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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若昕和阎历横被困在幻木之林里,转了半天都转不出去,气恼之下用同样的方法打破幻术,冲出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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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一出幻境,还没弄清楚身处何地就已经遭到攻击,周边的万木缠枝朝他们猛烈攻击,密密麻麻的藤条如千百只长蛇往他们身上缠绕而来,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些藤制撕成粉碎。
阎历横手持龙血剑,横剑挥舞,将攻击而来的万木、藤枝斩断,实在来不及干脆就放一把烈火,将其烧毁。
木若昕是万木之灵,还是万木之主,能号令天下间所有木灵。但是对这里的木灵,她却难以控制,要费很大的气力才能阻止它们。她本不想对这里的木灵动用利剑,尤其是使用凤血剑,一旦被凤血剑所伤,这里的木灵将会死去,难以再生,可是这些木灵出乎她的意料,她不得不动用凤血剑。
“怎么回事?这里的木灵根本不听我的命令。”
“不听令吗?”因为木若昕的关系,阎历横终究还是不想伤害这些木灵,因为它们跟木若昕息息相关,伤害它们或许会间接伤害到他心爱的人。不过他现在已经没什么顾忌的了,就如同对一个不听令的手下,一个背叛的手下,无需心软。
阎历横用灵力幻化出数十把金剑,金剑里里外外排成一圈,飞到半空之后猛烈刺下,每一把金剑都刺中下面的木枝藤条,刺穿之后再将它们劈成两半,切成无数段。
一个大招下来,周围的攻击他们的植物几乎都别消灭殆尽,只有几根细小的藤枝还在残喘,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攻击?
对于这几根细小的藤枝,阎历横并不放过,随手一挥,放出几道金光,将它们全部斩断。
对待敌人,他从来就不会心软。
错综交杂的木枝藤条被清理之后,周围总算是平静了一点,但地上一片狼藉,尽是残枝败叶。
阎历横以为这一战结束了,将龙血剑收回,眉宇间略显不屑。这一路来,要不是看若昕的面子,他早就将这里尽数摧毁。
木若昕也把剑收回,看着地上那些残枝,心里虽然有点难过,但却不后悔这样做。她现在没心思去管这些木灵,只想赶紧找到儿子。
“阿横,我们连破万木阁的两处幻境,这里应该不是幻境了,看着也很真实,不知道小易会被他们关到什么地方?他们要是敢动小易一根头发,我一定把这里铲平。”
“继续往前走便知,随便找人来审问。”阎历横不想浪费时间去猜测,往前走。
这里就只有一条路,周边全都是茂密的树丛,不需要纠结走哪一条路。
而树丛的深处,北刑天透过林木之镜把刚才所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对这两个闯入者的实力大为吃惊,深知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才没有轻举妄动,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就在北刑天琢磨的时候,南倾城来了,先是看了一会林木之镜,那是一面可以照出树丛中发生之事的镜子,此时镜子中的画面是木若昕和阎历横肩并肩地往前走,这一幕让她看得很不愉快,用质问的口吻问道:“刑天,你为什么让他们通过万林之阵?”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让他们通过了?”北刑天冷漠中带着一丝怒意回答,对南倾城的质问很是不爽,还反过来质问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南倾城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搪塞北刑天,实则是来阻止木若昕和阎历横继续往前走。
她不能让阁主看到那个女人,不然她这些年的努力和等待就全部白费了。
好在北刑天并没有见过阁主藏在密阁里的画像,不然他看到这个女人的容貌之后肯定会立即去禀报阁主。整个万木阁,除去阁主之外,就只有她见过密阁里的画像。
所以,她现在只要利用北刑天除掉这个女人就行。
北刑天不知道南倾城在打什么主意,但他可以肯定她另有所图,所以心里防着她,不让她坏事。
“阁主已经将此事交由我全权负责,你别在这里添乱,回房间去待着,等这件事处理完之后,阁主自会对你所犯下的错误进行处罚。”
“刑天,我这次来就是想将功折罪,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我知道我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阁主肯定会重罚我,所以我只能用这个方法来减轻自己的责罚。”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别那么不进人情嘛!我们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就像是一家人,彼此间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样,你难道忍心看到我受罚吗?”
