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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白姑娘的话是否当真?我瞧着白姑娘并不太乐意嫁给我。
www.biquge001.com”百里云鹫将面具捧在手中,仿佛已经习惯了在白琉璃面前露出真颜。
“世人都说琉璃与王爷是绝配,这世上只怕除了王爷再没人敢娶琉璃了,琉璃不乐意嫁给王爷还能嫁给谁?”白琉璃看着百里云鹫深绿色的左眼,忽然觉得他眼底所藏含的目的性不再如之前那么深,倒像发自内心真的想要娶她,依旧让她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只是琉璃连王爷如何入的狱都不知道,王爷要与琉璃说一说么?”
“原来白姑娘是关心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百里云鹫没有询问白琉璃为何也会到刑部来,只是回答着白琉璃的问题,“太子殿下说我杀人了,杀了十个无辜的人,所以自然的,我就被请到这儿来了。”
“那王爷真的杀人了么?”白琉璃问。
“白姑娘认为呢?”百里云鹫反问。
白琉璃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百里云鹫的左眼,而后往后慢慢退开几步,收回了目光,“我想,不管王爷是真有罪还是假有罪,终究都会是无罪,既是如此,琉璃便不必担忧自己还未过门就成为寡妇,琉璃先行离开了,王爷在这儿慢慢做客。”
百里云鹫成了夏侯琛想要对付的对象,这便真的证明百里云鹫果真不简单,而夏侯琛想要成功地对付他,绝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无暇分心给这个看着就像在没事找事的百里云鹫。
白琉璃说完,看也不再看百里云鹫一眼便转身大步走了,然她才走出几步却又放慢了脚步,随后停了下来,只因——
她似乎听到了百里云鹫的异样,忽然急促的呼吸声,有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以及无力跌坐在石床上发出的声响,虽然轻微,然在这样空静的牢狱,再对于她这样有着敏锐耳力的人而已,已是再清晰不过。
白琉璃本是想头也不回地离开,只当她再次迈开脚步时,竟是只迈开了一步迟迟没有再迈开第二步,只见她面上冷冷沉沉,带着些许无奈,心中暗骂一声“该死”后,转身重新走回了百里云鹫的牢阁前。
不知为何,她方才那忽然间就想起了昨夜在云王府湖心庭院那个竹楼上,百里云鹫让她看到的种种画面,令她震撼得近乎窒息,这是她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有过的感觉,却也正是这种感觉令她没有即刻离开刑部而是到了这黑暗的牢狱,也是这种感觉令她此刻迈不开脚步。
她甚至还有种感觉,若是她现在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话,或许再想要回头时就再也见不到一个名叫百里云鹫的冷面男人,这是一种让她厌恶的糟糕感觉,并非出于担忧与关心,只是出于他的实力能给她带来的好处,若没有等价的好处,她大可完全视他不存在。
而当白琉璃重新走回百里云鹫所在的牢阁前时,百里云鹫果然无力地坐在满是灰尘的石床上,背靠着厚厚的石墙,脑袋无力地往下耷拉着,垂在脸颊边的长发挡住了他的眼睛,似是昏过去了一般,他的面具就掉落在他脚边的地上。
“百里云鹫?”白琉璃蹙眉叫了他一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昏过去了?他有这么弱!?
百里云鹫没有动静,就是连摊垂在腿上的手都没有动弹一下,白琉璃不禁将眉心蹙得更紧,“百里云鹫!?”
