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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达来电给她说了三个人名,这三个人名郝贝以前或多或少听过,而且还是从爷爷那里听过的……
三人分别从事军、政、商,这三位可都是郝贝爷爷丁克难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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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的那位官职跟秦立国不相上下,从政的那位也不让须眉位居要职,这两位,并那位在国营企业的老总,号称铁三角的爷爷最是得意的三位门生,此时已经被纪委带走了。
童达接到的是这三位经由律师转述的话——他们从不后悔被所教导。
郝贝倒抽了口气,看来这股冷空气来的比她想像中要严重的多。
那三位在平时看来都是拥用至高权利地位,号令一方的大人物,如今全都受了牵连,更不用说如果她再连累了秦立国的话,那就……
而此时,酒店大堂,秦立国停下脚步,轻眯着双眸,疑惑的问了身边的宁馨一句:“你看刚才那车里的是贝贝吗?”
宁馨抬眸去望时,司机正绕过酒店前的广场,而后并入行驶道。
一直到看不到车里的人影时,宁馨才点了下头:“应该是她,昨天我有联系过她,她问了酒店的地址的。”
秦立国眸沈眉暗的,深吸了口气,才平复下心中的火意,转而吩咐宁馨:“你自己先打车过去,到点我要没去,你就推说我不舒服。”
宁馨犹豫的提醒了一句:“领导,现在非常时期,如果不是必要,您还是亲自去参加会议的好。”
秦立国点点头,揉着眉心骨,看到酒店前方开来的黑色轿车,大步走了过去。
秦立国过来没有带司机,不过带了展翼过来,展翼不暂时充当司机了,下车拉开车门候着秦立国坐上去后,又屁颠颠的去开副驾的车门,这是为宁馨开的。
谁知道宁馨却摇头叮嘱他:“展翼,领导是去找郝贝,你注意着点周边的情况,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要鲁莽,更不能意气用事。”
展翼呆愣住,找郝贝?这个时候去找?那合适吗?
看宁馨一脸不敢苟同的神色,自然也知道定是劝过的,扯了下嘴角不在意的道:“我知道了宁秘书,还有其它交待吗?”
宁馨摇头,信步往酒店外的路口行去。
展翼站在原地,看着宁馨的背影有点出神时,车子里传来不悦的低喝声:“出发!”
打了个冷颤,展翼快速上车,发动车子。
秦立国指了个方向,不耐烦地开口:“往这个方向看,跟一辆牌照为京xxxxx的出租车。”
展翼踩着油门,按秦立国手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好在这个点也不是很堵车,展翼开的速度正好,眼观六路,就找那个牌照的出租车呢,真是连眨巴个眼都不敢太长时间的,生怕没追上那就糗大发了。
不过这路上的出租车是不是也忒多了点啊,看得他眼都快花了的时候,秦立国又一声冷喝:“从右车道红色马自达前方穿过去,跟着前面那辆车走。”
展翼按着秦立国的吩咐变了车道,这才注意到前面那辆是出租车,那牌照,可不就是秦立国让他追的那辆吗?
