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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说众人是惊呆了,就是郝贝她自己也是让吓傻眼了!
她明明就很是小心的走向裴瑾瑜的,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脚底会打滑?脚底打滑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就那么好死不死的把裴瑾瑜给推下去了!
没错,所有人都看到郝贝把裴瑾瑜给推下楼了!
这不是误会,是明摆着的事实!
“卧槽!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后妈?”
不知道是谁甩出了这么一句话来,众人如炸了窝一般开始声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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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太恶毒了,孩子也太可怜了点……”
寒冷的冬夜里,比天气更冷的就是这叵测的人心。
众人的身后,那刚刚赶到楼上的孩童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整个身子冰冷的僵硬着,胸口憋的闷闷的似压了块重重的大石块一般,喉咙口更是一阵腥味涌来……
噗——
血花自孩童嘴巴里飞溅而出,可惜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前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这一幕。
一直到孩童的身子晃了晃,眼看着要晕倒的时候,一道拔尖的女音响起:“小曦!你怎么了?”
至此,众人的视线才从前方转移过来,全都吓傻了眼,有胆小的甚至都哆嗦了起来。
这尼玛的见鬼了啊?那个孩子不是被推下去了吗?怎么这个是……
有知道的医护人员就解释着这是双胞胎中的哥哥,摔下去的是弟弟。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同情的眼光全都投降了裴黎曦。
裴黎曦愣愣的,呆呆的,无法思考,无法动弹,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郝贝把小瑜推下楼了!
就在这时,方柳疯了一样的嗷嗷叫着冲着郝贝奔来,眼底是让郝贝偿命的恨意。
“郝贝,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抢走了我男人还不够吗?为什么连个孩子都容不下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我儿子来……”
而此时的郝贝呢,依旧保持着摔倒的姿势,她的手还是朝着前方推去的姿势,无暇顾及身后即将到来的危险。她只盼着小瑜不要出事,可天知道,她……呵,她怎么会去推裴瑾瑜啊?
没有人拦住方柳,因为在场的所有人亲眼目睹了郝贝推了裴瑾瑜下去,没有人会去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后妈,还是个心肠歹毒的后妈。
而那个唯一可以护着郝贝的男人,郝贝的丈夫裴靖东,却是在郝贝摔倒的那一瞬间便冲到了天台处。
天台处有消防警刚布下,还未来得及启用的绳索。
看着那直冲而下的孩子,裴靖东顾不得许多,只知道他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就这么消失于他的眼前。
只见他飞快的脱掉外套缠在绳索上,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而方柳的尖叫声便是在裴靖东跳下去的瞬间响起的。
须臾的功夫,方柳便冲到了郝贝的身前,她像个疯子一般,嘶哑着嗓音的吼着,揪住郝贝的头发,笃笃的往地面上砸去。
地面是坚硬无比的水泥地,上面落了雪结成冰,郝贝的泪珠子一颗颗的滚落,很快地上湿湿的成一团,郝贝的脸上也是黑呼呼的一团,有泪,有水,有泥,更有血……
这真是郝贝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
围观的医护人员都往楼下冲去了,毕竟楼下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艾米也早就第一时间奔到裴黎曦身边了,毕竟刚才裴黎曦晕倒了,而方柳冲向郝贝时,艾米想也没想的就来到裴黎曦的身边了。
所以,没有人帮郝贝,好事者都恨不得呸几口吐沫星子,再踩上几脚才过瘾呢,这样恶毒的后妈,谁不恨啊!
连郝贝此时都有点恨自己了,为什么要上前,为什么要去伸手,为什么要推小瑜下去……
她**这个孩子,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换这个孩子的命,可她却亲手把孩子推下去了!
方柳摔打她的疼,根本及不上她心底十分之一的痛,甚至觉得方柳最好把她也扔下去,小瑜要是活不了,她就也不活了!
可天不从人愿,她不想活时,偏偏有人就是要让他活!
“该死的,你是死人吗?就这样让人打!”一道暴怒的冷喝声打乱了郝贝的胡思乱想,郝贝的头发被方柳松开了。
而方柳则是惨了!
方柳是被人捏着脖子提起来的,她惊恐的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伸手扒拉着男人的大手,却是怎么也无法挣脱这样的束缚。
是袁嘉邈!
