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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场戏既然开始了,就不是呼弘济一人想喊停便能停得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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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弘济本来是去后始,是想直接趁着众人的注意力纷乱时,去台上把母亲呼老太太给带下台,然后迅速远离这闹剧中心的。
可是没有想到,后台——呵,重兵把守啊。
呼弘济走进后台时,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就是婚礼上的工作人员,本来以为就是婚庆公司的普通员工呢,却没有想到大有来头呢。
而此时,台前,也是一团团的糟。
“奶奶,还跟这老头子费什么劲啊,我直接让兄弟们剁了他的!”扶着方怡澜的年轻男子轻蔑地说着,一招手,便有一群小青年,说是小青年真不为过,那是一群,约有三四十个人组成的一个队伍。
身上穿着统一的服装,刚才婚礼前,就在这教堂的周围坐着写生的一群学生,看来应该是伪装成学生的。
“年哥,要开剁吗?欺负奶奶的人,我们一个都不放过!”
不知道是谁吆喝了这么一句话,后面便是声音浪阵阵的声讨声音传来。
“就是,不放过……”
“剁了喂狗去……”
就这么一句又一句的说着。
方老爷子就瘫坐在椅子上,刚才受的打击显然还不是最大的,如今眼前这打击才算是最大的。
这个叫着澜儿奶奶的是人是谁?
“他,他是谁?”方老爷子颤抖着声音的问着,就好像方治澜是他的所有物一般,不应该有这么多拥护的人的。
方怡澜倒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侧身,抬头对小伙子吩咐着:“年儿,这是舅爷爷,当年如果不是你舅爷爷开恩,可能就没有你了呢!”
小伙子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一头红色梳成了个火鸡头,穿着时间年轻人最好的嘻哈装,腰上的链子金光闪闪,还有那开着的衣领后面,露出那条有成人小拇指般粗的金链子,可真是贵气十足,暴发户万般啊!
小伙子眸光中带着一抹轻蔑,看向方老爷子的眼神好像方老爷子就是一坨狗屎一般。
“呵,就他,小爷不剁了他就是看在我奶奶你的面子上了,还叫人,叫个狗屎的!”
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众人又是一震,这位是……
比之刚才那小伙子更是夸张,你见过半身黄金的人么?
眼前这位就是啊!
看上去,约摸五十来岁的模样,寸头上是跟那小伙子一样的火红色,而后是脖子上,那不是链子了,简直就是金项圈,圆圆的,下面还坠着一枚金锁,那锁可不是装饰性的,是那种一看就是能用的。
众人一阵唏嘘——妈蛋的,这演戏的吧,怎么有这种暴发户啊!
你有钱也不是这么显摆的,弄这么多金子在身上,还有那衣服上的扣子,也都是金光闪闪,硕大的一颗,让人看着就眼花的。
“阿姐,咱孙儿说的对啊,就这样的老不死的东西,阿姐你说一句,小的们一人一口水都能淹死他的!”
噗!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台上的方怡澜。
实在是——悬殊太大了点吧!
方怡澜跟眼前这位暴发男祖孙!
先不说气质上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就说这年纪上,明显也是差很多的吧。
“格老子的,就是你个坏东西欺负我阿姐是吗?”连老头鼻孙朝天的怒视着方老爷子,那模样真跟其孙子如出一辙的。
“你……你……连二疯!”方老爷子只觉得脑袋四周全都是星星在转悠,悄然的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刚才是康福,现是是连二疯!这他妈的都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人啊!
要说起连二疯子,当年也是一号人物,解放后,方家搬到t城后,这连家就是方家的邻居。
连家祖上没什么本事,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刚会儿,却因为成分好,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五好户,光荣户。
说白了,就是连家以前是最穷的。
要说这祖上都是老老实实靠土地吃饭的人,却架不住生了这么一位混世魔王出来。
此便是连二疯子也,连二疯原名连二峰,排行老二,咳,他家老大就叫大峰。
连二疯从小就是个刺头子,那会儿都读书时,他就抢劫同学的零花钱,当年还被方老爷子狠狠的教训过。
教训他也是因为他抢劫并调戏了方怡澜。
那年连二疯子才十三四岁毛都没长齐,就把方怡澜给抢了,正好让方老爷子逮住,好一顿的胖揍,却不曾想……
事隔几十年后,会重新看到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老小子!
