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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牵住尚子的手,双腿一蹬,很乐意在这地方一同和尚子死去,甚至我连一点痛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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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你快下来……下来啊……”此时又听见尚子的哭喊声,同时我的双脚一沉,像是被往地下拉。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在这时候扯我的脚。
当我眼睛睁开的刹那,只见尚子泣不成声,我还没来得急想清楚出现了什么状况,身子一滚,从石鼎上跌了下来。
那时我滚爬起身,抓住尚子的手不敢放松:“月莹,你没事吧!”
啪!的一声脆响,我脸颊一阵生疼:“你个死默默,抓我的手干什么,我建国……”
脸上疼了半天,视线模糊闪动了几下,才发现我双手紧紧抓住了建国的手。弄了半天没抓到尚子的玉手,倒让建国愤怒地骂开了,一旁的尚子微笑羞红了脸。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建国、尚子解释,反正当时脑门一热,等于是大夏天捂着棉被乘凉了。赶紧先把建国的手甩丢,本想骂两句把这尴尬气氛打破,刚好听到葫芦大喊:“说我个鸟嘴啊,赶紧来帮我啊,我快被这两个胖子扯散架了……”
寻声望去的我又像是掉进一个冰窟窿之中,冷得没了知觉。葫芦双手抱着一个石鼎,石鼎后面有两个胖乎乎的家伙拉住了葫芦的手,葫芦整个脸都被拉得紧紧贴在石鼎上变了形。
石鼎后面是两俱石像,石鼎后面应该有个坑,不知道葫芦他们怎么摆了这么奇怪的姿势。
我和建国忙奔了上去,我伸脑袋往石鼎后面看去,后面的两俱石像扯着铁链,把葫芦的双手缠住,它们的后面是一条仅有一米直径的洞口,要不是石鼎大些,葫芦肯定和它们一起掉入深不见底的洞窟之中。
“葫芦,你再顶一阵,我们想办法救你出来!”建国急的大喊,连在铁链上砍了数十刀,除了冒几朵火花没有半点反应。
“说……说的轻松……你……你来……试试……双手吊……吊两三百斤……”葫芦已经没气再说出一句话,已经憋得青筋暴露,脸色通红。
两俱石像直径大小都在八十公分左右,它们是分别掉入窟窿之中的,就算我们想把两尊石像拉上来都不可能。“月莹,手雷!”我从尚子拿要来最后一枚手雷,现在只能把那两尊石像炸碎。
“默默,可别把葫芦也炸没了!”
“无妨,伤不了葫芦!”说着我赶紧把手雷掩到窟窿下几公分,被卡的仔细,拉开了引环。
我和建国躲到葫芦身旁,以石鼎做防护,随着一声轰鸣,葫芦朝后翻了身子出去,我们赶紧上前把葫芦扶起来,问他有没有伤着。
“默默,你到底想怎么样……有事没事去玩上吊……这么着急和阎王拜把子?”葫芦大声喘着气,大声叫骂。
“我刚怎么了,你们不都……”后面的话我没必要说出口了,他们没一个玩上吊的,刚才看到他们接二连三上吊和我眼前这几位没什么关系。
“他妈的,老子还想问你呢,说了我先进山洞,你绑的就是鬼绳子,倒把我们三人全捆了,一个人跑进山洞耍疯……”葫芦继续叫骂。
我伸指指指他们三人:“我一个人能把你们全绑了,说笑话呐……”
建国毫不客气白了我一眼,作解释:“谁知道**想干什么,是你说什么‘断魂绳’,绑上就不会出现幻觉,我们三个这么相信你,不就被你五花大绑了……”
我怀疑刚才葫芦和建国说的真实性,丢个眼神给尚子,尚子使劲点头:“对的,就是你把我们绑了,然后你自己就进洞在里面又哭又笑,很吓人……”
葫芦、建国和尚子来了一番惟妙惟肖的讲述,从怎么把他们绑上“断魂绳”,然后我又如何在里面折腾,动了地下一根木桩,然后从地面上飞出两个石像,朝我滚过来。
葫芦他们见我有危险,赶紧想办法把“断魂绳”割断,冲进山洞救我,葫芦把我从两俱石像那救了下来,结果被石像栓的铁链给缠住双手,然后被拖到窟窿那,一连串的事讲了个仔细。
“啧啧啧,奇了,这故事太他娘的好听了……”我还是不相信。
尚子瞪了我一眼,脸色一沉,无可奈何地继续阐述:“这是真的,你就是这么糊里糊涂要去那上吊的,要不是建国哥哥用枪打断一根龙骨藤,你现在就该吊在那地方死了……那,就那里……”尚子说着还用手指指东南角最边上的那尊石鼎。
这事看来是真的,因为我在地上看到两个窟窿,那是石像飞出来的地方,我往东南角左侧方向看过去,吓了一跳。
我一拍自己的脑袋,暗自庆幸:“我刚才出现幻觉了,不行,咱们赶紧走,这里不能久留!”