从他的方向已经可以看到后排坐着的应该就是郝贝了吧。
那小长卷的黑色长发,应该是错不了的。
“领导,前面有个路口,需要把出租车拦下吗?”展翼看了下路况开口询问着。
“不用,跟着就行。”秦立国淡淡的说着,拿起手机给宁馨去了个电话。
“小宁啊,你还没到地方吧,恩,到了地方你直接跟袁老的秘书说下我下午就不过去了,原因嘛,你就说天大的事也没我女儿的事情大,恩,就这样说。”
挂上电话,秦立国直接就把手机给关了,并嘱咐展翼:“小展啊,你把手机也给关了,今天下午我们就不要用这些现代化的通讯器材了。”
展翼听话的拿了手机,直接卸了电池扔在副驾上,继续开车跟着郝贝。
前方,郝贝坐在车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爷爷的事,连司机问她到哪儿,她就只是说让司机开车就行。
司机也是没见过还有这样打车的姑娘,不过人家也乐得这样,就一直在路上开着,计价器在走着,这一下午都不愁没钱赚的了啊。
不过还是提醒着:“姑娘啊,那你要到什么地方提前跟我说下,我停车也得停在能停的路才行啊。”
郝贝点头说知道了,打开包包,看着钱包里装的那十三张爷爷亲笔写的协议。
爷爷的字可真不赖呢。
标准的楷书,虽然年代久远,竖行的纸张早已乏黄,但那黑色的墨汗映出的一笔一画,都是那么苍劲有力。
看着这些字,好像还看到爷爷当日说起练字这个话题时的一脸幸福笑容。
爷爷说:“丫头啊,你不知道,你爷爷我啊,泥腿子出身,没上过几天学,大字都不识几个的,自从娶了你奶奶,才开始学识字呢,说起来你奶奶可是爷爷我的启蒙老师呢……”
爷爷还说啊,退休后不有很多老头子们都附庸风雅的,画国画啊,写书法啊,各种的都有。
也有老友叫爷爷加入什么国画社,书法社之类的,爷爷就说啊,他这一辈子会写的字全是奶奶教的,也不**写字,现在老了,会写的字也越来越少了,每在来回写的就只有自己的名字和奶奶的名字,后来又多了个郝贝的名字。
爷爷说他怕有一天自己老的忘记了这些对他最重要的人,所以想奶奶时,就写写奶奶的名字。
写完了之后,就烧了,这样做说是烧了好啊,要是万一奶奶不在了,地底下也能看到他的念叨;万一奶奶还活着的话,这些就留着等他到了阴间再去看看,也能记住的。
每次爷爷这样说时,郝贝都不许他说,可是爷爷总是笑眯眯的说完,那些话中的苍凉,无一不让郝贝心酸的。
暗暗的发誓了多少次,要帮爷爷找到奶奶,可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耽误下来。
一直到最后,爷爷的离家出走,成全了她。
是,她要是个好孙女儿,就不该跟裴靖东在一起,就该有点骨气,去努力,去奋斗,去给爷爷争光。
然而,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努力才好!
如果努力就可以找到奶奶,如果努力就能让爷爷和奶奶团聚,她一定会去努力。
可是谁来告诉她,她该如何去努力?
这些不是她努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她……很无奈,也很无力!
司机大姐在前排悠哉的开着车,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这不经意的又瞅了一眼,吓得差点没把刹车当油门踩的。
车子猛然一停,熄火了。
郝贝抬眸,一脸的泪水的看向前方。
司机尴尬的劝着:“那个,姑娘啊,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说着重新发动车子开上路。
这一急刹车,还好后面的车跟的不远不近,不过还是差点追尾的了。
好在展翼开车技述不错,没追尾的。
司机重新发动车子。
展翼的车还跟在后面,不过又问了秦立国一声:“领导,需要……”
“不需要……”秦立国淡淡的拒绝。
展翼也只好继续开着不快不慢的速度,跟在出租车的屁股后面。
前面出租车里的司机把车重新开上路时,就发现后面那辆车子好像一直跟着他们。
这个因为刚才差点追尾了,她有留意,特别是开车那小伙子,帅的一塌糊涂的,司机大姐这心里就有数了,敢情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啊。
得,她就善心一把,继续绕路吧。
这一绕,车子就不在市区绕了,反倒是往僻静的郊区绕了。
司机大姐的意思很简单,一会找个僻静的地方,就跟这姑娘说,你男朋友在后面追你呢,天大的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了,这男女朋友可不就那么会事吗?你让着我我让着你点,这天下就没大事了。
殊不知,她这一好心不打紧,后面跟车的展翼就紧张了:“领导,看样子是要往郊区,到了那个地方……”
如果遇上个什么坏人,或者是什么埋伏,那郊区肯定不安全的。
秦立国自然也是想到这点了,虽然说这个处境里,几乎没有人会傻逼到去动郝贝的,可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
于是乎,大手一拍座椅,把展翼给拍了个机灵:“前面把车子给拦下来。”
展翼早就憋屈坏了,听到终于能拦车,那可是在威风一把的,秀了下车技,在一个拐弯处,横插着过去,就把车子横在了出租车的前方。
出租车司机也知道后面有车跟,看到展翼的车子超车时,就心里有数,缓慢的降了速,唯有郝贝一脸诧异的看着前方的车子,脑袋轰的一下,心想这下要惨了!
