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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龚越廷说要回部队,暖暖乐得直点头,早走早好,别再来到她跟前晃荡来晃荡去的,省得她烦扰!
奇怪的是,龚越廷走的第二日,暖妈妈也说要回乡下住几天,看看老朋友。
www.biquge001.com暖暖见她身体有些虚弱,想陪她一同回去,却被暖妈妈一个眼神制止,逼着她留在家里复习枯燥的银行知识。
于是乎,暖暖过上前所未有的清闲生活,眼睛一边扫瞄着复习资料,一边抓一把薄薄脆的薯条咬得咯滋咯滋的响。
前些天被她调到振动状态的手机正趟在一旁边呜呜呜地振动着。暖暖空出翻书页的一只手,接过来。
“暖暖!你好啊!看来我不找你,你就完全冷藏我到底!我的哈根达斯呢?这几天是不是都忙着谈恋爱呢,把我忘记得一干二净?”
王烟钰的声音自手机话筒传过来,很委屈大声地控诉暖暖的不是。
暖暖耳朵肩膀夹着手机,悠哉游哉地翻了一页纸,心不在焉地说着话,“你别胡说八道,你的哈根达斯我记得,只是忙着准备考试的事,暂时没有时间而已。另外,我没有男朋友,没有谈恋爱,别跟我说这个。”
自从和龚越廷分手以后,她就很反感别人给她提这方面的事情。人们似乎总会以为,分手后的人可以找另一个人谈恋爱能转移失恋的痛苦。然而,在她的认知里,在前一段感情没有完全清理干净前,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别的男人。这或许就是她和龚越廷最大的区别。跟不喜欢的人虚以委蛇,对她来说是一种强忍恶心的考验!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说她感情洁癖好,说她胸襟小也好,反正打心底里恶心!风雨过后的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情绪不用因着一个男人而高高低起伏,大喜大悲,平平淡淡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至于恋爱,如今看来,都是麻烦的事儿。
王烟钰感觉到暖暖真的不喜欢,声音一下子识趣地低下来,转而说起其它的事情:“那个上次来接你的军人呢?特英俊的男人,他不是你男朋友?”
暖暖心中一动,眼睛怔怔然。半晌自书本里离开,她直起腰身,眼睛望着窗户微微哼曲的风铃,沉默了两秒,声音有些无力:“不是。”曾经是,不过都是过去式,没什么好提及的。
王烟钰似乎稍稍兴奋一下下,很快直奔她迫切想要了解的资料,“那他是你的亲戚吗?或者朋友?哈哈哈,你知道我单身的吧,我没有男朋友喔!虽然我长相一般,不及你漂亮啦,但正常人都是我这长相,加上我为人友善,性格温柔,有专业技能,以后不愁没面包。我工作自由,如果婚后需要家属随军的话,我绝对没问题!暖暖,把他介绍给我吧!好嘛!好吧!我会爱死你的!”
暖暖听着王烟钰的话,闲适的俏脸越来越沉,同时也因她最后一句娇嗲微微扭曲。虽说她表面上和龚越廷划清界线,但天知道她心里并不平静!刚见回他的时候,心里积压许久的怒火顷刻爆发,忍不住说得决绝,随后他竟然把她的话奉为圣旨,真的如她所愿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她失望却又隐隐期待着,任凭母亲看好他,掺和他们的事。
他的主动放低姿态,小心翼翼地讨好,暖暖看在眼里,那种绝情的坚定在不稳地摇晃。他这么清冷的一个人,何曾围着一个女人转悠,他的生命每天都活得有意义,在军队里更有非一般的价值。他的假期少得可怜,难得休假却只想围在她身边。被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追求的感觉,是甜蜜的,是一个身为女人的骄傲,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想要重新和他在一起的心情,已然产生。只是每当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未来有重蹈覆辙的可能性,刚萌生的念头便如被一盘冷水兜头浇灭。
王烟钰听暖暖迟迟不回话,急煞她了!她对那个极品帅哥一见钟情!打电话前就打定主意,只要暖暖肯当这个媒人,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对极品帅哥展开狂热的追求!
