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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归信城内一家酒肆,面积不大,但胜在布置清雅,因此,倒也颇显清净,这倒也是吸引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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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张临近窗前的方桌前,两名男子对面持酒而饮。
但是其中一人身着绿衫,墨发束冠,修长手指轻轻夹着一盏酒杯,虽是不发一言,但是仍有一种书生儒雅之气不禁散发,一双暗黑眸子更是亮如星辰,令人不敢逼视,锐利而自信。
“看来这段时间王兄过的不错啊!”
这时,另一边的男子看到王闵这幅自信翼翼的模样,当下便是开口笑道。
抬目望去,但见说话的是一名身材稍显臃肿的男子,男子粗眉大眼,面相忠厚诚善,一双眸子更是显得温文沉重,虽是与着前者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却独有一份属于成熟中年人才是有着的成熟稳重。
“关兄过谦了,前些日子繁忙,一直也是没能谢过关兄大恩,此刻才偷得一时闲,才是敢把关兄邀请出来,关兄可不要怪罪啊!”
书生男子正是王闵,那么,坐在他面前的男子,赫然正是归信县内有名的关家大公子了。
这时,王闵看到来人这般打趣自己,也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修长手指架起酒盏,为着关少河仔细斟满,放到其面前,最后这才是端起自己酒盏,面色真诚的向着前者进酒抱歉道。
这一次,关少河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是脸色同样肃然下来,然后便是迎着王闵那同样认真的瞳孔将着这一杯酒水缓缓的送进肚中。
“嘶!”
杯酒下肚,入喉火辣,下肚更是犹如烈火焚烧,王闵一时没有忍住,当下便是忍不住轻嘶出口。
“这酒真是……”王闵指着酒杯,皱着眉头,不禁抱怨道。
“辣,是吧?哈哈!”看到王闵这幅囧样,关少河顿时就是哈哈大笑起来,对着王闵打趣。
“额!”王闵无奈,看着关少河像个没事人似得,仍旧是乐个不停,杯酒不停的自我独酌,王闵不禁诧异,感到不可思议,深刻怀疑自己的口味,难道烈酒就这般好喝?
他却是不知道,我国古人喝得酒基本是未蒸馏的低度白酒及黄酒,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醪糟。
但是,这却并不代表着,处于北宋大北方,与着辽接壤,且气候寒冷的北方百姓也是喜欢。与着南方百姓喜好相反,北宋百姓对高度白酒尤为的喜欢,当然,这里所说的白酒并不是我们当今这个时代说的那种高度白酒。
通过蒸馏工序获得的高度酒精烈性酒是元代通过蒙古游牧民族引入中国(中原本部)的,所以王闵口中的烈酒也不过是相当于我们现在的二三十度,正是因为他在前世职业特殊的原因,一直都不曾饮酒。
虽说那几日,自己随着县令也是接待过不少应酬,可是,这并不是代表着王闵就是能适应这关少河口中的“好酒!”。
“慢慢来,以后便会习惯的!”
看着王闵不能喝,关少河也是并不勉强,自饮自酌间,也是偏过头对着脊背酒下肚,脸色有些泛红的王闵笑呵呵安慰道。
“额,还是算了吧!”
望着前者那副仿佛痴迷一般的陶醉模样,不知为什么,王闵一下就是联想起“龙阳之好”这个词,当下便是在前者那诧异的眼神中径直打了一个寒战,然后便是不顾前者疑惑,扭力挤出几道干巴巴的笑容,客气推脱道。
“对了,我前几日不在,今日了回来时,发现城门处看守检查的特别严,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出门刚刚回来就是被王闵拉来喝酒的关少河想起城门处的见闻,当下便是忍不住对着王闵迟迟问道。
听到关少河的这话,王闵那拿着酒杯,此刻正逐渐慢慢开始强行习惯这烈酒的王闵小心看了看左右前后,见得没有什么异常时,神色也是逐渐变得肃然起来。
对着那同样是变得肃然的关少河,头向前缓缓伸出,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缓缓道:“征北将军来了!”
“什么?”陡然闻听王闵此言,关少河也是吃了一惊,旋即还不待王闵述说就又是接着反问道:“他无缘无故来此作甚?”
