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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到1963年间,继斯坦因进新疆沙漠发现楼兰并盗掘大量文物面世引起西方考古界轰动后的二十几年,几批外国和中国的年轻探险队陆续进疆淘沙,多有失踪无法找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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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的五月份又有一支中外考古探险队进入了楼兰以西塔克拉玛干沙漠东岸的罗布泊区域考察。他们同样以神秘的色彩为后世之人堆出了一面迷一样的历史残垣断壁等待破解。这支考古队伍有三人逃出了茫茫罗布泊沙海,最后因为行为精力异常活跃,蹦跳到双脚磨烂都毫无知觉时筋疲力尽死去,他们身上的小部分残留物记录下了让科学家都无法解释的现象。这件事轰动全国,时遇十年动乱,国家机关处于瘫痪状态,此事的调查工作也就搁浅至今。我就在1983年的春天接到了北京钟来别教授和张毅恒教授的联名书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两位教授分别讲述了对我的感激和当年初遇时的情景以及我给它们留下的深刻印象,期盼在1983年4月25日这天在南京相会云云。两天后我又接到了当年在新疆当兵时的老首长的电报,大致说希望我配合两位考古教授工作等等说辞。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清楚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焦急地等待着钟来别教授和张毅恒教授的到来。闲暇的时候只好带着布点四处走,让她更多的了解人世风俗,更好更早地融入这个她脱离已久的社会。
我把这件事和我的父母说了,父亲倒是很赞成我出面帮忙,说男儿志在四方,况且国家的相关领导需要我,不可推脱。
当布点说要和我一同前往时,我母亲基本抱着布点泣不成声,无论如何也不让布点再去受苦。我也劝了布点,她只是为我母亲擦拭了眼泪说,妈妈,点点厉害着呐,不怕什么鬼沙漠,况且还有哥哥照顾,没事的,点点应该为哥哥分担一些的,说不定能帮上大忙。
终于熬到了炎热的夏天,1983年4月的南京城格外的闷热,一大清早我和布点坐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夫子庙熙熙嚷嚷的人群,神思完全遥寄不久后的进疆旅程。
“咚咚咚!”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发呆的布点一激灵嘴里喊着“爸爸,妈妈回来了,我开门去!”纵身从二楼跳了下去。
进门的是一个妮子,一身的白色裤子,漂亮的黑色圆领衬衫,脖子上围着装饰绣花围巾,脚上套着牛皮长筒靴。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白纸,对着门牌号看了几遍才问:“这里是许默先生的家吗?”
布点一头雾水,抓着脑袋也不回答,只是说:“姐姐哪里来的么?”
那妮子半蹲下身子摸了一下布点的脸蛋,笑了笑说:“姐姐从北京赶来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你家吗,你家人呢?”
“我叫许点点呀,你找我家哥哥吗,哈!他在楼上发呆么!”布点伸指朝二楼指了指,那妮子抬头望向我,打招呼:“许先生,终于找到你了!”
我懒散地从二楼走了下来和那妮子握手。布点站在中间,看看我又看看那妮子,微张着嘴巴疑惑地问:“我妨碍你们了吗,我泡茶去。”说着退开两步,一溜烟跑到里屋去了。
妮子脸上很难看,似乎有些不屑,好像对我的第一眼印象不怎么好,开门见山直接说:“许先生,这次我不希望带没用的人进疆,希望你能理解!哦,对了,我叫……”
我打断:“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安洁小姐!”
安洁疑惑了一阵,脑袋斜在半边做思考回忆:“许先生,我们见过面吗……对不起,我没有印象!”
我毫不客气地说:“我许默无名小卒一个,你安大小姐怎么会记得我。”
安洁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上次进澜沧江畔就是你带的队吧,在昆明云南饭店……那次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安洁终于记起见过我这档子事了,其实她记不记住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想起离去的尚子心气就不怎么好,我也开门见山问道:“是北京的钟来别教授让你来找我的?”
安洁摇头,左肩一沉,单手叉腰斩钉截铁说道:“许先生,你说反了,我出资赞助这次的行动,钟来别教授和西域考古研究学家张毅恒教授一同举荐的你,我说过,没用的人我是不会带进沙漠的,我不想出什么意外,这次来是想看看许先生有什么本事,没有特殊技能的人我一概不用!”
