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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色还黯淡,酒鬼一把拉起在被窝中好梦正酣的纤绵,扔给木香木艾去洗刷。
www.biquge001.com然后将混沌的纤绵拽上马背,策马出城。
等纤绵终于被冷风吹醒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让她有点想要晕过去,她抱着马脖子,将头埋在鬃毛中,动也不动。
雪天的树林有着说不出的静寂,酒鬼用酒壶敲了敲纤绵的头,将弓和箭筒挎在纤绵身上,然后将还在耍赖的纤绵从马上抱了下来,扔到地上,“今天你的饭就由你自己解决,什么都弄不到,就饿着。”
纤绵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于是便傻愣在原地,看着酒鬼接下来的动作,只见他拾掇了点木柴,堆好,点火,一屁股坐在篝火边烤着火,边喝着酒,还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将里面的肉干一片片塞入嘴里。他看纤绵还在傻愣,蹙眉喊上一句,“快点啊,这次你若弄不好可是要受惩罚的。”
纤绵瞪了瞪眼,“师父几时说过要受惩罚这回事?”
酒鬼愣了愣,“我没告诉过你吗?”见纤绵狠狠点头,他若有所思地喊着肉干摸了摸下巴,“没事,现下告诉你也不迟。”
纤绵再度瞪了瞪眼,“师父还当真随性。”
酒鬼揉揉后脑,对着纤绵微微一笑,“喏,这个时候拍马屁也不好使了,赶紧的吧。”
纤绵正要澄清自己并没有拍马屁的意思,被酒鬼不耐烦地手势打断,她撇撇嘴,摸了摸身上的弓箭,只得扭身进入树林。走了许久,只见得未经践踏的雪地洁白得无辜,实在看不出这雪地里藏着她喜爱的糟汁糯米虾球,清炖什锦鱼圆之类的美食。她揉了揉空虚的肚子,即刻转身就要回去禀告酒鬼,可正巧一阵大风呼啦啦地刮过,她刚刚走过来的那些足迹被隐藏得刚好。于是,在纤绵眼中四周的一切都成了一样的景色,白雪,枯枝,甚至连枯枝的造型都相差无几。她努力辨别方向,胡乱走了两步,觉得自己似乎走错了方向,再度转回,如此反复多次,她气喘吁吁地弯腰,再度仰头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酒鬼生火而起的青烟从枝丫之间袅袅上升,她舒了口气,缓了心情,根据青烟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了回去,见到篝火边安然小憩的酒鬼,怨气甚深,不发一言,撇撇嘴,甩下箭筒和弓,坐在篝火边。
酒鬼抬眸,见她两手空空,额角无汗,气息均匀,便晓得她并没有尽心,冷冰冰地唤了一声,“起来,继续。”
纤绵毫不理会,自顾自地烤火。
酒鬼起身,居高临下地喝了一声,“我说,起来,继续。”
纤绵的倔脾气也上来,哼了一声,别过头,不予理会。
酒鬼见她如此,便一脚踹灭了篝火,对着惊诧的纤绵怒喝一声,“起来,继续。”
纤绵瞪着眼睛起身,抖了抖酒鬼一脚踹飞在裙子上的灰尘,气鼓鼓地扬了扬下巴,“雪地又冷,又找不到方向,而且根本没有什么饭,师父在这里如此自在,却耍弄我去受苦,凭什么?我才不起。”
酒鬼歪了歪唇角,喝了一口酒,然后将剩下的酒全部浇在纤绵的头上。
凛冽的风吹过本已冰凉的头顶,纤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师父,你做什么?”
“没做成还找理由,加之对师父又怨怼之心,所以,你得接受惩罚。”酒鬼的语气比纤绵的头顶还要冷。
纤绵越发耍起孩子脾气,别过头,用袖子抹着头上的酒水,默不作声。
酒鬼冷哼一声,顺手拿起纤绵扔下得弓和箭,示范性地搭上箭,拉开弓弦,随意地一松手,箭狠狠地射中了不远处的大树后面一只探头探脑的兔子。
纤绵瞪圆了眼睛,不顾自己拔凉的头顶,半信半疑地奔到兔子旁边,雪地中兔子的尸体已经冰凉,殷红的血迹在洁白的雪地中格外显眼。纤绵提着兔子耳朵,不免有些讪讪。
酒鬼扔下弓和箭,打了个哈欠,眸光冷冽地射向纤绵,“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还敢和我闹脾气。你说,该不该受惩罚?”
纤绵被酒鬼的目光瞪得脊背发凉,悄悄放下兔子,乖巧地走到酒鬼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不行吗?”
酒鬼伸手点了点纤绵已然结冰的刘海,“喏,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说完,他对纤绵勾了勾唇角,转身,纵身一跃便上了最近的一棵树的树顶,不待纤绵发出惊叹声,便利索地借助枝丫,飞身离去,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纤绵傻愣了一下,环顾四周,发现酒鬼将两人所骑的马都放走了,她看着刚刚被踹灭的火堆,和不远处无辜的兔子尸体,被冷风一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感,她顺着酒鬼消失的方向,快速奔跑起来,一路大声呼唤着酒鬼。
然而,空荡荡的树林中只有她的呼喊的回声,她越发害怕起来,认为自己还是应该原地等待,于是便按照记忆慢慢往回走,可是以她来看,树木都长成了一个模样,全都光秃秃的挂着些微积雪,没有了青烟的指引,她根本不知该如何辨别方向。
故而,虽然她在不断地走着,可似乎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仿佛走了很久很久,光秃秃的枝丫切割着藏蓝的天空,耳边充斥着各种不知名的奇怪声音,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想要逃离,却不知道逃往何处,想要离开却没有出路,她只能颓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她哭得没力气的时候,那个让她惦念到哭泣的懒洋洋的声音问她,“跑了这么远还有力气哭,了不起啊。”
纤绵此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耍也不是,只得呆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突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酒鬼。
酒鬼有些无奈地伸手抹抹纤绵眼角的泪,将一个热腾腾的纸包递给她,“都不知道我去做什么就自己在那里瞎猜,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自己说,是不是活该?”
纤绵抱着热乎乎的纸包,眼泪更加厉害地涌出来,她一个劲地去擦,可是就是擦不干。
酒鬼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模样,便逗她,“千万别在世子面前这样哭,真的会把他吓跑的。”
纤绵含着眼泪瞪了他一眼,眼泪霎时止住了。
酒鬼哈哈一笑,在她身旁坐下,帮她把纸包拆开,用手挥动着将松子糕软糯的香气扇进纤绵的鼻子,“不是一直没吃饭吗?”
纤绵看酒鬼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倔强地一把推开了松子糕。酒鬼晃着酒壶站起来,用酒壶敲敲她的头,“爱吃不吃,不过,你可别后悔。”
酒鬼徐徐拿起一块慢慢地咬下去,那副惬意的表情似乎是在品尝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纤绵捂着咕噜咕噜乱叫的肚子,坚决地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
酒鬼无所谓地耸耸肩,将背着的包袱放下,“好吧,随你。”他咬着松子糕将包袱打开,纤绵忍不住好奇偷偷瞄了一眼,竟然是一把琴,偷偷吐吐舌头,暗暗觉得这又是酒鬼的一个玩笑。
酒鬼没有理会她如释重负的表情,随手拨弄几声,“那么,惩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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