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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室山?”范剑南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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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南,你怎么了?”冯瑗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道。
范剑南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嵩山地窍为什么会被禅宗视作是某种危险?听他的话,似乎就连禅宗始祖达摩祖师也和这嵩山地窍有某种联系?”
“应该吧。达摩祖师是禅宗的祖师,他在这嵩山多年可能意识到了嵩山地窍的存在。不过,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始终没有前往。宁愿在此面壁九年。”冯瑗叹了一口气道。
范剑南在洞前的一块小草坪上来回踱步,仔细观察一下这个洞,它高三米左右,长约六七米,洞门呈方形。洞外有一块石碑,前面刻:“默玄处”,后面刻着:“东来迹”。除此之外,只是一个很小的山洞,似乎一点出奇的东西也没有。
走进去之后,一股凉意袭来,相比外面的太阳,这洞里不免让人感觉舒适很多。它大概像窑洞一样,是冬暖夏凉的吧。范剑南突然面对石壁,盘膝坐下,双眼紧闭,也想体会当年达摩面壁修行的生活。
几分钟后,他站起来了。他做不到这种心无旁骛的禅悟境界。据说,达摩在修行时都有小鸟在他身上筑巢了,他还全然未知,这是何等的投入,又是一种怎样的境界啊!排除一切邪念和杂念,专心修炼,造诣之高之深由此可见。
“达摩面壁,达摩面壁……”范剑南反复默念着这几句话,突然神色一动道。“达摩面壁石!”
“什么达摩面壁石?我说,你不会也想要出家当和尚吧?”冯瑗狐疑地道。
范剑南忍不住笑道,“我可没有这份耐心,更守不住这清规戒律。再说我出家了,你怎么办?”
他回头看着这达摩洞,缓缓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冯瑗问道。
“达摩在石洞里面壁九年,据说当他离开石洞的时候,坐禅对面的那块石头上,竟留下了他面壁姿态的形象,衣褶皱纹,隐约可见,宛如一幅淡色的水墨画像。人们把这块石头称为达摩面壁影石,把这个天然石洞称为达摩面壁洞。”范剑南缓缓地道,“这块石头已经凿下,被移到了少林寺之中。我们过来的时候,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我却留意了一下那块石头。”
“有什么特别之处么?”冯瑗吃惊地道。
“确实像是一个人的影像,不过他的头似乎微微偏向一侧。”范剑南想了想道,“如果这块石头确实是从这个洞中被凿下的,那么我们就可以推测出他当时禅坐的方位。”
范剑南仔细观察着这个石洞,终于被他找到了一处痕迹。石洞里的地上某处似乎有个断裂处,像是很久之前的凿痕。范剑南蹲下身体仔细观察之后道,“你看这里,明显有人为的凿痕。而且大小和那块石头一致。这也就是说着当时达摩祖师面对的方向是那里。”范剑南一比划着方位,一边道。
“可能吧,但是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冯瑗皱眉道。
“达摩面壁是为了解开心中羁绊,而进行的自我修行。”范剑南想了想道,“而嵩山地窍就是他心中的羁绊。也就是说他所面对的方向,很可能就是嵩山地窍的位置。”
冯瑗看看了道,“这么说,他所面对的方向应该是这一边?”
范剑南点点头,低声道,“看来明真大师说的没错。嵩山地窍不在少室山,而在那个方向——太室山!”
