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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亮光让张荷猛然站起身来,急着去收桌上散放着的医药箱,头上的汗一把把的往下掉,可因为太急,反倒是把药箱里的东西给推落在了地板上……药瓶子滚落下去,一直滚到裴靖东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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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东拧了下眉头,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瓶走了过去,扔进药盒里,就看到张荷那哭的像是熟透了的樱桃一般红肿的双眼,映进他脑海的却是另一个女人流泪的场景。
就这么一怔愣的功夫,给了张荷无限想像。
他注意到她在哭了吗?
他心里怎么想?
他……
“早点休息吧。”裴靖东丢了这四个字,往孩子们的房间行去。
张荷的心卜卜地加快跳动着,忽然起身,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裴靖东。
裴靖东一愣,僵着身子,伸手去掰张荷的手,“张荷,是不是嫌我……”
“不,我不嫌您,我喜欢您,我**您。”
“要是钱不够的话,明天我再让秘书给您打点钱,或者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张荷对上裴靖东的双眼时,心跳的更快了,可以提出来吗?
小姑娘一闭眼,一咬牙,直接就抓着衣摆两手往上一举,长长的半裙就被她兜头一扯,给脱掉了,里面只穿着一套粉色的花边内衣裤。
这个时节,暧气早就停了,属于春寒料峭之际。
白天像春天,夜晚更像是深秋时节,瑟瑟的寒气让人不禁打个颤栗。
张荷的身子开始发抖,头上身上全都是汗,紧张的说话都哆嗦了,但还是开口说了:“我喜欢你,愿意跟你同生共死,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请让我跟你一起受苦受难吧。”
裴靖东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凝视着她,脑海里不自觉的想到了郝贝的反应。
那时候郝贝对着电话里的展翼说,我还想活着,我还有大好的人生,我还有……
当时,他很生气,但对比着眼前脱了溜光的张荷,裴靖东只想送给张荷两个字——傻逼!和方柳一样的傻逼。
张荷只偷看了一眼裴靖东,看到的却是他眼中的厌恶与嫌弃,她只能闭着眼晴往前走……
结果就是:砰——
儿童房的门被带上了。
张荷抱着自己光裸的身子,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这样也不行吗?为什么啊?她可是不计较生死的呀!
房间里,裴靖东就像没有发生刚才的事一样,走到大床前,去看两个儿子。
小家伙们都睡着了,小瑜的头靠在小曦的肩膀处,小曦的一只手在被子里,另一只手则圈着弟弟……
裴靖东勾唇笑了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轻抚了下孩子们的短发,歪靠在床头,仿费看到了二十多年前,他们两兄弟小的时候,可没这样过……
那时候是一个屋里三张行军床,他们俩从来不睡一张床。
三张床往往会空一张,是展翼那小子,总会爬上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床,撒娇卖乖的说:“哥哥,抱抱睡……”
低头又看一眼儿子们,裴靖东忽然特别的期待再有一个小儿子,会不会也是像展翼小时候那样,嚷嚷着让哥哥们抱抱睡。
不知道另一个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自己觉得小奶包其实很好玩,身上都带着奶香,有种妈妈身上才有的味道,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母亲刚刚去世的原因吧。
想着这些往事,靠在床头,不自觉的就睡着了。
是真困,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现在裴靖东的情况也稳定了,郝贝也到医院了,还有莫扬那边给的支援,他想他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睡在另一边的裴黎曦睁了眼晴。
他没睡着,从裴靖东走进来的时候他就没有睡着,胳膊上疼的厉害,疼的他睡不着。
只是他才刚下床,裴靖东便蹭的坐了起来,睁着眼问:“怎么了?”
