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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闻言目瞪口呆,愣了愣,惊叹道:“姑娘真是神了,我们姨娘去年产后的确患过鸡爪风,不过那时请大夫来治了一阵,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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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可是畏寒,盛夏喜穿厚衣,瓜果生冷从不敢沾唇?”阿依又问。
“姑娘说得极是,姨娘的确如此,即使是夏天里也要穿夹的。”
果然如此,倩娘素体瘦弱畏寒,可知脏器虚寒。寒主收引,故见厥、少二经中寒。以其肝肾阴寒之气上逆,故见呕涎沫而巅眩;寒饮凌心,故而悸动不宁;暴怒而厥气上攻,故而昏不知人。肾主二阴,肝之经脉络阴器,过乳头,故而导致挛缩。精气散乱,因此视线辨识不清,是以需用艾灸驱寒使精气渐渐平复经脉逐渐畅通。
随着温热的药气透过穴道渗透进冰冷地颤抖着的经脉里,身体逐渐温热起来,倩娘也慢慢地安宁下来,手足渐渐回温,剧烈的抽搐亦缓和下来。
少顷,阿依收了细针,走到桌前,小丫头急忙伺候研墨,阿依提笔在梅红单贴上写下药方,以附子、肉桂、红参、沉香、砂仁、山药、茯苓、泽泻、牛膝、炙草纯阳益火,加山萸肉补肾固脱,驱散肝寒,紫石英、生龙牡、活磁石安镇冲逆,固护元气。方子开好命人马上煎药,由她亲眼看着,一剂汤剂下去过后,须臾,抽搐终止。
阿依这才放下心来,嘱咐倩娘此药需要连服三剂,之后又以黄芪桂枝五物汤加木瓜三钱,黑木耳九钱,鸡蛋壳粉少许,叮嘱她再连服六剂,益气养血,柔肝缓急,可使鸡爪风得到根治。
倩娘的气色好了不少。人也镇定了下来,见阿依事无巨细地叮嘱,亦很耐心地听完,之后对着她千恩万谢。命嬷嬷将阿依送出门。李员外没想到她一来倩娘的病就好了,感叹神奇之余也客气地道了谢,用红封封了诊金付给阿依,又忙吩咐人套马,用府里的马车将她和兰陵秋送回去。
此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一道如血的残阳为整个帝都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芒。
阿依和兰陵秋面对面地坐在摇晃得很厉害的马车里大眼瞪小眼,兰陵秋这个人就算是被大虫盯上三四个时辰只怕亦会安之若素,自觉不太擅长与人相处的阿依面对这样属性复杂的品类,老实说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虽然兰陵秋的医术很高。她喜欢接近医术高的人。
搔了搔脸颊,正当她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试着搭话时,对面,兰陵秋透过没有悬挂帘子的车窗,目不转睛地望着残阳如血的天空。忽然轻飘飘地开口:
“今晚,会是满月……”
阿依一愣,或者说她是被他突然开口吓了一跳,他的声音明明是荒漠中劲风刮过砂砾的低哑苍凉,可是在越寂静的空间里他存在感极强的嗓音却越会轻飘飘的,仿佛从百里之外飞过来似的。
“济世伯府里的大少爷,叫什么来着?”他回过头来。琉璃似的眼珠里闪过一抹迷惑。
“你是说逸少爷?”阿依狐疑地问。
“啊,是他吧,上次在街上碰见过的那个,他的精神大概已经到了极限了。”
“兰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依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秦逸,闻言心脏一沉。急忙问。
“每夜都要依靠镇定心神的助眠药物入睡绝非长久之计,更何况助眠的药物服用的时间久了药效也会越来越弱,早晚有一天,用药物催眠以避免自伤的恶梦这种方法会失灵。”兰陵秋慢条斯理地说。
他这话的意思就好像他十分了解秦逸的病情,阿依只觉得浑身的敏锐神经全部竖立起来了。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慌忙问:
“兰公子,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逸少爷的病?莫非你有能够治疗的方法?”
在她万般期待金光璀璨的眼神里,兰陵秋只是缓慢地抬起戴着黑手套的手,隔着面巾轻轻地磨了磨唇角,这才轻描淡写地回答:
“像他那种情况,大齐国虽罕见,越夏国却有很多,雁来山上有一种花,多年生,长在深山里,治愈的可能性有三成,你若是感兴趣,我明日进雁来山采药,你可以跟来。”
“雁来山?”不就是城外那座乱葬岗似的大山吗,她心里忽然莫名地觉出点诡异,皱了皱眉,“若是雁来山有草药能治好逸少爷,为何我家先生会不知道?”
