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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下令将大门紧闭,白天任何人不得出入,不要与学子产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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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氏得知李炳失踪一个月,哭得死去活来,午饭、晚饭都吃不下。
李晶晶劝道:“奶奶,爷爷只是失踪,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说他战败阵亡。可别等爷爷凯旋而归,你饿得病倒没有力气迎接他。”
贺氏给曲氏抹着泪,道:“娘,晶娘说的对,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病倒了。”
李云飞嘟着嘴拉着曲氏的手道:“奶奶,你再不吃饭,我与四哥也不吃了。”
贺继业奶声奶气的哄道:“奶奶,爷爷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曲氏依言去了饭厅,瞧着满桌饭菜,想着李炳在草原上一个月无粮可吃,担忧难过痛心的又哭起来。
李去病同样是两顿饭未吃,面色苍白被李云霄、何义扬劝了过来。
贺氏嗔怪道:“去病,再过三天就是会试,你不吃饭,把身体饿伤了,怎么考试?”
李去病失声哭道:“府门被那么多举子堵住了,我连门都出不去,怎么进长安城里参加科考?”
何义扬高声道:“小叔叔,只要你想考,我护着你去考场。”
李去病痛哭道:“爹爹下落不明,我没心思考。”
“我跟我娘都没哭,你哭什么哭?”李晶晶没好气道:“你都是要娶亲的人了,怎么这样没出息?”
李去病摇头道:“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狄家还承认这门亲事吗?”
李晶晶喝道:“狄家怎么就不承认了?你要是当着狄师长说这话,他敢当场打你,说你污辱了狄家!”
贺氏训斥道:“去病,快收了眼泪,跟我一起劝劝娘!”
天色已黑,李府府前的几十个举子走了,又换了一批举子,竟是要在这里闹到有个结果才罢休。
李老实与狄玉杰见大门被堵住,只能从牛府借了梯子翻墙入内。
李云飞跑过来哭道:“爹,奶奶哭得好伤心,已经两顿饭未用了。”
李老实双眼含泪,走进偏厅,见曲氏眼睛布满血丝,目光呆滞,满脸痛悲,一日之间就老了几岁,跪下道:“娘,爹的事还没有确定,你不能这样不吃不喝伤了身体。”
曲氏泣道:“我坐在饭桌前,已把饭菜吃进嘴里,可是想到你爹什么都吃不上,就难以下咽。”
李老实握着曲氏略显冷的双手,劝道:“娘,爹不会有事。他只是晚些回来。”
曲氏摇头道:“陛下是说过你爹年前回来,可是你爹这回在匈奴皇朝失踪,不是在北地青城,你爹回不来了。”
狄玉杰蹙眉道:“婶婶,你要信任叔叔。”
“娘,爹从不失信于你。他在信里说回来,肯定就会回来。”贺氏也是不信李炳就这么大败阵亡。
狄玉杰拍拍哭得眼睛红肿的李去病肩膀,道:“去病,你这就去收拾行李,去我那里住,等会试那天,我送你进长安城!”
李晶晶一本正经的道:“狄叔叔,刚才外面有举子叫着说你家要退亲呢。”
狄玉杰愤怒道:“那个舌头该割掉应下十八层地狱的举子说的?我们狄家从不做背信弃义的事!”
李去病羞愧的低下头。
狄玉杰以为李去病害羞了,道:“去病,我妹妹嫁定你了。这次你要好好科考,给你家人与我妹妹争了荣耀才是。”
外面再次传来举子齐声诵诗讥讽谩骂李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何义扬握紧拳头真想冲出去把他们都打趴下,只是想到贺氏、李晶晶的嘱咐,强忍下来。
李晶晶走到大厅,跟板着脸的李立与从县公府调过来的四十几个奴仆道:“我这里有些极品软骨粉、迷魂药,紧急时刻可以用来对付敌人。”
“小姐,秦家的业少爷翻墙进来了。”一个门奴快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青衫身材魁梧、肌肤结实、皮肤黝黑、眼睛黑白分明、气质沉稳内敛的少年。
少年风尘仆仆,进得大厅,瞧到出落的更加漂亮出尘的李晶晶,激动的道:“晶娘,我回来了!”
