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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的燥乱平静下来之后,院子里安静的好像只剩下了郝贝低低的哭泣声……
良久才响起沈奶奶一道幽幽的低叹音,而后是裴爷爷的说话声:“丫头啊,别哭了,你是我们裴家的孙媳妇,不管你爷爷如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郝贝一听这话,蹭的从站起来,怒视着裴爷爷质讥讽道:“呵呵,我可真谢谢你了!”
裴家几位老爷子也都在,裴爷爷被郝贝这样讥讽回去,那脸上自是挂不住的,有点难堪的恼羞成怒着,沈奶奶握住裴老爷子的手,淡淡地说了句:“阿森,你该吃药了……”
裴家大爷裴林跟其它几位老爷子说着抱歉的话,让人先走了,这午饭自是留不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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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闹事的人还没有走远,但凡有从裴家的人走出来,便会有鸡蛋西红柿的招呼着往上砸着……
等院子里没有外人时,裴靖东才走到郝贝跟前,扶住她的肩膀安慰着:“老婆,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郝贝呵的一声冷笑:“呵,那我可真也谢谢你了。”
此时,她唇色发白,脊背上一阵阵冷汗爬过,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着。
“好了,到客厅里来吧。”裴林发了话。
苏韵走到郝贝跟前,伸手就去捶打着裴靖东,并骂着:“我打死你个出息的东西,你说说你至于吗?你就这样……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的呢?”
裴靖东这会儿真是后悔死了,他也没有想到他要的二人世界的幸福,会得来这样一个结果的。
被苏韵打,也默默地受着,可怜兮兮的看向郝贝,就盼着郝贝能可怜一点他呢,不跟他生气就好了。
可是郝贝现在都恨不得拍死他的,更别说狗屁的怜惜了。
“好了我们进屋,听听我爸怎么说的……”苏韵说着半搂了郝贝往堂屋行去。
堂屋里。
裴林担忧的看了一眼郝贝,这才幽幽的开口了。
事情是今天才公布出来的,不过之前就有端倪,先是有人传出在c国见过丁克难。
c国就是当年丁克难曾参战的去对付的那个国家,当年就是因为被困于c国,而后被人举报,又被认定为叛国,才使得丁克难的父母因此伤怀至死。
后来丁克难带着胜利归国,用事实证明了他忠于他的军队和国家。
而如今,都退下来多少年了,又被举报,并查出他的踪迹在c国出现,并且与c国元老家领导有接触,如此这般……可想而知国内会如何去介定于丁克难的身份了。
然后便传出丁克难的死讯了……
死讯在后面传出来的,也有人说丁克难是畏罪自杀的。
可事实如何,没有人知道,总之现在上面已经在立案审查这些了。
这些事儿绝对不是今天,或者三天前才暴露出来的,却是今天闹得最凶的。
那些丁克难接济的妇人们闹起来,大部分是因为丁克难的四合院是当初组织上分配的,并非完全算是私人财产。
如果丁克难没有出这档子事儿,那四合院就是丁克难的私人财产,可现在丁克难出了这种事,四合院充公了。
还有消息传出要进行内部拍卖。
但牵扯到一个产权的问题,因为早先丁克难就把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全部移交于郝贝名下,所以才会有了刚才裴家旁支一个爷爷所说的那番话了。
郝贝默默地听着,心底波涛翻涌中……
“贝丫头啊,虽然我与你爷爷相交不深,可是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那四合院,也算是丁家的祖产,我们裴家就算是争到手,也是交到你手上的。”
郝贝抬头,视线冰冷的扫过这屋子中的每一个人,她脑袋有点发晕,可是这会儿看着这一屋子人,就觉得没一个好人,包括曾经让她**让她哭和笑的裴靖东,全都像是坏人了。
正在这时,裴靖东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走到偏厅去接电话,是呼弘济打来的电话。
呼弘济的车子在胡同口处等着郝贝了,打电话是让裴靖东把郝贝送出来。
裴靖东挂上电话后,拉了老长的脸,刚才他说让呼弘济进来在家里的说的,呼弘济拒绝的很是彻底,并说这是他们丁家的事情,没有必要在裴家的宅子里说。
这种生分让裴靖东十分不适应,可却又不敢在这时候扣着郝贝不放。
那样郝贝会更恨他的吧!