葫芦已经点上了香烟,随便在四周瞟了一眼,毫无芥蒂说道:“你那‘东南诀龙神位’不破了?”
我出现幻觉应该在绑绳子那事前后,这就奇怪了,葫芦他们难道没有出现任何迷幻?这幻觉又是怎么产生的,难道就这么简单就破了机关?
“默默,这里已经是山洞的尽头,没路了,你看要怎么走?”建国双眼好像一直在寻找出口,我本想说左侧还有个山洞出口,等我投眼瞧过去,只见那里竖起了高耸的巨石,无路可走。
“我想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东南引魂灯!”我尽量说得简单些,免得葫芦他们不明白。
在考古中经常遇到一种无法理解和解释的现象:棺木里的尸骸会被投影到棺板上,从这里很轻易就办判断出尸体在棺木里头脚朝向,在考古专业术语里叫“透尸”,可以理解为光的一种投影,其实这种事并不多见。在古代里就称为最为明显的灵魂出窍留下的痕迹。
“默默,你和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用,这点我们都知道!”建国打断我往下的叙述。
我说你们看看石壁上的壁画,上面有很多关于祭祀时的壁画,你们刚才都被影射到石壁上去了……
“再怎么厉害的书画大家都没这本事能不动手笔直接把人的影子刻到石板上吧!”葫芦持怀疑态度往我们身后东南方向的石壁上看去,神思为之一变,咂舌称奇:“石壁上一胖一瘦两人好像是我和建国啊,前面扭过头来的好像是小妹,那牵着小妹的那黑衣黑袍人是谁……”
壁画中的人物和我们身形大小是同一比例的,甚至衣装颜色都和我们身上所穿一模一样,只是葫芦他们还没看出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壁画里的动作。这是墓室东南角的一个迷,我们只能继续迷信下去,等待科学给出答案。
尚子看出壁画中存在的异象,牵住我的手才说道:“我们刚才没有那么动过身子……默默,你刚才不是出现幻觉!”
葫芦和建国已经惊诧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猛咽着口水,等待心中无边的恐惧消散。
我不能说我们刚才是分身或者灵魂出窍之类的话,待解的谜团之中我们更要神思清晰,真往鬼妖妖神处想的话,我们无疑会困在这里。
我把我们从垂藤崖下来到这里经过的诡异事端逐一在心里默默想了一遍,刚才我看到的不是幻影,看到这些影像的只有现在的“我”而不是之前看到的两外两个“我”,葫芦他们同样也分化出“三个身”。
“东南引魂灯,掘气若理,伏乾坤幻化冥脉,一现如虹散曩;二呈九方若置星脉;三别生,气透内里宇坠,故此得名曰:存本外世真元,别于目之所及,乃本之异存,冥冢之最,引魂浮沉,积怨角内……”
这里还有气脉,气脉很孤寂与冰冷,仿佛是从阎王地府中透上来的气脉。“藏风聚水,得水则上”藏住风,脉就不散,得水为佳,水行生风,承载脉之所源。这是墓穴定位最简单的理论。
“默默,别着急,慢慢找,肯定能找到出路的!”尚子见我沉默半天,安慰起我来。
我喘了一口气,双肩一沉说道:“月莹,你还记得你父亲的样子吗?”