然兰陵秋并没有回答她,阿依仔细看才发现,他竟然已经闭上双眸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她心里越发觉得不自在,试探地唤了他两声,兰陵秋依旧不答,直到马车停在百仁堂门口阿依下车之前和他打了招呼,他还是没有理她。阿依下了马车后,李府的马车载着兰陵秋向瑞和堂正门驶去,离这里只隔一条街。
阿依呆立在门口,怔怔的,就在这时,另一头忽然传来女子欢喜地招呼道:
“解颐姑娘!解颐姑娘!”
一个身穿青色风毛背心,外裹一件灰鼠披风的丫头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大步走过来,竟是沈雯的大丫鬟如意。
“如意姑娘。”她点头见了礼。
“解颐姑娘,我们奶奶的药已经没有了,奴婢这次是过来抓最后那五副药的。”如意含笑说明来意。
阿依点点头,带领她进入百仁堂,放下药箱,亲自走到药柜前抓药,也不用过秤,直接将数味药材抓好放在平铺在柜台上的黄纸上,再一份一份地包好:
“钱大奶奶的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姑娘的药非常有效,大奶奶每天吃,现在比当初那会儿气色好多了。”
“几位姐儿呢?”
“都好,莹姐儿又开始爱跑爱跳了,福姐儿的食量也比从前大许多。”
“那就好。”阿依淡淡地说了句,犹豫了下,一边用麻绳将药包包好,一边轻声问,“大奶奶、过得怎么样?”
如意微怔。旋即会意,唇角的笑容变得淡了几分,小声说:
“还过得去,回去之后老爷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太太对奶奶有些不满,好在不轻易往我们院来了,除了晨昏定省奶奶也极少往上房上去,几个姨娘也消停了不少,尤其二姨娘,流了孩子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出来。我们大爷也不常在家,奶奶的日子还算比较自在。”
阿依听出她语气里的沉重与无可奈何,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将包好的药系成一串递给她。
如意含笑接了,问:“姑娘,等吃完了这五副药,奶奶就不用再服药了吧?”
“这是最后的五副,再往后多吃些好的靠食补就行了。”
如意点点头。阿依送她出去,直到她上了马车走远了这才回去。
因为秦泊南还在宫里没有回来,阿依晚上回伯府也没有事做,待关门上板后干脆留在百仁堂值守,计划缩在医案阁里阅读医案,若是困了正好可以去蹭芳怜的卧室。
四更天,月早已渡过树梢头。
今晚果然是满月。
阿依将最后一份医案再一次轻柔地擦拭干净。小心地收入架柜里,到这一刻为止,在她来到百仁堂之前的全部医案她已经完整地通读过一遍,扬起雪白的脖颈,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既觉得满足还觉得有些发空。从立在墙根的小泥炉上提了茶壶。为自己冲一杯口感柔和的茶,双手捧着来到窗前,推开窗扇,以茶盅暖手,向下眺望。
初冬的夜晚寒冷。冰冷的风迎面扑来,让混沌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一抹素白纤长的挺拔身影自远处缓步走来,背着一把青色重剑,于庭院中缓缓地停住脚步。大概是因为总也睡不好,秦逸的气色比刚回来时萎靡了许多,好在他是男儿,在军营中磨练了强健的体魄,若不用心看还真觉得他没受到太大的影响,然而阿依却觉得他消瘦太多,并且总是忧心忡忡的。
重剑出鞘,那是一套潇洒中蕴含着无尽杀气与煞气的凛冽剑法,凌空腾转挪移,剑光海浪奔腾,寒光剑影在空中交织纵横,如银蛇狂舞,秦逸于猎猎的风中,白色衣袍翻飞鼓荡,身姿挺拔,表情肃穆,在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七百二十度回旋落地收势后,那一身剑指苍穹的傲气在激烈的冬风里狂肆地彰显无遗!
阿依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良久,轻叹了口气。
哪知只是很轻的一声竟然惊动了他,长剑入鞘,秦逸准确无误地仰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阿依没想到他会突然抬头,吓了一大跳,下一息,秦逸已经像一只灵敏的猴子一样勾柱攀檐地爬上来,利落地跃入医案阁,立时发现了热腾腾的茶汤,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茶碗,毫不客气地为自己倒了一杯,一边暖暖地喝,一边也不看她地说:
“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阿依看了看他,他显然是睡到一半出来舞剑的,连头发都没有扎好,垂下眼帘顿了一顿,轻声询问:
“逸少爷,满月时你睡不着吗?”
“你怎么知道?”秦逸蹙眉,讶然反问。
“先生的药方对逸少爷来说已经不管用了吗?逸少爷为什么不告诉先生,先生明明经常问呢……”
“我不想让父亲再为我忧心了,父亲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秦逸打断她,淡声说。
阿依微怔,呆了半晌,半垂下眼帘,咬着嘴唇犹豫了良久,忽然下定决心,抬起脸对他说:
“逸少爷,我们明天去雁来山采药吧?”
秦逸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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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会晚一些,大概在十点左右,不想等的亲们可以明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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