“姑娘啊,那是你男朋友吧,跟咱们一路了,可真是个有心的小伙子,长的那么帅,就是犯再大的错,你也别计较了啊……”
司机大姐自谕为好心的劝说着,可是该收的车费,却是分毫不少的,计价器刺刺的在打着价单,并开口说着:“一共一百六十八块钱,可以交通卡,也可以付现金,姑娘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郝贝惊的睁着一双大眼,狐疑的看向停在前方的车了,看着下车的展翼时,嘴角抽了抽,从包里抽出两百块钱,递给司机并解释:“大姐,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男朋友。”
司机大姐收了钱,开始找零,并了打车票一起递给郝贝,一脸我是我过来人我都晓得的神色,笑眯了眼说:“好了,年轻人床头吵架床尾合,真没必要动真格的,得,过来了,你们好好说话啊……我就先走了。”
展翼径直的走过来替郝贝拉开车门。
郝贝无奈的看着展翼,小声的问:“展小翼,车里坐的是谁?”其实心中有个答案,却又带着点期待。
展翼小声的说了句:“嫂子,你上去看看就知了。”
郝贝叹气,下车。
出租车司机这才张着嘴巴,心说,叫嫂子,那真就不是男女朋友了,啧啧难不成什么领导包养的小三不成?
展翼走到出租车跟前,低头弯腰笑容满面:“大姐,话不可以乱说知道吗?”
司机大姐赶紧点头,做了个嘴上带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多嘴的。
果然,展翼的交待还是有用的。
因为这出租车刚开到市区,就有两名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士坐上她的车,并亮明了证件,说是纪委xx办的xxx同志,然后就问她刚才拉的那个姑娘的事情。
并问那个姑娘在哪儿下了车,又去了哪儿这些……
因为有就诉交待,这大姐也不敢乱说,她可是一个好司机,客人的**她也懂得要保护的,就说拉到了郊区,那有个寺庙,姑娘进去了……
当然,这是后话,且说眼下。
郝贝怯生生的站定在黑色的轿车前,车窗是暗色,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所以不知道这里面坐的是谁。
深吸了口气,听到一声不耐烦的催促:“怎么?还让我请你上来吗?”
秦立国!
郝贝没太吃惊,反倒隐隐的有丝失望,不是她心底渴盼的那个人。
拉开车门,强扯了一个笑脸,喊了声:“爸。”
秦立国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怎么?看到是我这个老头子,失望了不成?”
郝贝一听这话,眼圈就跟着红了。本来就心里难受,又是看到秦立国,又听秦立国这饱含宠溺的责骂话语,那眼泪就跟涨潮流海水一般,肆意的翻涌着,决堤而出。
“好了,想哭就哭吧。”
秦立国一伸手,揽过郝贝的肩膀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轻声的哄着:“傻丫头,你啊可真是伤我的心,我把你当我亲女儿的,你就这么见外……”
郝贝知道秦立国可能在酒店门口看到她了,抬头含泪的解释:“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也……”
后面的话就没怎么好意思说出口,那可不就是见外吗?不然的话怎么会不去找秦立国帮忙呢。
说到底是她怕了,她没有底气,她怕这件事真的大到难以挽回,那么就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吧。
“傻孩子,怕什么,行得正做的端,难道你不相信你爷爷吗?”
秦立国拿了纸巾,仔细的为郝贝拭去眼泪,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揪疼,这虽不是小柔为他生的女儿,可只要是小柔的女儿,他没法不心疼的,看她浪泪,竟像是有人在拿刀刺他一般的痛着。
郝贝摇头,接过纸巾,自己擦了眼泪,声音嗡嗡的带着哭后的鼻音,十分苍凉地开口:“不,我相信我爷爷,只是不相信这个世道。”
秦立国拢了下眉头,郝贝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这个社会,还是有一定的规则的。
你按着这个规则之内的线路来走,没有人会说你什么,只要你特立独行走在了这条线的外面,不管你是功还是过,总是会招有些人眼红的嫉恨,那么灾难也就随之而来。
“丫头,你太消极了,怎么有对国家和法律这么没有信心呢,我们得相信……”秦立国开口就是一大串的道理,就是劝着郝贝要有信心啊。
当然了,必要的活动和努力还是要有的。
毕竟活在当下,这就是个人的世界,不是闭门造车的时代了。
“恩,我今天去四合院,见到袁嘉邈了,然后……”郝贝小声的把她见袁嘉邈的过程简略的说了下,最后苦笑:“我想我真的是情商超级低的,竟然没有好意思开口。”
秦立国拍拍她的手,了然的笑:“不大劲的,这个案子还没有那么快的结,四合院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相信在老爷子的心里,你这个孙女儿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郝贝点点对,恩了一下,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点了根白蜡烛,她就是这么地没上进心,呜呜呜……,她对不起爷爷,她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去圆满的解决这件事情的。
“丫头,不要怕,你不是还有我吗?”秦立国像是看出了郝贝的心思一般,开口劝说着,什么术有专攻啊,什么她的才能本就不在交际上的这样那样的劝说着。
郝贝都快让秦立国劝哭了,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遇事就慌,现在爷爷的生死还是个未知数,如果爷爷真的没了,那爷爷留下的家业,就在她的手中这样没了,这真的好吗?