这时布点站在门口喊道:“哥哥,姐姐,喝茶了,上好的龙井哦。”
我伸手做请的动作说:“里面详谈!”
安洁随我进入里屋,坐下来喝了口茶,布点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写字去了。
我问道:“安洁小姐想找什么人:看风水算卦的、懂地质学的、研究动植物的专家、地理向导还是掮客?”
安洁很仔细的品茶,嘴角一抿,目光却在地上,思考了一阵才直截了当的说:“我这还差一位意志坚强,懂得在沙漠环境中生存,又懂得天星风水的探险行家……不过在我看来,许先生身体不适,恐怕不是我要找的人,或许张毅恒教授和钟来别教授把你的事迹讲得太神话了……”
我呵呵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再为安洁倒了一杯才说:“两位教授与我是忘年之交,看得起我许默,足已……这么说这次行动完全是个人行为,不知道这报酬怎么算?”
“许先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员,我安洁是不会用的……算了吧,许先生,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安洁说完就要起身离开,侧屋突然叮当作响,东西被打翻。我快步跑了过去,将在地上抽搐的布点紧紧抱住,给她喂了一片抗生药片。
布点看上去很痛苦,全身抖个不停,双脚蹬踢,额头汗滴冒了出来,口水从嘴角里不停的淌,嘴里却似乎欢快的喊着:“哥哥,点点没事的……点点没事的……”
一旁的安洁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帮忙,站在旁边连问:“怎么了?”
布点这病几家大医院都没法诊断出个缘由,甚至让我早早为她做后事打算。我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她吃一颗抗生药片就能止住,十分钟后就会熟睡过去。当初带她出来,她的病三天就会发作一次,有抗生药十天才会复发一次。
每次发作我都只能紧紧把他抱住,要不然她可能动作过大伤到她自己,有一次就把她自己的手腕打脱臼了。我母亲当看到布点发作时都要抱住布点,直到她睡去。任何办法都想过了,医院都跑遍了,仍然没有结果,医院里的医生除了让我为布点准备后事还有就是让我带她出国去科技比较发达的国外医院看看。
安洁蹲下身子去翻看布点的眼睛和舌头,最后也摇头:“不像是是癫痫……她病了多久了……”
我没回答安洁的话,看着布点痛苦的样子忍着心里的疼痛,直到布点睡了过去。我把布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走出房间,安洁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熟睡中的布点。
我对安洁说:“我要两万美金,只要在中国,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都能带到点,我许默说话算话!”
安洁无奈耸耸肩说:“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是,许先生,你真的不是我要找的人,你还是赶紧带点点上医院吧……”
我还想继续对安洁要求带我一同进疆的事,这时候一阵喧嚷,院门打开,领头的的是我的父母,身后就是张毅恒教授和钟来别教授。
钟来别教授见到我哈哈笑了几声,站在院子里高喊:“许老弟,多年不见了。”说着迈步走了过来。我快步迎了上去,一个友谊拥抱让我倍感亲切。
张毅恒教授眼睛有些湿润,紧紧握住我的手说:“许连长,多年不见,老朽这次终于可以当面和你道谢了!”
“呵呵,张教授,不必如此,家里人可好!”
“都好,都好,还多亏了许连长的秘方啊,我现在能吃能睡,精神也好啊!”
张毅恒教授一家人自从进入太子雪山下的山洞后,精神就开始恍惚,每夜生梦困扰多年,我出的方子其实很简单,用我的血液拌一点龙涎玉粉和碳灰制成药丸就可见效了,倒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父亲站在一旁催促:“默默,快带几位领导到屋里坐啊,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傻笑一阵,把他们领到了屋里坐下喝茶,母亲全部神思都在布点身上,见屋里没有布点的踪影,急切喊着:“默默,点点呢?”
“妈,点点又发病了,她睡了!”
母亲也不管我们了,嘴里说着:“我的孩子”然后走进点点的房间照顾去了。
这时爷爷从门外走了进来,摇头晃脑,见到屋里这么多人,傻眼急问:“哎哟,家里来领导了,我买菜去!”
我走上两步把爷爷拽住说:“爷爷,您坐着吧,腿脚又不方便,昨天的菜还没吃完,够咱们吃了!”
