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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棉大抵是气血过旺、一向冷言冷语的她很是详细地回答了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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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木错是打小跟奴妾一块儿长大的兄长般的朋友,他驯马技术都是自学的,却是连咱们秦宫最好的驯马师都比不过的,他训出来的奇宝、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呢。”她说起也木错的技能一脸的骄傲。
如此关系,也木错应该不会背后对木槿棉捅刀子才是,那若是也木错亲手放走的马,便只能说明他是被人给骗了。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主谋者是木槿棉,那便是她再大大咧咧、想必也是在失了嬴政盛宠的时刻稍微关注一下这些现场的细节的,因为她作为马场的主人要放掉马是最容易的事情,所以马儿无所挣扎的跑掉,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你看出了什么?”我问她。
我心里怀疑的侧重人物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倾斜度了。
“马儿应该不是自个儿挣脱的。”木槿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木槿棉会有此想法,难道她也看出了马厩中的不妥之痕?
见我扬眉对她的说道感了兴趣,木槿棉很是满足,于是她主动开始解释给我听她的理由。
“奴妾这驯马场有个外人不会在意的事情,那便是这拴马的绳结打法。
兴许说出来溪夫人会觉着繁琐枯燥,然奴妾可以跟溪夫人保证,奴妾传授出去的绳结打法、野马是挣不脱的,哪怕是它力道够足,耗尽力道和耐力挣断了绳子、那这绳结也非一个畜生能够解开的。”
颇有成就感地炫耀一番自个儿独创的结绳方法,木槿棉又补充道:“莫说是无手无脑的畜生,便是手法娴熟的别个马夫,他想要毫无头绪地试探打开奴妾的绳结、没个半柱香的功夫也是打不开的。”
半柱香,那马儿烦也烦死了,马场中从人不少,木槿棉重点关注的马有了什么异动和声响,不会没有人来关注的。
在我愈发笃定自个儿的猜测之时,马倌扑上前来的跪地之声引去了我和木槿棉的注意力。
“启禀溪夫人、棉夫人,值日马夫也木错他——他在马场茅厕内自缢身亡了。”
这突然传来的消息让木槿棉顿时蒙圈了,她不敢相信地紧盯着禀事的马倌,眼底的伤痛和震惊显而易见;我扫了一眼她的反应,给了她几秒钟反应的时间,而后疾步喊她前往事发地了。
“伤心没用,还是亲身去看看比较好。”
茅厕——马夫们的茅厕又是一个我不能进出的地方,故而行至茅厕附近,我便被已然移动了也木错身位的马倌拦在道中了。
被移动之后的躯体原本能反应出来的信息无可避免地抹去了许多,我也只能从撞见者的口中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他们印象中的震惊画面。
茅房房梁上挂着根粗大的绳索,也木错壮硕的身子便由脖颈处栓紧了挂在绳索打结处,因为马场出事被召集人手供于查案,故而未免被当做嫌烦摊了事儿、马场的人都自觉跟着马倌前去场中等待问询了,是故也木错被发现的时段也有阵子了。
“掀开他脸上的白布。”我又上前一些,下令道。
若说我入马厩是给周边人的一个意外的话,那我此刻要亲眼研究也木错面容的举动便是令所有人惊慌的不安要求了,因为若是我看也木错的死容看出个精神错乱、身子不适起来,他们可也是要担责任、面临惩罚的。
“夫人,死人面看了不吉利,您还是跳过这一关吧。”洛葱也在静静地劝说我,见我看向她的眼神坚定着心意,知道我不会轻易依她、便只好试着自个儿担下来道:“奴婢代夫人看好吧?”
我看了不吉利,洛葱看了就吉利了?好端端的我并不迷信这些,我知道洛葱也是怕我会突然吓着自个儿罢了。
“不亲眼所见、我哪里看得清真相?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且稍安勿躁了。”轻轻跟洛葱搭了话,见她无奈应允,我便示意马倌继续了。
也木错表情有些狰狞,他睁大的眼底突显出一股袭心的惊恐之色,而他的脖颈处则鲜明地赫然显示出一道深深的勒痕,难道是因为觉着对不住木槿棉的信任自己自杀、或者是觉着事情败露到了他的身上而惊慌自缢?
似乎说不过去…等等,也木错深壑的脖颈勒痕旁边那条细小的肤纹是怎么回事?
凭着田田溪二点零的无伤害视力我居然看不清楚也木错的脖颈纹路、却偏总觉着不对劲,于是便抬脚又上前了几步,虽说洛葱轻轻拉了我的衣襟抗议的举动我收到了,但我路至一半、依然觉着距离犹如隔靴挠痒、无法满足我侦破实情的好奇心了。
“把他的脖颈抬起些。”我心中恐惧,却又不好变现出来,只好招呼了马倌比我更靠近也木错、如此跟我作伴。
马倌应声照做,在他抬高了也木错的脖颈处时,几乎被也木错脖颈处跟勒痕相比可以忽略不计的一道细小的伤痕给惊到叫出声来,顾不得礼仪、他抬眉诧异看向我,见我也发现了此状,这才没有开口。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也木错的死因也有蹊跷,看来他的致命伤并非勒痕、而是这一条让人看不清又极易忽略的“颈纹”了。
“把他的双手拿出来给本宫看。”我又示意马倌身边的人道。
若是他杀,也木错就算是不宜反抗,那杀他的人也会担心他会反抗而提前控制住他的,而突然的控制一个人,深力道抓他的手臂是正常而重要的了:也不错的双手手腕有淤青的斑点。
我心跳几乎要跳出来了,怎么所有的迹象还真的是跟着我的思路走了,难道凶手真的是别有用心的人?
“把他身姿摆正。”我示意马倌他们重新放手。
也木错的遗体得到了应有的尊重,他平躺席地、比之方才要安详很多,而即便是平躺了,他的脸色也是跟正常人一般的红润。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