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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这是杜宅,不是向宅,向阳并没有立刻上前将两人分开,把这个令他总是心神不宁,工作总是走神的小女人拉回自己的怀中,宣告他的所有权,然后再拖着她去最近的酒店,好好的惩罚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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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归生气,向阳也在猜想着海燕的身份,杜海安是本市的市长,从刚刚两人的谈话中,杜海安的表情中,不难看出杜海安是在讨好海燕。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跟海燕只是床伴的关系,下了床之后,两人各奔东西,想见面时一通电话,随传随到,也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上床办事。
他没派人调查过海燕的身份,他也不想调查,知道得太清楚,失去了神密感,也就不好玩了,但是,他却知道,海燕很有钱。
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维持了一年,直到最近,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频繁召见她,频繁想她,他不觉得这是爱,在他的人生中,除了照顾两个弟弟,便是工作,将向氏推到最顶峰之上。
“阳,我们也快进去。”杜海珊笑颜逐开的挽住向阳的手臂,向阳没有拒绝,带着杜海珊几个大步,便追上前面的两人。“阳。”
向阳突然拉着她走,她只能小跑才能跟上向阳的步伐,本就像是被向阳拖着走,突然又停了下来,杜海珊一时没刹住脚步,脚下一个跄踉,因穿着七寸高的高跟鞋,脚被扭伤,她还没来得及呼痛,向阳却冷漠的开口问:“不介绍一下吗?”
闻言,杜海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向阳,温和一笑,温润的嗓音带着歉意。“抱歉,这是我的疏忽,海燕,我的堂妹,海珊的堂姐。”
“堂妹?”阳向嚼着堂妹两字,一双深邃如幽幽寒潭的黑眸紧琐在海燕身上,她不是父母双亡吗?阳向做梦都未曾想到,海燕居然是杜海安的堂妹,杜海珊的堂姐,近亲堂妹,还是远房堂妹?
若是亲近堂妹,这可能吗?杜威荣好像只有杜少凡一个儿子,不,不对……
“是啊!海燕是我大伯的女儿?”杜海安又笑着说道,看着海燕时,温润的黑眸中溢出宠溺。
阳向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眉,冷若冰霜的目光从海燕身上掠过,故意说道:“杜爷爷好像只有杜叔叔一个儿子。”
“哦,是这样的,其实……”
“不打算进去吗?”海燕出声打断杜海安的话,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三人的目光均落在她身上,却各有所思。
“当然要进去。”杜海安温和一笑,他知道海燕在逃避,他不想对她紧逼,逼急了会弄巧成拙,海燕愿意回到这里,足以证明此事有好转。
“堂姐,我们进去,爷爷见你回来,肯定会高应。”杜海珊温柔的出声,面容上的笑很婉约。
海燕并没说话,只是扯动唇角,看着杜海珊露出一个略显勉强的微笑,眼角余光快速的瞟了眼站在杜海珊旁边的向阳,心里猜测着向阳跟杜海珊的关系。
除了情人以外,什么样的关系会亲密到接吻?