爷爷挤出坏笑竖起拇指:“哈哈,好样的,默默,你昨天教我的那套棋步,老张破不了,哈哈,说好了,明天继续跟他对战去,你再教爷爷两招,下死那老张怎么样?哎哟,我的喜鹊还没喂食儿呢,我去照料照料。”爷爷边说边去院子里逗他的宠鸟玩儿去了。
父亲让我照顾好这几位领导,赶忙跑进厨房准备下厨款待远道而来的贵宾。
我们落了坐,安洁首先问话:“许先生当过兵,还是连长?在哪里当的兵!”
张毅恒教授马上回答:“哦,安洁,许连长在新疆当的兵,当年我妻儿在昆仑山失踪,就是他帮忙给找到的,老朽忘记把这事和你说了!”
钟来别呵呵笑了笑说道:“嗯,小许同志本事好啊,所以这次才为你引荐,有他参与,这次的进疆项目一定能圆满完成!”
可能张毅恒教授和钟来别教授都不知道安大小姐就无心带我一起进入新疆,我只好推脱:“张教授,钟教授,我没有时间和你们一起进疆了,我要带我妹妹去德国治病,我已经联系到安娜了,她愿意帮忙!”
我把话说出口,一旁的安洁喝着茶一句话没说,倒是两位教授显得紧张急促。钟来别教授说,这怎么行,这次行动怎么能少了你呢,现在……哎……。张毅恒教授扶了扶眼镜才说:“许连长,你妹妹得什么病了,国内没有办法医治吗?
我摇摇头说:“家人第一,其他的事我想放一放。”
说到这里安洁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钟来别教授给她使了眼色她才缓慢沉稳地说:“我尊重许先生的决定,钟教授,张教授,许先生不是我想找的人,咱们明天动身回北京再找人!”
这次的项目是安洁启动和出资的,一切都得她决定,钟教授和张教授再怎么举荐,入不了安洁的法眼一样无济于事。
大家闲聊了许多,话题扯到了几年前的经历,只是安洁一语不发,似乎已经决定不允许我参加这次的进疆项目。
最后张毅恒教授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挎包里翻了半天,取出一个油包,或许是想让我看看,一旁的安洁立马打断:“张教授,这事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钟来别劝道:“安洁,这东西说不定小许同志能看得明白,况且他是军人出身,纪律严明,对于机密肯定能守口如瓶的!”
安洁最后没有办法,示意让我看看包裹里的东西。
张毅恒教授小心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张皮质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画着许多图案,很像是地图。这张皮质的地图打开了,足有两巴掌那么大,上面只有四个字,而且是篆体,其他的都是绘画,色彩偏重于阴暗,论山又不是山,河也不是河,皮画上线条很诡异,每一道似乎都深藏着妖鬼一般。
我扭着头从不同的方位切入观看,无论在什么角度,切合点都指向西南角的一座山,但明显不是山。
安洁凑到我旁边,看我研究了半天没说话,她才问道:“许先生,能看出是什么吗?你知道这地图该怎么走吗?”
我说,这张皮画是哪里来的?这可不是什么地图,如果你们想去找这个地方恐怕很难如愿。
安洁说这皮画是她的爷爷带出来。接着安洁把这副皮画的来历讲了一遍。
原来1960年进入罗布泊的那支考古队就是安洁的爷爷做的向导,也是那场考古事故中三名生还者之一。安洁说,她的爷爷在罗布泊发现了一座古城,古城规模宏大,多半的房檐墙亘都掩埋在了黄沙之下,那里有一座佛塔,塔下有个地宫深穴,里面有原始史前文明的痕迹,但又无法判断究竟属于哪个年代。
后来一行中外考古队十七人全部遇难,只逃出了三人,安洁的爷爷是其中之一,他的随身背包里就是这张皮画,其他就空无一物了。
听完安洁的陈述,我静静思考了一阵说道:“你爷爷是不是由于精力旺盛,行为无法控制,心脏衰竭而死的!”
安洁终于投来诧异的眼光:“许先生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直接回答安洁的话,再看了皮画又让我欣喜一阵,看来布点的病因就在这里了,我还得去一趟新疆。
我笑了笑说:“你们鉴定过这张皮吗?”