“呸呸呸,会不会讲话的,哼,不跟你这种人说话,阿姐,咱们回家吧。”连二疯走上来,就霸道的挤开孙子的位置,占有性的把方怡澜给搂在了怀里,还低头在方怡澜的唇上偷了一个香。
这一幕,又是一阵天雷啊!
看到年轻的男子亲吻年轻的女子,那叫一个唯美,可是看着一个看起来不是很老的中年人,亲吻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时,还是诡异的。
方怡澜似是早就习惯了一般,连眉头都没抬一下的,只是一双眸子,灼灼的盯着方老爷子。
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阿姐,你是不是还喜欢这老头子啊,这死老头贼坏的,你不知道,当年我抢了你,亲了你,这死老头把我揍了个半死的!”
得,这位连二疯,可真应了一个疯字,这话也能说得理直气壮的。
边上的年轻孙子都忍不住抚额,低声漫骂:“卧槽!死老头,你能不这么丢人么?你被人揍的事情很光荣吗?”这也拿出来说,真不知道怎么跟这老头子生在一家的。
“靠,那是又不是老子的错,都是这个丑老头的错,小年年,你可别偏帮坏人的,老子才是你爷爷!”连二疯不服气的回骂着。
“是是是,又没人说你是我孙子,你安了!”孙子也是赶紧回是,可那语气,那表情,明显就是嫌弃死了的。
“好了,都是一家人,吵什么的!”一道清冷,带着微愠的声音适时的阻止了祖孙俩的吵闹。
这正是方怡澜发话了。
“臭小子,都怪你,惹我阿姐生气了。”
“死老头,都怪你,惹我奶奶生气了。”
“都闭嘴!”方怡澜不得不沉了声的低吼了一句,这两人平时就这样,一见面就掐,你要不阻止,能掐上半小时还有得掐!
这次,一老一少,算是全闭嘴了!
郝贝坐在观礼台上,诧异的睁大了眼,你说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真就像是电视剧一样,真精彩啊!
还有这家人的相处方式,你看着刀枪暗语的,可是明显的透着股温馨的感觉……
郝贝猜想,他们一定很幸福的。
对,他们是很幸福,可是有些人就不幸福了,比如这连接让打击了两次的方老爷子,那张脸都惨白了一片。
喘着粗气,眼巴巴的看着方怡澜,那眼神中带着幽怨,带着恨意,还有很多莫名的情愫,哆嗦着唇边,愣生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哼,没见识的土包子!”呼老太太一直在边上看着,心里很不服气,这会儿没人说话了,她就这么酸溜溜的丢了一句。
那个方怡揽手腕上带着的碧玉镯子,可真是亮眼呢。
方怡澜这才看向呼老太太,好像才刚发现她一般的,眼底盛满了惊喜,用一种极其不符和其气质的语调惊呼着:“嫂子,你是嫂子……”
呼老太太顿时石化,一双老眼里,闪过一串串的问号。
方怡澜去了快人快语地喃喃着:“那几年,三哥让我乍死,实则把我养在外面当了外室,然后我悄悄的跟着他,看到他跟一女子亲热,原来是跟嫂子你啊……”
噗——
现场一阵喷笑声,好些人也知道,这是呼老太太啊!
你呼老太太跟方老爷子亲热,还是几十年前,那会儿,方老太太应该还活着的吧,这叫什么啊!
天网恢恢,疏而不露啊!
几十年后,奸情亦然能让人给戳出来啊!