向阳优雅从容的与杜海珊并肩而站,一条手臂被杜海珊挽住,另一只手随意的揣在裤袋里,双眸闪过一丝寒冷的精芒,涔薄的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海燕。
两人有过约定,下了床之后,互相不认识,现在见她真装不认识自己,向阳心里很不好受。
杜海珊挽着向阳欲走,而向阳却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杜海珊一愣,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他,随即了然,连忙伸手去拉住迈步的海燕。“对了,堂姐,先等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下阳。”
海燕被她拉了一个跄踉,欲发怒之前听到杜海珊的话,目光一闪,将怒意压制下来,转身清眸犀利的从向阳身上扫过,随后落到杜海珊身上。
都亲密的叫他阳了,可见他们的关系……莫名,她还真好奇的想要知道。
“好啊!”海燕放开杜海安,双手环胸,踩着高跟鞋的脚下三七分,一副女王的姿态。
杜海珊蹙眉看着这样的海燕,心底溢起一丝不悦,因为她是海燕,杜海珊还是将不满忍了下来。
“堂姐,向阳,向氏总裁,我的未婚夫。”杜海珊脸上漾着如花笑靥,柔和的语气里满是幸福的甜蜜,还有一丝容察觉的挑衅味儿。
向阳注意力全在海燕身上,杜海安的注意力也在海燕身上,谁都没听出那挑衅的味儿,海燕却听了个透彻。
海燕有些郁闷,杜海珊为什么要向她挑衅,而不是炫耀。
向阳,向氏总裁,财力与地位,都是佼佼者。
海燕很有钱,足够她这辈子肆意挥霍,然而,她再有钱,却没有向阳有钱。
“未婚夫。”海燕嚼着这三个字,她还以为杜海珊顶多向自己介绍向阳是她的男朋友,却不曾想到,居然是未婚夫。
“是啊!是爷爷跟向爷爷在我还没出生之前,就为我们订下这门婚事。”杜海珊很是自豪的说道,还特意将两个爷爷嚼得特别重,提醒着海燕什么。
女人天生敏感,身边男人有什么细微的变化,她岂会感觉不到,向阳看海燕的眼神,让她感觉到危机感,这种感觉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有过。
还有,她略了解向阳,任何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更不会刻意去为难谁,而她却看出他明明在为难海燕。
杜海珊不想往这方面想,却不得不提防,小心驶得万年船,杜绝任何后患,她才能成为向氏总裁夫人,这个位置令多少女人觊觎。
她当然不是这么肤浅的女子,她爷爷是司令,爸爸是中央干部,妈妈是市药监局局长,哥哥是市长,向氏总裁夫人的位置,她不屑,但她是真的很爱向阳,可以为向阳牺牲一切。
她比杜海珊只大一个月,海燕听到杜海珊说他们的婚事,是两家长辈订下的,还在杜海珊没出生,那就是娃娃亲了,这种事还真像他们老一辈能干得出来。
“娃娃亲,还真有够老掉牙。”海燕冷剜了向阳一眼,重新挽着杜海安迈步。
真的很难想象,像向阳这种男人,居然也会听从长辈的安排。
“堂姐。”杜海珊不悦了,没有谁比她更庆幸有这么一桩婚事,否则她也无法靠近阳,不可否认,第一次听到爷爷说,在她没出生之前,为她订下一门婚事,她也很反感,很排斥,甚至想过很多办法,让爷爷取消这门婚事。
爷爷是谁,老古板的军人,又是司令,说出去的话,如圣旨般,岂会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改变。
她想从向阳着手,让他主动向爷爷说取消这门婚事,在她杀去向氏,准备将她准备了很久的台词向向阳轰去,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在见到向阳时,她就被他的魅力深深吸住,便清楚的知道,她这辈子完了。
就这样,他们的关系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她也以向阳的未婚妻自居。
人人都羡慕她,而海燕却不屑,这让她很受打击。
听到门铃响,杜家的老佣人春妈来开门。
“大少爷回来了。”春妈目光在看到海燕时,猛的一愣,尤其是看到海燕的这身打扮,即使外面披着杜海安的外套,依旧能看到她里面穿的什么,浓妆艳抹的脸几乎认不出真面目,还有那一头五颜六色的假发,无疑不是在挑战春妈的心脏。“大少爷,这位小姐是?”
春妈心里在暗骂,大少爷温和又稳重,今天怎么带这样的女人回来?
“春妈,她是……”
杜海安的话还没说完,春妈就拉着他朝一边走去,低声说道:“大少爷,老老爷在餐厅,他心情很不好,你可别往老老爷的枪口上撞,趁现在老老爷还没发现,你快带这位小姐离开。”
杜海安被春妈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春妈,她是海……”
“春妈。”随后跟来的杜海珊将杜海安的话打断。
“春妈。”向阳也礼貌的叫了一声。
“唉!小姐回来了,姑爷也来了,快进来,马上就要开饭了,老老爷已经坐在餐桌上了,还有,老爷跟夫人也回来了。”春妈笑着说道。
“真的吗?爸跟妈也回来了。”杜海珊拉着向阳快步朝餐厅跑去,而杜海安跟海燕却被春妈拦在外面。
杜海安哭笑不得,只能握住春妈的双肩,认真的说道:“她是海燕。”
“海燕小姐。”春妈惊呼一声,随即便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动静,一道绿色身影从餐厅里冲了出来,花白的头发,黝黑的脸庞上满是皱纹,那是饱经风霜,历经沧桑都留下的痕迹。
目光如炬,闪烁着精锐的光芒与威慑,透着不威自怒的严厉。
此人不是杜司令是谁?