“暖暖!暖暖!”王烟钰急急叫唤。
“我跟他不熟。”暖暖淡淡说完,并不多言,立即想挂电话,“我得看书了,没什么事,我挂了。”
“哎!等等!”王烟钰急忙阻止她,“他不是你男朋友,你做个媒人又何妨!啊!我忽然想到,他结婚了对不对?所以你才不肯介绍给我。”
暖暖无奈揉揉眉心,“他未婚。”
“既然你不是他女朋友……莫非他的女朋友另有其人?”
暖暖被追问得没办法,胡乱应下来,“算了,如果你真想见他,我回头跟他说一声,如果他愿意相亲,肯来见你的话,我就……”咳咳,相亲?龚越廷需要相亲么!倒贴的一大把!
“不对,不对,什么他肯来见我,我得亲自去见他!”王烟钰的声音带着畅怀的笑意,嘿嘿,极品帅哥快要见到啦!喔耶!
够直白!够大胆!相较于王烟钰的目标明确,对只见过一面的龚越廷毫不犹豫的展开追求,暖暖好一阵羞愧,暗地里唾弃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她优柔寡断,由开始的武断,变成如今的欲断不断的,看不清他们以后的路,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只清楚,还不能轻易原谅他,他做得还不够,不足以令她重拾过去的爱意,不足以再一次心无芥蒂地全然接受他。
暖暖拿开手机,举得高高的,可王烟钰那高八斗的兴奋声线仍然清晰地响彻她的小闺房。
“作为回报,嘿嘿,暖暖,我有好事便宜你!”王烟钰神秘兮兮地道。z大的校草一直对暖暖有意思滴说!暖暖替她做媒,说什么她都要为暖暖脱离单身出一分力!压根没想到暖暖愿意与否。
暖暖兴致缺缺,“随便啦,我不大想出去。”
“可是你不出来,我的哈根达斯就不能实现。”
“不然,我给你汇款?”暖暖小心征求她的意见,能在家里当米虫的日子实在太美好了,舒服到她都不想移动。
王烟钰那头好一顿怒骂:“暖暖!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亲室友兼同学?你对我寡情至此,我好桑心!好忧桑!好忧桑滴说!”
嘎嘎嘎……
眼前三只乌鸦飞过,暖暖成功地冒出一滴冷汗,为王烟钰的夸张、肉麻,同时也为自己的懒洋洋汗颜。为免她的肉麻再次升级,暖暖忙不迭地答道:“好吧,好吧,约定时间地点。”
于是王烟钰满意了,当下三两句就把时间定在两日之后的江滨公园碰面。
——
相对于暖暖这边的清闲悠哉,龚越廷这边忙得不可开交。
z市最好的医院,vip病房里聚集着医学界精英里的精英。
此刻,原本应该回乡下的暖妈妈平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色管子,病床边的仪器不断显示她的生命线。五六个经验丰富的医生给暖妈妈做着全面检查。
龚越廷在一旁抱臂,面色凝重地撑着下颚。得知暖妈妈的病情后,他没有办法做到置身事外,暖暖是他爱的女人,暖暖的母亲自然也是他未来的丈母娘,他不可能顺着暖妈妈的意思,什么都不管的视而不见。最起码,让他出一分力。这是他答应替暖妈妈隐瞒的唯一一个条件。
龚承明自得到消息后,动用他的关系,找来这方面的专家。此时也跟过来,瘦高的身体直立着,跟竹竿似的瘦弱,却不失硬朗。
终于几个忙活大半天的医生们停下来,都面色凝重。龚越廷观察他们的神色,心中咯噔一声,有不好的预感。
“我们出去说。”龚越廷摊下手,想要避开暖妈妈,怕结果是坏的,反而让她更难过。
“不要出去,就在这里说,我要知道。”繁复的检查,暖妈妈的声音都显得很疲惫。
龚越廷和龚承明对视一眼,龚承明点点头,“既然暖嫂子这么说,你们就在不必忌讳。”