尚子点点头坚定地说道:“我记得父亲的容颜的,你看,我随身带着他的相片的!”尚子说着已经从背包里搜出一张黑白照片来,那张照片用塑料薄膜封存着,看来尚子把它收藏得很小心。尚子说那是她的母亲浅海恭子留下来的。
葫芦和建国看了尚子父亲的照片也感概上来:“小妹的父亲长的真帅气,难怪小妹也这么漂亮!”,“小妹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找到你父亲的遗骸!”
尚子小酒窝堆在了脸颊上,抿嘴微笑,似乎又想起了她的双亲:“小心你们,啊哩嘎哆,感激不尽……”
尚子父亲的遗骸找到已经不是什么问题,我却隐约觉得有些恐惧,我让自己心境平静些才开口:“月莹,你还想见到你父亲吗?”
“嗯,我很想念我的父亲。我母亲也非常想念他,母亲交代给我的任务就是找到父亲的遗骸,尚子正在为这件事做出行动,有你们的帮助,尚子感激不尽!”
葫芦和建国傻笑着让尚子别这么客气,我却说道:“月莹,我想你最后能见到你的父亲,他容颜应该没变……”
“默默,你别乱说啊,你看你把小妹吓哭了……小妹你别哭……默默就这么一个神经病……别听他的!”
我轻挽住尚子的小手继续解释:“我不是说你父亲尸变,只是说他死的时候就在墓穴东南角,应该静静躺在地上,像睡着了一样!”
“真的!”尚子满脸的兴奋,她说如果能见到父亲在世时的容颜,那她付出这么多的艰险也值得了。
葫芦看出我话里不假,也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老默,你可算准了?太玄乎,我都不能相信!”
我说这世界如果不是亲眼相见最好什么都别信。
墓室东南角,在盗墓世界里又称为“引魂灯”和“生死界”。盗墓贼进入墓室后要在东南角点蜡烛,如果蜡烛熄灭就不能取宝,迷信的说法是墓室内的鬼魂已经醒来把蜡烛给吹熄了。其实东南角是墓室的聚魂所,游散在墓室里的鬼魂不见天日都带着怨气,只要东南角有人点亮蜡烛,他们就会聚到东南角,透尸现象出现在东南角,容貌得全,所以在墓室里东南角就称作了“引魂灯”,在哪里点上蜡烛,绝对会熄灭。南派的薨宇地官点灯会用灯笼,因此又得名“东南引魂灯”,传说长明灯就是布置在东南角,鬼魂幽怨怕黑,会守护那里点亮的灯烛不灭。
墓室东南角另外的别称“生死界”是按照南派薨宇地官布置的脚钉得出的。《盗鬼经卷》里说东南角一线为生和死的界限,“东南,东南,东之南,南之东,气脉一分为阳,一分为阴”如果用显微镜观看,在墓室东南角能找出一条明显的空气分配,两侧的空气就像是隔了一层玻璃一样,意为“阴阳守望,长存不散”长时间的积累就能把最为神秘的空气气脉形体印到附近的墙壁上,科学名称称为“透尸”,一样是无解之谜。考古上很多谜团和诡异现象往往就出现在墓室的东南角,甚至考古事故也在东南角,离奇得连科学都无能为力,只当做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从此无解。
我想时间很多事无解的可能性大于未被科学定论的可能性。这里的东南角已经神奇地出现了超三维的立体空间,我无法解释,只能说自己遇到过这种现象,我在这山洞里看到了另外的两个自己。就似我站在山洞口处时所想所意念的那样,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形体在山洞里同时平行地进行着同一件事,结果当然不一样,最后一位那两尊石像被填到深不见底的窟窿之中而毁了脉气,我们形体才恢复到一元状态,或许这就是“幻觉”的由来,只是我那时很难用“幻觉”去理解所发生的一切。有人说是“幻觉”有人说是“迷信”,我只能选择两者之间的界定,我也不知道该说那是什么现象。
“默默,听你说了这么多,虽然我不全懂,但我还是能理解其中的道理,你是说“分神思维行动论”。”建国给出了他的理解。
我说你们看看石壁上的壁画浮雕,那里有两拨我们,都以不同的方式死了。人们说人的行动视觉都在“三维空间”内运行,像罗布泊那样神秘被称为平行宇宙中心空间的地方很多诡异是至今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北纬30°太多的谜。人的行动可能仅限于三维空间,但思想可能存在三维空间以外的空间,这里出现的现象已经够我们诧异恐惧的了。
葫芦追问我说:“默默,《盗鬼经卷》里有破这东西的法门吗?”