这一次,百里云鹫有了反应,只见他先是五指轻轻动了动,而后才缓缓抬起头,看向白琉璃,面色有些苍白,平白地透出一股虚弱感来,在看到去而复返的白琉璃时没有惊讶,只是有些惭愧道:“再一次让白姑娘看到了我没用的模样,真是惭愧。”
“王爷,请把你的手递给我。”白琉璃皱眉沉着一张脸将手通过三寸宽的牢门伸进牢阁,伸向百里云鹫,这不应当啊,她昨日已经帮他顺了血脉,赤玉的功效应当不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才是,可现下又是怎么回事。
说话一向喜欢拐弯抹角的百里云鹫这回竟出奇地没有回应白琉璃一句话,只是站起身走向白琉璃,隔着牢门沉默着将左手递给了她,白琉璃二话不说便握住百里云鹫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拉,继而把上了他的脉搏。
白琉璃一直垂眸盯着百里云鹫的手看,没有看见在她方才握住百里云鹫的手并稍微拉一拉时,百里云鹫色泽不一的瞳眸中闪出的一丝不自然,以及白琉璃久久把着他手腕不放时他右脸颊上若有似无的淡淡红晕。
白琉璃盯着百里云鹫的手腕看,并不知百里云鹫此刻正盯着她看,看她低垂的眼睑和弯翘的睫毛,因不解而紧蹙的眉心,小巧玲珑的鼻子,以及轻轻抿在一起的粉润双唇,似乎在思考什么不可解的问题一般。
百里云鹫忽然很想看白琉璃笑时的模样,弯如月牙儿的眉眼,会亮的眼眸,向上弯起的嘴角,傅着浅红色的双颊,以及颊边那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是他从未在任何人脸上见过的笑容,美好得像是雨后的虹,他虽看不到那七彩的颜色,却能从旁人的赞叹中知道那是一道美不胜收的景。
他不知他为何偏就喜欢看她真真的笑颜,明明每见一次都能让他不自控地失神一次,却仍旧想要看她笑。
就在百里云鹫还未来得及将自己的若有所思掩藏时,白琉璃松开了他的手,问:“王爷可有觉得身体哪儿不适?”
白琉璃边问边抬头,眉心依旧是拧得紧紧的,脉象并无异样,那百里云鹫为何会面色发白身体发软?
只是当白琉璃的目光触及到百里云鹫双颊上那若有似无的淡淡红晕时,更疑惑了,“王爷的面色很不好,究竟哪儿不舒服?”
白琉璃这不说还好,这一说一提,百里云鹫竟觉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不由微微别开了脸,默了默,而后才道:“脸。”
脸?白琉璃心里念着,嘴上便也念了出来,“脸?”
百里云鹫觉得自己像是行尸走肉般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想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的冲动,耳根更烫了,也将脸别得更开了,他不知此刻他的脸上有没有像他在她笑时双颊上看到的浅红色。
“左脸?”白琉璃自然不知道百里云鹫心中所想,只当他别开脸是因为抗拒她对他的靠近,只是若不让她检查他不舒服的地方,她如何知道他突然的苍白虚软是何原因,“若是王爷不介意,请王爷让琉璃看看你的左脸。”
百里云鹫没反应,白琉璃也不急,只是耐心等待着,毕竟他肯让她看到他的真颜已是令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可能让她一次次地细致观察他不愿让世人看到的左脸。
不过片刻,百里云鹫便慢慢将脸扭了回来,面对着白琉璃,极力将心中不适时的情绪压下去,冷冷淡淡的模样已与寻常无异。
白琉璃习惯性地抬手想要触碰患者觉得不适的部位,却在将手抬到一半时倏地停下,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百里云鹫,“王爷若是介意的话,琉璃便不碰王爷的脸。”
“无事。”百里云鹫嘴上应得平静如常,心跳却已在慢慢加速。
“那么冒犯了。”白琉璃客气一句,右手抚上了百里云鹫的左脸,掌心轻托着他的下巴,五指轻轻摩挲着他脸上的图纹,神色认真,五指每移动一分便会询问百里云鹫一句,“疼么?”,问得百里云鹫一颗心不知究竟是何滋味,有些悲哀,有些苦涩,却又有些温暖,有些幸福。
尤其她温暖的掌心与五指,似乎有暖意透过她的指尖不断沁入他早已冰凉的血液,令他的双颊逐渐升温。
