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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南明缓缓地道,“碎叶城是唐代著名的安西四镇之一。
www.kmwx.net曾是唐朝在西域地区的一个重要的政治军事中心,缘于其优越的自然条件宜于农牧。不过由于清王朝**无能,在1864年之后就被沙俄国侵占。我做过一些研究,其故址大概应该在吉尔吉斯斯坦的托克马克城西南8公里处。”
“在国外?”范剑南愕然道,“你是说这碎叶城现在是外国领土了?”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这又有什么奇怪的。那个年代,中国被迫割让的土地还算少么?”乌南明叹了一口气道。
“难道我们要去吉尔吉斯坦?”范剑南苦笑道。“你真的以为在那里能够找到金篆玉函?”
“我们不是要去碎叶城,而是要去另一个地方。”乌南明看着范剑南道,“传说之中的昆仑。”
范剑南皱眉道,“这个昆仑到底是传说还是确有这样一个地方,现在都没有一个定论吧?”
乌南明转向张胖子道,“你接受道家的知识比较多,还是你说说吧。”
“昆仑,据很多道家典籍认为应该是指天山一带的某座山脉。但是具体是哪一座,我也不清楚。”张胖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乌南明缓缓地道,“其实很多道教典籍上都提到了,昆仑山很可能就是指天山。首先位置处于西方,天山主要河流楚河,是吉尔吉斯斯坦和哈萨克斯坦境内河流,古称碎叶水,碎叶城也是由此得名。所以那是最有可能成为李白所说的天上白玉京。具体来说,我更倾向于天山山脉的博格达峰。”
“为什么,这个博格达峰有什么特别么?”张胖子道。
“那是天山山脉东段的著名高峰。在天山的诸多主峰之中,博格达并非最高,其海拔高度也仅能排名第三,然而它的名气却远在诸峰之上。长期以来,在西部各民族的心目中,博格达是最富有神性的山峰,它一直被人们视为神灵之宅、紫气之源而加以膜拜。”乌南明道。
“这么有名?”范剑南皱眉道。
“博格达一词出自蒙语,即神灵的意思。早地古代西域的一些游牧民族中就有崇拜名山的习俗,因博格达山高大险峻,所以被这些民族誉为“神山”、“祖峰”,骑者见之下马,行者见之叩首,就连官员路过此地也要停车下拜。
在道教的一些典籍中,博格达山一直被视为西王母的居所,所以博格达自然也就成了道教的神山地处天山博格达峰北侧的天池,古称瑶池,是道教之中西王母居所的圣地。至今仍然又西王母祖庙位于天山天池的东岸,博格达峰的西北方向,是新疆最古老海拔最高的道观之一。”乌南明道。
“这样看来那个博格达峰确实很有可能就是古代传说之中的昆仑神山。”范剑南点头道。“不过,你确定金篆玉函就在昆仑山么?”
“是的,当年李淳风和袁天罡两人都曾研究过金篆玉函,但是没有结果。后来安史之乱开始,盛唐开始逐渐走向衰弱,他们的后人决定把这金篆玉函埋藏于名山之中。据说当时安西大都护、四镇节度使先后动用了上千精干兵卒护送。”乌南明缓缓地道,“不过此事一直未有后文,学术界也一直没有什么定论。有的只是一些传言。”
“还有这样的事情?”范剑南皱眉道。
“当然,佛道之争一直存在。隋代统一南北,唐祚代兴,以老子与唐室皆李姓,予道教以特殊礼遇,太宗更明诏道教居于佛教之上,定道先佛后之席次,成为唐朝一贯方针,道教乃得蓬勃发展。但即便是宪宗时期,也是郑重其事地以浩大队伍迎接所谓的一截佛骨,更何况是道教的圣物。上千精兵护送也是情理之中。”乌南明道。
“但是怎么会没有了后文呢?难道这上千精兵和道家后人就从此消失了在天山了么?”范剑南皱眉道。
乌南明缓缓地点头道,“是的,这件事不见史书。即便后代史官也对此讳莫如深。只有道家的一些典籍有略微提到。整件事完全淹没在了历史的迷雾之中,再也难见全貌。”乌南明缓缓地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当时在博格达峰也就是昆仑神山上确实活跃着一支道家术者。李白年轻时也曾热衷于寻仙问道,他甚至造访过那些术者。”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范剑南低声沉吟道,“这几句诗说的就是那段经历。”
乌南明点头道,“是的。”
“可是这个金篆玉函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河图有什么关系么?”范剑南皱眉道。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看书,如果发现有不认识的字。一般可以通过查字典来解决。金篆玉函就是一本可以用来解读河图的字典,一种工具书。但河图却是所以一切的开端和源头。”乌南明想了想道,“我在没有看到这块陨铁上的图案之前,是绝对想不到其和金篆玉函也有这样一层关系的。”
范剑南点点头,“那也就是要解开河图的秘密就必须先找到金篆玉函,而要找到金篆玉函,我们就必须去天山走一趟了。”
乌南明点头道,“事实就是如此。”
“这还真是麻烦。”范剑南摇头道。
“我觉得这很有意思啊,如果真的能够找到金篆玉函,甚至找到长生之秘,那我们不是赚大了么?”张胖子兴奋地道。
乌南明一阵苦笑道,“也许长生之秘并不如你所想象的那样美好,甚至有可能是一种痛苦的根源。”
范剑南知道他是深有感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和乌南明一起商量了一下其他的问题。毕竟这还只是一个初步的判断,就连乌南明自己也认为这个想法要付诸实施,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而与此同时,苏玄水和巫崖却陷入了激烈的争执之中。巫崖希望把他们换到的那尊河图尽快交给张坚进行研究,因为他相信张坚是唯一能够解开这个秘密的人。而苏玄水却依然心有疑虑,他并不放心就此把到手的河图交给张坚。
所以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吵得很凶。只是他们都还并不知道他们费尽心力换来的才是真正的假货,而真的河图却被他们当作赝品还给了范剑南。要是知道这一点的话他们恐怕会气的吐血。
“我不明白,我们现在还在等什么?”巫崖皱眉道,“既然我们已经弄到了河图,为什么不让张坚进行破译,他是巫文方面为数不多可以称为专家的人。这河图也只有交给他,才可能发挥其作用。”
苏玄水却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是不明白,但是正是由于这一点,我们现在才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张坚,哪怕他依然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下。因为巫文的内容只有他是完全清楚的,我们怎么能够确定他没有对我们有所隐瞒,甚至故意提供虚假的信息给我们?你能够做出保证么?显然不能!”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做?”巫崖焦虑地来回踱步道,“河图我们已经弄到手了,而且张坚也被我们控制了。破解河图的两个条件我们都具备了,却还要继续等待。那么我想请问,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理解你的焦虑,但是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一旦张坚得到了河图之后,很有可能我对他的制约就没有了。即便他依然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但是他知道了却不告诉你,你有什么办法?”苏玄水看着巫崖道,“更有甚者,如果张坚蓄意破坏了这块陨铁河图,那该怎么办?”
