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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本宫去试试?”我故意调高音调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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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夫人心中虚,自然不会真个让我去试,因为她跟高大好的前程赌不起,而她之所以不赌一把、直接跟嬴政告我,也全是顾忌着不能有十分击退我的把握。
果然,她没有接下我的这个莽撞的“挑战书”。
“何苦非要斗个你死我活,要知道,有人巴不得咱们这么做呢。”她又开始安抚我了。
戏份足,芈夫人演得也好,她一前一后态度两个极端、却让人看不出她对此拿捏的违和感。
她会怕,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她的怕相对她此前的态度来说,也是有些出人意料的,
“芈夫人会怕谁啊,这内宫中,还不是你一手遮天?即便是一路行来、偶尔遮不住,你也能够忍到适时出手遮住的时候。”
当初华阳太后掌权之时,芈夫人自然是大秦内宫中最为吃得开的女子,其后嬴政得权、她渐失恩荣,不过她最会审时度势,用自个儿非凡的自隐之法及强大的耐性为自己争取来了重见光明的这一天,所以我心底对她还是倾佩的,若是在位的君主不是嬴政、而是性情跟性格稍微弱一些的人,那她完完全全是可以拿严整个内宫的主儿。
只是,也是她没运气,她恰逢就被纳入了嬴政的宫廷中。
“溪夫人这般夸本宫,本宫可是惭愧了,本宫虽说独有心思,然而你不间歇的拦路在前,又有索夫人紧随其后,本宫扳倒了那么多的大危机,却也是不敢掉以轻心呢。”她自命不凡,却也是自省如初。
这样自持体重又着实有能力、清醒头脑的人,还真是让任何人都不容忽视的对手,我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力才能够应对她的非难。
“芈夫人太过谦逊了。如若你想要开战,只管放马过来;若是你也觉着不说开一切的好,那请芈夫人收敛些、管严实自个儿的嘴,切莫要闹得不可收拾了。”
芈夫人唬我不住。又不愿意被我唬住,而今我的提议她愿意达成一致,暂且停歇我们的战斗,因为眼下她除了防已经没了争储意图的我复宠,还要去对付眼下最让她惶然的兴许要出世的嬴政欢心之子。
还没有出世就如此让嬴政高兴。一旦生养下来、嬴政必然倾心教诲,日积月累、他对这个孩子的感情也自然是会深厚到让芈夫人无法预测的地步的。
我心里清楚索漪的孩子不会对公子高有任何影响,也明白芈夫人对付索漪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她们之间的事情实在都对嬴政不利,我也自然乐得看她们争斗牵制起来。
看着芈夫人走远,我知道虽然口舌争斗下来她没有占据上风,但是她背后是否继续违约操作却是说不准的心思,而一旦她再对我和孩子有所损害的举动的话,我还真的是不能坐以待毙了。
“夫人,这芈夫人真是愈张狂了。她言而无信惹咱们在先,您没有说过她什么、她倒是恶人先寻事了。
早先静夫人、李夫人在世的时候只觉着她一味的可怜,却不曾想她却是这秦宫中最狠的人,倒是白白浪费了咱们对她的怜悯跟帮助了。”
洛葱在静夫人在世打压芈夫人时没少惋惜过芈夫人的落魄境地,那时只觉着曾经一度风光的芈夫人无辜落得那般境地实在可悲可叹,倒是没有想到她能够咸鱼翻身做主子、更是没有想到那会儿的她依然是野心勃勃的只是在隐藏初心了。
“这宫里何时出过能够活命的柔弱角色了,她若是心机不深、也活不到这个时候,只是害她的人她反击正当,然而她却要用别人害过她的手腕去施压在别个人身上就是她的不对了。
我一直觉着若是一个人受过被迫害之苦、那么她会明了这些苦楚的痛点,从而尽量收敛自个儿的行径以免同样的悲剧由自己施加在别的人身上。却没有想过她不但要让历史重蹈覆辙,而且还愈卑劣了,想必这些年的压抑已经让她扭曲了正常的善良观念了。”
其实我早该坚定自个儿对芈夫人的另眼审视的,当初她突然示好于我。其后又论说姬绾等人鲜为人知的危险,后来更是在李夫人晋封时难掩不喜的情绪,虽说如此情景不能说明她就是别有心思,但最起码说明她并不软弱无助、且她有心介入宫中事务。
如是早些猜透她的作为,兴许我还不至于落得在被嬴政跟蔺继相夹持的时候更要顾忌她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捅来的刀子的境地,那这会儿疲于奔命的心会稍微轻松一些吧。
“这内宫中能够洁身自好、善心待人的。想也只有夫人您了。”洛葱顿时感到了孤单和无奈。
如此说我,也仅仅是因为洛葱过于觉着我好了,其实我哪里就清白了,别个不细论,就是我能够平安活在内宫中这么多年、也足以说明我的双手并不干净。
“咱们不要伤感,每个人都有她们既定的使命跟活路,很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咱们要体谅她们、理解她们,毕竟转眼间沦为阴阳两隔之状的可怜人实在是太多了,还是不为这些计较挂心好了。”
洛葱不高兴放下也没用,这宫廷中这么多人,与我们信宫或多或少有怨结者十有**,她若是一一对付起来实在是耗时又无益,故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轻者我也没有精力去专门对付报复,所以很少有人可以被我们列出来拉入黑名单。
不光是可以出击打压之人不多,反过来我们需要感激的人跟恩德还不少,木妗棉就是其中之一,她受命在宫中替扶苏照顾我,今时听到我跟嬴政不顺,当即便托人来寻我问是否需要帮助了。
不管是听命于何人、做此事为的是什么,我能够被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如此牵挂着这么久、心里都是感激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