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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吃东西,可是洛葱的后半句悄悄话却说的我很受用,我一直让嬷嬷们殿外候命她们或许不敢对嬴政多言什么,但是我吃的不多、她们就有话汇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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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洛葱送来的粥羹,我依言开始进食。
见我听劝,洛葱缓缓松了口气,她服侍着我用羹,背对着殿门小声开了口。
“奴婢有话要禀报,夫人您听着就是。”她提醒我状若无声的进食,道:“梨花宫中多了一个老嬷嬷,有四五日的光景了,没有和终黎夫人之外的人多说过一句话,也不跟下面的婢女**而卧。
奴婢这两日要人去周详查了,发现她在一处空隔间里捣鼓一些蜜蜂之类的危险飞虫,终黎夫人严命不许任何人外传此事,奴婢觉着不寻常,尤其是她才因夫人您禁足,故而小心防备着,也想夫人您留心些,以防不测。”
各宫用的蜂蜜都是宫外专人养殖供奉的,终黎婳不会突然有好兴致去做起养蜂人了吧?若是她歹意害人,那我可不相信我会那么好运气的不是她的目标,看来我还真的不能只伤过往的痛了。
将用好的空碗勺递给洛葱,轻手抚上不甚明显的肚腩,我开始相信有时候人能够为了一个见都没有见过的人付出一切的说法。
而今我为了保住她,真的会千方百计的去护犊的。
“去准备一下。我把晚间奉给王上的粥这便熬上吧,他在前宫熬时好几日了,若是再用的不够软和。那可要伤元气了。”
心里满满的都是苦痛,苦痛中能够乍现出来的快乐,莫过于心念着肚子里的孩子和为嬴政熬粥这些事情了。
“喏。”
洛葱好多次跟我说,我身子重了会行动不便,要我旁观指挥着、由她来代劳去熬煮给嬴政的粥羹,但是都被我拒绝了。虽然不能日日见着嬴政,不过能够为他晚膳做些什么。想着他能够用上我亲手做的爱心粥,我也是幸福的了。
洗米淘豆。滤水去皮,我在洛葱及嬷嬷们紧张的注视下忙的不亦乐乎,整个过程欢快繁琐,待我将粥羹盛入碗中时。她们似乎做了什么负重的体力活剂一样、一道重重松了口气。
“本宫每日都做,不是没什么事情的嘛,你们何必要次次如此疲惫自个儿呢?”
我满足笑着,把粥给洛葱,由她交到传粥的内监手中。
“奴婢就说有奴婢听从您的指挥去做吧,您就是要亲力亲为,这比让奴婢们去做十顿饭都累。”洛葱嘟嘴不满我的举动。
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想要故意刺激着我放弃自己动手。
“活该,谁叫你们不信本宫自个儿有分寸这些话的。”
我偏不让她得逞。
给嬴政熬制粥羹的任务完成后。洛葱和嬷嬷们就开始忙活御膳房送来的我的晚膳了,旁坐着洗手净唇,看着她们进进出出摆放碗碟的样子。我没来由的心生一阵阵感恩:没有父母照顾,没有姐妹朋友帮忙,我怀孕期间却得到这么多人的细心呵护,也是够幸运的了。
“夫人,”洛葱忙活着、顺势走到了我身边,替换下为我净唇后的婢女贴身扶我。边朝着饭桌走边悄悄露出了袖子里手中的小盒子给我看,道:“余槐密符指点着、私下送过来的。奴婢查过了,他昨日才为终黎夫人请过脉。”
给终黎婳请安之后给我送东西,是什么意思?想着洛葱说过的终黎婳的异常举动,心道言,莫不是他要我提防什么的?
“是什么?”我问。
“杏仁油。”
杏仁油不是中药吗,冬季治咳嗽的时候经常被御医嘱咐着送来用,这会儿天暖了,我又不咳嗽,余槐突然送来这个做什么?
正说着,我未坐定宴椅就看到殿门处映入了一个身影来,偏首看是嬴政来了,我忙碰碰洛葱、示意她将杏仁油放起来,不让嬴政看到。
“王上怎会突然来了?”我暗暗平复心惊,起身候嬴政落座。
嬴政走近我,在我身边加上的椅子上坐了,拉过我的手让我一起坐下。
“还好赶在你用膳前到了,寡人才送走冯去疾他们就过往这边来,今日能陪你用晚膳了。”他满足道。
赵高吩咐身后的内监将我端去的粥羹放在了桌宴上,我回眸对视上嬴政微笑的眼睛,心中翻涌着甜蜜。
“王上何时能忙完,吩咐下人来说一声,奴妾等着您便是了,瞧您,一身的威仪、却是一头的汗。”我边说边微微起身,用手帕擦拭了他的额头。
抬手握住我的手,嬴政小心的按我坐回了原位。
“小心待着,寡人哪舍得你动来动去的又挨饿啊,”他瞥眉看了眼内监放置好的我的粥羹,道:“今日政务时赵高端了粥羹放入偏殿时、寡人猛然想起你还在为寡人日日熬羹,真是寡人疏忽了,今日之后,你不可亲手做粥了。”
“奴妾想要为王上熬粥。”我嘟嘴撒娇。
“这是诏令,不可违逆。”嬴政严肃说完,换了笑脸道:“若是寡人嘴馋了,你便看着、让她们去做给寡人吃,如何?”