方柳挣扎着,嗷嗷的发出惨破的声音来:“袁嘉邈,你放开我,放开我,这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
袁嘉邈冷哼一声,呵,方柳!~他可记忆深刻呢,这女人还给他写过情书呢!
袁嘉邈小时候是孤僻,性子里也是自卑,可他的这种自卑完全来自于袁家老爷子对他的各种要求,而不是自己本身的自卑,实际上他自己很自大。
除了身高不能成为他的骄傲之外,他甚至自负的以为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是最优秀的。
不是没朋友,而是他懒得理那群幼稚的只知道吃喝玩东的家伙。
慢慢的,袁嘉邈是孤独的,是没有朋友的。
老师也会时不时的说让同学们多和袁嘉邈当朋友。
方柳因没有去江州之前,跟袁嘉邈是同学,不同班,高了袁嘉邈两阶,便以学姐的身份,担负起袁嘉邈的思想工作。
无非就是劝着袁嘉邈广交朋友之类的。
后来,呵,方柳还给袁嘉邈写过情书的,不过袁嘉邈只看一眼就知道装逼说的就是方柳这号人。
方柳长的很漂亮,在学校追她的人也多。
看上袁嘉邈无非是看上袁嘉邈的家世,这一点袁嘉邈认的很清楚。
所以当时只看一眼,当着方柳的面,就把那封信给撕了。
并给了方柳相当大的难堪,当年的袁嘉邈自大的丢下一句话:“你,连给我暧床都不配,还想当朋友,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哼,袁嘉邈看着眼前这面容依然姣好,却心肠歹毒的女人,冷哼的想着,也就裴家那两只傻蛋货才会上了这么多年的当呢!
忽然,袁嘉邈笑了起来,嘴巴里吐出的话却是让方柳惨白了一张脸的。
袁嘉邈说:“方学姐,说起来,我还算是你和裴家两兄弟的大媒人不是吗?”
可不就这是这样吗?
方柳为什么会离开京都去江州求学,其实就是让袁嘉邈给的难堪太大了,从小到大方柳都是骄傲的,因为她漂亮。
小小年纪的她便知道,漂亮就是她最大的资本。
从来都是男孩子追在她的屁股后面的,她享受着这种感觉,她追袁嘉邈时的心态很简单,就是要征服这个看起来高傲无比的男人。
高傲的男人想得是怎么去征服世界,而骄傲的女人则想的如何征服男人。
不过方柳可不是一般的骄傲,因为她想的不是征服某一个男人,她的味口很大,想征服的是很多很多男人。
如今,袁嘉邈这话,简直就是打了方柳的脸。
还征服很多男人呢?她甚至连她深**的男人都无法征服。
说出去谁相信啊!
当年京都xx中被奉为女神方柳会没有人**?
没有人相信,可这就是事实!
“你说,我要把你从这上面扔下去,你还能活着的几率有多少?”袁嘉邈冷血无情的问着方柳。
方柳哆嗦着唇片,颤抖的求饶着:“袁嘉邈,你放了我,放了我啊,你喜欢郝贝对不对,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的……”
袁嘉邈看着方柳,高高在上的神色,好像方柳就是那地上的蝼蚁,只要他踩一脚,就能要了她的命!
天如的边上,其实是有二十厘米左右高的一层焊铁护栏,而袁嘉邈此时就站在距离边缘不足半米的地方。
只要他一甩手,真能把方柳甩出去的。
“呵,笑话,看来你还是那么喜欢自以为是啊!”袁嘉邈呵笑着掐着方柳的脖子,大有甩她下去之意。
方柳真是吓死了,尖叫着喊着:“袁嘉邈,你敢推我下去,你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的!”
袁嘉邈高傲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会怕吗?”
说罢,又懊恼的想了下:“不过,也是,我犯不得为了你去招惹是非,不值得。”
听到这话,方柳的眼晴瞬间亮了起来。
不过却在下一秒,发出尖利的叫声出来。
她被甩了出去,袁嘉邈真的把她扔了下去。
这是十二楼,不是二楼啊!
啊!啊!啊!
