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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狠地喘气,再狠狠地喘气,最后一把将压在身上的南宫月推来了开去,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喝了下去,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走到一旁正襟危坐,离得远远的,端着茶杯抿着,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爷,时候不早,你该回去,臣女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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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模样儿,简直比九道牌坊下的贞洁烈女还贞洁烈女,除了那红艳艳的脸蛋,微乱的发,还有那红润润的唇,看上去很违和外,倒也看不出异样。
相信若非南宫月亲身体验,也绝对不会将此时贞洁烈女模样的宁无双与刚刚那个被压在身体下的热情少女相联系。
南宫月看着她顷刻之间跟换了个人似得,眼皮子抽了抽,唇角不由得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这太阳还挂的高高的,时辰哪里不早了?小东西,你年纪轻轻,这眼神儿可真不好!”
寒暄,客套,她这是寒暄客套,臭不要脸的懂不懂?
宁无双平静的面具瞬间裂开了一条缝,她忽然觉得自个儿对他的那点微妙情绪实在是瞎了眼了,这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劣混蛋。
南宫月却仿佛觉得还不够一般,慢悠悠的整理了衣衫,却故意露出他雪白脖颈出的痕迹——是她刚刚抓的。
宁无双瞟了一眼,仿佛被什么刺到一般,忙移开了眼神,脸上更是跟火烧似的,却又听到某个不要脸的低低轻叹:“小东西,我知道你热情如火,但我这娇弱的身体,哪里能承受得住你的索求无度,下一次你可要温柔些,莫伤了我。”
说得好像宁无双才是那个饿狼扑羊的恶狼一般。
“咔!”的一声,宁无双手中端着的茶杯被她捏碎,脸上的优雅面具也彻底的破碎。
某人却还不知道见好就收,犹自说道:“虽然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春闺寂寞,难耐空虚,见了我难免热情了些,我能理解……”
某人得意洋洋,看的窗外的路公公欲哭无泪:王爷啊,虽说宁三小姐发怒起来的俏模样,惊天地泣鬼神,但您也要适可而止吧!
真惹恼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您自己。
在许久以前,路公公就觉得宁三小姐成为宣王妃的机会甚大,而刚刚听到南宫月的话,他就更确定了。
听说,得罪夫人的男人,很有可能被罚去书房。
他甚至已经脑补出南宫月凄凄惨惨独守书房的场景。
宁无双咬牙切齿,忽然觉得自个儿的小心肝不听的颤抖,愤怒的小宇宙快要爆发,满身满心暴虐因子在沸腾。
她的手好痒,特别的痒,痒到不能再痒了——好想,好想,好想扭断臭不要脸的脖子啊!
就在宁无双咬牙切齿,恨不得扭断南宫月的脖子时,耳边忽然响起他低沉清冽的声音:“等一下就休息,今晚我接你出去下。”
嘎?
臭不要脸的不会是要她跟他私奔吧?
只可惜宁无双的疑问没来得及追问,南宫月已经退了出去,如来时一般无影无踪。
哎,她的闺房是后花园啊!
夜深人静,一道幽幽的影子仿若雾气一般悄无声息的掠过宁无双的院子,像是被风吹着进了她的闺房,宁无双等了许久,半倚在床榻上睡了。
拿到红色的影子慢慢的靠近宁无双的床边,看着呼吸清浅的少女,微微勾唇,一抹倾国倾城的笑意在他的唇边闪过。
半盖着丝绸薄被,乌发在床榻间披散的少女在夜色中看起来有些羸弱怜人,来人的目光中充满了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爱怜,也没舍得叫醒她,就那么点了她的昏穴,抱着她飘了出去……
宁无双是在一股淡淡的熏香味中醒来的,她的身子动了一下,就坐起身子,玉簪从颈后松散的发髻上落下,光滑的丝绸薄被顺势滑下,裹着暖意的荼白杏纹丝被一段垂到地上,她张着略有些迷茫之色的眼睛看看窗纱透着的月光,还有微微摇动的感觉。
四周安静无声,但能在静寂之中拍打出的水花声,还有不知名的野兽的悲啸传来,处处透着一股寂寥的热闹。
“这是哪里?”宁无双警惕地瞪大眼睛,她戒备的转头看向南宫月。
这一看却是愣住了,南宫月一身大红喜庆的妆扮,连面上的面具都除了下来,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无一处不美,仅仅只是一个侧面的轮廓就好看的勾魂夺魄,姿容绝代,宽肩、窄腰、骨架均匀,外形昂扬,更是瞧一眼就能令人遐想无边。
她早就猜到南宫月的容貌定然绝艳天下,可是此刻看到还是有些痴了。
这哪里是人,简直是九天仙人下凡尘,浑身飘逸,虽然轮廓与那疯癫表妹有几分相近,但比起那女儿家的妩媚风流,更添几分刚毅之气。
也难怪他要戴着面具,实在太勾魂夺魄了,宁无双几乎要看痴了去。
南宫月感受到她气息的改变,知晓她已经醒了过来,转头看了过来,对于她眼中的惊艳痴迷,心情暗暗飞扬了起来。
“醒了?”薄润的嘴唇轻轻吐出类似温柔的话语,边说着边拿起话落的玉簪,将散落一头的黑发盘起,绾在玉白的颈部上面,白皙的十指穿梭入这片黑云当中,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形成鲜明的色彩,有种旖旎的氛围。
宁无双不自在的将头扭了开去,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是他逼人的绝代风华,垂下眸子再度开口:“这是哪里?”
