蓝……你可回来了,你死哪儿去啦?你手机怎么不开机哪?你……”可儿一下子顿住了,因为她看到了站在蓝身后却紧紧拥着蓝的雷。她一下子睁大了眼愣住了。
雷撇开她,拥着蓝进入屋内。刚踏入屋内,林宇轩一脸苍白地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俩。
蓝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却似乎忘了雷的手还环在腰间。
可儿看了看雷,又看了看林宇轩,妈呀,搞什么嘛。别打起来了啊。她忽然又瞧见了蓝脚上缠着的纱布:“天哪,蓝?怎么回事啊?脚怎么了?”
“没事,只是扭到了。”蓝淡淡地说。
林宇轩也看到了。只一瞬间,他扯开笑容:“欣儿怎么这么不小心?扭伤脚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嘛。这么晚了,还麻烦别人,多不好意思。”说着,他牵过她的手,把她拖离雷的身边。
感觉到腰间一紧,随后就松开了。
雷扯了扯笑容,轻声说了句:“好好休息。”转身走了出去。
门在她面前缓缓关上,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眸。忽然间感觉到无力,浑身无力。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可儿,扶我上楼。”并不看向身边的林宇轩,她径直叫着可儿。如果,他想要她什么解释,今天,她是给不了了。
“啊……哦,小心点。”可儿愣了一下,忙过去扶住蓝,“要不要紧啊?好像蛮严重的样子。”可儿边搀着她走向楼梯,边轻声问着。
林宇轩看着蓝的背影,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痛。他颓然坐入沙发,痛苦地闭上眼。
可儿将蓝扶到床上躺下,她坐在床边,没有离去的打算。
蓝看了看她,知道她在等着她的解释,但她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跟她说起。她看着可儿,眨吧眨吧着眼睛,就是不说话。
“别眨啦。眨得我头晕。”可儿一副抓狂的样子,“说,怎么会和雷在一起?”
“路上,碰到了。”对于可儿的逼供,她一副小媳妇样。
“就这样?”可儿眯着眼,危险信号全露。
“去了他的别墅……”然后呢,该怎么说,蓝皱着眉头,真不知该如何告诉可儿。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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