身后跟着儿子,跟儿媳妇,还有刚进去又出来的杜海珊跟向阳。
海燕无视众人,将目光锁定在一处,看着杜司令一身笔挺的军装,左胸上是各类勋章,这是海燕第二次见到他,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有事找杜司令帮忙,从不与他见面,而是由他的下属转告,不得不承认,那个下属对杜司令真的很忠心,办事效率也很强,可以这么说,杜司令对她是有求必应。
“海……海燕。”杜司令以往中气十足的嗓门,此刻居然有些微颤。
海燕在看到杜司令时,眸光愈加冷漠,拽着披在她肩上衣服的手一阵猛缩,关节都发白了,狠狠的咬了一下银牙,冷若冰霜的问道:“我今天回来,只想问你一句,可曾后悔过?”
杜司令两道花白的眉毛微微皱起,苍劲的目光闪了闪,却将嘴抿得铁紧。
海燕的话一落,却是死静的沉寂,诡异的空气,瞬间有些僵硬。
“海燕,你难得回来,先进来吃饭,有什么话等吃完了饭再说。”杜少凡出声打破死静,笑着越过杜司令,来到海燕面前,伸手欲拉着她朝餐厅走去。
海燕能回来,他们是很震惊,他也知道,父亲打电话叫海燕回来吃饭,却被海燕拒绝,父亲心情很不好,现在海燕回来,不管怎么说,能回来就好。
“杜司令,请回答我的问题?”海燕甩开杜少凡伸来拉她的手,大力之下,还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滑落在地,海燕却无心理会,任由这样夸张的她展露在所有人视线内。
春妈倒吸口冷气,杜少凡夫妻却微微蹙眉,向阳一脸淡然,眸底却划过一抹寒芒。
“海燕,听叔叔的话。”杜少凡拿出长辈的身份,海燕的脾气没随大哥大嫂,却随了父亲,个性强,都很倔,谁也不肯认输。
“叔叔?”海燕冷笑一声,视线落到杜少凡身上。“什么叔叔?表叔,还是亲叔叔?”
“海燕……”
“杜司令,请回答我。”海燕懒得跟杜少凡说,冷若冰霜的目光落到杜司令身上,她今天回来,就是想问他,对当年的事,他后悔吗?“杜司令,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回答吗?”
“不悔。”良久,杜司令从缝牙里迸出两个字,如此坚定,又如此决绝。
他若后悔,就证明他错了,在这件事情上,他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不悔?”海燕明明在笑,表情却愈加冷。“既然如此,我与你们杜家就毫无关系,以后我不会再找你办任何事,也请你别再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第一次踏进你们杜家,也将会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若再踏进这里,我爸妈就会死不瞑目。”
最后四个字,海燕说得掷地有声,连杜司令也忍不住后退一步,苍劲的目光里满是震惊与打击。
“海燕。”杜海安与杜少凡夫妻异口同声的叫她,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口。
“你就这么恨我吗?”在海燕转身之际,杜司令开口问道。
“我不该吗?”海燕脚下一顿,却没停下脚步,冷若冰霜的反问,如果不是他反对爸爸娶妈妈,她会失去他们吗?爸妈会抱着遗憾而死吗?
到死了,他依旧不认为自己有错,依旧不打算认同他们。
对他而言,先入为主的观点,真的比儿子的幸福更重要吗?妈妈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不能接受,就因为他将自己死去战友的遗孤许给爸,爸就非得娶吗?