“我不明白,河图对张坚本身也很重要,他为什么要破坏掉这么重要的东西?”巫崖摇头道,“所以你的这个说法不成立。”
“真的不成立么?张坚如果看过了这河图上的巫文,甚至暗中掌握了之后,很难不保证他不会毁了河图。因为这样一来,关于河图的秘密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到那时候,我们就毫无制约他的手段了。”苏玄水解释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巫崖无奈地道。
“最稳妥的办法还是撬开他的嘴。让他把巫文的内容和盘托出,由我们来破解河图。”苏玄水缓缓地道,“这样我们才能掌握主动,别忘了除了张坚,易术理事会和乌南明也对河图虎视眈眈。现在河图对于我们是最重要的,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轻易地把它给任何人。哪怕张坚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也不行,别忘了他是一个长生者,他有的是时间来和我们耗。但是我们却耗不起,你要救的那个女人更耗不起。”
苏玄水提到了令狐白,顿时就让巫崖一阵沮丧。他也明白苏玄水的意思,他们现在虽然控制这张坚,但是想让他屈服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张坚一旦掌握了这河图上的内容,对他们而言无疑更少了一层对他控制。这实在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巫崖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不过暂时还是别让张坚知道这件事。”苏玄水来回踱步道,“让我跟他谈谈再说。”
“可是,我了解张坚,你是无法说服他交出长生之秘的。”巫崖皱眉道。
苏玄水缓缓道,“只怕未必。你了解张坚,但是你却未必了解我。也许我会有办法让这个长生者开口的。”
“什么办法?”巫崖一怔道,“他可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软硬不吃,并不等于无欲无求。”苏玄水缓缓地道,“有追求的人就有弱点。就像你的弱点是令狐白,而张坚利用这一点已经控制了你十几年。”
巫崖脸色一变道,“你别拿我和他相比。我至少还算是一个人,而他是个长生者。他的想法,和他考虑问题的方式和我们普通人有着很大的差别。”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你也别忘了,他的追求就是完整的长生之秘,而为了达到这一点,他就一心想到得到河图陨铁,或者是洛书龟甲。也就是说他也是有弱点的。只不过我们并没有对此善加利用。”苏玄水缓缓地道。
“你想怎么利用这一点?”巫崖有些无奈道。
“我会和他谈谈。”苏玄水淡淡地道,“好了,这段时间你也很辛苦,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和张坚谈谈。”
巫崖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等巫崖走了之后,苏玄水才看着那尊陨铁冷冷一笑,转身走进了囚禁着张坚的房间。
张坚依然浑身都被锁着,孤零零地坐在房间中闭目养神。听到苏玄水走进来的声音,他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你终于还是来了。”
“怎么你在等我?”苏玄水微微一笑道。
“这话要看怎么说,我等不等你,你都会来的。”张坚无所谓地道,“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应该已经弄到真正的河图了吧?”
“哦,何以见得?”苏玄水笑着道。
“苏玄水,我其实很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坚冷冷地道。“你也许不如范剑南聪明,但是你却比他更谨慎。除非是有绝对把握否则绝不轻易出手。你现在来找我,只能说明你已经有把握了。而我知道,你们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河图。你既然来找我,就说明应该是找到了真正的河图,这还用明说吗?”
“不愧是长生者张坚,看问题总是比一般人更透彻。不过这也是我对你来说,不能不小心应对的原因。”
苏玄水缓缓地道,“不错,我已经弄到了河图。”
“可惜你们根本不懂,所以你才会来找我。即便是再不愿意承认,你也知道我是研究古代巫文的专家。目前来说,我是你们解开河图秘密最大的希望。”张坚微微一笑道。
“说得没错。”苏玄水居然笑着点点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你还是忽略了一点。”
“哦?那是什么?”张坚平静地看着他道。
“你忽略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苏玄水淡淡一笑,“我不是可以轻易相信一个人的。尤其是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