裴黎曦垂下手来,嘟囔着:“去厕所。”
裴靖东哦了一下,又倒下,实在是困,孩子去个厕所,都这么大了也不是不能行。
这也就是当爸的,而且还是个从来就没有为人父自觉的父亲才会没察觉出孩子的异样。
正在这时,床上的裴瑾瑜蠕动了下,似乎是没有人抱他了,就睡不安稳,裴靖东伸手一拽就把小家伙给抱自己怀里了,父子俩抱在一块儿睡着。
裴黎曦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如果不是胳膊疼的受不了的话,他会想站在这里一直的看下去。
拉开房门时,外面的张荷还赤身裸。体的坐在外面。
这一幕对于裴黎曦来说是极其恶心的,女人白花花的*,总是会让他想到方柳曾对小瑜做过的事情……
“小曦,我……”张荷着急的去捡地上的衣服穿。
裴黎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看什么恶心的苍蝇大便似的,说:“穿好你的衣服,我们来谈一谈。”
张荷让这孩子的气场给震住了,你说这才多大一孩子啊,七周岁的生日都没有过呢!
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才刚站起来,就听到孩子说:“过来坐吧。”
张荷竟也让唬住了,乖乖地过去坐了下来,手还放在膝盖上,就跟一个受训的孩子一样。
裴黎曦看了张荷一眼,暗自摇头,其实他对谁当他们妈妈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意见,不管是郝贝也好,方柳也罢,还是眼前这个张荷,只不过是一个照顾他们的高级保姆罢了。
保姆安分不安分,能不能爬上裴靖东的床,这些裴黎曦都不关心,但他拒绝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拿着他和小瑜当枪使!
在这一点上,尽管不想承认,但裴黎曦必须说,就是亲妈方柳做的都没有郝贝好。
“第一,从明天开始,我爸爸在家的时候,请你叫外卖,不论早中晚,我不想再吃到你做的任何食物!”
张荷啊了一嗓子,想反驳,可是孩子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第二,在家里有我和小瑜在的地方,请穿好你的衣服,你的身体会让我们蒙上阴影对女人产生厌恶心理,影响我们的心理健康。”
张荷的脸倏的一下火烧般的红了起来。
“第三,你并不是我们的妈妈,也别以妈妈自居妄想管着我们。”
张荷的脸就更红了,眼中含泪,仿若受了莫大委屈一样的,张嘴说想些什么,可嘴巴才张开。
裴黎曦又补充了一点附议:“至于你能不能爬上我爸的床,这个就全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张荷的头低的恨不能挖条地缝钻进去了,你说她好歹二十来岁了,被一个七岁的小娃儿这么埋汰,却又埋汰的她特别无地自容。
裴黎曦讲完这些,就回自己的房间。
刚要推门,门从里面拉开了,裴靖东也是刚睡下,这人就是再困,也是比较有戒心的,尤其是听到裴黎曦开的门并不是房间厕所的门时,便没了睡意。
站在门板后面,他把裴黎曦跟张荷讲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伸手抓住裴黎曦的胳膊问:“是不是她做了什么?小曦,爸爸马上让她滚!”
张荷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卧室门口的父子俩,这一刻才看了个分明,之于他们,她什么也不是!
裴黎曦疼的脸都白了,很是生气,冷冷的说:“她做了什么,也比你什么也没做的好,如果因为这个的话,我想你更应该滚!”
可不就是么?这些女人们做了什么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这个爸爸做了什么?
你好意思让别人滚,那么,请让别人滚之前,你自己先滚了吧!
“松手,你捏疼我了!”裴黎曦头上开始冒汗,原本他想撑下去的,但太疼了!
裴靖东倏地一惊,松了手,又抓起孩子的手来,把袖子往上一撸,就看到小娃儿的胳膊上有一小片红肿并起了水泡,拜刚才自己抓那一下所赐,水泡好像裂开了,上面粘糊糊的一坨。
“这怎么会事儿?”他问。
裴黎曦扭过脸去,眼底微红,说:“没事。”
“去医院。”裴靖东说。
“不用,我说了没事,你是听不懂吗?”裴黎曦忽然就大叫了起来。
裴靖东深吸了口气,一弯腰把孩子直接给抱了起来,抱到外面同的沙发上坐下来,狠剜了一眼张荷。
那一眼含着无尽的责难与愤慨,冷冷的开口问:“该怎么处理?”