许?这是什么年代,即使是他们那个时代,许这个字也不太适合。
先是他决定了爸爸的婚事,现在又是杜海珊,看来他还是有觉悟,没决定杜海安的婚事,杜少凡的妻子也是他挑选的。
杜家有这么一个媒婆,还真是……
“海燕。”杜海安想去追,却被杜司令叫住,他止步,转身望着杜司令。“爷爷。”
“吃饭。”令命的说道,杜司令转身,杜少凡的妻子与女儿杜海珊想去搀扶他,杜司令拿出他军人的威严范儿。“我还没老到需要人搀扶才能走路。”
母女脸色一僵,手僵硬在空中。
一直冷眼旁观的向阳,隐约也猜到什么,目送海燕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他没追出去,而是跟着去了餐厅。
天亮时分,冬天的天空一片雾霾,几乎看不见路,空气里透着凉意,一阵风吹来,还真有寒风刺骨的感觉。
卧室里,冷烨睁眼看着身下昏厥的人儿,他还是食言了,他所谓的小心在碰到她时,根本不管用,不然她怎么又晕厥。冷烨脸色忽然一变,昨夜有多疯狂,他自己知道,赶紧起身查看她虚弱的身子。
没有见到可怕的血迹,冷烨心里稍稍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如果她或是孩子有事,他都无法原谅自己,他不是什么善类,却对自己的承诺很重视,他说了不会让她的孩子有事,就一定会做到。
轻柔的放开怀里晕厥的人儿,冷烨起身下床,拿起孙幽悠的手机,给林兰拨了个电话,吩咐林兰带一位妇科医生来家里,自己虽然检查过,但他毕竟不是医生,就是伤到孙幽悠哪儿,他也不会知道,表面,有时候也是回骗人眼球。
打完电话,冷烨又回到床上,把孙幽悠的身子抱进怀里,他动作很是小心,就是怕伤到她,现在的她,比那易碎的泥娃娃还要脆弱,低头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冷烨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禽兽。
昨夜,他自己也很惊讶,他是很渴望她,却还没到不顾她怀孕的身子,做了一整夜,他想过控制,但身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招了,昨夜的感觉就像上回他在酒吧被一个女人给设计了。
感觉是一样的,上回是因为喝一杯酒,这次他还是喝了一杯酒,性质却完全不一样,他明确地知道上回的酒有问题,这回的酒是雪儿准备的,雪儿不会害他,难道是自己对某种酒有特殊的反应。
没让冷烨等多久,林兰就带着一名女医生来到孙家,接到冷烨的电话她被吓了一跳,悠悠的手机,声音却是冷烨的,加上冷烨叫她带妇产科医生来,林兰就知道,一定是悠悠出了什么事,怀孕的悠悠本就让她操心,一听到要妇产科医生,她立刻把她的同学拉了来。
趁着医生给孙幽悠做检查,冷烨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澡,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衣冠楚楚,一丝不苟的样子,完全是平时办公室的形象。
林兰看了冷烨一眼,那目光里带着绿光。
冷烨直接无视,走到床边坐下,深邃眸子盯着孙幽悠苍白的脸,薄唇轻启。“她怎么样?”