“倾城,我不是东方,不吃你这一套,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如果你真当我们是兄弟姐妹,当年就不会对落雁那么狠心。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自私自利,落雁这些年受了多少苦?这些年来,你有过内疚吗?”
“我……”
“我不想见到你,如果你不想像犯人一样被押下去,那么现在就自己离开。”北刑天对南倾城的态度要多冷有多冷,冷得其中带有强烈的厌恶和谴责之意。
南倾城的目的没有达到,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反正她就是不走,也赌北刑天不敢把她怎么样?
他们四个人都是阁主亲手培育出来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相信阁主会偏向于哪一个。
“刑天,我知道你因为落雁的事恨我,这个我没什么好说的,但你没有权利阻止我保护万木阁。这一次闯入万木阁的人实力不凡,凭你一人之力难以对付,不如我们一起联手,说不定还有胜算。”
“不用。落雁已经出来,她很快就会来帮我。”
“什么,落雁出来了?这……刑天,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阁主的意思?”
北刑天对南倾城的反应很不满意,更加生气了,带着讥讽,严厉质问她,“倾城,落雁出来了,你似乎不太高兴?是不想她出来,还是……”
南倾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不对,赶紧收回惊讶,强颜欢笑,“呵呵……我怎么会不高兴呢?落雁被关了应该有十年了吧,我一直都盼着她出来呢!”
“不管你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这里都没你的事,你走吧。”
“我已经十年没见过落雁了,当然要留下来看看她。”真是奇怪,阁主怎么会突然把西落雁给放出来呢?
当年她私闯密阁,被西落雁撞见,为了避免受到责罚,她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西落雁身上,害得她被阁主关了十年。
十年过去了,西落雁出来了,她会不会记恨十年前的事?
南倾城越想心越慌,总感觉西落雁出来不是什么好事,可这件事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北刑天从南倾城脸上的表情中看到了她的慌张和着急,还有心虚和阴狠,对她更是厌恶,想继续开口,将她赶走。
然而就在这时,周围传来悠扬的琴声,无比动听。
听到这样的琴声,北刑天严肃、冷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来了,她总算来了。
南倾城的反应则是跟北刑天相反,一点都笑不出来,心中更为慌张和着急,差点就想要逃避了。
但她不能逃避,西落雁和闯进万木阁那个女人相比,除掉那个女人比较重要。
一棵大树上,一位身穿绿衣的女子,肤若美瓷,唇若樱花,如水镜之花,似幻如梦。
女子手持竖琴,轻坐于树梢上,纤纤玉指拨动着琴弦,琴声悠扬动人,但却藏有极大的杀伤力。
北刑天顺着琴声看着,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树梢上的女子,开心地笑了。落雁,总算见到你了。
西落雁在树上弹琴,弹得很专注,只是给了树下的北刑天一个水柔的微笑,然后又继续弹。
木若昕一听到琴声就停下脚步,还叫住阎历横,“阿横,等一等。”
“怎么了?”阎历横停了下来,看着木若昕,从她的表情上看答案,此时也听到了琴声。
这个琴声很优美,听着感觉很舒服,整个人似乎要飞起来了,眼前隐约出现美好的景象,像是真实的,又像是虚幻的。
阎历横有点被自己所看到的美好景象所惑,伸手想去触摸。