我笑了笑说:“能!或许咱们摸黑干地官这行的还是别用太多的科学知识在墓室里折腾。我算出来了,尚子的父亲尸骨不化在这神坛东南侧!”
葫芦他们那里肯信我,他们都说东南角就一只蛤蟆石像蹲在那里,全都石壁出口都没有,可别说是那口窟窿,太深了,寒气上蹿,说不定就通到十八层地狱的,可不能在那地方找出口!”
“你要真从那窟窿里进去肯定死在里面,那里已经尸骨累累了,都是盗墓贼和科考探险家的尸骨,他们误以为那是出口入口,进到里面就都死了!别忘了,咱们石壁上的壁画,东南角的另一个东南角才是出口入口,我算过了‘活阙’,‘囚龙’的位置已经确定,不过咱们现在得找那扇门的钥匙。”
葫芦咂舌:“这巨大的石壁还得用钥匙开,谁他娘的古人会布置这么大的门,那钥匙也该很大一把了吧,找找藏什么地方,两三百斤的钥匙咱们共同使点劲也能抬得动!”
尚子若有所思终于开口:“我明白了,默默咱们在深渊里见到的黑衣人是不是就是因为地理布置关系所以出现了那影子,那我的眼睛其实在那时遇上了可怕的思维朝出三维行动。难怪在那里我们也像现在一样看到不同的自己!”
我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尚子围自己合力的解释开心得脸上布满一朵一朵漂亮的云彩,简直美丽无比。
“嗯哼!我说我葫芦这时候没弄明白你们说什么,我就记住要找钥匙,那些鬼鬼神神我没法理解,默默,还是找咱们的钥匙吧!”
建国拍拍双手说道:“得咧,这灯笼我去点吧,默默,借灯笼兄一用!”
建国已经弄明白怎么回事了,我把羊皮灯笼交到建国的手中,建国奔上两步,在地上点上香,在东南角“第三只眼睛”上方挂上了羊皮灯笼,又在正中心的石塔宝顶上随便放了些可燃的东西点上了火……
这次羊皮灯笼像是探照灯一样发出了七彩光环,整个山洞披上了华丽的光彩,红白相间的龙骨藤发出晶莹的红白光点,犹如在上面挂满了小型的灯泡,“四方冥神”和“四方小鬼”狰狞面孔不在,石鼎静静威严矗立,石塔浮雕呈现,铁链摇曳灰尘袅袅散落,地上的木桩像是安静的武士守在了石鼎的旁边,壁画引光发出绚丽的多彩,简直美轮美奂,动人心魄,就连挂在半空的尸骸就已经全部是尸骸,没那么的恐怖狰狞了,他们死去时一样很平静……
“操!我的天啊,吓老子一跳,这是一座寺庙啊,我葫芦见大世面了,我敢说那些考古学家肯定都羡慕咱们做地官的,谁能见这深山老洞里别有洞天,气派壮阔……哎呀,这些浮雕壁画石像什么的都不值钱的嘛,又他妈的亏本了,没东西可卖钱的……”能在如此场景如此时间发表如此感言的恐怕只有葫芦一人了。
建国虚长着嘴巴,在山洞里走来走去,对他眼睛欣赏到的美景已经没法用语言来表达。
尚子抿着嘴,取出相机对着周围的景象连拍了数丈照片,她觉得这里的资料太珍贵,那几张相片不够,换了胶卷接着再拍。
“入庙拜佛,入门见客”再不迷信的人,进入庙宇只能,心中自然对那些神像菩萨敬奉,我此时对着山洞周围的石像拜服,他们不再是那么的充满恐怖色彩,反而是那种让人平静的思潮填补着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再不打乱山洞布置的情况下,我们重新布置了两堆火团维持光源,如果这山洞没有危险,我真想对它进行一番研究,或许这里就能找到诸多谜团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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