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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他和他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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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缘谋 | 作者:落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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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家训练黑羽的军营校场在庸台东北的某处山坳里,离百里家族居很近,便于调换,也很隐蔽,不会让外界知晓。www.biquge001.com

    黑羽拍成整整齐齐的方阵立在黄昏时的校场中,每一个人都拔得笔直如白杨。

    点将台上的栾无咎负手而立,冷肃的眼神如梳子般从左至右,从前至后的梳过每一个士兵。然后他沉声道:“解散!”

    经过一整天辛苦训练的士兵们顿时如蒙大赦,全身绷得紧紧的那根弦松弛下来,一边抹着脑门上的汗液,一边面带笑意的三五成群的往校场外走。

    “等等,景雎。”

    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正独自往外走的景雎转过身去,看到拨开纷乱人流向他这里走过来的秦楼越。他知道秦楼越的资历背景,也知道是他将自己破格录用的,否则他可能根本进不了黑羽。

    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他便笑了笑:“何事?”

    秦楼越看着他的笑容,微不可查的皱皱眉。这个人似乎天生有种难驯的野性,偏偏他又喜欢露出这种微带嘲讽的表情,让对方看着就觉得莫名的火大。

    “虽然你是被我破格录取的,不过你不要因此而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好感,我不过是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才破了规矩。”秦楼越道,“日后训练,你要更加的刻苦,若是拖累了其他的兄弟,我定会告知教习,将你逐出黑羽。”

    考虑到昭离可能会对这个人有什么动作,他并没有说出她在这背后的作用。

    他的话说得死板严厉,毫无情意,景雎自然也不会往好处想,他只当他是怕自己日后太差劲,累及了把自己录取的他。

    景雎面上仍是笑着,却是真正带了讥嘲:“你放心,我景雎若出了半分差池,也是自己学艺不精,和你秦楼越没有半点关系。”

    秦楼越闻言,眉头皱成一个疙瘩,但他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得转身离开。

    景雎嗤笑一声,随即也转身汇入往外的人流之中。

    两个在人群中停留住的身影仿佛礁石一般阻住了汇集的人流,点将台上的栾无咎看得十分清楚。他并不清楚两人的谈话内容,不过秦楼越早已将自己破格录取景雎的事告知了他这个教习,他知道秦楼越不是徇私之人,详细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个景雎是昭离特别关照的。

    栾无咎看着景雎独自一人往校场外走的高挑背影,瞳孔慢慢变得尖锐起来。昭离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往黑羽里安插自己的人,真是胆子不小,而这个被破格录取的景雎,恐怕日后也不会好过吧。

    果然被栾无咎言中,景雎才刚出校场,回营房的路上就遇到了麻烦。他原本默默的往前走,冷不防旁边伸出一只脚来,横扫之下,他稍一踉跄,便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他吃了一嘴灰泥,还没等他反应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有另一只脚重重的踩在他的背部。为了防滑,黑羽的军靴底本来就嵌着特殊的钉子,偏那个人还用力的在他背部扭动着脚,那些钉子便像一个野兽长满尖利牙齿的野兽的嘴一般,狠狠的咬住他的脊背。

    景雎痛呼一声,其余的几人立刻围上来,你一拳我一脚的往他身上招呼。其实他身手不差,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起先的第一人下手太重,景雎根本没办法起身反抗,只能尽量蜷缩起来,避免过多的受伤。

    明天可是要继续惨无人道的训练的,不能受太重的伤。

    “凭什么你不用通过考校就能进黑羽?”一个士兵恶狠狠的道,一脚踹在景雎柔软且脆弱的腹部。

    “走后门的,不配待在黑羽里!”旁边的几人也一人狠狠叫骂着,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几个人拳脚相加了一会儿,转身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此刻的景雎已经鼻青脸肿,满身灰尘。他艰难地爬起来,背脊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痛,疼得他直抽冷气。顾不得拍拍身上的尘土,整理整理仪容,他一瘸一拐的走向自己所分配的营房。

    营房里充斥着各种难闻的味道,汗水味,脚臭味混合在一起,在闷热的的空气中蠕动着,冲进每一个人的鼻腔之中。

    一整天辛苦的训练之后,士兵们此刻大部分都已经回到了营房,或站或坐,或躺或卧,与各自相熟的人笑谈着,难闻的味道之中,便夹杂着各种放肆的笑声和话语声。

    不过,景雎方进来,营房里的人声便一滞,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有轻蔑,有不屑,有嘲讽,有疑惑,有冷漠。