木若昕拉住阎历横的手,稍微用点力,提醒他,“阿横,别相信你看到的景象,那是你的幻觉。”
经提醒,阎历横从迷惑中醒过来,集中注意力,刚才所看到的美好景象都消失不见了。
原来只是他的幻觉。
“这个琴声有摄魂之力,让令人产生幻觉,一个不小心你就会陷入自己的幻境之中,除非你自己能清醒,否则很难从中走出来。”
“若昕,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提醒,我恐怕……”
“就算没有我的提醒,你能战胜这个琴声,我相信你。又是比音律,我倒要看看是她的琴声厉害,还是我的巴乌厉害。”木若昕将巴乌取出,先闭上眼睛,轻轻吸一口气,仔细听了听对方的琴音,这才开始吹奏,用那首《无忧梦》曲反击。
《无忧梦》曲不是一般的曲子,配上灵力吹奏,威力更胜。
巴乌声和琴声交织,曲调不协调,很是凌乱,然而两种乐器之声交织的结果威力极大,将旁边的树木都震断了。
砰……一个大树倒了下来,正巧是北刑天旁边的一棵大树。
北刑天看着倒下来的大树,很是担心,担心她会被对方的曲声所伤。落雁的琴声几乎能和曲种仙匹敌,世间少有人能比,想不到闯入的这两个人之中就有一人如此精通音律。
惊讶的不仅是北刑天,还有南倾城。南倾城现在很矛盾,希望木若昕将西落雁杀死,可是又希望西落雁将木若昕杀死,总之这两个人她都不希望她们活着。
他们都是阁主一手培养出来的,可是西落雁处处都比她优秀,经常得到阁主夸赞,西落雁的存在让她完全得不到任何人的重事,所以她不希望西落雁活着。
但那个闯入万木阁的女人,跟阁主心心念念了几百年的女人长得是一模一样,万一真的是那个女人找来了,她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得到阁主的爱?
所以这两个都要死,一个都不能活。
南倾城处于矛盾的煎熬当中,无意中露出了杀气。
北刑天打从十年前就对南倾城有很大的意见,尤其是现在,时时刻刻都提防着她,一看到她露出杀气,以为是对西落雁的杀意,所以警告她,“南倾城,只要有我在,你别想再害她。十年前你能成功,十年后,你未必还能如意。”
一听到北刑天的警告,南倾城才知道自己刚才犯的错,赶紧把杀气收好,但她无言辩驳,只好沉默不语,安静等待着西落雁和木若昕交战的结果。
木若昕也想不到自己这一次的对手音律如此厉害,比那个曲中仙的弟子柳絮要厉害得多,她好几次险些就被对方的琴音给打回来了。
阎历横见到木若昕眉头邹着,知道敌人的实力很强,有点担心,说道:“若昕,为何不用千年古琴或者玉火琴?”
用千年古琴和玉火琴来应战,威力会更大,说不定一下子就能赢了对方。
木若昕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回答阎历横的问题,一直吹奏着巴乌,与西落雁的竖琴之声对战。
两人在音律方面的实力不相上下,久久未能分出胜负。
不过这样的曲声倒是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了。
万木阁的阁主独自一人站在药林之中,看着地上生长茂盛的草药,本想打理草药之后再去看看闯入者是谁,又或者不必去看,毕竟有北刑天和西落雁在外面挡着,无论是什么闯入者都难以闯进来,但突然而来的曲声,让他震住了。
“这是……”
因为巴乌吹奏的《无忧梦》曲和竖琴弹奏的曲子混在一起,两首曲子都听得不是很清楚。
东方青走来了,见阁主在发呆,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上前问问:“阁主,您怎么了?”
万木阁的阁主打了手势,示意让东方青安静,继续认真听着曲子。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那应该是《无忧梦》曲。这是他为无忧谱写的曲子,世间少有人懂得,可以说是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无忧知道这首曲子,而他并没有将此曲教给他人。
是谁还知道《无忧梦》,难道是无忧来了?