林兰一听他这么问,想到刚刚女医生检查后和她说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着冷烨,林兰没说话。
女医生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冲动是可以理解的,但你也要顾及顾及她的身子,不要忘了她正怀着孕,你这样折腾,她早晚没命。”
“说重点。”冷烨声音沉了几分,那不怒而威的气势不容忽视,阴鸷利眸冰冷的扫向女医生,好似下一刻,他就会让她没命般。
女医生一惊,看向林兰的目光好似在说,这人太可怕了,她有想夺门而出的冲动。
整了整心神,女医生说:“如果你再碰她,就等着一尸两命。”
够简洁,够重点了吧!对林兰点了一下头,女医生很干脆的走了,见林兰没跟上来,女医生又转回头,拉着林兰就走。
“你做什么?”两人出了房间,林兰不悦的问。悠悠昏迷是冷烨害的,如今放冷烨一个人在里面,她不放心了,他根本就不知道爱惜悠悠,她决定要从新评估冷烨这个人。
“病人需要休息,你在里面不合适,走,和我去医院拿药。”女医生翻了个白眼,她还好意思问,人家小两口在里面,虽然一个昏迷,一个脸色也不太好,但她在一面当什么电灯泡。
女医生不知道孙幽悠的事,根据诊断和孙幽悠昏迷的原因,女医生很理所当然的就认为冷烨和孙幽悠是一对。
林兰翻白眼,不适合呆在里面的是冷烨,他不仅伤了悠悠,还是和悠悠最没关系的人,想到出差时,冷烨为了救悠悠,甚至抢了别人的车子,她又迷惑了,冷烨这个人隐藏的太深,连她都看不透彻,悠悠和他在一起,到底是好还是坏,林兰心里也没底。
最后看了房间的门一眼,林兰随着女医生去了医院。
房间里,孙幽悠依然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衬托下,更显虚弱,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阴影,眉头轻拧,可见她有什么不放心的事。
冷烨坐在床边,他清楚她有什么不放心,无非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和他在一起,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担忧着孩子,他也确实让她没安全感,遇上她,他就是把持不住自己,这样的感觉在和雪儿在一起时是没有的。
“如果你再碰她,就等着一尸两命。”想到女医生临走前说的话,冷烨不禁凝眉,心里忐忑着,他不怀疑女医生的话,看孙幽悠的情况就让他不得不信。
孙幽悠,我该拿你怎么办?冷烨不禁自问,自己的行为有时候连自己都无法理解,明明想好,和雪儿结了婚就回德国好好过日子,让所有因这次回国而脱轨的情况,完全地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上。
在看到她出现时,他又开始动摇,还萌生了带她一起走的荒唐想法,孙幽悠是谁,他全然不顾,只想把她留在身边,他自己都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惊吓过后却是不容动摇地坚定信念。
总统套房里,白雪睁开眼睛,首先看到是沙发椅背,好似电影的慢动作般,转过头,两个男人跪在她面前,低垂坐着头,感觉身上已经盖了薄薄的被子,手指紧紧的揪住身上的被子,直到指节发白,白雪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她,背叛了烨,那次她无力反抗,这次虽然是被逼无奈,但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刚开始她想解身上的热,后来情况失控,她自己也沉溺在感官的享受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管不住身体最直接的反应。
想到她的身体背叛了烨,她心里竟有一丝报复成功的快感,可能她潜意识里对烨是有怨恨的,毕竟,他在这样的时候丢下了她,虽然是她自己策划,然后情况失控,但她们是夫妻,早该在一起了,一直是烨在拖,说什么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天知道事实是什么呢。
“夫人,对不起,你想怎么责罚我们都可以,只求你不要告诉先生。”两个保镖见白雪醒来,却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夫人这样不哭不闹,他们心里更是没底。
要杀要剐,你也给个痛快话呀!虽然他们也不想死,但也总比这样吊着他们来的强,心里折磨真他妈的不好受,他们今天犯的错,自知是死路一条,昨晚是享受了,今早醒来就开始纠结。
自己主动向先生负荆请罪,那太不现实,只会让自己连死都是种奢望,两人商量后决定,还是等夫人醒来,求求夫人,说不定他们不用死。
两人商议的结果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夫人又不是第一次,只要他们三人守口如瓶,任先生再神通,也是不会知道的。
人在面对问题时,往往都会有点侥幸的心里,这种侥幸也是有两面性,是大悲,还是大喜端看个人运气。
白雪转头凝着两人,说实话,她是恨他们的,却又管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找上他们时,她就想好了,一切都当成是天意,她不会告诉烨,告诉了烨,她虽然没事,两人保镖会死的很惨,这个她不在意,但烨会在意她的身体。
上一次,他已经不碰她了,加上这次,只会把他更往孙幽悠那个贱人的怀里推,损自己利别人的事,她白雪怎么也不会去做。
但她不会让两个男人那么快知道她的决定,她要吊着他们,以换来以后的为所欲为,不然她也不会找他们两个。
“去收拾一下,我今天飞德国。”白雪平静的声音说道,对于两人的请求闭口不答。
她要好好的想一想,这件是能给她带着多少的意外收获,还要牢牢地抓住两人的心脏,让他们对自己言听计从,不然对不起她这回的付出。
“夫人,我们……”
“我们什么事?”白雪挑眉打断两人想说的话,眼神如利剑般看着两人,带着浓烈的恨意,她恨他们的同时,又少不了他们。
她正没办法掌控他们,这回是个机会,她要是不用,她就是傻子。
“出去收拾,飞机不等人。”手指着大门,白雪冷厉的说道,她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她都暂时放过他们了,再不知好歹,别怪她不客气。
两个保镖面面相视,他们猜不出夫人的意思,夫人也不给他们个痛快,回了德国也一样,该有的惩罚不会少,德国还是总部,他们会死的更惨。转念一想,夫人要回德国,先生看不到她,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他们犯的错,夫人这是放过他们的意思吗?