几个医生对望一眼,都难以启齿。每当这个时候,就是身为仁者医生最残忍的时候,因为他们不得不告诉病人,你没救了。但是病人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们不能隐瞒。
当中一个老者开口,“因为没有及时发现,加上病情延误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及时治疗,癌细胞已经开始转移并且恶化。这位太太年纪偏大,恶性脑瘤已无手术切除的可能,重则一刀毙命。也不能放化疗,只能配合中医药进行保守治疗。”
“你的意思是,静等死亡?就没有根治的办法吗?”龚越廷声音冷冽,一想到暖暖失去母亲后的悲痛,他也跟着难受。
老者医生为难地吞了口唾沫,在军人残酷的气势面前,埋首研究医学的他们只有仰视的份!“没办法,恕我们无能为力。”
龚越廷和龚承明脸色大变,龚承明一片沉郁之色,看着暖妈妈说不出话来。龚越廷紧绷的身体似蕴含能量的勃发,握紧的拳头像要挥出来的架势,医生们都升腾起一种危险意识。vip病房里的气氛进入一种诡异的沉默里。时间一分分地流淌,医生们都站立难安。
“依你们看来,我能活多久?”良久过后,暖妈妈平静的声音传来。
老者医生一怔,暗自长叹一口气,背过身面向床上连头都没有转过来的暖妈妈,“情况好的话,半年,但如果你一直不住院,顶多只能维持三个月。”
龚越廷的心猛然揪紧,失去唯一至亲的暖暖怎么办!他握紧拳头,隐隐可见暴突的青筋,他最恐惧的事情不是走在枪林弹雨中,不是每天生活在杀人不眨眼的黑道里,而是害怕暖暖难过!不能够让暖暖伤心!龚越廷咬咬牙,但他此刻也无能为力!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龚承明一张沧桑的老脸写满痛惜。
老者医生摇摇头:“你们都清楚癌症晚期基本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如果说真有存活下来的,那只有等待奇迹的出现。然而那些鲜少的奇迹,都是有着年轻的身体撑过来的,而她……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已经说得很委婉,事实上他表达的意思,就是没得救。
空气里陷入死寂,暖妈妈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忽闪过人生的许多片段,年轻时的自己,嫁给暖武后的幸福生活,暖暖出生的快乐,暖武离世的悲痛,暖暖长大后的乖巧懂事……人生匆匆几十年以来,她活得够久了,六七十岁的高龄,也算长命。唯一不舍得的只有暖暖,这个孩子……她不放心啊!
“只要你们能治好她,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愿意!龚家愿意欠下你们一个大人情!”龚越廷死死盯着老者医生,冰冷的眼神宛如吃人的修罗,“你需要什么支持,我绝对双手奉上!”
老者医生被他冰冷的气势迫得倒退一大步,他终日钻研医学,不曾面对如此肃杀的气场,当下面色难看起来,呐呐地说不出话。
龚承明瞪了龚越廷一眼,一名弱不禁风的医生哪里承受得起他的杀气腾腾啊!事情的确严重,但唯有冷静才是问题得到解决的最好办法!
龚承明严谨地再次询问:“冷医生,在癌症方面,你是医学界中的翘楚,甚至曾经受聘于有着黑白背影的家族以及重要政治家的家庭医生,你的医术高明,在世界里是顶尖的,你就行行好,给我们想想办法,她要是走了,她唯一的女儿就成孤儿了啊!”