爷爷不会怪她,可是世人会如何说?
世上会说丁克难那老头子再能干又如何?后继无人,一个孙女儿把家业败的一塌糊涂!
想想郝贝就觉得蛋疼,心中也跟着燃起了一点点动力,但也只是那么一丢丢点的动力罢了,不足以支撑她去把整件事,天衣无缝十分圆满的解决的。
“爸,不是我不让你办,只是童达来电话说……”郝贝其实想秦立国这个时候能保持中立就好,千别万站队,万一站错了,那可就完蛋了的。
秦立国虎了一张脸训斥着:“说这叫什么话,难道有一天我出事了,你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不认我这个爸爸了?”
郝贝赶紧摆手:“当然不是了,只是我又不是公务人员,不用那什么的……”就这么说着,总之她是为了秦立国好的,毕竟身份敏感不是吗?
可秦立国一挥手,细细的解释给她听:“丫头啊,这一点上你就别担心了,你也知道我们秦家可就出了我一个从军的,其它的那做的都是灰色地带的买卖,我当初从军就是为了正义,如果正义不能被维护,那么我这个兵不当也罢。”
秦立国说的干脆利落,大有如果丁克难事件有偏差,那就是法律不公,法律不公,他就弃军从黑的节奏。
那气魄,无形中给郝贝的信心又增加了那么一米米点。
“好,我会努力的。”郝贝破涕为笑的保证着。
秦立国这才放心了不少,吩咐展翼车子开到xx超市门口停下来,这才开口说道:“走吧,酒店的饭菜吃了几天没味道,咱们爷俩晚上好好的做顿饭吃。”
郝贝这才看到停车的地方就是她现在住的地方附近,诧异的看向秦立国。
秦立国开口道:“呼弘济给我说的地址,这地儿风水可极好,丫头你可不能藏私哟,让呼弘济个老东西住这儿,不让老爸我住,我可是不依的。”
郝贝摆手:“爸,真不用这样的。”秦立国这是站队啊,用实际行动表示,站在她的这边了,这说归说真的要这么做,还是有风险的,在郝贝私心上来说,不想秦立国这样来做。
呼弘济那样做,一是因为呼弘济本来就是丁家人,二来呼弘济早就不在位了,就算是站错队也没有大问题。
可秦立国不一样啊!
“什么这样那样的,走,小展啊,你要有事就先走。”秦立国招呼着展翼。
展翼那么聪明如何能不明白秦立国话中之意,他才不怕呢,嘿嘿笑着:“我也得蹭饭吃啊,而且我是领导的司机,嫂子你也得收留我才行。”
郝贝觉得自己被感动了,虽然没有等来她**的那个人的支持,可是眼前有秦立国,有展翼,让她感觉到自己也不是那么孤单。
“好,那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哎,她的名字虽然起得背了点,遇事也背了点,好在身边总是有这样一群可**的人在鼓励着她支持着她不是吗?