“吁,为了押解一个人犯!”闻听前者的话,王闵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之小心翼翼的道了出来。
此为机密,即便到现在为止,百姓们只知道征北将军带着一只蒙着大黑布的囚车来了,但是却从来无人知道,囚车下究竟是有着什么东西,所以,这——实在算是个不小的机密。
“人犯?这也值得他一个堂堂的大将军押解?”闻听王闵话语,关少河不禁迟疑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犯,竟然是能劳的了一个堂堂大将军亲自出行押送。
“这个……,我也是不太清楚,但,据说,这个人犯是偷盗了军用物资!但是,这事究竟如何,其实我也不知道!”对着关少河那双疑惑的眼眸,王闵迟迟不确定道。
“嘶!这……”听完王闵的话,关少河不由吃了一惊,军运物资那是什么,别人不清楚,他关少河可是明明白白,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就是一点吃的用的,既然前者是被如此郑重的长途押解而来,那么,这其中就必然涉及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对了,关兄你走来闯北见识的多,可曾听说过穆云寨?”这时,王闵瞅准时机,向着关少河不确定问道。
“穆云寨?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听闻王闵的话,关少河头一抬,满眼疑惑,却是不知王闵怎么会突然问及这个。
按道理来说,前者从来不出归信县,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听到这个消息。
“难道……朝廷准备对那里用兵?”想到这里,关少河的心中突然就说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也是除了这么个缘由,他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到其他理由。
“不是,我只是偶然间听说的。”看到前者那副急切模样,王闵心中诧异,不知到这个穆云寨究竟有什么魔力,竟是能引得前者神色剧变。
其实,说起来,穆云寨,还真不是偶然听说过的,王闵之所以知道这个寨子,正是因为孟婉的缘故,可是,此刻,他却是不会愚蠢的将此事说出来,虽然他相信关少河不会轻易陷他于死地。
可是,此事涉及到自己一家人的生死,也是由不得他王闵不谨慎对待!
“关兄可是知道些什么?”这时,看到关少河脸色不对劲,王闵犹豫了一下,但最终也是迟迟问出了声。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陡然间听说穆云寨,还以为朝廷要对此用兵,心里也是颇为着急,毕竟那里也并不是什么山匪狼人,如果真要是用兵的话难保不会伤及无辜!”听到王闵询问,关少河恍然才回过神,当下便是仿若掩饰什么似得呵呵笑了几声,然后悄悄的观察了王闵脸色,看到王闵脸色如常,前者这才是恢复往常,对着王闵淡淡回应道。
王闵是谁,前者虽是出神了一刹那,可是,王闵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可是,既然前者没有告诉自己的意识,那么,自己又何必自讨无趣。
“嗯?难道那里还有好人不成?”王闵跳过刚才那件事,不解问道。
“嗯,其实认真说起来,那里还真不是如同外界相传的那般,不说别的,单就说其大当家扇子龙,为人就是热情好客,仗义疏财,更是因此被江湖人称及时雨,你说有这么一个人待的地方,又怎么会是祸害贼人呢?”
关少河这般一说,王闵心中便是一突,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不成?
原本那夜厅孟婉也曾这般说过,可是,自己当时还不信,可是,现在看来,前者那夜所说,倒也有几分为真。
“关兄,你可听说过那穆云寨的三爷?”想起那夜孟婉所提县牢里关押的人物,王闵喝了一口酒水,装作不经意的对着关少河好奇问道。
“那三爷,其人智力超群,听说穆云寨有现在这个规模,其中一大半的功劳都是要归功于前者,在这么无数个岁月来,正是因着其的出谋划策,才能使得穆云寨安然生存下去!”王闵的表现成功的让的关少河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好奇,当下也是毫无保留的对着王闵叙叙开来。
“哦,这般说来,这穆云寨非但不是一个贼窝,还是一个英雄聚集地呢!”听完前者所言,王闵不由面色古怪的纳罕道。
“唉,这世间,有好多事并不是眼前看到的那样啊!”说到这里,关少河也是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不经意间也是似乎露出一种颇为缅怀的神色,这倒是让的王闵大呼诧异。
自己就算是个有故事的人了,可是,照现在看来,前者的复杂程度怎么也是丝毫不亚于自己呢?
关少河一时陷入了沉湎,甚至是连着王闵的再三呼唤也是没有反应。
“关兄,关兄!”王闵伸出手,在这前者面前挥动了好几次,这才是让的前者反应过来。
“呵呵,王兄不要介意,一时间想起了往事,有些沉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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