而另一边,裴靖东顺着绳索下降的速度毕竟没有裴瑾瑜自由落体的速度快。
当裴靖东下到三楼的时候那里有固定的卡着的绳索让他停了下来,满头大汗的看着下方那惊险的一幕。
裴瑾瑜被一个消防警抱住了。
原本气垫早就铺好了,消防警也都在边缘做着应急准备,可就在裴瑾瑜从上面掉下来的瞬间,忽然就有一个年轻的消防警脱掉外面的衣服和头盔,冲到了气垫上站定,并冲众人喊着:“都上来,上来接着这孩子!接着他啊!”
年轻的消防警知道,就算是有气垫,孩子摔下来也会受伤的,小孩子最脆弱,如果伤到了头,那后果不堪设想的。
其余的消防警也只是一愣,有回神的,立马就扔掉身上比较坚硬的物件,也跑到了气垫上。
咻——
裴瑾瑜无声无响,就这么落入年轻的消防警的怀抱中,借着重力,消防警向后倒去,而他的身后还有他的战友们在给着他支撑。
“啊!阿南,救我!”
就在这时,上方又传来方柳的尖叫声,都说人在最危机的时刻,喊出的人,就是自己最**的人,方柳一直都知道,自己人最**的就是裴靖南。
这一刻也不例外,她的眼晴紧闭着,不停的在喊着那个她最**的人的名字。
这边刚刚因抱住裴瑾瑜而站稳的消防警员们都是一愣,不敢置信的做了一个统一的动作,撤退。
因为他们实在没有把握还能接到一个女人,如若不撤退,要是那女人正好砸他们头顶,那全部的人都得被砸死。
裴靖东就这样亲眼目睹了方柳从自己眼前坠落,他本可以伸手拽住她的,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伸出手来。
方柳坠落在三楼的位置时,甚至还与裴靖东擦肩而过,这种摩擦让她瞬间睁了眼,不可思议的努力撑着头,想看清那人的脸,却无奈下坠的速度太快,她只能看到下方躲开的消防警们!
都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这话可是一点也不假的,就如方柳,万念俱灰之际,她竟然伸手抓住了绳索。
刹那间,就看那绳索上开了路的血花,却也稳住了方柳的体下降的速度,以至于她落在气垫上时,还弹了几下,才稳稳的落下。
毫发无伤,唯有那双手还呈现出紧攥绳索的状态,机械的,死死的卡在绳索之间,血流了满地,方柳站在气垫上,全身都在抖,嘴唇也哆嗦的上下牙齿下打颤,两条腿更是曲拐着勉强的才站定,哗啦啦的吓尿了的节奏,湿了她的裤子。
很快,围观的消防警和医护人员火速冲上去,医生为难的让她把手松开,可方柳松不开手了,医生没办法,只能把绳索剪断,才把方柳抬上了担架。
而裴靖东也很快到了气垫上,走到还被年轻战士抱在怀里的裴瑾瑜跟前,伸出手,接过裴瑾瑜,对战士道谢。
“唐骥,谢谢你。”
唐骥抬眸,苦哈哈的笑:“我应该做的。”靠!他以为是……
裴靖东点了下头,勒紧怀里的小娃儿,转手就卡住娃儿的脖子,狠狠的问:“裴瑾瑜,你想死是吗?是不是想死!”
“裴先生,你别这么冲动,小孩子惊不得你这样吓的。”医生赶紧上前扒拉扒拉的劝着,心里却是直叹气,这还是孩子的父亲吗?肯定不是亲的吧。
方柳的担架已经被抬着快要离开了,无意抬眸看到这一幕,撑着身子大吼着:“小瑜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这样对他!”
裴靖东恨极了剜了一眼方柳,这女人演戏到底要演多久!
“他真是你的儿子,是,你没跟我上过床,可是你也别忘记了,裴家精子库!”
轰隆隆!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句她懂,他也明白的话就这么把裴靖东给雷了个外焦里嫩的。
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还掐着小娃儿!
小娃儿一双含恨的大眼也正死死的盯着他,这样的眼神,他是多么的熟悉啊,就像是那几年照镜子时,他从镜中看到的自己!
哈哈哈……
他的儿子,多么的讽刺!
他不信,不想相信!却又止不住的怀疑!
当年,只有他回来了,方柳说……
噗,腥甜的血腥味好像又让他嗅到了当年炮火纷飞,血肉遍野的战场的味道……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如果方柳和他是敌对双方,那么此时,方柳没用一兵一卒便让他败在了这场战争中!
血肉模糊,魂飞魄散!
医院的顶楼,邰辉捂眼再捂眼!