老者医生苦笑连连:“医者父母心,只要能救的,我们都会尽能而为,她,我们真是没办法。”
一句话沉没了所有人的希望。
就在这时,暖妈妈身子动了动,挣扎着起身下地,“你们都别为我费心,我自己知自己事。活到一大把年纪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离开人世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暖暖,我也不可能一辈子看着她。你们倒不如让我在最后的时间里,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不想在我离开前的宝贵时间里看见凄然悲伤。”
暖妈妈的眼神带着祈求,看得他们不忍。
龚承明转过头去,眼睛已经湿润,几十岁的老头子,什么大风大浪都撑过来,朋友一个接一个地离去,跟他同龄的人越来越少,随之而来是生的孤单。所以在见回暖妈妈这么一个老朋友时,会那么高兴!这些年头早没什么令他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但眼前这档子事儿,却令他如此的悲痛。
龚越廷手撑着额头,闭着眼没有答话。都走到这个地步,还要他帮着隐瞒!当她真的猝然离世的时候,暖暖必然大受打击,排山倒海的痛,不止是她的,更有他的!他也是有父母的人,父母离异分开生活,都是活生生的,尽管这些年头他依旧不能释怀,往常里也不怎么回家。现在经过这一渣事,想着浪费大好时光孝顺亲人,忽然有些后悔。
“你们就答应我吧。”暖妈妈微肥的身躯强撑着站起来,缓步走到他们面前,面容很憔悴,昔日红润的脸色更显暗黄。
龚承明赶紧过去扶住她,嘴巴到处泛滥着苦涩的滋味,“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脸色这么差,瞒不过暖暖的。”龚越廷极力想打消暖妈妈的念头,他明白暖暖,若是知道暖妈妈因为她而刻意隐瞒病情,并且没有得到应有的治疗,一定会自责一辈子。
暖妈妈摇摇头,“我会说我生其它病的。”
“暖暖会难过的,到你真走了的那天,暖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对你的疏忽。”龚越廷仍是极力劝说。
暖妈妈倒是淡淡一笑,“你低估暖暖了。”
龚越廷愕然,定定地看着刚才被判死刑的暖妈妈,想不到她还笑得出来。
“暖暖远没有你表面看的柔弱,她坚强,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强!你看着她温顺婉约的外表,看到她勤奋的一面,却没有看见过她刚强的一面。其实,她只不过是不好胜而已!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顽强!到我死去的时候,她会伤痛好长一段时间,但她总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的所求。并不像你说的,一辈子良心谴责。”
暖妈妈的话如雷贯耳,像一个个重捶砸在心口,他几乎用怀疑的双眼看着嘴巴一开一合的暖妈妈。
暖暖,无论是她的名字,抑或是她甜美的笑容,又或者是她没有表情的样子,甚至她生气发怒,给他干脆的一巴掌……无不透着骨子里温和的气质,那是一种与世无争,却又自然而然站在属于她独特的高处俯视。给大多人的感觉无不充盈着纯洁美好善良等字眼,不容得污染,不容得亵渎。说话时唇角带笑,清澈的美眸星星点点的笑意,甚至是拒绝都是彬彬有礼的客套。
他一直以为她拥有世间最柔软的心肠!最容易受伤害的女人!最需要至爱呵护的爱人!他自认为自己是男人中的强者,心里也曾想过,要负担起这样一个女人需要付出的心神。自己曾想过在体力智力,还是家庭背景等方面能给她一些什么庇护的。可是现下暖妈妈告诉他,不是!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她有非一般的顽强!
“她爸爸辞世那一年,她只有八岁。”暖妈妈说了几句话,就显出疲态,重新坐回床边,眼神飘忽,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丝丝沉痛,“我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一场车祸。”
龚越廷瞳孔骤缩,眼神惊异。龚承明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们相遇的时候就听她轻描淡写地说过一遍,只是个中的细节并不知晓。
“明明是绿灯!但那辆小轿车就那样直直撞过来!暖武为了救我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我们俩母女推到路边,而他侧是整个人被撞飞出去,口喷鲜血!我看见他倒在公路中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正要爬起来,但是那辆小轿车并没有完全停下来,只是顿了一下,很快重新发动,四个车轮直接从他身上碾过去!我吓呆了,把暖暖丢下,疯狂地冲过去,再次走到他身边时,暖武全身上下都是血。”
龚越廷和龚承明听得入神,都禁不住屏住呼吸。
“我接受不了暖武的死,哭得呼天抢地的!直到交警来到,把他的尸体带走。”
“暖暖亲眼目睹那场车祸?”龚越廷心中大撼,一想到八岁的小暖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亲眼目睹突然发生的车祸,该是怎样的场景啊!他的心不可抑制地又替她揪痛。
暖妈妈似看透他心中所想,了然地淡笑了一下。十五年过去,当谈起这件事的时候,终于能心平气和。“是的。我很清楚地记得,暖暖同样哭肿的眼神,她是那么无助的小孩子,却在爸爸被带走后,还要照顾她的妈妈。当时她扑到我怀里,抱着我,死死地搂着我的勃子,小手拍着我的背,一声一句地说‘妈妈不哭了,妈妈不哭了……’之后的事我记得不大清楚,还是后来的警察和救护医生告诉我,说我的孩子,暖暖就那样用她的小身板子抱着我,说着‘妈妈不哭了’的话足足说了五小时,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每几句中间就哭喊着要爸爸,说到声音沙哑,到最后晕睡过去。”
龚越廷觉得全身上下都钻心的痛!不止心!还有肌肉!哪怕是几十发的子弹穿透身体,也不外如是吧!他几乎能想象出那样一副凄惨而又感人的场景。
“这事当时上报纸,领导人都亲自送来慰问。”暖妈妈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是她和暖暖心中永远的痛,再复述一次,依然不能完全平复。
“那个人捉到没有?制造车祸的小轿车车主!”龚越廷只觉得满腔怒火无从发泄,那个人就算让他粉身碎骨亦不为过!