张荷赶紧抹了眼泪,把药箱重新打开,其实晚上的事情真不怪她的……
画面回放到孩子们放学的前。
张荷早早的就过去了,却看到艾米也跟门口呆着呢。
这学校现在就这样,要是没有家长接,是不能把孩子领走的。
张荷跟艾米说了,说她接就可以,让艾米走。
艾米就跟没听到她说话一样,说只听小老板的话。
张荷气得没法,到了接孩子的时间点,孩子出来了,这里距离学校就特别的近,走着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孩子和艾米也是是走着的。
走那张荷就跟那里,跟去了超市,艾米只管付账,孩子们买东西。
买了些吃的喝的日常用品,艾米付完钱,打车回来。
张荷脸皮再厚,也没跟人坐一辆车的。
前后脚到楼下,不过张荷到的有点晚,艾米已经把孩子们送上去下楼了。
张荷跟艾米打招呼,人家艾米就跟没看到她这人一样的走了。
张荷喘着气上楼,打开房门就见两个孩子,裴瑾瑜在看动画片,裴黎曦在厨房里忙着什么,张荷又急忙的脱了外套卷了袖子往厨房走。
她看到什么了?
裴黎曦要炒菜,这菜就是从超市里买的现成的,人家都配好的料和切好的菜,回来连洗都不用洗,直接放油下锅炒熟了就可以的。
“小曦,我来吧。”
张荷问那话时,小娃儿才刚往锅里倒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让她出去。
张荷那个气哟,恼哟,你这么大的孩子怎么那么大气性啊,昨天的事情,是,你看到了,那不也没事吗?
所以,她出去了。
很快听到菜下锅的声,并听到啊的一声。
张荷和客厅里的裴瑾瑜都往里面跑去。
裴黎曦的脸上还有着惊慌的神色,而后看到他们,只淡淡地说:“没事,都出去吧。”
“哥,我们可以叫外卖的。”裴瑾瑜红了眼,不愿意哥哥这么累。
裴黎曦继续翻炒着菜,说:“没事,出去吧。”
张荷那个心哟,真就是气的……
到了吃饭的时候,用开水冲的汤,炒了一个菜,还有一个从超市里买的凉拦菠菜,并了在超市里买的馒头在微薄炉里加了热就上桌了。
汤人家直接冲碗里的,速食的那种,两小碗摆在餐桌上,馒头也是正好的四个小馒头。
张荷当时就觉得好笑,怕她吃啊,她还真不欠这一点的,自己去厨房里做了饭吃。
她吃完,外面的孩子们也吃完了,裴瑾瑜收拾了碗筷,去厨房里洗。
张荷要洗,裴瑾瑜就不吭声,这个孩子让人看着生闷气你知道吗?
“小瑜,妈妈来洗吧,你去看电视。”开始张荷这样说。
“小瑜,你洗不干净的,我来洗好吗?”张荷又这样说。
“小瑜,你……”张荷这次还没说出来呢,裴瑾瑜就开口了:“电视那么好看,你去看就是了,干嘛叫我。”
这把张荷给气的简直就七窍生烟,一个个的都这样难伺候,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裴黎曦一直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的,一直看到裴瑾瑜都去洗漱回房间了,他才去拿药箱。
张荷也是这时候才看到孩子手上让烫伤了,一想就知道炒菜的时候烫伤的,当时心里就觉得该,真是活该,我说了我做的,你非得逞能,你以为你这么小就能当神厨么?