    “哟,栾教习跟前的大红人,景公子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人群里有个讥诮的声音道。因为秦楼越在任何方面比其他人都出众许多,他刚入黑羽就受到栾无咎的赏识,而景雎又是秦楼越破格录取的,很多人便都以为景雎和栾教习关系非同一般。

    发言的人是个壮硕的汉子,景雎认得他,是叫吴勇的。

    其他人听了吴勇的话,纷纷心照不宣的笑起来,甚至有人大声喊:“喂,被破格录入的人应该是很厉害的吧?不如你给大家露两手啊。”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给大家露两手啊,好让大家见识见识景公子的手段。”

    景雎听如未闻,直低着头穿过凌乱的床铺之间的小道,想要回自己的铺位。被人无缘无故打了一顿,又被这些人讥讽,他不是不生气不恼怒,可这时候他不得不压下自己的怒火,因为他知道自己被特别录入的事已经得罪了这些士兵,此刻他不能有任何反抗,因为那会更加惹那些人生气,而他不想犯众怒。

    吴勇冷笑一声,故意提高了音量道:“什么狗屁手段?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子,恐怕就只有躺在那里被人压的手段了。”

    众人闻言顿时哄的一声笑开了。栾无咎嗜好豢养娈童的事,在他们这些士兵之中从来不是什么秘密,此刻吴勇这么一说,虽然并未直接道出栾无咎的名字,众人便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景雎和栾无咎之间的不堪画面。

    吴勇这话暗指景雎是靠爬上栾无咎的床榻才得以进入黑羽,又骂他是卑贱的娈童,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

    景雎也是个男人,况且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他自然也会受不了。

    “吴勇,你别太过分了!”景雎大骂一声,直接扑过去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吴勇原本坐着,一歪身子夺过他带着凌厉拳风的拳头,左腿拱起,坚硬的膝盖狠狠的撞在景雎腹部。

    早就被气得昏了头的景雎毫无防备,一下子正面倒在不知谁的臭烘烘的床褥上,吴勇灵敏的一翻身坐在他腰上,双腿紧紧夹住他,两只大手掌铁钳般锁住他的胳膊,只瞬间就已经将他制服。

    景雎咬牙使劲挣扎,无奈却动不了半分。

    吴勇腾出一只手,重重的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道:“小子,就让我这个前辈来教训教训你这个新兵。”

    旁边的人都只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这小子太嚣张,很多人都看不惯,正好让吴勇代替他们管教管教他,而即便有些人对他抱着同情,也不敢再此刻站出来为他说话。

    月已西沉,整座大营都沉寂下来,只余此起彼伏的鼾声。

    景雎坐在一处角落里的草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吐出一口鲜红的唾液。他默默的扶着自己的左肩,却不敢太用力,吴勇下手太狠了,最后那一下居然直接扭断了他的胳膊,这点疼他还能忍受,只不过若不能把脱臼的胳膊拧回去,他在好几日之内应该不能训练了,这样的话,肯定又会惹得那些人瞧不起他。

    恐怕梁宽扭断他胳膊的目的,正是如此。

    景雎用右手去够自己耷拉在地上的左手,稍微动作一下便是钻心的痛,更别提自己给自己装上去了。

    沉而缓慢的脚步声渐进,他立刻蜷缩起来,将自己整个藏在黑暗中,不管来人是谁,他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况且,就算照了面,得到的也只是冷嘲热讽吧。

    月色下,那人的影子被拖得细长,真正的人却十分高大,却不似有些士兵的魁梧。一身紧身窄袖的袍子勾勒出那人紧致的肌肉和长而有力的双腿,那应该是一个有着鹰的迅猛和豹子的矫健的战士。

    直到他走到面前,景雎才认出,那是他们的教习,栾无咎。

    栾无咎似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停下步子,头慢慢的转向他所在的方向。

    呼吸猛地一滞,景雎的一颗心似乎就要跳出胸腔。他不是紧张,而是被栾无咎的眼神震慑住了,那是一种居高临下俯视人间的眼神,带着目空一切的狂傲。

    景雎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栾无咎的这种眼神,这才明白为何那些狂的无法无天的兵们都对他服服帖帖。

    其实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装着满满柴草的车,而且景雎知道,站在栾无咎的那个地方看着他的藏身之所,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因为他所在的地方根本就是他视线之中的死角,可偏偏栾无咎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所在的方向,似乎笃定那里有什么东西。

    然后他向左边踏出一步,清晰无比的在车辕所在的一条直线之上,看见景雎的一双眼睛,不羁,难驯,又带着点微微的惶恐,像是月色下避开人群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景雎反而镇定下来,于是他坐在原地,看着栾无咎走到自己身边,居高临下的问:“胳膊断了?”

