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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范剑南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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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来了。你根本就不该动我的。”巫崖看着范剑南,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范剑南微微一皱眉道,“他?圣章兄弟会的那个主事者?”
巫崖还没有说话,房间的门却已经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范剑南心头巨震,他这个天机馆里里外外不知多少重阵术。一旦开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走进来。而且他自始至终没有发现一点术力波动,根本就没有破阵的迹象。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范剑南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个人,这是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件类似教士的黑色衣服,下摆有些长,显得他的身材很挺拔。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没有一丝乱。看他的长相完全就是一个中国人,但是他的口音却有些异常,像是带着某种中国南方口音的国语。
“我来带他走。”这个年轻人平静地道。
“这是我家。”范剑南缓缓地道。
那个年轻人看了看范剑南,平静地重复道,“我来带他走。”
范剑南看着这个年轻人道,“我想,你要从我家带走任何人,都要经过我的同意。因为这是我家。”
年轻人看着他微微一笑,“既然是你的家,他就不应该在这里。因为他不属于这里。”
“圣章兄弟会的?”范剑南看着这个年人左手上那枚戒指,上面既刻有中国传统的太极图案,又有非常西方化的玫瑰图形。
年轻人点点头,非常简洁地回答道,“是。”
范剑南点点头道,“这么说,你就是那个主事者?我还以为你应该是个老头……”这句话一说完,范剑南心中突然一动,刚才从这个年轻人走进来,他就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现在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如果这个人就是十九年前阻止那次失败巫术,并且取走那组巫文的人,那么也未免太年轻了一点。
但巫崖却说过来的这个人就是主事者。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最多只会有二十多岁,甚至脸上还有有些稚气未脱的青涩味道。这怎么可能?二十年的时间,足以使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变成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难道他当年只有一两岁?还是二十年的时间,竟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
范剑南霍然回头看着巫崖道,“是他么?”巫崖平静地点点头。
年轻人微微一笑道,“乌鸦,看来你对他说了很多事情。你忘了我们的规矩了么?”
巫崖平静地道,“这不是在兄弟会的会所之中,而是在香港。再说一个人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自己说什么。”
年轻人轻笑道,“你还是和十九年前我们初次见面时一样,冷静,淡泊,但是却能让人一眼看出你的不凡。除了你的这张脸。”
“你的一切都没有变,甚至连脸也是一样。”巫崖笑了笑道。
“我还是变了。”那个年轻人叹了一口气道,“要是十九年前,我可能已经动手了。而现在,我却似乎在祈求这个人放了你。”
范剑南突然笑了,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所以他立刻跟上去说了一句道,“其实,你要是求我的话。我一定不会答应。反而倒是动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个年轻人看着他道,“这么说只能动手了?”
“只能动手了。”范剑南点点头道。
那个年轻人抬起手虚空一挥,房间里的术力平衡瞬间被打破。巫崖虽然还坐在椅子上,但是他脚下用朱砂绘制的阵图却震得粉碎,甚至连木质的地板都碎裂了。但是巫崖却没有能够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就在这个年人毁掉他脚下的阵图时,范剑南的一只手微微动了动,于是巫崖刚刚想站起身来,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了回去。
范剑南看着那个年轻人,冷冷地道,“这年头钱不好赚,装修费倒很贵的。弄坏了我的地板还想走么?”
年轻人没有多说话,而是单手按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陡然之间术力暴涨,以他的手指为中心点,墙上迅速浮现出了一副诡异的阵图。这样的圆形图阵范剑南从来没有见过,只是觉得似乎蕴含着很多东西。
“这就是西方巫术者所谓的魔法阵吧?”范剑南皱眉道,“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你比欧洲巫术联合会的那些人虽然高明点,但也有限得很。”他打定了主意不放巫崖离开,只要控制住了巫崖,他并不怕对方玩什么花样。
那个年轻人却突然笑了笑道,“同样的图形,在幼儿园孩子的手中就是不知所谓的涂鸦,但是在绘画大师的手中却是宝贵的艺术品。差别在于,后者赋予了作品真正的灵魂。巫术也是一样,那些巫师的所为法阵,怎么能够和我相提并论?”
他的这句话说完,范剑南的手陡然一震,像是触电一般地弹开了。巫崖身上的限制再次被解除,他有些疲惫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范剑南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你就不该留住我。”
范剑南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那个年轻人的诡异巫术,竟然强行震开了他的手诀。让他心里很是吃了一惊,不过范剑南可不是寻常术者。在他的心里有着一种绝不屈服的血统,因为在他的血液之中隐伏着一头狂暴的凶兽。就在这个年轻人震开他手的时候,他体内的血裂症受到外界术力的刺激,再次爆发了。
虽然他一言未发,但是那个年轻人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怎么回事?”巫崖像是也发现了不妥,两个人都感觉到了房间之内似乎以范剑南为核心,散发出一种极度疯狂暴烈气息。如同沉眠的远古凶兽被惊醒,尚未发出吼声,但嗜血狂暴的气息却已经开始弥漫。
“这是什么?”巫崖有些震惊地看着范剑南,对年轻人道,“他疯了么?一个人怎么会引动这么强大的术力波动,他这样难道不会震伤自己么?他究竟在搞什么?”
“坐下!”年轻人突然转身会巫崖喝道。
“什么?”巫崖明显有些懵了。就在他一脸疑惑的时候,范剑南的一只手捏成了一个指诀。澎湃的术力犹如狂潮一般在他的掌心高速旋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