他好想把自己的眼戳瞎了,他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因为明天他可能就会被袁文涛先给大卸八块来着。
这要从晚上开始说起。
袁嘉邈晚上不会住在袁宅的,今天晚上也不例外,他不过神来一笔,想从老爷子屋里找点东西看看,就半夜回来了。
他半夜回来,不**开车,就让邰辉当司机。
那么冷是吧,邰辉就跟着进屋了。
谁知道,俩人出来,车子就没了,正确的来说只剩下一个车子的背影了。
卧槽!
那就追吧,俩人拦了出租车,追的这车,就追到医院了,肯定要比裴靖东和郝贝晚些的。
结果,就遇上这事了!
邰辉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他死活就坐车了,看谁还能偷他们的车,没人偷他们的车,也就不会来医院,不来医院也不会看到方柳打郝贝,袁嘉邈也就不会把方柳给扔下去。
可是任邰辉悔到肠子都青了,也不能改变现今的事实!
楼顶上的医护人员早就离去了,围观的只是三三两两各病房好热闹的病友。
谁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邰辉无奈的把每张脸暗记在心里,得,他这秘书得善后了。
袁嘉邈却是没心情理会邰辉,把方柳扔下去后,他就站在郝贝的脑袋前面,那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几次都抬起来,就是没踢下去。
“起来!”声线都是压抑的,其实袁嘉邈很想把郝贝也给踢下楼,尼玛的见过欠虐的没见过这般犯贱的欠虐的。
郝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趴在那里一动没动。
袁嘉邈有点恼了,甩袖想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招邰辉过来。
“邰辉,过来,把这女人扔下去。”
邰辉被点名,赶紧上前,一听这话,吞了吞口水,都想给老板跪了,天呀,这可是十二楼,不是负二楼啊,这是人也不是垃圾啊,能说扔就扔的。
“袁总,这个……”
“这个什么这个,她要不想活,你就帮她一把,扔下去摔死得了,就这还是丁克难的孙女呢,我看肯定是个冒牌的都说不准,你放心,扔下去摔死了我保你。怕什么,我袁家还能搞不定这点事吗?”
袁嘉邈那姿态要多狂妄就有多狂妄,言语要多无情就有多无恨。
邰辉是抹汗又抹汗,就见老板怒的绕着郝贝走了两圈,最后站定,丢了句:“烂泥扶不上墙!”
就这样,袁嘉邈什么也没说的走了,却是丢给邰辉一个烂摊子!
这怎么办啊?
邰辉只得扶起地上的郝贝,看这姑娘一脸的血水,差点没吓得他手一丢再把人给摔了的。
“那个,郝贝小姐啊,你没事吧?”
这情况能没事才怪,郝贝像是刚刚回神一样,茫然的看向邰辉问:“小瑜,小瑜他怎么样了?”
邰辉耸肩,楼下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
正想着呢,手机响。
邰辉一手扶着郝贝起来,一手拿电话。
是袁嘉邈打来的电话,就扔来一句话:“呵,那小子命大,还活着。”
说罢又挂了。
邰辉冲郝贝举了举电话说:“那个孩子命大,还活着。”
郝贝眼中一喜,两眼一黑,有点眩晕,这会儿才觉得鼻子好疼,脸上也好疼……
邰辉无奈的开口:“那我扶你下去吧。”
电梯坏了,只能走楼梯,看热闹的人也让邰辉给打发走了。
边下楼梯,邰辉边开口劝着郝贝:“郝贝小姐,你这样是不行的,先不说别的了……”
邰辉叨叨的就拿今天晚上这事儿开始说起,话说的很有技巧,话中的含义却很是犀利,说白了就是说郝贝像根藤萝,没有了大树给她依靠,她什么也不是。
邰辉说:“郝贝小姐,以你的智商和能力,不该是现在这个情况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拯救丁家和你亲爷爷,那么以后呢?是,今天可能你的丈夫还很**你,愿意为你去做一些事情,可是你也看到了,你的丈夫生活中不光只有你,他还有他的作为别人父亲的责任,更有做为别人儿子的责任,这些,你想过了吗?”