“船上!”
“船上?”宁无双的心微微吊了起来,不知道南宫月深更半夜带着她上船做什么,难道还真的要拐她私奔不成?
只是私奔的人,需要穿的这么奇怪么?
喜袍?臭不要脸的喜好实在是让人无可琢磨。
不管宁无双如何的胡思乱想,南宫月已经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皎洁的月光投射进来,将他负手而背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浸染在月光中的身形是如此的沉凝,如同山岳。
宁无双坐在床榻上,这般看着南宫月的背影,突然之间,她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管对世人如何,但对她,他就像是一座可以永远依靠的山岳,给她依靠。永远,永远!
这突然袭上心头的感觉,对于宁无双这样有着两世经历的人来说,这种类似于安全感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存在,可眼前的男人却能给她这样的安全感。
目睹了宁德海的负心,南宫月的薄情,在宁无双的认知中,世间的男儿都是薄幸人,以她伤痕累累的心,怎么就会对这个男人产生这种奇怪的,甚至是不可思议的信任呢?
宁无双闷着脑袋不吭声了,南宫月却是走近拍了拍她的头顶,透着股无法言语的亲昵。
“明日,我要离开京城。”
宁无双听了这话,下意识的抬头,手不自觉的抓上他的袖子。
“离开京城?那……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她这么问,不过是担心戴氏,可这话一出口,就感觉的特别的不对味儿了。
南宫月是王爷,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不对,她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他离开京城什么时候回来,哪里轮到她来过问?
而且这话若是细细品上一品,就更是变了味了,感觉……嗯,很像是一个小妻子在问她的丈夫什么时候归家一样。
宁无双暗暗恼怒,发现自己面对南宫月已经越来越无法平静了,总是做出些有失常态的事情,悻悻然的松开手指,脸颊微微发烫。
“什么时候回来,我也吃不准。但你放心,应该不会太久,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南宫月的话就更暧昧了,就跟新婚的丈夫向小娇妻交代行踪一般,难得他这样性子,居然如此细细的交代。
宁无双脸颊上的红晕更多,白了他一眼,道:“哪个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是担心我娘!”
她以为她的语气很凶恶,可是听在南宫月的耳朵里,倒像是女儿家的娇嗔,软绵甘甜,如同一汪清泉流入他的胸膛,浑身绵绵麻麻的。
南宫月静静的欣赏着她如红霞般的脸庞:“你娘那边你放心,我都交代好了,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这边,我有些放心不下,等一下我送你几个人,你带回去,有他们看着,我心里也放心。”
他的青睐是把双刃剑,若是他离开京城,只怕那些与他有仇的,会将目光盯在她的身上,更何况早就有人虎视眈眈的想要除去她,此番他离京,想来是那些人动手的最好时机。
宁无双想都没想的拒绝:“你离京城定是去办重要的事情,身边多点人,更安全。”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早就将南宫月与自己化为同一战壕:“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大不了你走后,我就在闺中不出门,难不成还有谁不长眼睛闯进我的闺房杀人不成?”
南宫月眸光一闪,唇角微微勾起:“不用,给你的,你就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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