过了几天李炳与三万大军仍是没有任何消息。
早朝上声讨李炳及李家人的官员增至七十余人,各地官员上的奏折也有一百多本。
户部尚书王森回了府,立刻派贴身奴仆跟李老实带话,让他要想保住开国侯的勋位,就立刻向何冬辞去书院监理一职。
王森蹙着眉头去了后院见云氏,叫退了下人,叹道:“娘,卧虎先生败了,一世英名毁了。这次李家能不能挺过去,就看陛下对卧虎先生的君臣情谊深浅。”
云氏听得连叹两声,摇头道:“怎么就败了呢?”
王森道:“战局风云变幻,胜败乃兵家常事。”
云氏幽幽道:“早知如此,李家还不如不迁到长安。”
王森品了几口茶水,缓缓道:“娘,然郎的亲事,我看还是定下洪族的十五小姐。”
“然郎年龄不小了,亲事再不能拖了。”云氏点点头,道:“你跟你媳妇商量,这就找个皇道吉日去洪族提亲。”
母子非常默契的不再提李晶晶。
邓国公府的偏厅,邓镜缩着脖子无精打采的坐着,不知望着哪个地方发呆。
凤老老夫人先是感慨了一会儿,而后有些激动道:“先生去世,小晶娘需给他守孝一年。一年后我们给小十七去先生家提亲去!”
邓镜失声道:“再说。”
凤老老夫人反问道:“你说什么?”
邓镜瞪眼道:“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小十七即将科考,他是要走仕途当文官,娶了小晶娘,以后哪有前途可言?”
凤老老夫人叫道:“不当文官可以当武官!”
邓镜摇头道:“本朝五年之内连着两次大败,今后二十年之内不会再打仗,哪还有武官的用武之地?”
凤老老夫人犹豫片刻,道:“那我们就让小十八娶了小晶娘。”
邓镜长叹一声,摇头道:“李家看不上小十八。”
凤老老夫人急道:“小十八不就长得丑些吗,那也比你当初强的多,我能看上你,李家怎么就看不上小十八了?”
邓镜挥手道:“我现在心里烦乱,你莫嚷了。”
凤老老夫人关切的问道:“你为何烦乱?”
邓镜愁眉苦脸道:“先生是我们武官派的首领,他大败阵亡,文官派定会利用这次机会打击我们。”
上次何义轩惨败,文官派整整打压了文官派几年,直到后来李炳夺过了北地两座城府。
这次连李炳都输给了匈奴皇朝,可以想象今后武官派很难有出头之日。
凤老老夫人虽不识字,但是在长安多年,天天听邓镜跟子孙讲朝堂上的事,多少懂一些。
几年前何义轩惨败时,武官派人人夹着尾巴过日子,便连他们的夫人去参加宴会都不敢大声说话。
那些憋出的日子简直是让凤老老夫人刻骨铭心,实是不想再来一回。
“我们武官派又失势了?”
“秦雄晃爷孙都已阵亡,陛下兴许会撤了秦国公府的勋位。”
凤老老夫人失声问道:“那我们家的勋位呢?”
邓镜长叹一声,悲伤道:“我在世时勋位不会撤,百年之后就不好说了。”
凤老老夫人愁眉苦脸,哪有心情再提与李家联姻的事。
秦国公府的米氏见不到两个嫡女,是以并不知道秦雄晃与秦朴康失踪的事。
邓氏整日以泪洗面,几天头发就白了许多。
秦婉静心里非常悲痛,却仍是强颜欢笑,劝道:“娘,爷爷与大哥只是失踪了,并非战败阵亡。您可别自己吓自己。”
邓王妃亲自到府里来,跟邓氏商量是否援手遭到各方势力攻击的李家。
邓氏在消息传来的第一天就跟贺慧淑见过面了,道:“我与弟妹的意思是过几天等科考结束就向朝廷上奏折保李家,而后劝李家回潭州去。”
邓王妃点点头道:“你们既然决定如此,那我们融王府就与你们共进退。”
邓氏起身鞠躬道:“多谢姐姐。”
邓王妃问道:“那你弟妹还要与李家联姻吗?”