这些,郝贝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总是不愿意去想。
邰辉说:“郝贝小姐,一个人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去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而不是像你现在一样,投机取巧的去依赖着别人而生存,你这样怎么……哎……对不起,可能我说的太多了……”
后来邰辉就什么也不说了,本来想把郝贝送到楼下让医生给处理下伤口的,可郝贝在知道裴瑾瑜没事了之后,就坚持让邰辉带她走。
邰辉无奈,就把郝贝带着走了。
寒夜风冷,医院外面消防武警们正在撤退。
邰辉扶着郝贝楼下时,看到黑色阿斯顿马丁边上倚着的老板时眼前一亮,看来老板还是在意郝贝小姐的,还以为他真扔下人不管了呢?
“唐骥,你那胳膊是不想要了吗?”武警小战士高喊着唐骥的名字。
袁嘉邈瞄了一眼唐骥的胳膊,嗤笑一声:“还不知道你小子这么大公无私呢?”
唐骥苦笑:“哥哥啊,这还是让你给害的,我看到你的车,以为是你……”
然后就错接了个孩子!
袁嘉邈黑了一张脸:“这叫什么话,难道我的车在这儿,就是我自己来这儿了吗?”
唐骥无语,得,他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哎,好好好,走了,不听说你跟那个孩子的妈妈有一腿的吗?”
要走了还说这么找抽的话,唐骥屁股上挨了一脚,这可真是前伤后痛的,拐着脚往医院走去,却又被袁嘉邈给叫住了。
“等一下的。”
等郝贝和邰辉走过来时,袁嘉邈踢了下唐骥:“你说。”
唐骥傻眼:“……”让他说什么啊?
袁嘉邈白了唐骥一眼:“说你接住那个孩子了。”
唐骥这才醒神,哦哦了两声,然后就重复了一下袁嘉邈的话。
袁嘉邈这满意了,看向郝贝,郝贝一脸狼狈相,冲唐骥弯腰鞠躬道:“谢谢您。”
这可把唐骥给吓一跳的,赶紧摆手:“没,没事没事……我应该做的。”说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嫂子……”远处展翼匆匆寻来。
展翼接到裴靖东的电话时,正带着裴黎曦往医院的。
是裴黎曦给展翼打的电话,说是感觉很不好,想去医院看看小瑜。
他们还在路上时,接到裴靖东的电话,然后还说让找方柳,所以展翼先带着裴黎曦去找的方柳。
很幸运,他们在柳晚霞在京都的宅子里找到了方柳,并把方柳带到了医院。
当时太乱了,以至于展翼没停好车,小曦就跑下了车。
后来,展翼坐的电梯坏掉了,被困在电梯里一会儿,再后来,就听说事情已经结束了……
结果有点凄惨。
小瑜摔下楼了,小曦晕倒了,郝贝呢?
所以展翼在找郝贝,听人说郝贝在楼上,上楼,又不见人,追下楼,正好看到郝贝和袁嘉邈等人站在一起。
袁嘉邈扫一眼狼狈不堪的郝贝,啧啧舌:“你可真丑。”
郝贝没心情理美还是丑了,她现在心里很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回头冲展翼说:“展翼,我没事,你去医院里,现在需要你在那里。”
展翼看郝贝那一脸的血水也让惊到了,录下非拉着郝贝到医院里去处理下。
郝贝伸手抹了几把,最后没抹掉,就冲身边的邰辉借点纸巾,把脸上的血水擦掉,让展翼看,脸其实没破相,刚才那些血是鼻血。
“展翼,我没事,就是流鼻血了,这里我不合适呆着,你回去吧。”
说罢,冲身边的邰辉问道:“我可以坐你的车走吗?”
邰辉傻愣愣的点头,袁嘉邈在边上看着,莫名的笑了。
唐骥左看右看,有点弄不懂的节奏,不过他胳膊受了点伤,也得去看看的,就冲袁嘉邈打招呼要走……
袁嘉邈一把勾着他的脖子:“走,我陪你。”
唐骥看看郝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袁嘉邈却是拉着唐骥走了。
邰辉这个暴汗啊,这是几个意思?
不过最后,还是邰辉开走了阿斯顿马丁,并了后副驾座上的郝贝。
车开出没多远,手机响,是短信。
邰辉划开看到短信,差点没把车子撞医院大门上去的。
袁嘉邈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你把她还回家去,让你女朋友开解下她,别让她想不开死你手里了。】
邰辉开着车,那个眼抽嘴抖的,他得多倒霉半夜带个女人回家,他女朋友不劈死她的!