白琉璃正得娇小,百里云鹫恰好相反,相较于白琉璃来说已然算是高大,白琉璃堪堪及他的肩高,因此百里云鹫需要低头,白琉璃需要抬头才能看得清百里云鹫的脸,此时此刻两人的姿势显得极其暧昧,倘若没有中间那道多余的牢门的话,而此时此刻,百里云鹫也极其嫌弃他们之间的那道牢门。
白琉璃只认真专注于百里云鹫左脸的症状,完全没有发现他的一向冷淡的目光此刻竟有种无处安放的慌乱,白琉璃似乎在喃喃自语,“温度在慢慢升高。”
白琉璃这喃喃自语刚毕,百里云鹫耳多刷地全红了,好在有长发遮挡着,才令他还是显出一副淡然的模样,不过白琉璃喃喃自语也就罢了,竟是抬起了左手也一并贴上了百里云鹫的右脸颊,“一样的?发烧了?号脉明明没有发烧的症状。”
这个诡异的男人,竟然连病症也是诡异的。
白琉璃似乎还要进一步观察百里云鹫,然百里云鹫却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脸从白琉璃的手中“解救”出来,淡淡道:“已是陈年病症,无甚大碍,白姑娘无需挂心。”
白琉璃的手还定在方才百里云鹫双颊边的地方,随后才看着百里云鹫慢慢将手垂下,舒展了眉心,“当真无需挂心?”
其实,她还真不想挂心他,也真不是挂心他。
“嗯。”百里云鹫轻轻点了点头。
“死不了?”
“难道白姑娘希望还未过门就守寡?”
“既然如此,那琉璃便不挂心王爷了。”白琉璃说不挂心还真露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琉璃也先走了,该回府为自己准备准备嫁妆嫁衣之类的东西了。”
“王爷,琉璃可等着你尽快做客出来与琉璃完婚。”能在这个时候与百里云鹫完婚,可是在白珍珠心上捅一把刀的最好机会。
“我会的。”百里云鹫回答得有些轻,倒不知他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已经转身离去的白琉璃听,只见他重新往牢门靠近,叫住了白琉璃,“白姑娘且慢。”
“嗯?”
“这几日……多当心些。”百里云鹫本是想说这几日他不在外边的日子,她一个人多当心着夏侯琛,终是没有把话完全说出口。
白琉璃有些吃惊,只因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之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根本不存在谁真正关心谁的想法,他们所做的,除了出于表面,便是目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而百里云鹫现在居然和她说让她这几日多当心些,且看他的眼神不像虚情假意,如何让她不觉惊讶。
不过,他既然提醒了她当心些,她便必然要警醒着些,毕竟他所掌握的信息情报要比她多得不知多少。
倒没想,这个表情似乎不会变换的冷面男,居然也有好心的一面,真是想不到。
如此想着,白琉璃朝百里云鹫抱拳拱手,弯起眉眼微微笑了,“多谢王爷提醒,告辞。”
百里云鹫没有应声,因为他已愣了神,只因白琉璃的微笑。
待白琉璃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待牢狱大门阖上的声音沉沉回荡在空荡荡的牢狱中时,百里云鹫才又重新在石床上坐下,冷冷沉沉的模样哪里有一丝不舒服的样子。
只见他看向被他对方腐朽稻草的角落,道:“望月说我又愣神了,已经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
“其实我也想不明白,我为何会如此,就像着迷于对她的笑一般。”百里云鹫按了按眉心,轻轻揉动,颇显无奈。
随后,只见他轻按眉心的手蓦地一抖,动作定格住,良久也没有再继续,倒是把手放了下来,眼睛依旧看着没有被石墙上的小窗户漏下的光照到的黑暗角落,一向冷淡的语气有些不确定道:“这就是……喜欢?”
百里云鹫说此话时,放在膝上的双手蓦然拢紧,“你说若是不喜欢的话,我方才就不会假装不适的模样以看她的反应。”
“呵……还是望月你了解我,便是连我是不是假装的都知道。”百里云鹫松了双拳,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就算真是喜欢又如何,这世上没人会喜欢真正的我,她必也是如此。”
“抑或说,我配不上任何人,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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