可是当拿着药箱里的药,要给孩子处理患处时,孩子又是拒绝了。
“小曦,你烫伤了,必须处理的。”张荷试着耐心的跟孩子解释。
但这孩子也不知道性子随了谁,倔的厉害,淡淡的说着不需要,然后就回屋了……
而张荷那时候才真傻眼了,没有骂她是后妈,没有摔打她,更没有哭没有闹,却就这样冷暴力的处理了她!
好,好的很啊!
从笑到流泪,张荷就这么坐到了裴靖东接完郝贝归家来。
回到当下,张荷赶紧给找药膏,常备药家里都是有的,但裴黎曦胳膊处的水泡肯定是得先挑了,然后还要消毒的。
小声的说着:“对不起,我让他去医院,他不听我的……”
裴靖东强压着怒火,低声问:“到底怎么弄的。”
裴黎曦就是抿着嘴不说话,而张荷就是看准了裴黎曦不是裴瑾瑜,不会狡辩才怯生生的说了:“我回来晚了一点,孩子们可能是饿了,就自己做饭,然后估计让油给烫到了。”
张荷说完就屏息以待,等着裴靖东的下一句话,或者裴黎曦的告状。
但正如她所料的那样,这个孩子太轴了,不屑于告状这种小把戏。
到底还是没去医院,只处理了伤口。
其实应该是很疼的,但是孩子愣是没有吭一声的,处理完,就回房去睡了。
而另一边,裴靖东就觉得该跟张荷谈谈,你说我请你来是干嘛的,你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的。
张荷就怕裴靖东再说什么,钻进房间就不出来了,她也是吃定了裴靖东不可能进她房间。
本以为这就没事了是吧。
但,不是的。
裴靖东直接在孩子们的屋里睡了,半夜醒了一次,看到睡中间的小瑜踢了被子,就把被子往孩子身上拢了拢,手指无意间触到裴黎曦的脸时,就愣住了……
怎么这么烫?
蹭的坐起来,摁亮了灯去看孩子,就发现,脸都是红的,一摸额头就烫的厉害。
“小曦,小曦,醒醒,醒醒……”
这么一喊,把裴瑾瑜都给吵醒了,小娃儿揉着眼晴坐起来,看着爸爸和哥哥还有点茫然。
裴靖东顾不了他了,拿了毯子裹着孩子就抱起来,并叮嘱裴瑾瑜:“小瑜,你在家乖乖睡觉。”
可裴瑾瑜不敢啊,他很怕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没理裴靖东的话,跟着就下了床,就拽着裴靖东的衬衫衣摆。
裴靖东那个头大啊,就大声的喊着张荷。
张荷从卧室里出来,看一眼也是明白了,肯定就是发烧了,嘴上说着:“是不是发烧了,家里有退烧药的!”
裴靖东双眼赤红的冲她吼着:“你给我闭嘴,带着小瑜跟上!”
张荷吓的一惊,就乖乖的听话照做了。
裴靖东这车就开的飞快到了医院,路上给医院去了电话,直接就送急诊了。
在外面等的时候就特别的着急,张荷还上赶子的去示好安慰。
“你别着急,就是个发烧没事的。”
“没事,你说没事!你再说一次试试的!”裴靖东两只眼晴瞪的像是要突出来了一样,凶神恶煞的冲张荷嚷嚷着。
张荷是当护士的,实习的时候在急疹科也轮过值,看多了这种例子,所以有时候就是麻木了,以前也经常这样的劝病人家属的,但现在显然她就是没有把身份位置给摆对的。
你当医生护士的可以这样劝家属,可是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你是一个家属,孩子都烧到昏迷才给送来,你说没事!
张荷让吓得不敢动弹了,就站在那儿可怜的像个木偶人一样。
裴靖东又剜了她一眼,厌恶之情那就不用说了。
有护士出来,裴靖东就问怎么样了。
护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是孩子爸爸吗?”