可是木族的人说无忧已经死了,怎么会……
“无忧,是一定是无忧……”
“阁主,什么无忧?”东方青不太明白,也不敢问太多,把手中的信递上,“阁主,这是少主写给您的信。”
“先放着。”万木阁的阁主没有理会东方青给的信,满脑子里全都是听到的曲声,从交织的杂音中辨别出到底是不是《无忧梦》曲。
没有错,的确是《无忧梦》曲,一定是无忧来了。
“无忧……”万木阁的阁主确定之后,急匆匆地想去见那个吹奏《无忧梦》曲的人,可就在他分神的时候,一个迎面走来的手下撞了他一下,撞过之后,这个手下就狂笑。
“哈哈……木长流,今天总算是有机会动手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刺杀阁主。“东方青见木长流被袭击,立即冲上来,对那个‘手下’出手,想要制服她,可是却没能抓到,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万木阁里什么时候隐藏了一个这样的高手,他们竟全然不知。
“我何止要刺杀他,我还要将他千刀万剐,就算是这样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到底是谁?”
木长流看着眼前的手下,对她完全不认识,但却可以感觉到她身上强烈的怨恨,还有她那双如利刃般的双眼,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你是谁?”木长流冷冷淡淡地问,对这个‘手下’做的事并不以为然,将刚才被划伤的手背擦了擦,擦掉上面点点的鲜血。
刚才这个手下撞了他一下,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将他的手背给划伤了。如果是平时,任何人都难以伤到他,可是就在刚刚,他闪了一下神,分了一下心,全然不顾任何事,包括自己的安危,只想知道那个吹奏《无忧梦》曲的人是谁。但就在这一刻,让别人有机可乘。
不过无所谓,一点小伤而已,就算中毒,以他百毒不侵的身子,根本不用担心。
“你竟然问我是谁,难道你忘记族里给你定下的亲事了吗?也对,你心里只有木无忧,为了木无忧能和全族的人为敌,怎么可能还记得我?”
木族嫡系一脉还在人界的时候,族里的人只要一到适婚的年龄,只要有长辈提出,族长就会为他们指婚。她就是当年族长指婚给木长流的人,可是木长流却从未睁眼瞧过她,心里、眼里有的全都是木无忧,为了木无忧,甚至不惜与整个木族为敌。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微不足道、无足轻重的人吗?当他跟木无忧私奔的时候,可以想过她的感受?
当年她还能自欺欺人,骗自己说木长流只是一时糊涂,总有一天他会清醒的。可是过了几百年,他一直没有清醒,反而她清醒了。
“你是……木贞。”
“没错,我就是木贞,想不到过了几百年,你居然还记得我,你说我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继续恨你呢?”
“你恨我?”
“难道我不该恨你吗?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却跟着别的女人私奔,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受到了多少的耻辱,被族人耻笑了多久,在族里受到的是什么待遇?这几百年来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要亲手杀掉你。今天我总算是等到这个机会了,你该死。”
“当年指婚之时我就已经向族里坦言,除无忧不会娶任何人,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我们之间的婚约。不管孰是孰非,你恨也好爱也罢,我都不在乎,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今天饶你一次,下次我绝不会再心软。你马上滚出万木阁……青儿,把她赶出去。”
“是。”东方青上前,就算知道自己实力不如木贞,但还是做自己该做的事,“阁主有令,让你立即离开万木阁。”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我要亲眼看到你死去才会走。只要你死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就算是死也无憾。”
“就凭这点小伤,你以为能要我的命?”木长流将刚才被划伤的手背亮给木贞看,上面的伤口已经愈合,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
但木贞却并不惊讶,冷屑地笑着说道:“我谋划了那么多年,熬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只是简单划你的手背一下子吗?木长流,你已经中了我的毒,就算你百毒不侵也没用,这种毒肯定能要你的命。除非你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到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取他的血解毒,只要一滴血就可以了。只可惜这样的人不存在,就算是存在,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来到你面前,你就等死吧,哈哈……”
为了毒死木长流,她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心思,好不容易研制出这样的毒药,就算是自己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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