呼老太太完全就不记得有这么会事儿,她什么时候跟方老爷子亲热,还让人发现的,明明就没有的。
“你胡说,我没有……”呼老太太辩驳着。
可是她的辩驳,根本就架不住方怡澜一句快过一然的质问:“不可有,我的记忆力一向好,当年就在xx城xx路的小胡同里,那不是你们租的房子吗?事后我还特意去问了,说是方家三爷跟三奶奶的居住地啊……”
方怡揽说的事儿呼老太太没有印象,可是说的那处地方,呼老太太却是极其熟悉的,呼弘济也很是熟悉。
当年,呼老太太和呼弘济刚被丁老爷子找到时,就被安置在那个地方暂住。
“你胡说,我没有……”呼老太太这会儿好像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一样的。
方怡澜还是一脸我没说错,肯定是你不想承认的神色,求助的在场上寻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还站在那儿苏老爷子身上。
“苏老哥,这事儿,你也知道的吧。”方怡澜的声音经过扩音器传了出来。
苏老爷子的思绪也会拉回现实中,记忆中,那个美好的女孩,就这么从画面里走了出来,经过岁月的洗礼,她虽然芳华不在,可是这瑕疵必报的性子啊,可是一点点儿都没变的。
“是,我知道。”只此四个字,便是有力的证实了方怡澜所言不虚。
呼老太太冷哼一声就开始骂:“小贱人的,苏打烊还不是一直念着你的,肯定是帮你说话的。”
方怡澜的眉头只是轻拧了一下。
啪——
呼老太太眼前一道金光闪过,脸就歪向了一边,是那护着方怡澜的连二疯子甩过去的大嘴巴子。
这位连二疯的手上可是带了足足三个黄金戒指的,那一巴掌甩下去,可想而知,那力道绝对实在极了。
砰——
又是飞来的一脚,直接连人带椅的就揣翻了的,这一无敌脚,只比那一嘴巴子慢了一拍,也恰如其好,根本就没给呼老太太反应的机会的。
“哈哈哈,小子,慢了一步哟……”连二疯十分得意是自己先动手保护阿姐的。
“哼,小爷那是让着你的,知道你老了,手慢脚慢的,故意让你的!”孙子也是不甘示弱的。
方怡澜无奈的低吼着:“连二峰,连宜年,都给我闭嘴!”
爷孙俩那叫一个听话啊,说闭嘴就闭嘴,还做了个拉链的手势,那模样就是我闭嘴了,不说话了的。
“澜儿,什么也别说了,跟我回家。”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方老爷子还是开口说要带方怡澜回家的。
“呵,回家?三哥,我已经嫁人了,我现在是连二峰的老婆,要回也是回连家。”方怡澜冷笑。
方老爷子却是黑了一张脸,刚才的弱势瞬间就转变了,一挥手喊人来:“方桦!”
也不知方桦带的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黑压压的一片,瞬间就把刚才的校服小年轻人给淹没了。
而且也有人开始散场。
“各位请移步,婚宴设在……”
让观礼的众人都移步往婚宴现场去了。
宁馨拉着郝贝起身,跟上众人往外走的脚步,郝贝还真想留下来看热闹来着,可惜宁馨不让她看。
“走,你看什么看,小心命都看没了!”宁馨狠狠的低语着,同时在心里思索着,这个连二峰,可是道上的连二爷……
有人这样说连二爷,你瞅着哪个黑社会老大最像暴发户的,就是连二爷。
道上人闻名不识面的多了去的,都是隐在幕后的,而且这连家的二爷,也只是一个噱头,却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实力地盘的。
不像是g城的秦家,根深蹄固的。
会场的人倾刻间就散的只余下方家的人和连家的人对峙,连司仪和牧师都让赶走了。
其它的零星人物,也就只有倒地不起的呼老太太,和站在会场上巍然不动的苏老爷子了。
见人都清理干净了,方老爷子这才抬头看向方怡揽,那目光是贪婪的,是带着怀念的。
“澜儿,就算是恨我,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该放下了……”
“哼,放下,我也想放下,可是我的三哥啊,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母亲吗?”方怡澜冷笑的看向方老爷子,今天好像有备而来,每一句话,都直戳方老爷子的心窝处。
方怡澜的母亲兰姑娘,当年是有名的花魁,是那个时代最末期时的青楼里的头牌,却没有人知道,兰姑娘原本也只是纯良人家的大小姐啊。
只因家族没落,而后被迫进了青楼谋生。
这是世个皆知的事儿,却也有世人不知的事,便是这兰姑娘的家族还未败落时,待字闺中时,还是有夫家的,不过是订了亲事,未到成亲的年纪。
不曾想,家灾**,沦为风尘。
自小就订的娃娃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忽然有一天,心中的姑娘便嫁于父亲为小妾!