暖妈妈失望地摇头,“因着暖暖这么小就孝顺懂事的举动,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警察都承受了很大压力,到最后却依然一无所获!十五年过去,早成了无头公案!”
龚越廷凌厉的薄唇成一条直线,眉头紧紧皱起,“当时没有人记下车牌号码吗?”
“那个时候是深夜,我们一家五口去旅游,正从夜市里走回旅馆。”暖妈妈深深地看着龚越廷,“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婉惜没有找到真凶,我虽然不甘,这些年却也释然,只要暖暖好好的,我就满足了。我相信恶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面对良心的谴责,那个人这些年来一定备受煎熬。我把这些陈年旧事说出来,是想你更加了解暖暖,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龚承明抬眼瞟向孙子一眼,看来这孩子碰壁了。
“你知道那之后暖暖是怎么过的吗?”暖妈妈反问,吊着他们的胃口没有立即往下讲,透着神秘,也表明后面的事不同寻常,惹得一向冷静著称的龚越廷神色发紧。
龚承明瞧着孙子罕见的紧张,不由得瞪大老眼。嘿嘿,终于找到能治孙子的人了!等暖暖嫁进龚家,看你怎么得瑟!嗯嗯,没错,他得先下手为强,得到暖暖好感再说。得了暖暖的好感,就等于掌握了龚越廷的一半行动!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三五年回一次家门!
“我是个从小没爹没娘的,暖武就是我的依靠,是我和暖暖唯一的依靠!失去暖武,我当时只觉生无可恋,每天跟行尸走肉地活着,要不是暖暖说不定我下一秒就追随他离去!”
龚承明和龚越廷听得心里都一颤,龚承明只知难受,没想太多。龚越廷则想到,要是暖妈妈不在了,暖暖的命运会更加悲惨!
“暖暖这孩子哭得一点都不比我少,没日没夜的哭,哭得岔气的次数不下百次。但是暖暖这孩子很奇怪,她哭归哭,一见到我落泪就爬过来抱着我,说‘妈妈不哭了’,当我不哭时,她就又叫嚷着爸爸。这孩子奇怪的模样倒惹来许多人的夸赞,当时许多人都骂我说堂堂一个大人,连小孩子都不如。”
暖妈妈自嘲又骄傲地继续说下去,“自那之后暖暖就很腻我,白天晚上睡觉都要跟在我身边。当时我只以为这孩子失去了爸爸,所以就更加黏糊着母亲。我无数次送她上学校,她都会缺课跑回来。最后一次我忍无可忍,送她去学校,亲自压着她去办公室,死活要老师留住她。我当时没走远,远远地望着,暖暖当时抹着眼泪说了一句话,‘我不在妈妈身边,妈妈会哭的’。那一刻我真的被撼到!那时我才知道,我的宝贝竟然都是为了不让我独自伤心,怕我想不开做傻事,这才一直缠着我不肯上学!可笑的是,我当时还怪她黏人!”
“后来呢?”龚越廷急切地追问,他很后悔,为什么不早早遇见暖暖,早十五年的话,就不会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毁灭性的劫难。
“后来暖暖缺课整整一年。在那一年里,我感觉自己每天都能看见暖武,仿佛他就在我身边,我经常出现幻觉,有时候自说自话,暖暖看着害怕,就大声喊醒我,一遍一遍叫我!她见我整天愁眉苦脸的,每天很努力地对我笑。我说她笑得难看,她就每天对着镜子笑,每天都问,‘妈妈我这个笑容好看吗’?”