走到郝贝身边,轻声的跟她说:“呼弘济在胡同口处等你,我们先过去吧。”
郝贝听罢起身步伐匆忙的往外行去,苏韵追过去,给了他一记刀子眼,小声的叮嘱着:“这时候别犯你那小心眼的毛病,大事重要,多安慰她。”
裴靖东点点头,追上郝贝一起往外走。
胡同里畅通无阻,到了胡同口处,可就惨了,那群大妈们的手里不知道是存了多少武器的,不管不顾的砸啊。
还好裴靖东身形高大,把郝贝给捂在怀里,全用身子给挡了去的。
郝贝一点也没矫情,不拒绝他的示好。
这种时候,她要是矫情的推开男人,让那些东西砸她身上,没一会儿她就得晕了,到时候怎么弄清楚爷爷的事情。
好不容易到了呼弘济的车子跟前,郝贝先上的车,看着站在车门边一脸狼狈的裴靖东,淡淡的开口:“你先回去吧。”
就这么一句话,砰的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看了一眼呼弘济,在呼弘济点头后才把车子开走。
车子开出后,呼弘济才打了个电话过去,后面还有一辆车子,把裴靖东接上一起往前行去。
静谧的车厢里,郝贝没有出声问,呼弘济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吩咐司机按他早先说的路线行驶。
车子七拐八绕,几乎绕了京都走了个遍,才在郊区的一处农庄停了下来。
聚和农庄。
“到了,下车吧。”呼弘济开口说着,率先下了车。
郝贝推开车门,面无表情的跟着呼弘济往农庄里面走。
呼弘济边走边介绍给郝贝听:“这是你爷爷私下的产业,管理的人你也认识。”
郝贝疑惑的想着,她认识?是谁?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就听到农庄里似乎有人在争吵着什么。
“放开我,他奶奶个熊蛋的,这是哪个王巴糕子整出来的,我们老大不是那样的人!”
“老三,你冷静点!”
“冷静,滚他娘的冷静,要我说当初我们就不该……”
是那六个老人!
郝贝愣住,当初她在南华时,还不知道自己是爷爷的孙女儿的时候,到他们家的那六个老人,挑眉看向呼弘济问:“你带我来这里,是跟我爷爷的事情有关系吗?”
呼弘济点点头,作着解释:“恩,他们是跟着你爷爷出生入死的战友,当初你爷爷带着一个团的人,杀进c国,最后几乎全军覆没,被俘虏后,归国时最后跟着回来的就只有这六人。”
“别闹别吵,来人了。”有一个老人听到有人就来了这么一句。
很快农庄的二道门也打开了,六个老头,看到郝贝时,都有点眼巴巴的模样,然后齐齐的指着呼弘济开始骂。
骂的那别提有多难听了,就各种的骂,埋汰的骂呼弘济各种的不好这样那样的。
全程呼弘济都陪着笑脸,最后举手保证:“那我在外面等着,不进去总行吧。”
六位老人就这还不放心,派了两人在外面守着呼弘济,没一会儿,又见一辆车过来,下车的是裴靖东……
那就更不乐意了,他们全跟丁克难好,然后丁家和裴家是世仇,当然不可能给裴家的人好脸色看了。
事情的大概,郝贝也弄的差不多有点明白了,看着呼弘济点了点头。
她明白呼弘济的意思了。
跟着六位老人进了农庄的小院,这农庄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一出三间的正屋,并两侧各两间侧屋。
老人们带着郝贝,一个个的屋子去看。
他们总计六个人,两人住一间屋,而后余下的一间屋是空着的,那是他们说留给老大住的。
而客厅的那三间屋门是开着的,不过迎面却是有座屏风竖在堂口。
就算门开着,不进去,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老人们站在厅的门口,提醒着郝贝:“丫头啊,你进去后,可能会有点怕,但不要怕,那些全都是好人……”
郝贝拧着眉,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而后跨入堂屋。
入目的屏风上,一个大大的义字,并两行行书题字,郝贝都没有心情去细看到底题的是什么字,便被这一屋子的阴气所震慑。
这是一个大通屋,三间屋子没有隔断,而后齐刷刷的一行一行的贡桌,分作三行,每行贡桌上摆着的都是牌位,没有名字,只有从八开始,诸如这样,老八,老九,老十,老十一……
依次类推的排列顺序。
“丫头,你别吓着了,这些全是我们被俘虏时的战友,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们和你爷爷七个人。”
老人们叨叨的说了很多当年被俘虏的事情。
他们一团人,被俘虏时死的死残的残,最后也只有几十号活着的人,可这几十号的活人,被折磨着到最后突围出来时,也只有他们七个活着归了国,并带来了胜利。
“哼,如果当初不是老大说要回国,我们在那边被招安,那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事啊……”
“别说那些没用的,贝丫头,你是老大的孙女儿,我们六只鬼也是无儿无女的光棍,早把你当成亲孙女一样的了,只是你跟姓裴的在一起,我们不高兴,也不想招你烦,可是你如果不相信我们老大,那我们也不管你是不是老大的孙女了!”