安洁摇头说,这事事关重大,不敢让太多的人知道。
我说:“这副皮画应该是双层人皮制成的,上面绘画的也不是地图,而是墓室结构图,不过墓穴不是你们常见的墓穴,埋葬的方式很特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在地下河里,河上架空吊着棺椁宫殿,规模肯定不小。”
安洁追问:“这怎么可能是墓室结构图,明显是地图啊,你们看,从四个方向都有路线,北方这条路起点应该在吐鲁番;西北是库鲁克塔格;正西方向正好是楼兰古城;南面是库木塔格沙漠,东面是玉门关。把罗布泊区域围在了中心。”安洁分析着,最后似乎也怀疑起她做出的判断。
我跟着说出我的观点:“如果是地图,那么在四条线路上为什么画着一个吊死的人呢,入口又在什么地方?你再看看上面写的四个字。”
安洁扭着头分别读出了上面的四个字:“灯、人、劘、皮……到底代表着什么,我问过我们队里的民俗专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呵呵笑了笑打趣:“你也相信鬼神,队里还有民俗专家?你还不如带本圣经,没事念上一段驱魔,听说很管用,十字架、圣水什么的最好也多备!”
安洁是美国华裔,根本就听不出我话里有话,好像默许了我的胡乱提议,点头说:“嗯,这些东西肯定要备上的,每次考古我都会配上当地的民俗专家,他们对于墓穴的了解比我的认识更多些。”
这时候钟来别教授和张毅恒教授又暗示安洁让她劝我一同随行。可这美国妞除了会讲中文,话里的意思完全没法理解得出来。对于这些华裔说话得直着说,一委婉他们就反应不过来了。
安洁转脸又问:“许先生,如果这副皮画不是地图,那到底有什么用意,上面的四个字又分别代表什么?”
我指指皮画上面的四个方向,四个方向上都有一座山和一条河,上面还有一个字,分别是灯、劘、皮、人。灯代表光,光环萦绕就表示最为重要的地方,因为古人对于自然中能发光的东西最为崇拜,死后也会葬在通气而且万里向光的地方;劘是削,切的意思,是祭祀的场所,示意那里埋葬有牲祀物;人就不是人了,有两重意思,一为活人祭祀,一为壁画雕像群;皮指的是棺椁,皮者外也。
张毅恒教授微微站立起来,双腿轻抖:“许连长,棺椁和皮的位置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你的意思是分离埋葬法?”
我点头称是,对安洁说,你按逆时针方向读一遍上面的四个字,你就明白了。
安洁心存怀疑,看了我一眼后,按逆时针方向把皮画上的四个字连读:“人皮劘灯!”
钟来别教授几乎是拍案惊奇:“哎呀,那棺椁里应该是一俱没有皮的裸尸了。”
前些年我也听说过在湖南发现一座古墓,里面就葬着一俱没有皮的干尸。干尸全身被血液包裹,尸身不烂,因为太过诡异,没有什么考古专家敢于研究,最后把尸体烧毁。
最后安洁问了关键的问题:“那皮囊去什么地方了,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
古人相信血肉归于灵魂,人活着的时候要依靠皮囊包住灵魂不散,人才能完好的存活,人一旦死了,就要把皮囊撕裂,好让灵魂升天,得以入轮回重新为人。所以死后要把皮囊破坏。至于皮囊,应该被制作成人皮灯,为死者灵魂升天引路,这也是皮囊最后的用途。
张毅恒教授坐了下来,失神似的喝了口茶水压惊,扶着胸口说道:“老朽研究西域三十年,不曾听说过有这种丧葬形式!”
安洁目光焦灼继续提问:“许先生,西域三十六国当中有哪支国家有这种丧葬形式吗?”
我呵呵笑了笑说:“和西域三十六国没有多大关系。不过西域宗教繁杂,经过丝绸古道引入中原,并于汉武帝刘彻建元癸卯二年在西域形成一支独立的宗教---拜月教。”
拜月教并没有形成流派,势力很单薄,全西域信徒不过百人,于南宋末年逐渐消亡。拜月教信奉灵魂升天,祭祀自成一脉,就是书上所说的剥皮埋葬,然后用人皮制作成孔明灯升天,为死者引路,可以说是很邪恶又很神秘的宗教。
安洁几乎听得入迷,我讲完后她才回过神思问道:“那拜月教的活动范围是不是就在罗布泊一带?”安洁自问自答:“那也不对,那么少的信徒,不可能修筑那么大的城池,难道罗布泊传说的古城是另外的部族所建造的?”