“王上不是说她们做不出奴妾做得味道吗?”我提起他之前的言词堵他此刻的要求。
知我有意取乐,嬴政瞪圆了双眼,故作严厉的“斥责”了我。
“寡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若不从,便——”他只顾说话,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将他自己说到了词语一时无法说清的底部,我看着他笑笑,得意反击他道:“您便如何?王上忘了,现下是奴妾能要挟王上的时候,而非王上可恣意妄为的时候。”
被我无礼的逾越言词怔的一瞪,嬴政唇角隐笑,佯装不悦的看向了我。
“你想要挟寡人何事?”
我自然知道王宫夫人有了孩子之后就更加需要嬴政爱昵的事实,我也知道不管嬴政再怎么宠我,也不可能为了我的戏言去改变国事和大义的事实,故而我倒一时没有什么可接的言词了。
“奴妾如何敢,奴妾但求孩子平安康健。”
本来就疑虑我心不安秦,我若是再以孩子要挟什么,那不就更是给嬴政一个我“胳膊肘朝外”的心理暗示了,再则说了,我求田健活命或是蔺继相出宫,也是注定达不成心愿的啊。
欢愉与疑惑并存,嬴政就那样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像是极高兴我这样说话,又像是不相信我一样的忧虑。
“你去看过林儒了?他怎么说,可是打算长久留下?”他为我夹了块鸡蛋,轻声问我。
余光看嬴政不似在探寻我和蔺继相的谈话内情,我稍定心绪,模棱两可回答了。
“奴妾没问,然则过了王上统一天下的大势是定了吧,可他到底是闲散惯了的人,奴妾也不好出言强留他给期限。”
点点头,用了勺汤羹,嬴政叹道:“寡人与林儒谈话,居然寻不到可以让他答不出的词源,可见此人心智否侧,若能留下久用,可是好极的。”
嬴政想要蔺继相留下来为他做事?我心里“咯噔”一下失了着落,既不敢应和他的想法,也不敢即可否定他的所愿。
“王上朝堂内外全是虎将智臣,无一不为王上尽忠尽心,怎么,王上还不够用?”我打趣着混过这个话题。
“打天下、守天下,不可一事而语。林儒这个人,寡人怎么看他都是守天下的能才,虽说他只谈曲艺不言政事,然寡人瞧得出,这天下大势、他瞧得清楚的紧。”
嬴政毫不避讳的对我说着他的认知,还在不时的为我夹菜,可是我这个他认为亲密的夫人,却满腹心事没有对他说透一句。
“数面之缘王上就能看透一个人的才用,难怪那么多的良将谋士都能为您所用。”
对于蔺继相其人、在嬴政面前,我实在不好评说什么,只能一味的尽量避免话题的延伸。
斜目瞧着我,嬴政一副“不吃这套”的面色。
“这点能耐,还不至于让你看在眼里吧,寡人瞧着你这齐溪宫的婢子嬷嬷可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周旋的不是很好?”
他没有恶意,只是说笑般的驳言对我,我感觉的到,可是我也暗自惊心:原来小至仆从这些琐事嬴政都心中有数,那我的那些伎俩他又知道多少,还有蔺继相的真面目、又能在他眼前瞒过多久?
“日后寡人有闲暇便来陪你用膳,这粥,切记不能你去熬了,可能从命?”他温中带严,不紧不慢的说着,却目如重斤看着我。
“都依王上,王上若是不要用,奴妾做来何用。”我在他随时可能变脸的情绪下不敢造次。
“嗯,听话就好,今夜寡人就将自个儿赏赐给你,任你摆布。”
本是*的话,可是嬴政说的极为不自在,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故而他用铁青的面色取代了他不常表达的嬉闹之色,这反倒让他显得难得的可爱起来。
嬴政说田田鱼求见了他,心惊不已,好在他未曾注意到我依靠在他胸前的面色剧变,只是接着说了田田鱼要为齐国求情的事情,问我是否也要求情。我问他求情有用吗,他说没有,我便不再说话,任由他将我搂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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