邓氏低声道:“弟妹说跟李家一起返回潭州,而后等过几年,晶娘成年了,就让敏业与晶娘成亲。”
邓王妃轻叹一声,幽幽道:“你弟妹是个好的。可是她这样做可就误了敏业的前程。”
她原想着跟李家联姻,把女儿何敬芙嫁给李云青。现在是不可能了。
邓氏缓缓道:“敏业已经回来了,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邓王妃惊诧道:“敏业游学终于回来了。”
邓氏点点头道:“他回来的当晚就去了李家探望,现在就等着会试高中而后护着弟妹、李家回潭州。”
邓王妃道:“这孩子我去年就只见过一面,真是个好的。”
秦婉静进来了。
邓氏瞧到秦婉静,就想到她要给秦雄晃守孝一年,国公府面临撤勋的危机,她的婚事不知拖到何时去,痛声哭了起来。
邓王妃抹泪道:“妹妹,我那苦命的大外甥跟着妹夫去了,你莫伤心了,你还有我的二外甥与三外甥女。”
“我的静娘这么好,可是……”邓氏哭的直抽。
秦婉静跪下抱着邓氏的双腿,泣道:“娘,您莫哭,我会在府里一直陪着你。”
清晨,天气微热,天降细雨,雨丝绵绵。
会试考场大门外聚集了近万名来自定朝各城府待考的举人。
李去病穿着灰色长衫,面色焦虑,身旁是狄玉杰、秦敏业、尚亮、邓十七郎,还有非要凑过来的梁旭升。
“李去病,你是罪臣李炳之子,你不配参加科考!”
“李去病,你已有开国侯爵位,贪心不足还要参加科考?”
“李去病何在?吾等把他拦住,不许他参加科考!”
人群里突然间传出几十人高声叫嚷,只是这些人的声音不足以盖住万人的议论声。
梁旭升带着青涩的俊脸凑到李去病跟前,低声喝道:“小叔叔,你若是不参加科考,就中了他们的计!”
秦敏业伸手截止要为李去病辩驳的邓十七郎,摇头道:“这些人不是举人,肯定是受人指使恐吓小叔叔,不要理会他们。”
邓十七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举人?”
秦敏业冷声道:“举人马上要参加会试,一考定终身,岂有心思闹这个。”
狄玉杰点点头,道:“不错。前晚围在李府大门前的举人就都散去。三年一次会试,他们再迂腐激愤也不敢对会试掉以轻心。”
尚亮在人群里瞧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这些人曾经暗算过他,如今又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暗算李去病。
他伸手一个个的指着他们,高声道:“侯爷,你瞧仔细了,欧阳、刘、胡族的七个举人指使族里的奴仆高嚷,意在打击你参加会试的信心。你要是考差了,正中了他们的毒计!”
秦敏业在目光闪烁的李去病耳边喝道:“小叔叔,你越是胆怯,恶人就得意越要害你。”
这是他游学悟出的道理之一。
“我不会让他们阴谋得逞。我要为家人争光。我不但要考中,还要考得好名次!”李去病想到了家里的亲人,终于目光清明,抬起了头颅,随着人流走进考场。
同一时刻宣政殿早朝,在青城的立王、群郡王父子写的奏折用八百里加急直接送到了早朝文武百官面前。
太监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念道:“李炳在任期间管理不善,导致百姓暴动将李云青看守的粮草库烧毁。臣弟请求率领大军回朝。”
何冬面色阴沉,挥手道:“青城需大军留守,只许立王父子带兵三千返回。”
科考结束后,各地讨伐李炳、李家的奏折如同雪片飞至宣政殿。
何义扬、融王府、秦国公府、轩郡王府、尚郡公府、尚尚书府、梁郡公府、狄玉杰、长安书院牛副院长等联名上书保李家。
只是这个时候,近千名军士的妇人、儿女从早到晚的在长安书院大门外呼天抢地,要求李家给她们牺牲的亲人一个说法。
李家承受的压力与日俱增。
贺氏怕祸及亲戚,派李立把丁氏母子接到了长安县公府,那里的下人曾是北地的细作个个会武,应变能力很强,比侍卫还厉害。
李晶晶派望月、望莲把刘大医师及李世云全家送到了咸阳城避祸。
贺氏让李老实向朝廷上了奏折免去长安书院监理的官职,李家搬出书院的府邸,回到了长安城的县公府。
等待会试结果的举人焦躁不安,竟是集结了三百多人去礼部门前大闹,还有十几人跑到皇宫前击鼓把李家告了。
就在这个时候,何立、何敬群、何敬胜率三千军队返回了长安城。
早朝之上,何立出列高声道:“匈奴皇朝传来消息,李炳在追风草原大败,尸首已被匈奴皇帝悬挂于国都城墙之上!”