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话全表达着一个意思——丁克难不可能叛国的。
郝贝了然的笑了,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弯腰,对着几位老人鞠了一九十度的躬,真诚的道谢着:“我代我爷爷,谢谢你们了。”
郝贝弯着腰,直起身时,才发现这几位老人就这么看着她,眸底都有泪花浮现……
有一位老人红着眼,忍不住的开口道:“像,当年……”
叨叨的又说了点当年的事儿,而郝贝听得眼晴都直了,心底也是如在火刀上一样的翻滚着,她从来不知道爷爷还受过那样非人的折磨的!
而另一边,山庄的外面,载着裴靖东的那辆车子开过来后,呼弘济便走了过去。
这辆车是一辆联络车,里面有工作人员并几台电脑,随时可以联线全世界任何地方的先进设备。
里面还有一个很小的密闭的可以用来谈话的小隔间。
小隔间里,一面车体壁上全是屏幕,正显示着操作人员正在进行着的各项数据。
“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裴靖东这一路都在想着今天这事儿闹的,真是有点摸手不及的。
呼弘济看着他脸上那巴掌红印,嗤笑地道:“郝贝还是不够狠啊,要照着几年前她拿刀子那样子,我以为我得去医院看你了呢。”
裴靖东黑着一张包公脸,苦笑道:“要不然你替她再揍我一顿。”
呼弘济白了他一眼,开始说正事,就问他今天郝贝怎么穿的是白色的衣服……
裴靖东愣了一下,这跟郝贝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有关系吗?
呼弘济这才幽幽地道来,就说啊,得到的消息时,还不太确定,可是今天这一出,也真是确定了,这事儿暗中有人操手的。
你以为那群妇人怎么就知道丁克难死了呢?
都没有公布的事情,政客们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这群妇人有先知的本能不成,还能先知道的了。
呼弘济也是在去接郝贝的路上,才摸清的底细,不知道是谁跟四合院的妇人们放了消息,说是丁老爷子死了,然后这四合院是要卖出去的。
那群妇人如何能信啊?
可是又有消息来了,说不信啊,你就看郝贝出现在这附近时,是不是穿白衣带黑花的。
这不,就巧了,裴家腊八节有祭祖的习惯,不过平常的都是裴家本家自己拜拜那样的,然后就是三年一小祭,五年一大祭的。
今年正巧赶上三年一小祭的日子。
“你是说,有人利用了我们裴家祭祖的事情,推动了事件事发展?”裴靖东总结的问道。
呼弘济点点头,本来他也不确定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的确是因为这个事儿,推动了事件的发展。
几乎是官方内部公布消息的同时,这边市井街坊都开始议论纷纷的了。
双管齐下,这般狠心的,要整丁家的,居心为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郝贝的所有资产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已经被冻结了,四合院里的人,都是曾经老爷子的战友们的遗孀之类的,虽然不乏一些贪图小便宜的,每年给着一点租金,死皮赖脸的住在里面的,可是……这四合院,真不能就这么让出去的,其它的还都好说,没有证据之前,最多冻结几年,到最后就是个死案,也会……”
呼弘济扒拉扒拉的说着眼下最重要的问题。
至于四合院为什么不能动,呼弘济却是没有说的。
裴靖东了然的点头:“恩,我会想办法的。”心中默默的想着,倾尽裴家所有,他也得保住丁家的四合院的。
裴靖东是有决心的,可是呼弘济心中却是不容乐观的。
叹气道:“我也尽量努力,你那边也加把劲吧,这事儿不是那么容易的,是袁家的人在办这个事儿,这个你可能不知道吧……”
袁家?