嵩山,由太室山与少室山组成。以少林河为界,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室的意思是妻室。据传,大禹的第一个妻子涂山氏生启于此,山下建有启母庙,故称之为“太室”。而少室山是禹王的第二个妻子,涂山氏之妹栖于此,人于山下建少姨庙敬之,故山名谓“少室”。
范剑南走出了达摩洞,看着太室山的方向道,“嵩山地窍,应该就在那里。”
“这会不会太牵强了一点。我们要不要再问问龙教授的意见?”冯瑗想了想道。
“这是当然,我们现在只是一个初步的判断。具体的位置还是要靠龙歌破解出的玉符才能确定。”范剑南点头道。两人下山的时候又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龙歌,把大致的情况向龙歌说了一下。龙歌听了之后,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反正他的破解工作最多也就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了。
冯瑗和范剑南一起下山之后,在登封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准备明天再去太室山碰碰运气。
而此时,在香港,第一理事却正悠然自得地泡着一壶茶。自从他到了香港之后,几乎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只是每天早上打一轮太极,闲下来的时候玩玩插花,泡泡茶。似乎过得非常悠闲,对于范剑南的事情好像已经不太关心了。
不过房间外的一阵喧哗,还是彻底打破了这他的这份宁静恬淡。“你不能进去。”“你敢拦我么?”门外似乎有些小争吵。
“博士,是什么人在外面?让他进来吧。”第一理事淡淡地道。
“是的,先生。”带着眼镜的博士这才打开了门。
进来的人是破军,他恭敬地走到了第一理事的面前低声道,“先生。”
“坐吧,不必客气。”第一理事把桌上的一杯茶放到了破军的面前。“相期不如偶遇。八十度的水温,这茶泡得正好。你来得更巧。请!”
破军看着这个面容平静的老人,皱眉道,“先生,我并不是来喝茶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不过先喝完这杯茶,我们再谈其他。”第一理事淡淡一笑道。
“谢谢。”破军有些无奈地端起了小巧的茶盅,品了一口。微微有些皱眉道,“这是武夷岩茶。”
“果然行家。”第一理事一笑道,“我常说,要学玄术,先学中国的传统文化。而要学中国的传统文化,就要从这品茶开始。好了,茶也品过了。你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破军点点头道,“我想知道,我们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你是什么意思?”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
“好吧,那么我就直说了。原本我们是为了五岳真形图而来,而现在五岳真形图却在范剑南手里,他现在离开了,也带走了那几枚玉符。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却依然待在香港。我感觉我们整天都在无所作为。我想知道这样的状态还需要持续多久?”破军皱眉道。
“哦?你的意思呢?”第一理事看了他一眼道。
“好吧,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追上范剑南,从他手里拿回玉符。第二,干脆撒手不管,直接回旧金山。再也总比在这里无所事事的好。”破军回答道。
“这是你的真心话?”第一理事淡淡地道。
“当然是。”破军沉声道。
“我记得范剑南可是你的好朋友,你真的是想不顾朋友交情去对付他么?”第一理事缓缓地道。
破军摇摇头道,“我不想伤害他。但是我想先生也应该明白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我对理事会的忠诚都不会改变。而且我觉得,范剑南和理事会的利益并没有直接的冲突。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对易术理事会的存在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老实说,就凭他,至少现在还不配对理事会造成威胁。”
第一理事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范剑南确实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我才对他采用放任的态度,先让他去折腾去。我们看着就好,反正到了最后,一切都是没有悬念的。不过,我想纠正你的说法。我们在这里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哦?”破军微微皱眉。
“据我所知,除了范剑南手中有五岳真形图之中的四枚玉符,至少还有一枚下落不明。而我最近却恰恰发现了这枚玉符在谁的手里。”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
“哦?在谁的手里?”破军皱眉道。
“这个人你也认识,应该说很熟悉才对。五术人之中的山术叛门者,苏玄水。”第一理事平静的道。
破军微微一愣道,“是他?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先生尽管吩咐,我可以立刻带人去找他,取回那枚玉符。”
“不不不,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不希望使用太多暴力手段。”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才会什么都不做,就安安静静地休息。闲来插插花,泡泡茶。尽量显得安逸一些。我要让这个人自己沉不住气来找我。”
“您是说,他会主动来找我们?”破军皱眉道,“他手中掌握着一枚玉符,正常的情况下避开我们尚且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来找我们?”
第一理事大笑道,“你错了。他一定会来找我们。因为他手中的那枚玉符,对他而言是一个筹码。在一场买卖之中,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个,往往就是会吃亏的那个。我就是再等,等他开价。我倒想看看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能给我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