紧跟着何敬群出列冷声道:“李炳所率三万大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何敬胜跪地痛声道:“匈奴皇帝已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攻打青城,三个月就要打到长安。”
文武百官皆惊。
李炳的消息终于等到了,正如他们所料全军覆没。
只是李炳阵亡,匈奴皇帝带大军杀过来了,三个月就要打进长安,放眼满朝文武官员,何人能挡住凶悍的匈奴大军?
“我朝如此劣势,你们可有良策?”何冬冷眼盯着何立父子三人,藏于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何立高声道:“陛下,臣弟请您带兵出征,以振军心!”
一直抱病在国公府养着的邓镜今个特意来了,在听到李炳死亡的消息之后,出列喝道:“不行。陛下不能离开长安。”
何冬瞟了邓镜一眼,后者捕捉到他目光里的一丝蔑视失望,低头陷入沉思。
早朝结束,李炳头颅悬挂匈奴皇朝国都墙头、匈奴皇帝带兵二十万攻打青城的事就在长安大街小巷传开。
曲氏昏死过去,而李府则陷入更大了危机,在朝堂遭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弹劾,在民间被百姓骂得狗血喷头,便是全府的人陪葬也不足矣抵过。
白天近千名战死将士的妇人及儿女围着李府哭骂。
晚上一些百姓拿石头扔墙壁,用粪便、死猫狗的血在李府的墙壁上写字诅咒李家人。
佛教的一些香客忌恨当年李炳封了潭州的湘江寺,天天在长安城里散布谣言,让百姓更加的痛恨李家人。
“我的菜就是烂掉了,也不卖给李府!”
“我家的肉就是给狗吃,也不卖给李府!”
李府的下人连门都出不去,采买不了日常生活所需品。
何义轩带着四个随从每天半夜做贼一样,从李府侧门赶着马车去皇宫,而后给李家运来吃食及物品。
何冬下令秦跃率一千名御林军日夜轮流守护在李府外,禁止百姓靠近。
蜀地狄族老族长派子弟千里迢迢送来奏折,全族力保李家人不被贬为庶人。
湖南道都督郝业派了嫡长子及嫡曾孙郝超日夜兼程,将湖南道百名官员的联名奏折、潭州书院师生及潭州百姓的万名书送到了宣正殿早朝。
何冬让太监将郝业给他写的奏折高声念出来。
“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先生为国捐躯,长安容不得他的家人,湖南道父老乡家恭迎他的家人返乡。”
“当年朕占领了长安,有人提议将开朝所有官员、名门望族斩杀,先生说是为臣者不易,拦住朕的屠刀,还让朕继续重任开朝的旧臣。”何冬说完这些话,拂袖退朝。
李老实、李去病上了奏折辞去开国侯勋位。
曲氏、贺氏上了奏折请辞县主。
李晶晶上了奏折请辞县主、向朝廷退了封地浏阳县。
一天黑夜,邓芸穿着男装由邓十七郎带着出了国公府,来到了县公府从侧门进入,见到了瘦了一圈却显得吾见犹怜的李晶晶。
邓芸面带愧疚,哭道:“晶娘,对不起。我爷爷没有在朝堂上帮你家说话。”
李晶晶轻声道:“没关系。”
昨个田素素来看过李晶晶,婉转的说了类似同样的话。
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李家面临这样大的危机,谁为李家说话谁就跟着被百官讨伐打压被百姓痛恨。
之前为李家求情的几府已经被几十个文官弹名弹劾,如今大门紧闭,府里的人低调的不参加任何宴会。
田国公府、邓国公府明哲保身也是人之常情。
李晶晶没有丝毫的抱怨。
邓芸瞧着窗外清瘦的人影,小声问道:“晶娘,十七哥托我问问你,要是他考中了进士,你愿意嫁给他吗?”