裴靖东皱起了眉头,怎么会又跟袁家扯上关系的了?
呼弘济叹气,说:“待会儿,我会跟你们把袁家和丁家的恩怨说一说的。”
一个小时之后,郝贝才从农庄里走出来,暧阳洒着金辉笼罩着她走来,远远的看着这样的郝贝,呼弘济无不怀念的感叹着:“你可能不知道,郝贝是越来越有我小婶的模样了,以前还真没有看出来,就现在这个神态,这模样,真的就像是当年的小婶啊……”
郝贝像傅雁涵?
裴靖东是看过傅雁涵的照片的,那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你一看她的照片,那双眼晴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说裴靖东是看不出一点点像的。
呼弘济摇头晃脑的解释着:“你不懂的,那种经历过磨难成长起来的坚韧,就像是沙漠里的仙人掌一样,全身都带着刺,却能能开出最美丽的花朵。”
裴靖东抿着唇,强压下想拍死呼弘济的冲动!
卧槽!
被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夸他老婆长的像朵花,这种感觉太他妈的操蛋了。
不过他得忍着,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苏韵嘱咐他的,不能小心眼,不能把事情办砸了的。
默念了好几遍,等郝贝走到车跟前时,他就主动往呼弘济那边挤了下,把呼弘济给挤到角落里去坐着了。
郝贝上车,看到裴靖东也在,又看到另一边空着的位置,就过去坐了下来。
等车子开起来时,呼弘济才开口说刚才要说的话。
“贝贝啊,我刚才让你去农庄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郝贝点点头,没说话,实际上她嗓子这会儿干的要冒火了,而且也真没心情多说一个字出来的。
呼弘济欣慰的轻笑了下:“你的适应能力远远超出我的想像,那么我就不废话了,直接跟你说正事了。”
郝贝点头,一脸乖宝宝的等着呼弘济即将要说的事情。
呼弘济看了一眼裴靖东,然后,又担忧的看一眼上,这才开口说的。
“这事儿,我也是无意听老爷子说过的,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啊……”
呼弘济说的是一段丁老爷子的旧闻。
那时候丁老爷子风头正旺,多是的政客之类的想巴结或是结亲之类的。
结亲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联姻,可那时候丁老爷子已然娶妻,而后也没有其它兄弟姐妹的,你想吧,那联姻的最好的对像就成了丁老爷子本人。
可丁老爷子是个倔种啊,不管是谁上门提亲事,都没有应过的。
那个时候京都里,可是不少名媛淑女都迷恋着丁老爷子的。
其中有一位很痴情的的,便是袁家的大姑娘。
袁家这位大姑娘,名叫袁文珠,也是位奇人,那个年代的姑娘多数都结婚很早的,可是这位袁文珠是个奇葩,就非得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事也是凑巧,有一次这袁文珠去郊区写生,回来的晚了。
其实也不太晚,就是冬天天黑的早,恰巧这姑娘是个心善的,路上遇了一个瞎眼的老婆婆,老婆婆走路不好走,又着急回家。
这袁姑娘就送老婆婆回家来着,可是回来的路上,那天是真黑了。
一个姑娘家走夜路,别提有多胆颤了,那个年代的治安还是很好的。不过,姑娘家就很胆小,就觉得怕呗,正好遇上赶夜路进城的丁克难了。
开始时袁姑娘也是防备着的,就怕丁克难是个坏人。
而且这俩人也是很点背的,走到山路中间的时候,遇上大雨,避雨在山洞里躲了一个晚上的。
第二天,袁姑娘的家人找来,就见袁姑娘自己在山洞里,而丁克难一直守在洞门外。
也就是这样结的缘分,俩人也算是交了上好友。
先前就说了这袁姑娘是个奇葩,大龄未婚,言行举止总是很新潮,惹来不少闲言碎语的,而且生性也刚是如火一般的……
后面还有几次,跟人吵架,被丁克难给搭把手帮点忙的事儿。