裴靖东点头,护士就训上话了:“到底是怎么给人当爸妈的,孩子都烧成这样才送来,要是烧出个好歹来有你们后悔的。”在护士眼里,能烧成这样才送来,那就必定是不负责任的父母,但凡负责任的,就不会烧到昏迷才送来的。
裴靖东乖乖受训。
护士就说了,打了退烧针,孩子不家烫伤,估计是不是感染了,马上就化验……
裴靖东这口气就憋着,等护士走了,他也往边上走了两步,忽然飞起一脚就踢上走廊里的长椅上,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艹,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啊,不尽跟着添乱的吗?”
裴瑾瑜这孩子现在就特别的敏感,上学的时候就那样,他要是看到别人同学看着他笑,他就发怵,觉得同学们都是在笑话他的。
这会儿也是如此,眼晴里那里藏匿的小火龙喷火了,冲着裴靖东就嘶吼了起来:“不许你说我哥,我哥是为了给我做饭才会这样的。”
裴靖东这心情实在不美妙,他没有怪孩子的意思,就解释着说,“小瑜,爸爸不是那个意思,你看家里有人做饭的,你为什么让哥哥给你做啊?”这人先想的就是这肯这理裴瑾瑜自己要求的,不然家里有人做,为什么小曦要去做饭。
可裴瑾瑜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头摇的就跟布朗鼓似的哭喊着:“她又不是我们妈妈,为什么要让她照顾,没有妈妈,我就自己照顾自己!”
这就是俩兄弟达成的共识,本来裴黎曦是不想让裴瑾瑜动手的,一点活也不想让弟弟干,但裴瑾瑜坚持要这样分工合作,最后裴黎曦才让裴瑾瑜干清洗这个活,比较没有危险的。
裴靖东愣住了,脸上像刷了一层糨糊一样的,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小瑜,爸爸是想……”
裴瑾瑜狠狠的哭着,嚷着:“你想,你想,你有没有问过我和哥哥想不想,你总是这样,以前,我只说想妈妈,你便随便娶了个妈妈回来,可我当时说的想妈妈,是说想我的亲妈妈,并不想要个后妈……”后来呢,我和后妈相处的好了,你又把亲妈妈弄来了,这事那事的,让后妈走了,又领回来一个……
他要的是妈妈,能**他疼他的妈妈,不只是一个妈妈的称呼而已啊!
……
顾竞然今天值大夜班,她现在轮值在儿科的。
听护士说新送来一个孩子,烧到41度了,值班的另一个医生已经在急疹室了,反正没事,顾竞然就过来看看的。
结果就在急疹室门口看到裴靖东了。
“怎么会事儿?”顾竞然问着,蹙了眉头去看张荷。
裴靖东站起来,就说孩子发烧了。
顾竞然大步往里面走,边走边交待着:“这孩子昨天还服用过脊灰疫苗,后又因食用柚子而呕吐过,再加上烫伤,马上拿……”
裴靖东脑子嗡嗡嗡的,看着张荷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张荷真的想撞墙了,你说她就做这么一次坏事,就让人抓了个现形,她发誓,她从来没有想害这两个孩子的。
“你走吧。”裴靖东挥手,忽然不想听张荷都做了什么,就像是裴瑾瑜说的那样,他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要怪只怪他自己!
张荷急了,泪流满面,噗通一声就给裴靖东跪下了。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就解释了下昨天孩子们会呕吐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服食了疫苗之后又服了柚子,这个她真不知道这样那样的……
张荷还在跪在裴靖东跟前解释着,裴靖东揉着眉心,就觉得真他妈的自己瞎了眼的,以为这个女人会老老实实的,可是没有想到,抬眼想让她滚,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拖把杆子。
“打死你,打死你,我打死你,打死你……”是裴瑾瑜,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拖把杆子,照着张荷就开砸。
裴靖东愣了一下,伸手抓住拖把杆子,另一只手握紧孩子的肩膀,哽咽着说:“小瑜,小瑜,听爸爸的话……松手,松手……”
顾竞然这时候也出来了,看到小娃儿眼中的恨意,暗自蹙眉头,你看把这孩子给折磨的,这么小的年纪,眼中应该是对这个世界上充满了美好的善意的啊……
“小瑜,我们进去看哥哥,他醒了,找我们小瑜呢……”顾竞然半弯下腰,笑眯眯的对上孩子的眼晴。
裴瑾瑜到底是松手了,跟着顾竞然往里面走。
顾竞然回头看了一眼裴靖东,摇摇头,真想问一句,裴先生,你到底是怎么给人家爸的啊?