也不像,如果放过他们,直说就好了,没必要绕弯子,以前就听火和山说过,白雪不是个省油的灯,今天他们算是领教了,不由的怀疑昨天的事,是不是她的预谋。毕竟,他们是喝了她给的红酒才犯了错。
两人仿佛,忽然看见今后那不满荆刺的路。
“还愣着做什么?”见两人没有动的意思,白雪不悦的低吼一声,陷入沉思的两人立刻起身,快速的出了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白雪心里也咯了一下,她趴在沙发上悲戚的大哭出声,哭泣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悲凉。
把对冷烨的怨和恨,命运对她的不公,通通都发泄在了那哭泣声里,这时候的白雪,是脆弱的,也是无助的,她多想冷烨能在她的身边,就是不安慰她,只要让她感觉到他在,他没后丢弃她就好。
等白雪和保镖收拾好,三人赶往机场,在机场的时候,白雪给冷烨发去了个信息。
正守在孙幽悠床前的冷烨,听到手机提示有信息进来,他起身,拿起手机朝阳台走去,看完信息,他愣住,雪儿今天回德国,他是知道的,她走了,只是给他一个信息,没有让他去送的意思,雪儿是在和他生气吗?
她是该生气的,她提出希望他能陪她回去德国参加演奏,他却找理由拒绝,昨晚还丢下了雪儿,坚决的回到孙家,虽然对昨晚,他有太多的疑惑,但他信息雪儿不会害他,所以他不去想,今天雪儿离开,他心里愧疚站了上风,就让那疑惑随清晨的冷风一起飘散。
孙幽悠醒来,一侧头,看见阳台上的冷烨,他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一身黑色西服站在晨光里,如一头孤寂的鹰,冬日的暖阳赶不走他身上的孤独和寂寞,让见到的人有心酸的感觉。
“冷烨,我的孩子呢?”孙幽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不能确定孩子是否还在,昏迷前的记忆太过宣明,冷烨完全的失控,他如一头猛兽般在她身上索取,她用尽了力气也推不开他,最后她无力晕厥。
听到孙幽悠的声音,冷烨知道她醒了,却对她问的第一句话不满,她在乎的还是孩子,这是他知道的,却也管不住心里泛起的苦涩。冷烨并未回头,负手而立,深不见底的瞳仁眺望远方,冷然的背影不动如山,冷凝的语气说道:“没了。”
他本想说死了,可他说不出那个死字,那个字如千斤般压在他喉咙,就是吐不出,只能换成没了。
孙幽悠心里大石砸中,她的一切瞬间碎裂,悲伤的情绪还没涌来,她就感觉到不对,她身子并没觉得哪里不舒服,虽然酸疼依然,但这样的酸疼她很熟悉,她知道,并不是孩子没了该有的痛,她清冷的说道:“等我证实她没了,你我的死期也不远了。”
冷烨骤然转过身来,几步来到她的床前,重重的坐在床边,眼眸狠厉地盯着她,大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拉来坐起,冷冷的问:“你想让我给这个野种陪葬?”
“不是你,是你我。”淡然的纠正他的说词,孙幽悠只是冷笑着勾起唇角,他的样子好似她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真是好笑,明明是他做了罪不可赦的事情,此时他类似于指控的样子,让她觉得好笑,而她,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冷烨寒声问,她脸上的笑让他觉得特别不舒服,这让他觉得讽刺,她为了向南的孩子,来要他陪葬,一个刚成形的胎儿在她心里都比他重要,谁遇到这事,都会不高兴。
冷烨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跳,神色更冷,怕自己再伤到她,收回扣在她肩上的手,转开目光,索性不再看她。
“笑天下可笑的人和事。”淡然的回答,孙幽悠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泛起酸涩,为什么她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冷烨转回头,冷艳脸庞布满寒霜,瞪着她沉声问:“你说我可笑?”