任谁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可以这样来说,每个人出生时,都是初生,婴儿是最纯净的,长大后,有些人守着本我,秉持着善良,也有的人会变坏。
可没有人天生是坏人,坏人有时候也是被逼出来的。
就如这方老爷子,如果当初兰姑娘家不败,如果当初兰姑娘不是嫁于其父为妾,如果……
太多的如果,可这世间事,永远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结果只有一个,未婚妻嫁给了父亲为妾,并生下了妹妹方怡澜。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方老爷子要放下了,也未偿不可,只当是年轻时的一场梦。
可是放不下啊,心中的屈辱,午夜梦回时,便是那娇美的女子在父亲身下婉转承换的模样,这让他如何能放下。
眸光慢慢的瞄上了酷似未婚妻的妹妹方怡澜。
彼时,还是稚子的方怡澜如何能知少年兄长的心思呢,只当是兄长极其喜欢她罢了……
自此,一梦千里,噩运长伴。
其实,这些年来,方老爷子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着兰姑娘,还是方怡澜,或者只是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而如今,被方怡澜这么质问出来,方老爷子心中也是一阵阵的茫然。
不过他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如今这个局面,不是他所能理智的处理的,故而喊了方桦过来。
“桦儿,来,见过你姑奶奶,然后安排你姑奶奶回家,至于其它人,要是想跟着一起倒也成,但是闹事儿的,一律扔出去。”
方老爷子说罢,负手背后,渡步往外走,那神情,竟是让人看不出他的任务心思来的。
方桦苦哈哈的走到方怡澜跟前唤道:“姑奶奶,请吧。”
方怡澜挑了挑眉头,不置一词,是打算跟着走了的。
连二峰却是气得跳脚,那表情要多生动就多生动的,嘴巴也是鼓一鼓的,看着似是有话要说,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说话。
倒是其孙连宜年,一脸鄙夷看着爷爷,也是那样的表情,好像还在吵架,可就是不说出话来的模样。
“行了,说话吧。”方怡澜一声令下,连二峰就连珠炮般地叨叨了起来:“阿姐,你不能不要我的,你说过的,只我要不离开你,你就不能离开我的。”
连宜年都懒得鄙视这个爷爷了,你说都这把年纪了,他奶奶还能跑了不成吗?恶心扒拉的,可是怎么办,就这么恶心吧唧的人就是他连大爷的亲爷爷啊!
祖孙三人浩浩荡荡的带着小弟们撤了。
人家都要清场了,可是呼老太太还在地上坐着呢。
你说这个丢人的哟,指着方怡澜还想骂,呼弘济这会儿才算是走了出来,一把拉起呼老太太手,语带不悦的说着:“妈,你别太过分了。”
呼老太太本来见到儿子,还想让儿子给自己撑腰了,要说这呼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
年轻人嫁了丁老大,可是那丁老大是个短命鬼啊,你说她一妇道人家,不改嫁守着一个并不富裕的婆家,那么年轻守寡,根本就不可能的对吧。
然后嫁了丈夫,丈夫也是个没用的东西,没几年就没了人影的。
这才使得她一路乞讨辗转渡日,在这之中,过的苦日子,真没法细说的,挨饿受冻都算是轻的了,更有甚者,为了碗大米饭,都能把身子给人胡乱糟蹋的。
等被丁老爷子遇上后,日子才算是好了起来。
要不然说什么样的女人过什么样的日子啊,你日子好了,你倒是好好过是吧。
可年轻的寡妇,有几个是耐得住寂寞的啊,这不就有点想入非非了……
当时跟在丁老爷子身边的几个兄弟,上从丁老爷子下到丁老爷子的跟班小弟,那几只老鬼,都被呼老太太肖想过。
难熬的时候,呼老太太真是什么想法都有,那怕是嫁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也好,最起码有个男人抱着睡觉,都是满足的。
然而,什么也没有……
丁老爷子手下那一帮人中,除了方老爷子不拒绝不接受之外,其它人全都避她如躲蛇蝎似的……好像她就是那大害虫,没人敢沾惹的。
就这样,你说,**是方老爷子,那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儿么?太顺理成章了的。
“弘济,方公道他不是个东西,他竟然只拿我当一个替身啊……”呼老太太也是这会儿才明白了很多事儿。
比如,方老爷子会很亲热的叫她兰儿,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事怀。
傅铃兰,兰儿……便是她的昵称了。
可是今天出来了个方怡澜,说到方怡澜,呼老太太就想起来了,那个方怡澜的名字,就是来源于其花魁母亲的名字,好像也是叫什么兰的。
多么可笑,她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男人,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替身而已!
“妈,我的父亲是丁克困,继父是呼章源,你要想的男人也只该是这两个,而非其它任何人。”呼弘济是多么不愿意承认这是他的母亲啊,可事实便是如此。
有时候呼弘济就想,会不会突然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说是当年抱错孩子了,而他就是那个抱错的孩子,这个梦,呼弘济自七岁时就开始做了,可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梦,终究是一场空。
这就是他的母亲!亲生的母亲啊!