裴黎曦输了一夜的吊瓶,裴靖东就在那儿坐了一夜,眼晴都没闭一下的,裴瑾瑜也是坐在那儿一夜,眼晴一直睁着,黑眼窝都出来了。
一直到顾竞然早上换班前来看一眼时,才输完了,顾竞然看了看孩子的伤口,又量了下体温说:“体温降下来了,但今天还是先别出院了,就在这儿住着吧,再观察两天。”已经确定就是局部感染,然后还有肠炎,综合引起的发烧。
“好了,小宝贝,你**跟你哥哥一起睡一觉好不好?”顾竞然也心疼这俩孩子,多么喜人的一对双胞胎啊,记得她小时候看着自家大哥和小哥哥就特别的喜欢的,这要是自己儿子,她作梦都能笑醒的,可惜啊,有些人就不知道珍惜。
这么想时,还给了裴靖东一记刀子眼,这就不像一个当爸的,糟糕的厉害!
……
楼上,郝贝这一个晚上就没敢闭眼的,大早上的厨房里千凤就忙活了起来。
郝贝这才有点困意,刚躺下,顾竞然就来了。
每天都要来看一看秦立国的。
“凤阳没过来吗?”顾竞然问着郝贝。
郝贝摇头,她也想见见凤阳的,可是昨天凤阳没在这里,想着今天应该来的。
顾竞然跟着坐了下来,千凤做了早餐,郝贝请顾竞然一起吃,并说着凤阳的事情。
吃完了饭,顾竞然想了想,提了一句:“郝贝啊,小曦也在医院里……”
郝贝拿着水杯的手顿了下,问:“小曦?他怎么了?”
顾竞然简略的说了下裴黎曦的情况,前天晚上吐了,昨天晚上烫伤后发烧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郝贝恩了一下,嗓子里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似的,她有多久有见过这两个孩子了,好像有些时间了,没有人跟她提的时候她倒不觉得,这么被人一提,就好像有人在她心里剜了一块肉似的让她难受!
凤阳这天上午没来,顾竞然也没有走,就在秦立国的病房里休息了一会儿。
郝贝跟千凤在厨房里做午饭,炉子上熬着白粥,郝贝把青菜切的碎碎的,倒了进去。
千凤指着那锅粥,满脸的疑问,郝贝也没跟她解释。
等差不多了,就关着火在上面焖着。
喊醒顾竞然,让起来吃饭,顾竞然睁眼就问:“凤阳还没来吗?还是来了又走了,怎么没叫醒我呢?”
郝贝诧异的问她:“你怎么那么在意凤阳,以前认识吗?”
顾竞然怔了下,没有解释,就说自己得去接班了,不吃了,今天起换成白班了,下午再上半天,下午就下班了。
郝贝去窗拿饭盒给装了点菜,还有饭,然后又装了一桶熬好的粥,提出来给顾竞然交待着:“这里面是有菜有盒,这一桶里面是熬的粥,白粥,里面放了山药暧胃的,还放了一些青菜沫,顾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拿给小曦和小瑜吃……”
顾竞然点点头,拍了下郝贝的肩膀问:“你不去看看他们吗?”