这一来二去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丁克难是个痴情的,就一直在找寻失散的妻子傅雁涵。
而袁姑娘也是个有心的,以朋友的身份就这么默默地陪着丁克难,一陪就是三年。
这三年,因为两人的交往还算密切,袁老爷子几次都找人提亲,当然这事儿是背着大姑娘的。
丁克难是不会同意这提前的,可能也察觉到他这样对人家袁姑娘不太好的。
就慢慢的疏离了袁姑娘。
这姑娘知道事情原委后,好一通的跟丁克难道歉,然后回家就跟家里闹上了,就说了要是他爹再干这种丢人的事儿,她就找个阿猫阿狗流浪汉的嫁了得了。
就这么消停了半年,袁老爷子眼瞅着自家闺女喜欢丁克难的厉害,可是又碍于对方不愿意而作罢,这袁老爷子就各种的找机会。
正好那时候,丁克难作为一群后生中最有为的一位,也很得袁老爷子的心,就想着招为女婿,也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这次办的就比较隐密了,拿捏了一些丁克难正急办的事,那时候丁克难急办的就是为那一群跟他一起出生入死,却没有被记载下来的牺牲了的战友们正名的事情。
刚好,袁老爷子在这事上的一票是很重要的。
拿着这个事儿,就跟丁克难谈条件了。
丁克难虽然急于为战友们正名,可却也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和**情做陪嫁,于是乎严词拒绝了袁老爷子的提议。
但这个事儿,不知道为何又是闹开了,满城风雨。
还传出丁克难要娶袁文珠的谣言来。
袁大姑娘为止住谣言,也为了给他老爹一记警钟,履行了当初的诺言,她随便找了个流浪汉就跟人睡了。
那个年代,这是多么丢人的事啊。
可是袁姑娘决心也忒大,真就那么干了。
事后如何?
流浪汉能入袁家的门吗?
当然不能,婚是没结成,袁大姑娘的肚子大了,几个月后难产生下一个儿子,人便也跟着去了。
袁大姑娘临死前,拉着她爹的手,让她爹发誓保证,不要为难丁克难。
袁老爷子那时候被逼的无奈了,就随口说了一句,三五十年的都不动他你就放心走吧。
这会儿距离当初的事件时,可不就要快五十年了吗?
正好有人推波助澜,又是袁家的人在经办此事,呼弘济就不得不往这上面再深想一层的了。
“所以,袁家现在是故意为难我们的?”郝贝提出疑问。
呼弘济点头又摇头的:“也不全是为难我们,毕竟你爷爷的事情也是历史问题,然后还有最近传出的c国那边的风声,多少都人有点忌讳的……”
郝贝恩了下,不再讲话,一下子往脑袋里塞了太多信息,最近这些时间过的太过颓废,以致于脑子好像都有点不好使了,她得好好的消化下,把这些东西给理顺了的。
“贝贝啊,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四合院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吗?”呼弘济没报什么希望的问了句。
郝贝的脑子里灵光一闪,闪过很多画面,爷爷给她描述的和奶奶相处时的情景,其中便有……
“为了我奶奶。”她坚定的说着。
曾经爷爷说过:“你奶奶那时候啊,就坐这个位置,拿本书在看,我当她真看书呢,其实在看我呢……呵呵,老子就知道老子长的那么帅是吧……”
“爷爷,你这话要是奶奶听到肯定会说你胡说的。”郝贝那时候这样回着。
当时怎么样?
爷爷的神情是愉悦的,语气却是幽怨的,爷爷说:“哎,丫头啊,爷爷就盼着你奶奶跳出来骂骂我,那怕梦里骂骂我也好啊……”
那个时候郝贝就很感动,现在听了呼弘济说的这话,也就更加的感动了。
而后想起什么一样的问了句:“所以丁念涵也是爷爷为了躲开袁姑娘才承认的吗?”
呼弘济虽然不愿意提这事儿,但还是点了点头,当年认了丁念涵那事儿,的确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袁姑娘死心的。
到此,郝贝心中豁然开朗,平静的开口问呼弘济:“那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我爷爷还活着吗?”
