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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突然想起李天之前帶她飛行的時候,橫跨那麼遠的距離,要想在黑龍潭中追捕九尾靈狐也不是不可能的,于是說道︰“李大哥,只要你肯賜予援手,便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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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微笑道︰“史氏昆仲是降獅伏虎的大行家,他們尚且束手,區區縱願盡力,復有何用?”
史仲猛听他的口氣,竟是肯出手相助,這是他兄弟生死的關頭,再也顧不得旁的,雙膝一曲,便在雪地中跪下,向著楊過拜了下去,說道︰“李大俠,舍弟命在旦夕,還望大俠垂憐。”
史伯威、史季強、史孟捷三人也都跪了下去。
李天急忙扶起,連稱︰“大俠什麼的不敢當,小弟姑且去出力一試,若不不成,諸位請莫見怪。”
史氏兄弟大喜,心想憑著為李兄弟的本事,自是一諾千金,倘若他亦無法,那也是命該如此了。
史伯威又拜了幾拜,道︰“如此便請李大俠神雕俠和西山諸位大哥同到敝處休憩,從長計議。”
樊一翁道︰“這禍端因我兄弟而起,自當听由差遣。”
史伯威道︰“不敢!大伙兒不打不成相識,各位若不嫌棄,便請交了我兄弟這幾個朋友。”
西山一窟鬼和史氏兄弟適才過招動手,均知對方了得,雙方本無仇怨,只不過一時言語失和,當下各自客氣了幾句,相互結納起來。
“楊兄弟,我這次出來,發現了一件大事,是關于霍都的。”李天用密室傳音的方法,向楊過說道。
楊過一驚,暗想李天用這樣的方法談話,看來事情不小,當即以同樣的方式問道︰“李兄這麼鄭重,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李天說道︰“我意外得知了一件事情,那個丐幫的何師我,是霍都假扮的,目的是為了得到打狗棒成為丐幫幫主。”
楊過大驚,想起霍都用計殺死何師我的場景,立即意思到了不妙,說道︰“那麼,李兄打算怎麼辦?”
“本來我是打算直接解決他,沒想到居然在這里見到你了,那就干脆交給你好了,憑你的本事,絕對能夠辦好吧!”李天笑道。
“也好,捉拿靈狐這種小事,李兄能輕易辦到,那我就先去把這件事情處理了。”楊過點了點頭,很鄭重的說道。
就在此時,李天話題突然一轉,看著郭襄笑道︰“楊兄弟,你知道這個小女孩是誰嗎?”
“咦?”楊過驚疑了一聲,問道︰“李兄一直把她帶著身邊,想來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吧?”
李天點頭道︰“她就是郭靖的二女兒,郭襄,對于她,你應該比我更有印象吧!”
“原來是她,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楊過心頭一震,想起她生下當日,自己便曾懷抱過她,後來和金輪法王、李莫愁等數番爭奪,又曾捕縛母豹,喂她乳吃,其後攜入古墓,養育多時,想不到此時重見,竟然已是如此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回思往事,不由得痴痴怔住。
半響後,楊過從懷里取出一只小盒,打開盒蓋,拈了三枚小龍女平素所用的金針暗器,遞給郭襄,說道︰“我見此金針,如見你面。你如不能親自會我,托人持針傳命,我也必給你辦到。”
李天和楊過內力高絕,密室傳音竟然沒有一人發現,現在楊過突然開口,眾人不由得驚疑的看著楊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見這小姑娘漂亮,想老牛吃嫩草。
郭襄卻是歡歡喜喜的接了過來,道︰“多謝你啦!”接過金針,說道︰“我先說第一個心願。”
當即以第一枚金針還給了楊過,道︰“我要你取下面具,讓我瞧瞧你的容貌。”
楊過笑道︰“這件事未免太過輕而易舉,我因不願多見舊人,是以戴上面具。你這麼隨隨便便的使了一枚金針,豈不可惜?”心想︰“我既已親口許諾,再無翻悔,你持了金針,便要我去干天大的難事,我也義無反顧。怎地意來叫我做這樣一件不相干的小事?”