郝贝摇头,看着病床上的秦立国说:“我就不去了,你也别说是我让你带的,就说你自己做的就成,他们有了新妈妈,新生活,我不想参与。”
顾竞然接过东西,点头:“恩,这倒也是,真是难为你了。”
一个后妈,做到郝贝这份上,顾竞然想,也真是蛮拼的了。
顾竞然才刚走,凤阳和卡米尔就来了。
卡米尔笑眯眯的看着郝贝,声音如糯米磁般的喊道:“妈咪……”
郝贝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高高扬起,轻唤着:“卡米尔,你怎么在这儿?”
卡米尔笑笑的拉住郝贝的手说:“我跟凤叔叔一起回来的。”
“你……”郝贝长嘴就想问莫扬好不好,想了想忍住了。
卡米尔却是像朵解语花一样的回答了她未问出的话:“妈咪,我爹地很好,你放心,爹地有让我带礼物给你哟……”说着话,从自己的小书包里就去掏礼物,是一个很小的许愿瓶,里面装着用彩纸折成的小星星。
“呶,给你,这是爹地这半年多来折的,快装满了,他新换了个瓶子,再告诉你哟,这里面写的有爹地每一天的心情呢。”
郝贝双手捧住那个装满了莫扬心情的许愿瓶,只觉得犹如千斤般的沉重。
凤阳在边上嘴角抽了抽,这小子还真是……怪不得莫扬临走前千交待万嘱咐的说让卡米尔不许乱说话给郝贝增加压力呢。
每天叠星星写心情么?凤阳想他们在国外可不是去游学,更不是去旅游,莫扬常常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卖命工作,哪里有这个美国时间去写心情叠星星的,实际上这星星还是回来的飞机上,卡米尔这小子按着日历上的时间数着,并叠的小星星。
凤阳摸了下鼻头想着这里面还有他叠的呢。
“好了,卡米尔,你去外面守着,我有话跟郝贝说。”凤阳打断了卡米尔的献宝,这个礼物那个礼物的,其实都是卡米尔的自作主张。
回国前,凤阳也问过莫扬需不需要带点礼物给郝贝。
当时莫扬只说了一句话:“你帮我把秦立国给弄醒,就是给她最大的礼物。”
所以凤阳现在想尽快的把这个最大的礼物替莫扬送给郝贝的。
郝贝深吸了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凤阳,让千凤也先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凤阳才拿出手机来,写了一行字让郝贝看。
“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以防隔墙有耳,不要说话,用这种方式交流……”
郝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来。
凤阳给了她一个赞的眼神,跟聪明人合作就这一点好,不需要多解释什么。
病房里是鸦雀无声的,唯有俩人时不时的对看一眼,交换下彼此手机上打下的文字。
协商终于告一段落,郝贝难掩眼中喜悦的握上凤阳的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了……”
凤阳笑了下:“不用谢我,这是莫扬要送你最大的一件礼物,比起卡米尔那些小把戏,我想这才是你最需要的。”
“什么?”郝贝诧异的问。
凤阳这就把卡米尔给卖了。
郝贝囧极了的看着那个许愿瓶,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是沉甸甸的,真的,欠人钱好还,可是欠人情,就难还喽。
……
儿科病房里,裴靖东这次不敢大意,不管张荷怎么求怎么说,病房的门就没让张荷进来。
“靖东,我……”
裴靖东出去外面卖午饭,回来就又被张荷给堵门口了。
“我说过了,京都绿景的房子你要不愿意搬,就直接给你住吧,你可以回去了。”
张荷哭的不成样,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她到底算个什么?
