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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跟隨墨硯登上螺旋形石梯,此處的山亭名曰閑夢亭,雕梁畫柱,彩繪輝煌,一扇巨大的富貴牡丹甦繡屏風作為背景,四周垂掛著青竹幕簾,正中央一方黃梨木圓桌,幾把雕花雞翅木椅子散布周圍,一只透花冰藍細瓷美人瓶里插著數枝丹桂,散發著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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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上最後一級台階,一只通體雪白的山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過來,越過前方的墨硯,直直地飛向阿依,並穩穩地落在她的頭上。
阿依眉角一抽,用力搖頭,狸花卻用爪子勾著她的頭發就是不肯下來,墨研見狀,一雙上挑的鳳眸眯成月牙狀,呵呵一笑︰
“狸花真的很喜歡小山 呢,小山 自從上次回去就再沒來過,狸花它很想念你。”
阿依半點沒看出狸花是想念自己,反倒覺得它是在捉弄她。
“百仁堂休業時我本打算要去看二少爺的,可先生說天氣越冷二少爺的身子越不適,叫我不要去打擾二少爺靜養,二少爺你今天能出門是因為已經不要緊了嗎?”她關切地問。
墨研聞言,唇角微斂,星眸里劃過一道暗影,緊接著皮笑肉不笑地道︰
“好多了,我正打算今天出去打獵呢,小山 你今後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濟世伯他操心的太過頭了。”
“先生他的確很關心二少爺的身體呢。”阿依認真地說。
坐在一旁身著一襲紅衣的林康听了她的回答,撲哧笑出聲來,阿依迷惑地望向他,他便裝模作樣地干咳兩聲,笑嘻嘻問︰
“小山 ,我們今兒要去打獵,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還要照顧錢大奶奶。”阿依站在桌邊,回答,墨硯已經在桌前坐下。順手拉開一把椅子,她微怔,眨眨眼,確認地問。“大人是讓我也坐下嗎?”
“明擺著干嗎要問?”
“因為葉媽媽說在別人府上要守規矩,一舉一動都要確認,不可以對主子放肆。”她一本正經地回答。
林康笑得更歡,墨硯眉角一抽︰
“你學了那麼多規矩怎麼還呆頭呆腦的?
阿依呆了一呆,很生氣地反駁︰“墨大人你又罵我,我哪里有呆頭呆腦了?!”
“從頭到腳全都有。”墨硯竟然很嚴肅地回答了。
阿依氣得七竅生煙。
墨研托腮,懶洋洋地望著他們倆,笑吟吟道︰
“阿硯,哥哥對你說過多少次,對待姑娘家要溫柔。”
墨硯看了他一眼。又居高臨下地瞥了阿依一眼,從鼻子里冷哼一聲,輕蔑地道︰
“對這種丫頭溫柔又沒有用處。”
阿依咬著牙氣紅了臉,這個人無論看幾次性格都很惡劣!
“話可不能這麼說,小山 醫術這麼高。若你得罪了她,等哪天你病了,她隨便給你多診出幾個病或是在你的藥里多加幾顆黃連就夠你受的。”林康抿嘴笑道。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不管多討厭的人我在治病時都不能加入個人喜惡,這一點第一天習醫時先生就教給我了,林公子你不要質疑我的醫德!”阿依正氣凜然地說。
“你的意思是你很討厭我?”墨硯沉聲問。
阿依看了他一眼,很有骨氣地別過頭︰“我可沒這麼說!”
林康撲哧一笑。雙手合十,唱作俱佳地道︰
“好好好,是我失言,解頤大夫勿怪。”
解頤大夫?
仿佛在不經意間听到了最美妙的詞匯,一縷暗喜在心尖風似的打轉,阿依呆了呆。忽然雙頰泛紅,雙眸亮閃閃的。
“還說不是呆頭呆腦!”墨硯瞥著她正在閃閃發光的臉,受不了地說。
墨研唇角含笑,望著神游太虛正陷入自我陶醉中的阿依,伸出縴細的手指。戳了戳她尚有些嬰兒肥的小臉,阿依回過神來,才要說話,阿全快步走上來,立在桌旁,低聲稟告︰
“公子,錢家大爺今天又來門口跪著負荊請罪了。”
“又不是什麼新鮮事,也值得你特地上來說一趟?!”林康一聲冷笑。
“不是,錢家大爺才跪了不久家人就來找他回去,說是他的二姨娘才剛摔了一跤早產了,錢家大爺回去之後不到一會兒又派人來,請咱們太夫人通融一下,要請解頤姑娘去給錢家二姨娘看病,太夫人以解頤姑娘需要照顧大奶奶沒工夫為由把人打發了,不過剛剛太夫人派了丫頭來,說這件事也不能替解頤姑娘做主,若是解頤姑娘想去也可以。”阿全說著望向阿依,緊接著林康等人一同望向阿依。
阿依眨眨眼,想了想說︰
“我雖然救治過錢大奶奶,可那只是踫巧,我接生的經驗不足,之前連生孩子都沒看見過,與其找我,還不如找個經驗足的更好。再說八個月叫早產,六個月叫草產,這個月份產下的必是死胎,即使是神仙也救不活。六個月的死胎也不算太大,只要錢夫人別再說保孩子不管大人,幾碗紅花藥喝下去痛過一陣讓死胎下來那位二姨娘第二天就沒事了。”她把听起來痛又血腥的治療過程說得如此輕描淡寫,讓人莫名地有些毛骨悚然。
“雯姐如何了?”林康打發走阿全,問阿依。
“身體在恢復,只是心里不大好。”
林康點點頭,沉吟了片刻,說︰“剛剛的事先別讓她知道。”
阿依應了。
“那一天在常寧伯府,除了你還有一個瑞和堂的蘭陵秋?”墨硯忽然插口,沉聲問。
阿依點點頭,墨硯繼續問︰
“你和那個人很熟悉?”