龚承明禁不住笑出声,龚越廷白了爷爷一眼,这个时候居然有心情笑!龚承明接收到孙子的警告也顿觉不妥,立即肃正面容。心里骂自己,眼前有更沉重的事没有办法解决,他笑出口是肿么回事!咒人家呢,不关系人家呢!可是暖暖这孩子真心好啊!要真的成为自家的孙媳妇那更是好上加好!
龚越廷想象暖暖说那话时的样子一定很可爱!他的暖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人!
暖妈妈声音发干,龚越廷细心发现后,立即给她倒杯白开水,她满意地瞧着他,那眼神怎么看都是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意味在里面。不过他倒是细心,暖暖嫁给他也不太亏。
“我跟你们说这些,想你们知道暖暖的好,她的坚强勇敢,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小孩子比得过!我的暖暖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美丽最可爱的珍宝!到时我不在的时候,就拜托你们代我好好的照顾她,不能欺负她。那孩子有苦都是自个往里吞的,既然阿廷你有心追求暖暖,我就先给你个准话。知女莫若母,暖暖她仍然爱着你。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事。至于帮忙,我都让你大摇大摆出入我家门,如果你一直都抓不住暖暖的心,那也只能叹你们命中注定无缘。”
在暖妈妈心里,是一千一万个愿意暖暖和龚越廷在一起的!那个季琛和黎涵皓,她都见过,季琛出国,自然不作考虑,黎涵皓那小子不错,但一看那眼神样儿,就是个心思深重的不单纯的人,跟这种人一起生活会很累。想来想去,龚越廷人长得没话说,那男子气概和气度,把季琛和黎涵皓都比下去!家庭条件好,有一个退休的司令爷爷,更有一个富甲一方的父亲!家族成员有龚承明那正气凛然震压着,必定有一个风气清正的家庭!这才是她想要给暖暖找的家!
龚越廷猛然立正身子,神色一派坚毅,“暖妈妈放心,暖暖无论如何都会嫁给我,我会让你亲眼看见暖暖成为我的新娘!”话语洪亮,掷地有声,俊朗的脸含着没有丝毫犹疑的坚持,那一双眼睛气势磅礴,好一个特种部队大队长!
龚承明赞赏地呵呵一笑,“这才是我的孙子!哈哈!”
暖妈妈欣慰地点点头,“好,我等着。”
龚越廷目光炯炯,“我也是时候回b市了。”
——
“老哥!你是不是快忘记你还有个小妹啊!一年零五个月都没见你给我打过电话!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哥哥!”龚乐江怀疑的话说得一点都不沉重,甚至有些欢快。
龚越廷听闻那头愤慨却欢快的声音,心情微微平复,“我已经每三个月给你寄一封信,仍怪我冷落你,说不过去。”
“现在这年头哪里还有人流行写信,你是个比爷爷更加糟的糟老头!”龚乐江气哼哼的,上一年她打过不下千通电话,可没有人接听,她也猜到老哥肯定又去做那些唠什子任务了。后来她彻底放弃打他电话了,难得他肯打来,怎么都不能放过他,总得发泄一通再说。
龚越廷听她吵完,自己这头默了一下,方说出他打电话的目的,“乐江你听我说,暖暖她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龚越廷不说犹是可,一说出来,龚乐江立即气炸毛,声音忽地涨高八斗:“哥,你是不是发神经?脑袋不正常?暖暖这样集温柔美丽可爱于一身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女人,你都不肯要?居然分手!你以为就你一个是香饽饽?暖暖炽手可热的程度远非你想象!我还以为今年我会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嫂子,谁知道全给你一手搅和了!”
龚越廷苦笑不已,当初说分手全是暖暖单方面,他也只当是暖暖正在气头上说的气话,绝对想不到回来的时候,暖暖决绝的态度。当初他认为的戏言竟然都是真的。
暖暖的心很柔软也很狠绝,下了决定就不轻易回头。他爷爷都出动了,暖妈妈都站在他这边,而看她毫不关心他的样子,竟然没有收到半分效果。他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回部队的日子越来越近,暖妈妈的病越来越严重,他已经夸下海口,要让暖妈妈看到他和暖暖成婚!