“你先回去吧,在这儿影响也不好。”裴靖东到底是说了句软和话,没办法,不说这女人就一直不走的,怪烦人的。
张荷的眼前一亮,赶紧点头:“好,那我先回家,我在家里等你们。”
裴靖东没吱声,眉心却拧的紧紧的。
进了屋就看到顾竞然在里面呢,已经吃上饭了,倒显的自己提着的外卖盒子有点多余了。
“得,你回来了,那你们吃吧,这菜我还没动过,你吃这份,外卖买的什么,给我吃吧。”顾竞然善解人意的接过裴靖东的外卖盒子就走了。
裴靖东坐下来叹了口气吃饭。
看到孩子们喝的是粥,好像还不错,眼底终于有了抹笑容,如释重负的感觉。
裴黎曦这烧虽然退了,但到底是生了病的人,脸上就是白,然后嘴巴里也没有什么味道,这粥带着点青菜的味儿,加了点点盐,还吃了一小碗的。
裴瑾瑜就吃的比较多,总的大约有四五碗粥的样子,他自己吃了三碗就有点多了,可是看着最后剩下那一点点的时候,摸了下肚子,倒进碗里又吃了起来。
裴黎曦皱了下眉头说:“小瑜,别吃了。”
裴瑾瑜嘟嘴,“我不,就吃。”
裴靖东笑了笑问:“这粥很好吃么,我们小瑜喜欢吃,那爸爸问顾阿姨哪买的,晚上我们还吃好吗?”
裴瑾瑜双眼亮晶晶的,似乎有一层水雾蒙在上面,看着裴靖东,没说话,低头继续吃粥,眼泪却是一颗颗的往下掉。
裴黎曦则有点生气,没好气的跟裴靖东扔了一句:“你买不来这粥的。”人家自己亲手做的,你去饭店里能买得来吗?
裴靖东愣了愣,摸摸鼻头认输:“好,好,那想吃就吃吧……”
结果,裴瑾瑜居然吃多了,午觉也没睡,尽往厕所跑着去嘘嘘了,裴靖东倒是在沙发上小睡了会儿。
人家小哥俩挤在床上说话。
“就那么好吃啊,吃了四碗。”
“恩,就是好吃,哥,真的很好吃很好吃的,是我吃过的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哼,瞧你那点出息,等咱们回家了,哥给你做一样的。”
“好,哥哥做的也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马屁精。”
“嘿嘿……哥,我好**你们……”
“滚。”
“不滚,不滚,就**你们……”
裴靖东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嘴角勾着,看吧,孩子还是**他的,心底那口郁气总算是舒展了开来。
殊不知,他这完全就是自作多情的节奏啊!人家小娃儿是**那做粥之人啊!
到了晚上。
郝贝让千凤带着卡米尔去休息室里睡,并叮嘱着,不管这边发生什么声或者事情,千凤和卡米尔都不要出现。
按着凤阳所说的,郝贝的梦,其实就是羊皮卷上,凤家的阴阳之术的一部分,而郝贝只是记住了那些字符,并不知其意,所以才会控制不住梦里的事件……
如果想很好的自控,这个不是简单的有灵性就行。
好在郝贝也不是吃这行饭的人,眼下只需要把秦立国从那场梦里叫出来,就完事了,至于以后,凤阳觉得还是让郝贝忘掉羊皮卷上的东西为妙,这个东西毕竟是逆自然而存在的,一个弄不好,伤人伤己的。
又是那个梦,在家里。
那个被郝贝撕了面皮的女人脸上又愀复如初了。
这次有点不一样,那个女人在客厅里,郝贝是从门口进来的,刚推门,女人就站起来笑了:“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不放我爸走。”
女人冲着郝贝笑:“贝贝,我是妈妈啊,我是你的妈妈丁柔啊?”
“胡扯,我的妈妈还活着,你少跟我在这儿乱说话!”
丁柔还活着这件事儿,是凤阳给郝贝说的。
当初弗瑞德给凤阳的纸上的三个名字,其中一个就是丁柔的,照着凤阳的卦象来看,丁柔是活着的。
所以在梦里出现的这个女人,就绝对不可能是丁柔的,凤家祖籍有载,梦为夜生,极阴,托梦者,必为阴,阳人托梦寿限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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