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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几乎找了一夜,眼看着已到凌晨,王闵也是让的手下搜寻一夜,累的够呛的衙差们回去休息去了,待得王闵回到驿站时,也早已是凌晨时分,王闵连着衣服也是没脱,就是这般一头栽倒在床上,接着就是蒙头大睡起来,甚至,就是对着芸娘那关切的话语,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含糊不清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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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见得王闵这才是上任第一日便是累成这样,那张精致的莹白容颜上也是有着一丝心疼,此刻,看着一直以来都是笑嘻嘻的王闵竟是累成这样,当下也是不再说话,轻轻的为着前者身上盖了一层被子,下的床来,将着王闵脚上的靴子一一褪下。
眼看着东方天际,启明星升起,天地间也是有着一道亮线显现,望着王闵那疲惫脸颊上,即便是睡觉也是掩盖不住的忧愁,秦芸娘幽幽一叹,穿好衣衫,尔后也是不打算在接着睡,反而是去厨房,后院去为王闵烧水去了,她知道,王闵劳累了一夜,身上肯定是出平好多汗水,可是,此刻既然相公已经睡了,那么她也就是不舍得将刚刚睡着的前者叫醒。
看着王闵瞬间便是进入了熟睡,秦芸娘柳眉微蹙,一动不动注视了王闵好大片刻,叹了一口气,之后也是推开门,自己悄悄走了出去。
她去烧水去了,等待着王闵一会儿醒来的时候,能够立马有的热水去洗澡,虽然秦芸娘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昨夜的那般大动静,即便是身在驿站的她,也是知道杭州城有大事发生了。
驿站中,一些衙役间谈话,她也是有所耳闻,正因此,她也是知道,王闵作为这杭州知县,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前者现在已经是回来了,可是恐怕也是睡不长,不久后铁定是要醒来去办公的。
而秦芸娘心善,又不想去麻烦那些同样是刚睡下不久的驿站衙役,所以,干脆就算自己去为王闵去烧水去了。
……
大清早,各处城门刚开不久,几个身着便服,胯下骑马的人便急匆匆地走在赶向修文坊的道路上。
若是有人认得他们,会惊讶地发现,这几人中竟有杭州知州唐纵和监察御使乔君玉。能让这两个人大清早的便走在一起,着实不容易,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轰动九城的大案子。
杭州尉唐纵约有四旬上下,方面阔口,浓眉重目,颌下一部乌黑的浓须,显得极具威仪。他这个年龄正是男人体力精神达至巅峰的时候,一袭长袍穿在身上,胸膛、臂膀撑出的曲线,可见其身材之魁梧结实。
在他左手边马上的人就是刑部法曹参军事乔君玉,乔君玉也是个四旬上下的中年人,身材比起唐纵要单薄一些,脸颊上宽下窄,浅浅的皱纹给他清瞿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策马在他旁边的是一个锦袍玉带的美少年,这少年比乔君玉矮了大半个头,穿着一袭玉色交领长袍,腰束七星带,头戴幞头巾子,腰下一双浅腰乌丝履,身材非常纤细,看年纪不过二八妙龄,容颜俊美,双眉如剑。
唐纵一边策马前行,一边沉声道:“乔监察使,杭州人口数十万,鱼龙混杂,要找一个人实在是难如登天,又不许搞出大阵仗来,那不是难为人么?说实话,就算请大罗天仙,恐怕也是没有什么希望!”
乔君玉轻轻叹了口气,眼角的鱼尾纹更密了。
要在偌大的杭州城找一个人,难处有多大,他岂会不知道,更何况,还得悄悄进行,不能搞得满城风雨,这实在是太难为人了,可是……
乔君玉往旁边瞟了一眼,见伴在他身侧的那个玉袍锦带的美少年,听了这话也是不由连连点头,忙打着哈哈道:“那个人受了伤,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标志。犯人是在修文坊一带失踪的,咱们就以修文坊为中心,向四下里搜查嘛。
杭州府若没有足够的人手,可以就地调动各坊的武侯和坊丁,让他们一曲一巷逐坊搜查就是!”
唐纵听了更是大发牢搔:“王知县,你说的轻松。这天府之城,溪边随便一个垂钓的蓑衣老者,可能就是某位致仕荣修的尚书侍郎,巷弄里边随便一个正在蹴鞠的少年,可能就是某位皇亲国戚。一座小小佛庵、一处小小道观的供奉施主,说不定就是哪位王侯公子,查,怎么查?翻,怎么翻?”