呼弘济叹气,这个问题问的好复杂!
“贝贝,我只能告诉你,一半的机会还活着。你愿不愿意赌一把?如果你爷爷还活着,让他看到你撑起整个丁家,如果他没活着,你能努力让他安心的走吗?”
郝贝呆愣住,其实在她见到呼弘济后,没有从呼弘济的脸上看到悲伤时,她就想明白了,爷爷多半是没事的,不然呼弘济不可能这样平静的,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半的机会,也就是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爷爷真的死了!
老天!
她伸手揪住胸口的衣服,好像有人掐着她的喉咙让她气都喘不过来了一样的。
“……”裴靖东张口,想劝几句,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人死不能复生?那不直接说爷爷死了吗?还说什么,烦燥的揪了把头发,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呼弘济开口,想劝郝贝想开点来着。
郝贝却一伸手,阻止他开口,紧定的说着:“我会努力,撑起这个家。”
而后深吸了几口气,才跟裴靖东说:“裴靖东,你先回去吧,这是我们丁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跟在我后面的好。”
裴靖东这一路脸色就没好过,这会儿更是黑的不成样了,这是什么意思,甩开他了!
“郝贝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是强忍着才这么平静的说话的,如果不是有第三个人在场,他会直接把这女人扑倒给办了,看你还说这么生疏的话吗?
呼弘济摸了下鼻子,开口咐和着郝贝的话:“贝贝这话说的不错,这是我们姓丁的事情,你还是先回去为好。”给了裴靖东一个你最好听她话的眼神。
裴靖东不愿意走,他老婆现在有困难,他就这么走掉,他还是个爷们吗?
“好了,你们先说会话,我先去前面。”呼弘济说着站起来往前面行去。
车子这时候已经开进市区的范围之内了。
等呼弘济一走,裴靖东以饿虎扑食之姿,矫健的就把郝贝给逮怀里了,带着点不安,带着点祈求地开口道:“老婆,别赶我走,你当我是个小跟班也好,让我留在你身边。”
郝贝的心口一震,抬头平静地说了一个字:“好。”
裴靖东惊讶的看着她问:“老婆,你刚才说什么?”
郝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好。”
裴靖东这喜极而泣,抱着她亲了又亲,不敢造次,小心翼翼的只亲在她的额头处。
车子又开了一会儿,开到市区一个商场附近,正在等红灯时,郝贝揉着肚子,表情有点郁闷。
裴靖东这才想到,午饭他们都没有吃的。
于是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郝贝没直接说饿,反倒是看着外面说:“没事,一会儿到地方再吃吧。”
他们这是要去呼弘济所说的毕较安全的一处住所的。
具体在哪里,裴靖东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车子要在市区绕多久才能到地方,心疼老婆啊,所看了眼前面的红灯,小声的问:“那我让司机先在路边停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咱车上先吃点垫垫……”
郝贝揉着眉心,反对地说:“算了吧,我还能撑住,别麻烦人家了。”
裴靖东看她这样就是饿惨了,心疼啊,就跟去前面跟呼弘济说了,可不可以让司机先在路边停下,他去给郝贝买点东西的。
呼弘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跟司机说前面停一下。
裴靖东道了谢,就说给他们也带点吃的过来。
呼弘济揉着太阳**,意有所指的说:“你随便买点,快点回来就成。”
裴靖东应了后就往后面行去,门是在后面开的。
先跟郝贝说了下,他去去就来。
车子在过完红绿灯的时候停了下来,正好边上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裴靖东眼中一喜,跟郝贝说着话下车了。
郝贝站在车后门处,平静的听着裴靖东叨叨的话,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裴靖东对她摆手,让她先关上车门在里面等时,听话的关上车门,并对裴靖东摆了摆手。
裴靖东这放心的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了。
而后就在他走了几步后,就察觉到不对劲啊,刚才怎么好像郝贝给他说什么了,就摆手时,说了什么?
那个口形,好像是——再见!
脚步一顿,而后像电影慢镜头一样的回身,就看到几步之远,车子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急驶而去。
而郝贝就站在车子后面的位置,抓着扶手,还在跟他挥手!