阿依點點頭又搖搖頭,心里忽然有些小別扭,覺得他問得很怪異,下意識望了林康一眼,那一天只有林康在場,必是他告訴墨硯的,偏林康此時正在低頭專心致志地摳手指甲,也不抬頭,無奈,她只能仰著腦袋呆呆地望著面上如罩了一層薄霜的墨硯,老實回答︰
“第一次見到蘭公子是在慈安寺里,就是那一天,那一天我和大人也在寺里踫見過,墨夫人被蛇咬傷了。”
“你說那一天蘭陵秋也在慈安寺?”墨硯的面色凝重起來,聲音越發沉冷。
阿依被他突然釋放出的威壓嚇了一跳,吞了吞口水,小聲回答︰
“那天和墨夫人吃午飯時我出去閑逛,在樹林里踫見蘭公子,當時他和榮爺在一起,我听榮爺叫他少爺,就問他是不是瑞和堂的少爺,結果他還說了我一頓。”
“他說你什麼了?”
“他說百仁堂和瑞和堂勢不兩立,要我別和他說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說你是笨蛋嗎,一個姑娘家為什麼要對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搭訕?”墨硯似乎又不爽起來,阿依覺得他的問題比起剛剛好像有些跑題了。
“因為當時我覺得他的裝扮很奇怪嘛。”她怯生生地回答,這個人怎麼動不動就生氣!
“他為什麼要把全身上下都用黑斗篷包起來?”
“這我怎麼知道,雖然我也好奇,但他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他不說必是難以啟齒,我怎麼可以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就去揭別人的傷疤。”阿依很正義地回答。
“你可真體貼。”墨硯嘴角一抽。
阿依一愣,摸著嘴唇很吃驚地說︰
“這還是大人你第一次夸獎我!”
“我哪有夸獎你!”墨硯越加無語。
“小山 ,據你猜測,那位蘭公子為什麼要那種打扮?”墨研接過話頭,含笑問。
阿依沒想到他對蘭陵秋也如此感興趣,愣了愣,思索著回答︰
“我感覺他是對太陽過敏,就像二少爺你對花過敏一樣,大概他的皮膚被陽光直接照射會很糟糕,若是只是因為喜好,他也不會在陽光充足時還要加上一把黑傘。”
“過敏……嗎?”墨研潤澤的唇依舊淺淺地勾著,陷入深思。
“你與蘭陵秋見過幾次?”墨硯繼續問。
“兩次,不,三次……”阿依回憶著回答,“第二次是在街上,給胭脂鋪家的阿五治病,第三次就是在常寧伯府了,因為先生進宮了,芳憐大姐又不在,我就讓丫鬟去瑞和堂請個會治難產的大夫。”
“那一次並非是小丫鬟去瑞和堂找到蘭陵秋,而是蘭陵秋等在瑞和堂門口毛遂自薦的。”墨硯淡聲說。
“噯?”阿依滿眼迷惑。
“小山 覺得蘭公子怎麼樣?”墨研含笑拋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阿依愣了愣,想了半天,回答︰“雖然性情古怪,但應該是個好人,而且醫術很高。”
“是不是只要是個人你都覺得他是個好人?”墨硯鄙視地問。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笨蛋!”阿依氣惱地反駁,頓了頓,狐疑地看了看他們,問,“蘭公子怎麼了嗎?”
“沒什麼。”墨研輕盈地笑答,望著她,精致的眉眼漂亮地彎著,溫聲說,“既然小山 覺得蘭公子是好人,百仁堂和瑞和堂離得又那麼近,以後你和他多多接觸也沒關系,既然他肯幫你的忙就說明他不討厭你,多來往也許你還能學到許多了不起的醫術呢。”
阿依點點頭,他的笑容和他的話都讓她有些迷惑,林康和墨硯不約而同地望了一眼微笑著的墨研,卻沒說什麼。
正在這時,只听涼亭下,一個女子的嗓音清脆甜美地高聲喊道︰
“三哥!”
林美瑤提著裙擺,手里拉著秦無憂 地從下面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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