郭襄道︰“連你真面目也沒見過,怎能算是識你?這可不是小事。”
楊過道︰“好!”左手一起,揭下了臉上的面具。
郭襄眼前登時現出一張清 俊秀的臉孔,劍眉入鬢,鳳眼生威,只是臉色蒼白,頗顯憔悴。
眾人先是一怔,接著便恢復過來,一開始兩人見到李天這麼年輕,還以為李天和楊過是忘年之交,但見到楊過真正的面容,才知道兩人的年紀差不多。
郭襄定一定神,又將一枚金針遞給楊過,說道︰“我要說第二個心願啦。”
楊過微笑道︰“你再過幾年說也不遲,小姑娘家,盡說些孩子氣的心願。”卻不伸手接針。
郭襄將金針塞到他手里,說道︰“我這第二個心願是,今年十月廿四我生日那天,你到襄陽來見一見我,跟我說一會子話。”
這雖比第一個心願費事些,可仍然孩子氣極重。
楊過笑道︰“我答應了,這又有甚麼大不了?不過我只見你一人,你爹媽姊姊他們,我卻不見。”
郭襄雖然奇怪,但是見到李天搖頭,心知不追問的好,于是笑道︰“我自然由得。”
李天站起身來,說道︰“兄弟這便上黑龍潭去一趟,不論在與不成,再來寶莊拜候。”西山一窟鬼和史氏兄弟听他沒叫旁人同去,想到其其武功之高,雖有出力之心,卻是不敢自薦。
李天向眾人一抱拳,轉身向北便行。
郭襄心想︰“李大哥武功極高,面對第一次見面的人也能出手相救,的確可以稱為‘大俠’。我此來是要見神雕俠,現下已經見到了,他雖容貌丑陋,但武功驚人,扶危濟困,急人之急,果然當得起‘大俠’兩字,我此行可算不虛。”
但想李天不知如何去捕捉九尾靈狐,郭襄的好奇心油然而生,不知不覺的緩步跟在李天後面。
郭襄隨在李天、楊過之後,相隔數丈,一心要瞧他如何去捉靈狐,只見李天漸行漸快,邁開大步,竟是疾如奔馬。
頃刻之間,郭襄已落在李天之後十來丈,遙遙望見李天的黑衣飄飄,似在雪地中徐行緩步,可是和他相距卻越來越遠。
郭襄展開家傳輕功,出力追趕,但不到一盞茶時分,李天的背影已縮成一個黑點。
郭襄焦急起來,叫道︰“喂,你等我一等啊!”
就這麼內息一岔,腳下踉蹌,一交摔在雪地之中。她又羞又急,不禁哭了起來。
忽听得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為甚麼哭?是誰欺負你了?”
郭襄抬頭看時,竟是李天,不知他如何能這般迅速的回來。
她既驚且喜,立時又覺得不好意思,低下頭來,掏手帕拭擦眼淚,那知適才奔得急了,手帕竟是掉了。
李天從袖中取出一塊手帕,拈在拇指和食指之間,笑道︰“你是找這個麼?”
郭襄一看,正是自己那塊角上繡著一朵小花的手帕,突然說道︰“是了,便是你欺侮我啊。”
李天奇道︰“我怎地欺侮你了?”
郭襄道︰“你搶了我的手帕去,不是欺侮我麼?”
李天笑道︰“你自己掉在地上,我好心給你拾了起來,怎能說是搶你?”
郭襄笑道︰“我跟在你後面,我的手帕便是掉了,你又怎能拾到?明明是你搶我的。”
其實郭襄跟隨身後,李天早就知曉,故意加快腳步,試試她的輕功,一發覺她在雪地摔倒,年怕她跌傷,急忙趕回,見她身後數丈之處掉了一塊手帕,當即給她拾起,只是他行動奇速,倏去倏回,雖然在前卻能拾到她的手帕。
李天微笑道︰“你為甚麼跟著我?”
說著輕輕一揚,手帕四角展開,平鋪空中,穩穩的飛到郭襄身前。
郭襄大感有趣,伸手接住,說道︰“李大哥,這是甚麼功夫?你教給我好不好?”
“你的功力不夠,所以學不了。”李天淡淡一笑。
“你不帶我去捉靈狐了?”郭襄奇道。
李天呵呵一笑,然後說道︰“既然你想的話,那我就帶你去好了。”
郭襄很是高興,伸出右手便牽住了他的左手。她自幼和襄陽城中的豪杰為伴,眾人都當她是小佷女看待,互相脫略形跡,絕無男女之嫌,這時她心中一喜,竟也沒將李天當作外人。
至于李天,他可是有著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對這些事情更是無所謂。
兩人向著黑龍潭而去,那里極易辨認,方圓七八里內草木不生。
黑龍潭本是一座大湖,後因水源干枯,逐年淤塞,成為一片污泥堆積的大沼澤,只一頓飯功夫,李天和郭襄已來到潭邊。縱目眺望,眼前一片死氣沉沉,只潭心堆著不少枯柴茅草,展延甚廣,那九尾靈狐的藏身所在,想必在其中。
李天折下一根樹枝擲入潭中,樹枝初時橫在積雪之上,過不多時便漸漸陷落,下沉之勢雖甚緩慢,卻絕不停留,眼見兩旁積雪掩上,樹枝終于沒得全無蹤跡。
郭襄不禁駭然︰“樹枝分量甚輕,尚自如此,這淤泥上怎能立足?”
怔怔望著李天,不知他有何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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