我看钟来别教授和张毅恒教授完全被安洁的自问自答给吸引住了,神色凝重,没头紧锁还在思考。我点上香烟,肚子喝茶,等他们的推测分析言论。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他们三人一直盯着人皮劘灯拓片讨论,完全忽视我的存在。不过他们也没能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结论,甚至把罗布泊区域可能存在的西域三十六国都布置进去了,依然不得准确结论。
我只好打断他们:“张教授、钟教授,我看你们还是取消这次进疆任务,发现并不都是什么好事。小心遇到无解的事件,可能会伤人致命!”
安洁血液里流淌的就是探险求索的基因,她完全不赞成我的说法:“有些事得有人去做,不去发现人类有多少秘密就会长眠地下,时间久了也会带来灾难,历史的重要性就在这里。”
我不想和安洁辩驳,此时听到布点迷糊地喊着:“哥哥……哥哥……”我急忙跑了进去。母亲欣慰地抚摸着布点的脸蛋,嘴里念着:“点点醒了……点点醒了……”
布点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大量喝水,几分钟后就活蹦乱跳了:“哈哈,吓到妈妈了吗,点点可没事的哦,不是病,是天生的,嗯嗯,就天生的!”
父亲做了一桌的饭菜,大家落座边吃边聊,不过谁都没有提有关人皮劘灯的事。
我说:“爸妈,爷爷我想带点点治病去。”大家抬头齐向我看了过来。
父亲严肃地问:“你找到哪家医院了吗,是不是安娜帮忙在德国安排了医院?”
利弊我分析了一遍,把心中所想道了出来:“去德国得过三个月后,安娜过两天就到南京……点点的病……恐怕不在医学范畴内……我想带点点去新疆……”
母亲听我这么一说,双眼只冒泪,使劲拍了一下桌板愤怒骂道:“胡闹,默默,你敢让点点少根头发,我绝饶不了你……你怎么能拿点点的性命开玩笑。”母亲边说边啜泣。
点点双手都是饭粒摇着母亲的手臂说:“妈妈,不怕的,点点可以去的哦,点点厉害着呐,么么,爸爸说过的呀,家人就是不会害点点的人嘛,哥哥是为我好的嘛……”
我就知道母亲会骂,可我这也不是迷信的举动,我的推断是未被医学科学发现的东西致点点害的病,其原因并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可能找到那口埋葬在罗布泊黄沙下的棺椁就能治好点点的病。
发火的还有父亲,他平时寡言少语,我做什么都会支持,可这次他绝对不想让点点去冒这个险。我知道父母把点点看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我何尝不是把点点当成亲妹妹呢。
对坐的爷爷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不过品性好玩,说话都和孩子差不多了,他说:“默默,这点点得陪我下棋的嘛,你带她去,你还让不让我老倌把隔壁那老张下赢棋了,瞧你年纪轻轻还这么糊涂……点点来爷爷这……别跟你哥哥去……他就找媳妇去而已……和你没关系的……”点点遮着小嘴暗笑哦了一声,冲我吐吐舌头跑到爷爷那坐定,继续抓着碗里饭吃。爷爷给点点夹了一鸡腿。
我无奈和张毅恒教授说:“张教授,能否借你那副人皮劘灯再看看。这次安洁帮忙把画卷重新取了出来。
父亲和母亲埋头一看,惊讶得彼此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我,父亲脸色很难看,猛灌了一口酒下去,抹了嘴才说:“默默,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可画里几乎和点点所说的地方一模一样……”父亲余下的话没能说完,母亲接了过去:“难道点点的命真的被藏在了棺材里……这不是迷信吗……我……我苦命的孩子!”
安静已久的安洁开口问道:“点点知道这副人皮劘灯?”
我把在点点身上发生的怪事一并讲述。从牧严冰塔墓穴中出来后,我把点点带回了南京,点点有一天突然出现半昏迷的状态,嘴里不停的喊着要纸和笔。我母亲递给点点一张纸和一支笔,点点睁着迷离的眼睛疲惫地在白纸上画出了人皮劘灯,并且指着白纸上的一座上面有“皮”字的山说“点点在这里……点点在这里……点点的命被关在这里……”当时我父母吓得不轻,以为撞邪了,不过我父母都是文化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只说可能是未被科学发现的谜团,不过等点点醒来后问她发生的事,她却没有任何的印象。最后一家人都认定为巧合或者是点点病重出现了幻觉,不分昼夜跑遍了南京大小医院给点点看病,可大夫都说找不到病因。事情的由来就是这样。
如今再看到真实的人皮劘灯,是不是巧合就很难定论了,我父母不吓一跳才怪。
安洁把人皮劘灯递给点点看,点点一头雾水,然后开心地说:“哥哥这是我的作业吗?嗯嗯,好嘛,我一个下午就可以把这画画好的,照着画肯定画的好,咯咯……”
安洁始终怀疑点点是不是装的,打算再试探,我连忙打断她的话头:“不用试,我早就试过了,点点的确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画出了这副人皮劘灯。”
爷爷啃着鸡翅膀说:“我老倌很聪明的嘛,知道这东西很邪门的嘛,早把点点画的东西烧了,点点不就醒了嘛!”