方蔷薇走到呼弘济跟前,看向呼老太太的眼神中也多了一抹鄙夷,就觉得这个女人简直糟糕透顶了,你得多不要脸啊,当人情人当了一辈子的。
“呵,所以丁念涵也是我妹妹吗?”
而此时,康裕和丁念涵还都在,丁念涵的身子开始颤抖,这什么情况啊,完全超出她的想像了的……
经方蔷薇这么一提醒,呼老太太来了劲头,挣开呼弘济的手,走到丁念涵跟前,握住丁念涵的手,双眸中全带着一种期盼的开口道:“念涵啊,你不是一直问你爸爸是谁吗?方公道就是你爸爸,你是方家的大小姐啊,你看,方公道没有女儿的,儿子也不是他的儿子,就你一个女儿了,念涵你得帮妈妈啊……”
老太太这会儿完全就魔怔了,一脸小三要上位的架式,可也不想想,她都这把年轻了,争的是个什么啊!
此时的丁念涵只觉得头皮发麻,怯生生的看向身边的康裕,盼着能帮她说句话的,可是康裕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秦汀语身上。
秦汀语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泪水鼻涕直流,就跟吸毒的反应似的,全身都在发冷,康裕只顾得把秦汀语紧紧的抱在怀里,那里还记得有一个妻子叫丁念涵啊!
丁念涵看康裕是指望不上了,上去就抱住呼弘济的大腿,哭着求着:“哥,大哥,我不想去啊,你救救我,救救我,我给你做牛当马都行啊……”
方蔷薇睁大了双眸看向丁念涵,只觉得一阵眩晕,丁念涵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她现在回方家,又不是去送死!
可是只有这个丁念涵自己知道,她要去了方家,没准就是送死的啊!
她这些天,手里也划拉了一些钱,而且郝贝给了一千万啊,那一千万,她早就转出去了,她完全就可以跑路的,没有必要再这样担惊受怕的了啊!
呼弘济低头,扫一眼抱着他大腿的丁念涵,伸手,扒拉开她的手,没有任何言语的,强硬的扶起呼老太太往外走。
呼老太太这会儿还不想走,她想去找方公道问个明白,她这些年的付出算个什么事儿啊!
“熊姿,你过来,把她弄回去。”呼弘济唤了熊姿过来,把呼老太太扔给熊姿了。
熊姿一向很听呼弘济的话,就像是当初呼弘济说结婚,她就结婚,呼弘济说离婚,她就同意,在呼弘济跟前,俨然就一副我是木头人的模样,听话的厉害。
方蔷薇听到呼弘济喊熊姿,心里就酸酸的,不介意是假的,可是现在,她根本就介意不起来的!
呼老太太让熊姿给弄走了。
呼弘济也拉着方蔷薇走了。
就余下康裕抱着秦汀语,还有一个吓破了胆儿的丁念涵。
丁念涵一瞅着没人看她了,连滚带爬的就跑啊。
外面,刚上车,熊姿一巴掌就抽在呼老太太的脸上,狠骂道:“不要脸的老东西,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眼晴好了是吗?”
呼老太太这完全就是欺硬怕软的,你看在外面多嚣张的一老太太啊,在熊姿跟前,那让欺负的狠了去了的。
特别是呼弘济从熊姿那里搬出去之后,举凡倒马桶啊,你说现在都是抽水马桶了,还有马桶这一说么?
有的,那还是呼老太太的招式。
当初呼老太太就是故意的折腾人的,让儿媳妇倒马桶,从苏韵那会儿开始就这样,苏韵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你让倒马桶,我把马桶泼你身上你信不信的。
所以在苏韵那儿,呼老太太是没讨得便宜了的。
方蔷薇受过这份罪,不过那时候方蔷薇的心没在呼弘济身上,不过就是一个老太太的刁难而已,所以忍也就忍了。
到了熊姿那会儿,呼老太太开始没这样,后来才这样的。
熊姿为了维护自己在呼弘济跟前的形像,那是真下了血本的,倒马桶,刷马桶,多脏多累的活都干。
你瞅着呼弘济一脚蹬了她,她不哭不闹不发作的,可是背地里,把这些全都记在了呼老太太的账上,一个不如意,就往呼老太太身上招呼着的,用熊姿的原话说就是——我整不死你个老东西的!