为了达成暖妈妈的心愿,更是为了重新获得暖暖的爱情。他没有招了,这下只得跟妹妹取经,也不管乐江的挖苦。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她分手。别的废话我不多讲,我只想问问你,怎么样才能让暖暖回头,重新接受我?”
远在重洋的龚乐江两眼球微突,拿开手机,放到眼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睛眨了又眨,继而揉了又揉,屏幕显示的老哥的手机号码没有丝毫变化!不是幻觉!可是,那苦笑、无奈、困惑的声音真的是她一向令人敬畏的、无所不能的、冷酷的亲大哥?!
“乐江?”龚越廷挑眉板着脸再喊一遍。
龚乐江听手机那头的几声呼喊,这才坚定不移地相信,这真的是她老哥!喔哈哈!他也会有这么一天啊!喔哈哈!
“龚乐江!”龚越廷听到那头嚣张的笑声,立刻沉下脸,这就是他的小妹吗?这简直就是多事的老巫婆!
“好啦!好啦!”龚乐江终于捧腹笑够,重新贴着电话,“你问我就问对人了!女人当中,没有谁比我更懂得暖暖!暖暖每天收到的一百几十封情书,我全都有看!啧啧,里面肉麻的,诗情画意的,色狼的……应有尽有!不过无论写得多好,暖暖唯一看过的是一个每天坚持给她一封信的男同学!这么多男同学给她写情信,她就看过一个人的,一封一拆开来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龚越廷扬眉,心里隐约猜到。
龚乐江没指望他回答,得意洋洋地说道:“是因为那个人每天都写,放暑假时就寄到她家,坚持不懈!得到暖暖的重视!暖暖受他一份心意,于是亲自约他出来深谈,表明她不会喜欢他的态度。虽然没有接受他,但暖暖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他,对他挺好的。所以老哥,暖暖是个很心软的人,只要你抓住这点,死缠烂打,咬住不放,抱着一种‘死了都要爱’的决心!只要暖暖爱着你,对你有一丝留恋,我敢担保,她一定会接受你!考验你的,就看你的耐性怎么样了!”
时间!他最缺的就是时间!回部队的时间,暖妈妈的生命时间!头一回,有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暖暖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是因为什么分手?”龚越廷终于问出声,虽然听暖暖亲口说过,但他也想知道她跟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
“没有,她只说了一句,性格不合,不管我怎么追问,她都吞吞吐吐的。说起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龚乐江好奇死了!要是有她在,哪里容得俩个爱情白痴乱来!有她在一旁指导绝对不会出这种差错!偏偏她离开得远远的,每次都通过电话一知半解,这感觉实在憋屈!
龚越廷被问到痛处,匆匆挂电话,“喔,我这边有别的事要忙,就这样,下次再聊。”
龚乐江怒瞪着手机,用完就丢掉,这是她亲哥呢!
龚越廷计算着自己所余不剩的节假日,对于如何充分利用去讨得暖暖欢心的问题上,苦苦钻研。
那一边龚越廷和暖妈妈动身要回b市,这边暖暖顶着烈日,来到和王烟钰约定的地方。
双肩忽地一沉,暖暖猛然回身,王烟钰神秘兮兮一笑,二话不说拉着她走到公园林荫小道后的小竹林。
王烟钰很正经地掰过暖暖的双肩,似乎憋了很大勇气地道:“暖暖同学,你要加油!绝对要拿下他!”
暖暖疑惑的扬起秀气的眉梢,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王烟钰嘿嘿一笑,朝斜方向呶呶嘴,“是你的幸福来了。”
暖暖顺着她的方向望过去,一眼就瞧见一个带着阳光笑容的同届校草。z大里,他们是公认的没有人能够超越的俊男美女。
暖暖感到莫名其妙,校草沈文凡是学生会主席,她也是学生会一员入,不过平日里忙着兼职,三年来顶多不过混个干事,加之不同系,她又不热衷学生会事务,两人不是太熟悉。如果她没有记错,四年时间沈文凡和她没说过十句话。
“烟钰……”暖暖回头正要找王烟钰说话,不料身边早已人去留空,她顿感莫名其妙。此时沈文凡已来到她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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