我看时机好转,接着把尾话说了下去:“爸妈,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会照顾好点点的,你们放心,三天后等安娜来了,我就带点点进疆,不带她去是找不到解药的,只有点点她能知道那里的情况,或许能换回她潜藏在脑海中的一些记忆!”
父母终于没有再做反对,失神似的慢腾腾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半天不能下咽。
安洁好像在做心理挣扎,最后轻点两下头说道:“许先生,我想邀请你参加这次进疆的任务。希望……希望你能帮忙。”
父亲早催促我了,先就替我答应了一句:“放心,国家需要,领导需要,我的儿子许默一定全力以赴!”
我喝了一口酒说道:“爸,我不能跟他们一起去,我要救我妹妹!”
大家又把目光投向我,张毅恒教授疑惑地问:“许连长,咱们目的一样,怎么不愿意和我们同行吗?”钟来别教授则说:“许老弟,你是不是有什么疑虑,你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对策嘛!”
我对古墓字画自恃有超强的记忆力,点点所作和安洁手上这副人皮劘灯,方位顺序是反着的,点点所画在东,安洁手上这副却是在西,绝对不是同一座地下墓穴,和他们同行就南辕北辙了。
安洁把点点面前摆放着的人皮劘灯抬起仔细再看,她用的是反方向的看法,不过我觉得她看不出什么名堂。
我的估计是错误的,安洁绝对是一个高人,行思缜密,是个不会轻易下结论和承诺的绝顶聪明的女人,她得出了结论:“不对,你的方向和我们是一致的,如果点点所画的人皮劘灯和我手上这副拓片相反的话,那就是双墓穴,布置为倒‘8’字形状,是雌雄墓穴,许先生你再看看!许先生,我再次邀请你参加我们的进疆项目,五万美金的报酬,我安洁说话算话。”
安洁把人皮劘灯递给我,我细瞧之下,在脑海中织出一幅墓室的结构,还真是一墓双穴,不过以《盗鬼经卷》里的墓室风水学而论,绝对不是安洁所说的雌雄墓穴。
这副人皮劘灯看得我心惊肉跳,惊出一身冷汗,半天没能缓过神来,我说:“又是一座诀龙墓。不过不是雌雄墓,而是子母胙。”
张毅恒教授和钟来别教授异口同声问:“什么是‘子母胙’”,然后一旁的安洁也投来询问的眼光。
“子母胙”出自《天地遗冢卷》,有一小部分关于妖异墓穴的理论内容被粗略记录在了《盗鬼经卷》里,诀龙墓加上子母胙,其诡异程度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认识,墓穴内必定占尽天华,说不好还有“双斗双龙四海青云仵夺天”的布置,那就真有双布置的天星;双浮沉气脉;环宇水泽;巧夺天工了。又是一座依地形布置的诀龙子母胙墓穴。
安洁利索站起了身子,递过手来:“许先生,欢迎你的加入,我就当你答应了!呵呵。”我伸手和安洁握手,两侧的张毅恒和钟来别纷纷站了起来同贺:“好啊,这事能成,哈哈”,“有许连长同行胜算就大了,老朽高兴啊!”
我也笑了笑说“安洁小姐,我这报酬你得先付!”
安洁开怀一笑大声说:“没问题,一次付清怎么样?”
安洁其实对我并不放心,她的算盘打的主意只是在墓穴里好让我辨别帮她而已,她依然觉得我在这次的行动中不能帮到她多大的忙,因为当她把话说完时脸上的欣喜顿消无遗,好像在为她所做的决定后悔。或许我应该理解为她也是个善良的女人,可能也真有心帮我,她的两万美金的报酬算是天价了。
我们接下来商讨了一下路线和随行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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