可是她这个报恩的方式却是让这两个大男人给嫌弃了的。
“那啥,嫂子,要不还是我做菜吧。”展翼笑嘻嘻的说着,说实话,郝贝做菜并不是那样好吃的。
秦立国也咐和:“对,小展最近手艺有进步,一会就让他来做,我们父女俩可以下盘棋也不错。”
郝贝囧了囧:“可我不会下棋啊。”
真是不会下,就没看懂过。
秦立国干笑两声:“走,先买东西。”说着揽了郝贝的肩膀往超市行去,临行前给了展翼一记别具深意的眼神。
就看向秦立国头点的那个方向,赫然两名黑西装,蓝衬衫的男人,了然的走了过去。
“来哥们,抽根烟,跟这么久,也累了吧。”展翼好心的递上烟盒。
两个男人也是有点尴尬的,没办法,上面的命令,他们就得跟着,明明是公务人员,却要像个娱记一样干这种事,别提心里有多窝火了。
“展助理,那个,我们也是工作需要。”其中一个男人如是的说着。
展翼点头,表示很是理解,随后笑了笑:“恩呢,我也是工作需要,你懂的。”伸出手来,是管那男人要手机呢。
男人尴尬不已,他们这也是为了交差的,不是他们拍,也会是别人拍。
展翼也不客气,接过手机,一通摁,手机内存卡被斜了下来,相机空白一片后,才把手机还给男人,并叮嘱道:“回去告诉你们头,别这么紧迫盯人,特别是盯郝贝,这可是位不少人护着的主,裴家,秦家,还有意大利一个莫扬,真要得罪了,那……呵呵……”
展翼给了别人一个你懂的眼神,吓得那男人当下抹了把汗,赶紧保证:“展助理,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展翼把人赶走后,这才往超市里去找秦立国和郝贝会合。
谁知道走到超市门口,便与一个年轻的女子撞上了。
展璇看着眼前这长相俊秀的男子,稍稍一怔,而后捂嘴笑道:“呵,小野种,来京都干嘛啊,不会想分家产的吧?”
展璇,展翼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展翼对展璇没有任何好感,如同展璇对他没好感一样的道理。
俩人同年生,展翼生日只比展璇小了几个月而已,这其中又是一段故事,且不细表,只说展翼的父亲展觉最近病重,这就牵扯到家产如何分配的问题。
故而,展璇对于展翼出现在京都这件事情,相当的忌讳。
“姐。”展翼淡淡的喊了一声姐,永远记得母亲所说的,对展璇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至于为什么?展翼想,大概是因为母亲当了人家的小三吧。
呵,他为什么不在展家长大,就是因为他是个可恶的小三生的孩子!
他的母亲裴雅在明知道展觉已婚的情况下,还生下了他。
“不要叫我姐,我没你这个杂种弟弟!”展璇对展翼是从来不会客气的,说着话,啪的就是一巴掌甩上去了。
展翼让甩了个正着,以前也不是没有被打开,打就打了,他是男孩子,打一下也不会少块肉的。
啪——
忽来的一巴掌甩的展璇脸都偏到了一边去。
宁馨气呼呼的站在那儿,她是过来一会了,给秦立国打的电话,知道在这个超市就过来了,然后也听秦立国说了展翼在应付外面的人,她就在这儿等着,想着展翼要是搞不定的话,她再出面。
宁馨跟着秦立国这半年,学到的东西,还真不是盖的,那真能甩展翼几条街的距离的。
看到展翼几句话把那两个跟了半天的男人给弄走时,宁馨还默默的给展小翼同学点了个赞的。
可是没想到,没等她上前呢,展翼就撞了个女人,这女人也太过分了点,不就撞了下么?上来就甩巴掌,尼玛的,当你是古代的公主啊,人家撞你下,你就甩巴掌的,真是不要太过分了,当就你会甩巴掌的吗?
所以宁馨这一巴掌甩的快又狠的。
展璇才一米六的个头,今天跟闺蜜一起出来逛街,穿的又是平底鞋,其实她甩展翼巴掌时,因为展翼长的太高了,所以只是手指尖甩上去,长长的指甲把展翼的脸给刮了道血印子。
可是宁馨近一米七的身高,上去这一巴掌,直甩的展璇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你……”展璇刚想开骂,这边宁馨就伸手戳着就的肩膀狠狠的骂了起来:“展小翼你长这么大高个原来就蛤上废物啊,就这么让人打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宁馨气得呼呼的,一张俏脸绯红,灿眸中燃烧着汹汹怒火,恨铁不成钢的骂着。
明明是被骂,展翼却笑的像个傻子一般,就这么痴痴的看着宁馨。
展璇这才看明白了点,伸手就狠推向宁馨:“小杂种,你给老娘等着!”
宁馨被展翼灼热的目光盯得脸有点发烫时,就被这么推了一下,慌乱之种落入一个带着烟草味的怀抱中,皱了下眉头不悦的低语:“展翼,你抽烟!”