李晶晶摇摇头,道:“我家等着我哥哥回来就回潭州。我就不耽误你十七哥的前程了。”
她已经见识过了长安的繁华,除去几个闺蜜,没有可留恋。
邓芸回去后次日就将李家要回到潭州的事禀告给邓镜。
当晚邓镜连凤老老夫人都瞒着,秘密来到了李家,没有见到养病的曲氏,便跟李老实、贺氏诚恳的道:“你们何时离开长安,提前两日给我说一声,我亲自带军队护送你们回潭州。”
李老实感激的道:“多谢您的好意。义扬会带御林军送我们回潭州。”
邓镜不容置疑的道:“七皇子不能离开长安。我曾经去过潭州,是送你们回潭州的最好人选。你们就不要推辞。”
贺氏点点头。
王烟雨得知李家要回潭州,竟是豪气的把名下的一个长安商铺卖了,换成三万两银票,又写了封信,通过宫里的王淑妃交给秦跃,再转交给李晶晶。
王烟雨在信里写道:小晶娘,你没有封地,日后没有银钱来源,这是我送给你的嫁妆银钱。你莫觉得我俗气。来生你若是个小郎,我若仍是小娘,我定当嫁给你。
李晶晶未料到王烟雨能待她至此,且此事王淑妃若是不同意,也不会交给秦跃。
她拿着六十张每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觉得沉甸甸。
过了几天,邓芸、田素素一起悄悄的来到李府,将武官派的二十几位小姐送的礼物银票送给李晶晶,还带了秦婉静的一封信及两千两银票。
秦婉静信里的内容是,她寸步不离的陪着邓氏,生怕邓氏想不开自尽了,无法来李府看望李晶晶。
李晶晶只跟她们相处了几个月,收到了这么多真挚的友谊,心里非常感动。
一场秋雨一场寒,初秋的天气,长安连着落了三天的小雨。
会试榜单迟迟未公布,使得近万名举人的心情如同这天气阴郁。
夏王府的大厅,牛老王妃正在训斥长媳李王妃李娟叶。
只因李娟叶不但没有听从牛老王妃的话上奏折为李家说话,还托宫里的太监将牛老王妃的奏折抽了出来,把此事一直瞒着,牛老王妃直到今日看到官报才知晓。
李娟叶一本正经的道:“娘,您说的道理我懂。只是我为我们家的将来不能这么做。”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我?”牛老王妃气得七窍生烟,拍桌而起,怒道:“先生是敬海的师父。先生去了,敬海必须保着先生的家人。”
李娟叶倔强的道:“娘,我们家有很多种保护先生家人的方式,不在乎这一时。”
牛老王妃怒道:“此时正是先生家人最需要人相助时!”
李娟叶眼珠转了一转,道:“那我们可以跟先生家联姻,让二弟青郎抬了晶娘当侧妃。”
她生有两儿一女。长女何秀,二子何武,三子何全。
何武今年十三岁,何全今年十一岁,年龄都与李晶晶相仿,也都未定事。
李家倒了。她自是不会让儿女娶李晶晶,就是当郡王侧妃也不行。可是又不能让外人说她,她就想到了二弟何敬青。
牛老王妃像看怪物一样瞧着李娟叶,气道:“先生家家规女子不能与人共侍一夫。”
李娟叶下巴微抬,道:“此一时彼一时。李家人已上了奏折自请免除勋位,晶娘马上就不是县主没有封地。”
牛老王妃气得指尖颤抖。
李娟叶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府是皇室的人,青郎是郡王的身份,能给家里没有官位的晶娘一个侧妃的名份已是相当不错了。”
“敬海要是听到你的话,必休了你!”牛老王妃怒气冲天,站起来快步走至,啪的扇了李娟叶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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