于是开口问着:“郝贝小姐我送你回东林居?”
“……”郝贝没吱声,东林居,几个小时之前,她跟她的**人还在那里翻云覆雨你依我侬,却在几个小时后,惨遭如此重创。
“郝贝小姐……”邰辉又喊了一嗓子。
郝贝抬头:“我不想回东林居。”
邰辉点头,明白了,又问:“那你有其它想去的地方吗?”
郝贝摇头,这里又不是她的家,她哪里有可去的地方啊?
邰辉也明白了,看她这样,你就不能把她一个扔这儿不管的,于是无奈的地说道:“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先去我家吧,呃,你别误会,我家里有个女朋友的。”
郝贝感激的道谢:“谢谢你,我跟你回去。”
就这样,郝贝跟邰辉回家了。
而一团乱凿凿的医院里,裴靖东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医生正在给裴瑾瑜检查身体,刚才裴瑾瑜吐了。
护士出来过一趟,说是没有脑震荡,因为有人的接着,所以头没有撞到,头部没事,这个情况就要好多了。
可是因为裴瑾瑜刚才吐了好几次,医生怀疑是不是有内伤,譬如伤到肠子,肠子破了之类的,所以现在要马上做手术。
裴靖东刚才签字了,在监护人那一栏处写了他的名字。
脑海里一直重复的出现医生的话,医生说手术有一定的风险。
长椅上坐着的还有刚刚醒来的裴黎曦,他颤抖着身子坐在长椅上,不远处有以头抵着墙,一下下的磕着的艾米,今天的事都怪她,她没有把裴瑾瑜看好。
展翼匆匆赶来,看到手术中的字样,放轻了脚步,走到裴靖东的身边,坐了下来。
裴靖东扭头看他,带着疑问的眼神落在展翼的后方。
展翼解释着郝贝跟邰辉走了。
裴靖东呵的一声冷笑,嘴里苦涩涩的,那个前几个小时还在跟他恩**缠绵的女人,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便跟别的男人走了……
展翼却不想让裴靖东误会,又被充道:“哥,我嫂子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多心,她脸上全是血,还有伤……”
血?伤?裴靖东的脸一下就冷了,眼底有怒火云集,蹭的站起来问:“是谁?”
展翼没敢说自己的猜测,十之**是方柳。
正想着呢,方柳就嗷嗷叫着冲来了。
“小瑜,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后面还跟着追来的护士,真就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手上的伤还没包扎好呢,就往这边跑,那手到底还想不想要了,绳索像刀子一样,手掌心的肉都是翻着的,就这还……
“方小姐,你再这样,你这两只手就废掉了……”
护士真是苦口婆心的劝着,拉着方柳。
方柳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哭着。
护士也跟着抹了眼泪,都是看着这更上的闹剧的人,就觉得方柳这个妈妈虽然平时不靠谱吧,可是真的看到自己的孩子从楼上摔下去,没有一个母亲能镇定的,就算是方柳这么不靠谱的妈妈不也这样疯了一样的吗?
手术室门开,医生打开门大喊着:“真是奇迹,竟然没事。”
原本预计要两三个小时的手术,在不到一个小时时就结束了,而且简直就是奇迹。
你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因为有人接着,所以裴瑾瑜没有脑袋受伤,这个可以理解,可是裴瑾瑜呕吐了,然后先拍过腹部ct,从ct上面看得出孩子有肠道有受损,所以才会做手术,要做缝合手术。
却是没有想到,当麻醉过来,要开始下刀时,仪器上很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受损的肠道很快的愈合了。
好像是这孩子的体内带了一种自愈的物质一样,这让当时手术的医生们全都惊呆了。
所以手术就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甚至裴瑾瑜小娃儿没有连手术刀都没有挨一下,医生只是在仪器上目睹了受伤部位的愈合。
不是一个人看到的,而是主刀的医生,和在场的医护人员全都看到了。
裴靖东只听到奇迹没事这两个次,终于长舒了口气,却又隐隐的担忧了起来,果真……
医生走到裴靖东跟前,握住他的手,恳切的请求着:“裴先生,鉴于你儿子的这种特殊体质,我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我希望能对他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以确定他体内是不是存有异于常人的……”
“不,不可以!”裴黎曦大喊着,把小瑜当小白鼠,坚决不行!