展翼叹气,这不是重点好吗?不过也好,那么难堪的自己的出身,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扶她站好,这才问:“你怎么在这儿?”
宁馨开口说给秦立国打电话了这样的,然后才看向那边走远的展璇问:“认识她?”
展翼对宁馨,真的是只要她问,他就没有保留的那种,所以解释着:“我姐,同母异父。”
简单的六个字,作了解释。
“呃……”宁馨吱唔了下,脸更红了,那人家的家事,她是不是不该插手啊,可她把人家姐姐给打了!
不过宁馨想得很开,白了展翼一眼:“那样的女人,你也管她叫姐。”
本来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展翼却认真的回答:“我妈妈说,我欠姐姐的,所以让我对姐姐好一点。”
宁馨嘴角抽了抽,心说你还真是中国好儿子啊!简直就一个妈奴了。
不禁问了句:“你几岁时你妈说的啊?”
展翼尴尬的笑了笑:“据说是我出生时说的。”
据说!
“……”宁馨都想给跪了,眯着眼看展翼,心想,你这么萌哒哒的你妈造吗?
展翼被宁馨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抬头,找寻着秦立国和郝贝的身影。
正好看到,轻咳一嗓子,提醒走神的宁馨,找到人了。
宁馨收回思绪,走到秦立国的身边,打了招呼,边走边跟秦立国汇报今天子午会议的情况。
而郝贝则跟展翼一起选购着食材,看展翼的眼晴一直瞄向宁馨,郝贝无语的拍拍展翼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提醒着展翼:“小翼啊,差不多就得了,你明知道宁馨老公是谁不是吗?”
换句话说,你斗不过人家姚修远的,就别肖想了,换个目标行不行啊!
“嫂子,你就不能不提醒我吗?”展翼无奈的叹气,眸光里那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欣喜,就这么被郝贝给打击的没影没踪了。
郝贝狠白了他一记:“你给我出息点,我不提醒你自己就不记得了,那姚修远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啊,你真是……”
展翼苦哈哈的告饶:“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跟我哥还真是一家来着,我哥也这样说……”
猛然提到裴靖东,郝贝有点不自在,从她把裴靖东扔下,都三天了,裴靖东没有联系她的。
不自在的问了句:“他……”
展翼看了眼秦立国和宁馨的方向,才小声的说:“嫂子,你别光被秦立国感动了啊,我哥让我告诉你,你就是一无所有,还有他这个高大上的老公呢。”
噗——郝贝没忍住就乐了,小声的骂着:“他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子呢,真不要脸。”
展翼趁机给裴靖东刷分:“不光不要脸,还不要命呢,嫂子你造吗?我哥那天差点就被……”
展翼叨叨的正是微薄上郝贝曾围观的那次事件,本来就知道了,可是听展翼绘声绘色描述着时,还不免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
“嫂子,我哥其实挺好的对吧。”展翼总结的问着郝贝,就想获得郝贝的赞同。
郝贝白了展翼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好不好的,不是现在说的,而是要看以后,看将来的。
一行四人去了郝贝现在居住的东林居,宁馨一路跟郝贝说说笑笑的,好不欢快。
郝贝给宁馨他们讲她住这处屋子,居说是一个叫清朝一个叫东林的落魄书生的住所,当然那书生看上大户家的小姐,甘愿去人家宅子里借住,小姐家的老爷,怕男女授受不清,所以把这个小耳房给隔开了。
当然,她现在住的这个,早不是当年的房子,不过是仿建的罢了。
真就是展翼和秦立国下厨做菜的,郝贝跟宁馨在院子里讲话。
宁馨怕郝贝心里闷,就给郝贝讲段子,讲的可动听了。
说男生所说的‘女孩子还是稍微有点肉更可**’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不用减肥,而是要求:
脸颊又q又弹但是没有双下巴!
胸大臀翘但是没有小肚子!
手臂捏起来软软的但又不会乱甩!
腹部平顺但也不是吓人的肌肉!
大腿枕上去柔嫩细腻但膝盖不胖!
小腿看起来弧线圆润但脚踝苗条!
整体皮肤光滑紧致白皙水润的意思!
这他妈的比要求女孩子瘦难度还大!