那是告别的意思!
他被郝贝扔下了,就这么扔下在街头了!
车子拐了个弯,再也看不到裴靖东的身影时,郝贝才疲累的走回去坐了下来。
呼弘济早在另一边坐着了,其实裴靖东去前面说郝贝饿了要买点东西吃时,呼弘济就猜到了郝贝这么做的原因了。
当时他还提醒裴靖东来着,可惜那小子估计出门没带脑子,变笨了,居然没有听出来。
“你这又是何苦的呢?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多一个人帮我们也是好的。”呼弘济其实没有把握的,他早就退了下来,他的财产根本就没有多少。
而郝贝的所有财产全部冻结,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内部进行拍卖四合院的话,他们连最后的一条路买下四合院的机会都没有的。
而裴家有这个实力的!
郝贝抬头,看向呼弘济,冷冷的问了个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出来:“你知道你为什么明明是丁家人,却姓呼吗?”
呼弘济眼神一黯,面上有不悦的气息扩散开来。
郝贝却不畏惧他的,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因为你没有我们丁家人的骨气!”
呼弘济的脸刹那间涨的通红,类似的话,早在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也有人这样说过。
那时,那人是这样说的:“弘济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姓丁吗?因为你的心太软了……”
他记得,那时候,他是因为母亲的事情求丁老爷子的时候,被这么说了一通的。
当时他还小,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心太软就不能姓丁,慢慢的长大后,才明白,当年老爷子说的不是心太软,而是骨头软的意思!
而此时,郝贝却是用比老爷子犀利多了的言词,宛如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一般,让他这做了一辈子我是丁家人的梦破灭了。
“呵,你个小丫头片子,敢说这么狂的话,不需要外人帮助,有本事你就真的把这事儿给搞定了的!”呼弘济心中发苦,有点恼羞成怒的反驳着郝贝。
郝贝淡淡地看他一眼:“你不用激我,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在这种时候没有跟我划清界限的。等我找到爷爷时,或许可以为你说说情的。”
呼弘济脸红了又白的,没好气的瞪她:“不用你好心的。”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
郝贝起身,坐到呼弘济的身边,抱住他的胳膊,眨巴着星星眼认真的保证着:“不管爷爷认不认你是丁家的人,我把你当我的长辈,你放心,以后没人给你养老了,我就给你当女儿,给你养老送终的。”
前半段话把呼弘济给美的不行了,可是马上就阴了一张脸的!
送终!送终啊!!!
“你你你……”呼弘济气的连说三个你字,愣生生没找到怎么骂这丫头合适的。
郝贝俏皮的吐舌:“我怎么了,没说错啊,难道你能长生不老,那不成妖怪了吗?”
呼弘济让她给气得肝疼,郝贝捂着肚子哀嚎着,说是快饿死了……
正好到了路口,他们要换车,不坐这辆车了,然后呼弘济就带着郝贝下车,去了边上的小吃店。
这是一处老胡同路口处的,有那种路边摊的小吃店。
两人进去坐定后,郝贝就问老板什么吃的快,就上什么的。
正好人家这里也都有快餐是现成的,就给来了两份。
呼弘济看着大口大口吃东西的郝贝,摇头叹惜着:“我真是低估你的承受力了,刚才我知道你要把裴靖东扔下时,就想着你是吃不下东西的,没想到啊……”
郝贝把嘴巴里的米饭咽了下去,才跟呼弘济说:“你估计不知道吧,我最讨厌吃的就是米饭了。”
呼弘济愣住,好一会儿才回神,笑骂:“你这丫头,真是,以前还小看你了,幸好啊……”
郝贝抬头,星星眼的望着呼弘济:“幸好什么?”
呼弘济摇头,指了指盘子,催着她:“快吃。”
幸好什么?幸好我选择与你为伍,而不是与你为敌,当然这样会引起郝贝误会的话,呼弘济还是选择永远藏在心底不说了。
吃完饭是呼弘济付的钱,走出来等车时,郝贝抻了抻胳膊看着呼弘济,说了句意有所指的话……
这话直惊得呼弘济怔在当场,惨白了一张老脸,久久都没能回神,额头也有冷汗斑斑点点的爬行着。
郝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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