而另一辆车上,呼弘济上车后就把方蔷薇给压在座椅上,一阵胡天海地的亲吻啊。
方蔷薇本来还挺生气的,呼弘济凭什么让熊姿把老太太给弄走啊!
现在她跟呼弘济复婚了,那熊姿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接走她的婆婆啊!
得,这位还真是记吃不记打的主,心里不酸这点呢。
所以说,女人啊,有时候就是有点分不清主次的。
呼弘济的呼是带着侵略性的,一点不给人回旋的余地,吻的很是热情,就连方蔷薇这样年近五十的女人,也能让吻的娇羞如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一样,软了身子,嘤嘤低吟。
呼弘济埋头在方蔷薇的脖劲间,墨黑的眸子里是深不见的冷光,好像刚才的火热,并非是他所造成的,好像他就是个局外人一样的。
“老公,你怎么了?”方蔷薇到底是跟呼弘济几十年女人啊,对呼弘济的情绪,虽然不能说掌握个百分百,可是拿捏个百分之六七十这样的,还是有的……
这会儿就感觉到了呼弘济的怒意。
呼弘济还是一动不动,却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方蔷薇这心里就想了许多,这叹气了,是因为什么事儿呢?
试探性的问了句:“是因为念涵吗?念涵没有帮妈说话,所以你生气了……”
这话也就方蔷薇这脑子能想得出来。
有时候呼弘济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怀丁方的时候,把方蔷薇这个母体给弄傻了啊,那怎么孕前孕后差距这么多的,这智商,还是他那曾经那个聪慧如幽兰的妻子吗?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话可真没说错!
呼弘济很庆幸,方蔷薇变成了猪一样的队友,本来就是么,这猪对友又不是他队友,他能不庆幸吗?
“老公,你别担心了,念涵怎么说也是我叔叔的亲女儿,恩,是这样吧,那我叔叔对她肯定会超级好的啊,你看我大哥……”
方蔷薇说的大哥是指方老爷子的大儿子,方大少爷。
那方大少爷是个人物啊,标准的玩家,这么多年依然是过着花花大少的日子!
不思进取,风流账一大堆。
可是不管他做错什么事儿,都不用怕,有个老子给他撑腰啊!
呼弘济抬头,看向方蔷薇,眼底是无奈,看来他真是高看方蔷薇了,不是方蔷薇以前有多聪明,怀孕后变傻的,而是方蔷薇原本就不聪明啊!
那方大少的今天是谁给的。
可不就是方老爷子给的么?
方老爷子的心思,可谓藏的深啊,这一招就是古时候后院姨娘们玩烂的招。
使劲的宠着,对着孩子好,纵着他,他杀人放火都笑着说好,也就是这样才养成了方大少一个标准纨绔的性子。
方老爷子的心思很深,也很简单,就是他不满意这个儿了,不想让这个儿子接他的家业,就如他现在虽然明面上让方桦掌家了,可是却不放实权的道理是一样的。
那方桦好歹也是嫡亲的孙子啊,这样的都不放权,由此可知方老爷子那心思有多深。
可你再深的心思,能抵得过这岁月么?
岁月催人老,一把年纪了,还能蹦哒几天的!
“薇薇啊,我现在只有你了……”呼弘济打的一张苦情牌,也是一手好牌。
*
丁念涵跑出了婚礼现场,她什么也不管了,这家人太乱了,她年纪轻轻的,才不要一辈子就这样了。
虽然这儿有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光是今天听到的这些,还有看到的,就够让她恶心的了,她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了。
钱,对,她有钱的,她拿着这些钱,跑去国外整容,她还要当原来的她,呜呜呜……,再也不肖想当个有钱人的事儿了。
郝贝和宁馨没有走呢,也在外面,是郝贝不愿意走。
因为她不放心丁念涵的。
看着一辆车一辆车的开走,一个人一个人的走出来,就没有见到丁念涵。
郝贝这心里就是揪着的,毕竟丁念涵已经不是从前的丁念涵了,丁念涵已经变得很好了,她怕这场闹剧里有丁念涵的参与,更怕丁念涵没法脱身。
正焦急的等着,还催着宁馨想想办法的郝贝睁圆了眼,一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晴里看到的了。
那是丁念涵吗?