“孙幽悠,你知道什么,不对,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从未真正去想过我们之间的事,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你真是没有心,所以才会这么说。”不等孙幽悠回答,冷烨继续说:“放心,你的孩子很好,不用想着怎么找我报仇了,不然你真的会失去他。”
说着自己也不明白的话,冷烨起身,慢慢的往门口走去,孙幽悠是没有心的,她看不到他的关心,也不需要自己的关心,他还留下来做什么呢?自讨没趣罢了。
“我没有想过,你给过我想什么可能吗?冷烨,不是我没心,你一样没有。”孙幽悠低吼完,拽起被子,盖在身上的,倒回床上,用被子捂着头,不再看他,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冷烨出门的脚步一顿,他没有心,确实,两个都没有心的人,在一起只会是互相伤害,她或许说对了。
冷烨闭了闭眼,抬脚走了出去。
自那次两人争吵过后,冷烨再没出现在孙幽悠的房间过,偶尔冷烨也回孙家过夜,但他都是回自己的房间,看到孙幽悠也是擦肩而过,两人都无语,默契十足的避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孙幽悠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李嫂说可能是双胞胎,孙幽悠惊喜的去去医院一查,不是,医生也很奇怪,她的肚子明明看起来像是装了两个娃娃,b超显示却是一个,都纳闷。
转眼间,孙幽悠怀孕都七个月了,由于肚子太大,加上天气冷的缘故,她除了必要的检查,基本上都呆在孙家,活动的范围很小,危险性也很小。七个月是关键,稍不慎就可能造成早产,海燕几乎每天一通电话,远在法国的向南也经常来电话,加上她和李嫂学简单的厨艺,日子过的倒也滋润。
冷烨的日子也是一天天的过,白雪回德国后就没再回来,冷烨也没去德国接她,这两人也好似在冷战。
今天,阳光特别好,孙幽悠自己开着车出门,李嫂本来要跟着去,被孙幽悠拒绝了,她不认为自己脆弱到,连出个门去医院检查还要人陪着的地步。再说了,她是开车去,又不是走路,实在没有担心的必要。
从医院出来,孙幽悠又去了商场,上次买到的婴儿用品少了些,她决定再去买点。
白凤云和孙耀文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商场,刚准备上车,白凤云眼尖的看到一抹身影站在广场边,前面是公路上穿梭的车辆,她扶着路灯柱子,好似在看什么。
“耀文。”白凤云轻轻的叫了一声孙耀文,正在后备箱放战利品的孙耀文抬起头,望着白凤云,白凤云说:“你去那边帮我买个水果拼盘,好吗老公?”
白凤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孙耀文,声音更是柔美的酥了孙耀文的骨头。
看了眼卖水果拼盘那边排着的长龙队伍,孙耀文想,这排半个小时也买不到啊?
“云儿,你一定要现在吃吗?”孙耀文问。
“是。”白凤云点头,确定自己想吃,走过去抓住孙耀文的手臂晃了晃。“我有些累了,在车上等你,去帮我买嘛!”
面对妻子的撒娇,孙耀文是没哲的,他点了点头,把所有的动西都放进车子后备箱,关上门,转身往买水果拼盘的摊位走去。
白凤云在他身后轻轻一笑,关了车门,往那个身影走去。
孙幽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只是怀个孕更难逃我的眼。
“孙幽悠。”白凤云站在她后面几步之遥,狠狠的叫她的名字。
正在看小广告的孙幽悠,听到有人叫她,她转身一看,愣了一下,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这里都能碰上白凤云。
“我和你认识吗?”孙幽悠无辜的问,清澈眼眸往她四周望了望,没看见孙耀文的身影,孙幽悠若无其事的转身,继续看她的小广告。
表现的还真是见到陌生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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