裴靖东也跟着摇头拒绝。
医生却是很执着,毕竟如果可以知道这孩子的愈合情况,那可以为人类医学做出很大的贡献的。
裴黎曦走到医生跟前,抬头说:“医生,我和弟弟是双胞胎,如果你们觉得我弟弟有什么异常的话,完全可以研究下我。”
医生看看裴黎曦,也有点心动这个提议。
裴黎曦却是抓住裴靖东的手恳求着:“求你,带小瑜走。”
小瑜没事了,留在这里,只会被这群医生当成小白鼠的,这年头,奇怪的人多了去的,说是了人类医学,谁知道尼玛的你不是为了自己的成就。
裴靖东的想法跟裴黎曦的一样。
故而一脚踹开手术室的大门,里面还有医护人员围绕着那台仪器在看。
裴靖东扫了一眼,随手掂起一把椅子,照着那台仪哭就砸了过去。
仪器被砸的支离破碎,这还不算完,喊了展翼进来,把这些碎片也都全带走,一点也不能留在这里。
“裴先生,你不能这样……”
“医生,你再这样,我会把你送进你们精神科去。”
毕竟没有证明,如果这医生一直说这样有违常理的话,那么真的会被人当精神病的。
医生着急的吼着:“你不能这样,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
裴靖东啪的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扣响了扳机,冷着脸的问:“谁看到了!?”
冷冽的杀气,震的在场七八名医护人员都瑟瑟发抖,谁还敢说看见了……
裴靖东抱着裴瑾瑜,展翼抱着一大堆仪器的残片,艾米拉着裴黎曦,一行人急急的离开医院,往郊区苏韵的别墅行去。
路上裴瑾瑜又吐了两次,吐的裴靖东一身全都是的。
在路上的时候,裴靖东就给苏韵打了电话,说明了这个情况,然后等他们的车子开到别墅的时候,苏韵就让裴靖东把裴瑾瑜抱到地下室去。
仪器里的东西,裴靖东让展翼好好的检查,把重要的弄出来,打算给苏韵看一下,然后会全部处理掉。
不会留下任何一点证据落于他人手的。
地下室里,苏韵一边给裴瑾瑜做着检查,一边叨叨着,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会儿才通知她的,要是没把小瑜从医院里带了出来,你知道小瑜的结果会是什么吗?
可能会被那些人以科研的名义活剥了都有可能的。
苏韵是一名医生,这要是不是她的家人,她可有也会有那样的想法,无可厚非,每一个学术研究者,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疯狂。
“方柳说小瑜是我儿子。”裴靖东平静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苏韵抬眸看向裴靖东:“你怎么想?”
裴靖东忽然有点烦燥,扒拉一把头发,很是恼火的开口:“没怎么想,我一直都没有想过空上可能性,可是方柳说了裴家精子库的事情,我……”
苏韵白了他一眼:“我早说过的,你不相信,需不需要我帮你验下dna。”
裴靖东很动心,很想验,他一直都知道这两个孩子不是自己的,是另一个他的,可是今天,方柳扔的这颗炸弹,炸的他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如果是之前,就算是方柳说了这话,他也不在意的。
可是他已经告诉郝贝,这不是他的儿子,是他兄弟的儿子,现在方柳又这样说!
到底是还是不是?
也许验个dna就知道了,可是他却是怕了……
万一是的,那么这些年来,他如此的冷落的是他的亲生儿子。
如果是的,前些天,他还对这两个孩子说出过那样残忍的话!
还有裴瑾瑜那含恨的眼眸……
“我不知道!”强大无比的boss大人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简直弱爆了,他连这是不是他儿子都没有勇气去查,想知道,又怕知道!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他心里有了在意的人。
他想给郝贝最好的一切,到对来,好像带给她的全都是糟糕,糟糕透顶的事情!
慌乱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
郝贝的电话响时,刚到邰辉的家,邰辉的女朋友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揉着眼从床上起来,而后就看到邰辉扶着一个满脸是伤的女子回来了。
郝贝刚要跟人打招呼,电话响,看到上面显示的【老公】二字,摁掉,回了条短信:“我很好,没事,你先处理你的事情。”
裴靖东收到短信,放下手机,看着苏韵。
苏韵又问了一次:“到底要不要验。”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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