新娘子白色的婚纱还在身上,然后头上的皇冠已经让她拿下来了,最重要的是她的手上拿了一个黑袋子,好像是垃圾袋吧,就这么撕了三个洞,套头上,胳膊也出来了,之后就十分利落的把那婚纱的尾部给掠了上去,似乎是掖在腰间了。
还有那双白色的高跟鞋,也让她对着外面的石头狠狠的砸。
貌似是要砸掉那个鞋根的。
很快,鞋根应该是让砸断了,才重新穿上,这还不算完,那头盘着长发,也让她给抓散了,又从边加上的草丛里拽了一些碎掉的干草屑,就这么往头发上撒去。
这幸好是郊堂的一处小门啊,这要是前方的正门的话,这一幕估计得被很多人看到吧。
就算这样,这一幕,也不光是郝贝和宁馨看到了,还有这附近的行人,看着这样奇葩的事儿,都忍不住的眉头微跳,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啊!
可是郝贝知道,这不是疯了,这是乔装!
就这样丁念涵,完全看不出她里面还穿着一件天价婚纱,更是看不出来她脚上那断了根的鞋子价值上万。
“我去看看。”郝贝没给宁馨反对的机会,推开车门就下去。
宁馨她这样,自然也跟上。
丁念涵很满意自己这乞丐装,刚才路人的嘘唏声,正好说明她伪装成功,就这样,她悄摸的先从江城溜走,然后再把钱全成现金,就可以跑路了……
哇哇哇……
多么美好的人生啊,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都在前面等着她呢!
可是就是有人这样讨厌,挡了她的路!
抬头一看是郝贝,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郝贝也是惊的睁圆了眼,这样的眼神,不是丁念涵会有的,丁念涵已经四十岁了,不是小年轻姑娘了,像刚才那小兔受惊般的神情,明显就不对劲儿。
还有这身材……
丁念涵的身材虽然也不错,可是绝对没有这位的这样丰满。
对,丁念涵比较瘦,眼前这位,最起码比丁念涵胖十斤以上,别问郝贝怎么知道的,就是感觉到的。
“小姑姑,你往那里去啊?”郝贝拦住眼前的女人。
“你认错人了!”丁念涵转身要往后面走。
宁馨却是站在她身后,挡了她另一条路,好嘛你们挡了前后,还能挡左右不成,姑娘她还就不信走不掉了呢。
胎脚往左走,呃,是墙……
那往右吧,嘿嘿,什么也没,可以走……
却不妨身后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哎,宁馨,你说我给我小姑姑的支票,没有我的陪同,她是取不出钱来的,她怎么还不找我提钱啊,今天不转走,就跳票了,支票就成废纸一张了!”
那一袭垃圾桶装的女子前进的脚步生生的顿住,暗自咬牙给自己打气,都是为了钱,都是为了钱啊!
猛然一回身,对着郝贝笑:“嘿嘿,贝贝啊,姑姑我跟你开个玩笑呢,走走走,你可不能小气,说了那钱是给我的,就要给啊……咱们这就去转账。”
郝贝十分配合的说:“好啊,我们的车在那儿,坐车去吧。”
女子讨好的笑着:“恩,恩,坐车去。”
郝贝甩开女子的胳膊,先一步往车子前走,一点也不怕女人不跟上的,那天说起一千万时,她就发现了,这个丁念涵似乎很**钱。
宁馨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子悻悻的跟上,心里再一次的腹诽着——都是为了钱,都是为了钱啊!
只不过,坐上车,车子发动后,路过了三个银行都没停车时,她就有点坐不住了。
“那个,我……”她想着要不说尿急,能走得掉吗?
殊不知,人家早就有招候着她呢。
“想小便吗?那,垃圾桶,你蹲后备箱去解决吧。”郝贝从边上拿了一个垃圾袋出来,指了指后备箱。
宁馨今天开的是一辆越野车,后排座位后面就是后备箱,把座椅中间的小几放下,就可以进到后备箱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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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一下咩:今天晚上出发,去无锡,书院的活动,名为作者交流会,实为给作者的福利,让去玩,估计20号回,我得21号才能到家……明天的更新能写好,然后我是背着电脑去的,更新少了,晚了,就不能控制了……总之到家后,有少的慢慢补,时间也慢慢稳定啊……苦逼的静哥本来是打算昨天开始存稿的,谁知道我家小白同学放假了放四天,那作业多的哟——总计3月考卷子,8张学习报上的题,还有课本总计11页的抄写……昨天下午做了一下午啊,还差五张报纸没做……还有11页课本手抄写……我都得看着她做完并签字……所以没时间存稿了……背着电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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