“额……,这个……”
就在二人注视下,却是见得那美少年这时也是咳咳巴巴,脸上哂然,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看着前者这副模样,那二人脸颊上也是一副了然的神色,仿佛对着此种情况好不惊奇,看着前者想了半天也是没能想出个什么主意,当下二人对视一眼,随即也是不再言语,摇摇头,漫无目的的四处乱瞅。
那美少年此时也是一副无奈的神色,低着头,仿佛不知在为着什么发愁。
只不过,眼角悄悄瞥过身边那一脸惆怅,正是为着昨夜没有抓住那刺客而愤恨的二人时,王闵脸上虽是同样显得不甘,可是,心中那一直悬着的大石头却是也是落了地,别人不知道那名刺客在哪里,他王闵可是心知肚明。
既然昨夜没有出现意外,那么,以后,这种几率也是会小很多。
见得在此处再也没有什么获得,虽然街上也是贴满了追查通缉公告,来来往往也是有着不少的带刀将士正在沿家沿户的敲门去搜查,可是,最终也是貌似没什么所得。
“二位大人,要不……我们去城门处去瞧瞧?”
这时,王闵打量着身边这二位大人,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这二位,一位是深得圣上信任的的检查御使,另一位的新任程度,虽然不及前者,可是,既然能被派到此处,负责这几十万人口的安危,那么想必也是差不了多少,除了那一直陪伴在自家患伤儿子身边的司衙楼大人,这几人,王闵是一个也是惹不起。
听得王闵的话语,那二人低头思衬片刻,对视一眼,旋即点点头,也算是答应了王闵的提议。
他们走的是洛阳城的一条主要干道,脚下是黄土压实的路面,路两旁是成行的榆树、槐树,树后面就是深深的排水沟,沟后面就是高约一丈的坊墙,坊墙内有深宅大院、寺庙道观的飞檐重楼。
“不开眼的东西,滚开!”
可是,正在王闵一行人行走在这条街道时,却是忽的听闻一道呵斥声猛地从着身侧传来。
王闵几人侧目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却是见得,原来是一些乞丐见到自己这几人骑着大马,带着下人,估计是以为什么大户人家,所以想讨要些钱财。
骑马走在外侧的是一些衙差和知州手下负责守城护民的将士,因为都是刻意没有穿公衣,所以单从外表倒是看不出来,乞丐们刚一靠近,他们的鞭子就扬起来,毫不犹豫地抽下去,那几个乞丐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凶,头前两个乞丐躲避不及,挨了两鞭子,疼得“哎哟”直叫。爱夹答列
眼看这些人不是好相与,那些乞丐情知找错了对象,当下不敢言语,转身就想逃开。
“慢着!不许打人!”
王闵忽然大喝一声,喝止了那几个公人,一拨马头,走向那些乞丐,乔君玉和唐纵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都勒住马缰停在那里,王闵拨马到了几个乞丐的面前,方才寒霜般的脸色已然柔和下来。
几个乞丐不明她的用意,神色间都有些惶恐,王闵上上下下打量他们一番,见得这众多的乞丐面黄肌廋,浑身破破烂烂,眼角塌窝,一看就是长期以来,忍饥挨饿,受了不少的苦。
王闵心中一软,便自袖中摸出几枚铜板,手一举,一个乞丐这才恍然,赶紧捧起双手。大钱叮叮当当地投到他的手中,几个乞丐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哈腰地道:“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看到前者这么没有骨气,点头哈腰,顿时王闵心中就是涌起一股愤怒,一双极具英气的剑眉攸地一挑,冷哼道:“瞧你们一个个手脚齐全、身强力壮的,寻些什么活计做不能讨口饭吃,偏要去做乞丐,真是没出息!你们就是去偷去抢,也比做个伸手花子强!”
几个乞丐面对这样的励志语,点头如小鸡啄米:“是!是!是!贵人教训的是!”
王闵瞧他们答应的痛快,其实根本没往心里去,只顾着紧紧握着手中那几枚铜板,王闵不禁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们一眼,拨马赶了回来。
知州唐纵、检查御使乔君玉这两位上官听得王闵这样的言语,不禁相顾而笑。
“王知县,倒也有意气!”
见王闵回来,那监察室乔参军也是一副笑呵呵模样,对着王闵,颇为赞赏的道:“王知县,真是慈辈为以怀,对几个乞丐也能如此怜悯。”
“哪里,哪里,看到他们悲苦,拦着两位大人去除,正好怀中有几枚大子,于是便打发了!”
王闵笑呵呵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自我谦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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