    他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转开视线。他们的营房里那么吵,外头守卫的士兵不可能没有发现,既然发现了却没有进来阻止,那就表示事先有人打过招呼,黑羽纪律如铁,最有可能的,当然是栾无咎这个教习下的令。

    还从未有哪个士兵见了他敢不行礼,还如此明目张胆的无视他。栾无咎突然笑了笑,蹲下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景雎的胳膊,一扭一送,那断了的胳膊便已复原。

    他这一下是在太突然了,景雎毫无准备,疼得叫出声来,却早在那喊痛声跳出嘴巴之前将之扼死在喉咙之中,饶是如此,他的额角仍是沁出了冷汗,原本就破了的嘴唇也破得如同扯烂的棉絮一般。

    景雎回头狠狠的瞪了栾无咎一眼,就想挣扎着起身离开,却被栾无咎一把抓住,他的手恰好碰到他胳膊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景雎只好重新坐下,冷冷道:“放手!”

    “我不放又如何?”栾无咎笑得像是捉住老鼠的猫。

    景雎二话不说一个拳头就挥向他的脸,却被他毫无意外的反手一扭,再也没办法有任何动作。情急之下,景雎干脆脖子后仰,脑门使劲的撞向栾无咎的。

    栾无咎惊讶之中头微微一偏,顺势就把他按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压着,膝盖再跪在他大腿上,这才让他完全安分下来。栾无咎笑骂:“臭小子,想死是不是?照你这种打法,敌人没死之前你早已到了黄泉了。”

    “放开我!”景雎却仍不死心的扑腾。

    “你再这么闹下去,身上的伤口又要裂开了。”栾无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心里却在感叹,真是一个犟犊子。

    “不用你管!”

    栾无咎又是轻轻一笑,道:“新兵刚进营的时候,老兵不会那么快就接受他们,新兵觉得老兵油,老兵觉得新兵嫩,双方总是互相看不顺眼,在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先打一场。”

    所以,他才会吩咐那些守卫们放纵他们不管。

    景雎愣住了。这算什么?他在解释给他听么?其实他本没有怪他,他就是觉得自己无缘无故的成了栾无咎计算之中的牺牲者,再加上今日被人侮辱,所以心里憋屈。再说了,他们本没有任何关系,他有什么资格怪他?

    他这一愣倒忘了挣扎,栾无咎这才放开他,蹲在他身边,笑道:“锋芒自有毕露之时,别太心急了。”

    栾无咎温和的善意规劝,倒叫景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末了,他起身低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每次新兵入营的那段时间我都会亲自巡营,有些年纪小点的还有被打哭的,别觉得自己丢人。”

    景雎没觉得自己丢人,他听了这话只是想,难怪那些士兵们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么细致的统帅,谁都会誓死追随的吧。

    末了,栾无咎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抛给他,道:“这药擦在伤口上,很快便能好。”

    景雎握着那微带体温的小瓶,正在想是不是该道谢,就听栾无咎轻声道:“若不赶快养好伤,有很多事会做不成的。”他猛然抬头,看见他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上的感激瞬间消褪的不剩半分——他在怀疑他是那个女宗主派来的人!所以,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说出这句话,来试探他吧。

    景雎唇边便挑起那种惯常的嘲讽笑意:“是啊,明日还有训练,还真是多谢教习了。”他说罢将那小瓶往怀中一揣,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栾无咎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目光陷入深思。方才那一瞬间,他的眼底一闪而逝的,是失望么?是了,那不是震惊意外,而是深深的失望。

    昭离应该不会愚蠢到直接插个人在他身边,所以,那个年轻人,应该是清白的。看来,他又要重新费些力气来安抚他了,否则就浪费了一个可造之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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