郝贝听了笑的呵呵的,宁馨越讲越带劲,全是网上看来听来的新段子,简直就是妙语生花一般,让笑声开满了小院。
而距离他们一墙之隔的袁家宅子里,可就冷清多了。
因为正是晚饭时候,袁文涛今天有个饭局没回来,诺大的院子里,就只有袁老爷子和管家并了一个保姆。
别提有多冷清了,平时不觉得,因为周边都很安静。
可是今天,郝贝这院太欢脱了。
袁老爷子蹙了眉,有点不高兴了,以前他怕吵,把家里人都赶出去住了,现在只有儿子陪着他这老头子。
越想越孤单,特别是了近因为丁克难的事儿,又让他想到那个总是把他气到跳脚的大女儿袁文珠。
管家看出袁老爷子皱眉就知道原因了,悄然的往外走,打算去跟隔壁说下,别扰民。
袁老爷子别看人活到百岁,那眼神还老好着呢,几乎是管家刚有动作,袁老爷子就摇头:“袁福,你给老子回来,你这么去赶人像会事儿吗?咱家没有这欢声笑语,还不许别人家有了吗?我袁xx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吗?”
“是,老爷,是袁福错了。”管家认错,回到袁老爷子身边站着。
袁老爷子嘴上那么说着,可眼晴里全都是羡慕啊,开口道:“你打电话给老二老三家的,问问问我重孙女儿什么时候回国的,都送国外去,怎么不把这把老骨头也送国外去,养儿子有什么用,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的!”
管家嘴角一抽,别人都嫌弃生女儿的,可是他家老爷是个特殊的,就喜欢女儿。
从他对大姑娘的死耿耿于怀,还有小姑娘的去世,还有对二姑娘三姑娘的疼**就足以看得出来。
别看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那是秉持着儿子要贱养,女儿要富养心态来养育儿女的。
管家去打了电话,顺便又给袁文涛去了个电话,袁文涛还在应酬,实在走不开,让秘书给两个儿子打了个电话。
袁嘉华那边有应酬,余下的就只有袁嘉邈了。
袁嘉邈做公司的,你说你能有多大的事儿,自从他回到京都之后,虽然没有跟父亲和老爷子住在一起,可是家规甚严,一个电话召唤,不管他在忙什么,都得马上过去。
袁嘉邈接了电话,给管家这边回了个电话,说马上回来。
管家看了看这天气,就算是马上回来,少不得半小时左右的,哎……
老爷活到这么大岁数,要的就是个儿女双全含饴弄孙,可惜啊……
袁家除了当年的大姑娘袁文珠之外,其它人没那么敢说敢做又敢当的,怪不得袁老爷子对这些子孙们没一个满意的了。
管家打完电话,一出来,老爷不见了……
这饭吃到了一半!
赶紧打电话给袁嘉邈,说老爷子不见了!
这可是大事啊!
袁嘉邈能怎么办,车子又不会飞的,只能让管家赶紧去找人。
保姆端着做好的菜上来,就看管家正急的满头大汗,一问才知道老爷子不见了!
当下两人就往外找去。
先去的就是郝贝那院子,管家想着,老爷子不会是去找人家了吧。
于是管家就敲了门。
郝贝这边呢,几个人也是刚刚才坐下来,菜才端上桌,门就响了。
郝贝疑惑的看向门口,心想谁啊?这么大半夜的。
随后想到一个人,心中一喜,急忙站起来:“我去开门。”
会不会是裴靖东啊!
郝贝边跑边想着,心也跟着怦怦怦的跳跳,可是打开门,让她失望了。
是袁家的那个老管家,银眉白发的,据说今年也有六十多了,可看起来像五六十岁的人一样。
“您好,您有事吗?”郝贝疑惑的问着。
管家一愣,抹了把头上的汗,一听这话就明白自家老爷不在这里了,那就……
摇头说了句:“没事,就是跟姑娘您说下,我家老爷年岁大了,喜欢清净,姑娘你们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吵闹的好。”
郝贝那个尴尬啊,这个,她也不是一直这样的,然后就说会注意的。
关上门回到屋子里,几个人还在等着她吃饭,可是坐下来后,越想越不对劲,那管家如果只是来告诉她不要扰民的话,那头上一把把的汗是为何啊?
出事了!
郝贝猛然站起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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