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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瑛公子可以放手了吧?”一直不声不响被琪瑛牵着手往前走的舞阳突然出声,声音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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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瑛停下脚步,放了手,背对着她道:“舞阳,我给你自由,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我不希望你到这样的宴会上去。”
看不见表情,只觉得语调很凉,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扰乱了她原本的计划,舞阳本就有些生气,再加上他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她愈发冷淡道:“既然给我自由,那琪瑛公子就不该管我去哪里。”
也只有琪瑛这样好脾气的主子,才会容忍的了这样放肆的侍女。
“那么,你是特意去献舞,特意想喝那爵酒的?”琪瑛依旧没有转身,声音平平没有起伏。
“与公子何干?”穿着一身艳丽舞裙的舞阳表情冷漠。
“那我现在就去跟阿熠说,叫那个湛子路娶你。”琪瑛说罢,转身就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
“等等,琪瑛公子什么意思?”舞阳拦住他。
“喝了那酒,你不过只是那人的姬妾,若是跟阿熠说,叫她做媒,你就是堂堂正正的湛夫人,后者总比前者好吧?”
舞阳无比震惊:“什么?喝了酒就是那人的姬妾?”难怪那些人会起哄,上层贵族这种不成文的规矩,她确实不知道。
“你不知道么?”琪瑛脸色缓和了些,有些惊讶又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舞阳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是因为误以为自己想要用那种方式嫁给湛子路,才会这样的,看来是她错怪他了。
于是点头,又坚定的道:“我没有想要嫁给湛子路。”
琪瑛闻言,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舞阳不是那样的人。”
第三十六章出洞的蛇
宴饮结束后,贵客湛子路早已是酩酊大醉。
昭离吩咐两名侍从一左一右架着他,在他耳边大声道:“天色已晚,公子今日就在百里家留宿吧。”
湛子路醉醺醺的大力点头,道:“好,今日……承蒙宗主关照了。”
昭离笑了笑,吩咐牧戚和侍从一起将他送回早就收拾好的寝居。
侍从将湛子路抬到榻上,他却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牧戚身边,伸手搭住她的肩膀,笑着指住她:“下次,还要一起喝啊。”
说完就软到在地上,牧戚连忙去扶他起来,去拉他的胳膊的时候,听到他用仅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心那个舞阳。”
牧戚微微一笑,原来他方才是在试探那个舞女。
众人将湛子路安顿好,便关上门离开了,寝居里很快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夜半子时,寝居之中突然落下一个轻手轻脚如猎鼠的猫儿般的黑影。那黑影径直走到屏风后的床榻便,唤了好几遍“湛公子”,确定榻上的人已经睡熟之后,才放心的在他衣物之中翻看查找着。
玉?、汗巾、空白羊皮纸……似乎都不是黑影要找的东西,只是在翻到一个密封的长铜管之时,黑影的眼底才露出一丝如获至宝般的笑容,而后将之揣在怀里,清理好被自己弄乱的东西后,又沿着来路轻轻翻出去。
黑影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出了百里家的族居之后,就有人一路尾随着自己。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跃上屋顶,如履平地般御风而行。穿过大街小巷,穿过灯火繁盛的街市,抵达颉国流经乐游原靠近庸台夜市的伊川的一段,而后落在河边的一条丈长的画舫之上。
黑影进了船舱,一把扯下面上黑巾,露出少女娇媚却微带英气的脸来。
舱中有一名气度雍容的年轻男子正在饮酒,见少女进来,露出姣好堪比女子的笑容来:“连若。”此人却正是楚高阳。
少女几乎是奔过去一般快步上前,叫了声“长兄”。
楚高阳拉着少女坐下,关切的看着她笑道:“几个月未见,竟是瘦了许多,在百里家的日子,不好过吧?”
“没有,只是……只是这几日那边的事物多了些,忙碌起来就忘了用饭了。”连若鼻子微微发酸,还以为,他不会这么细心的。
“若不是族叔非得要你去百里家当细作,我才不肯把你放出去。”楚高阳露出些微心疼的表情。
“长兄千万不要在大人面前说这样的话,否则又要被罚了。”只要有他这句话,千难万险也值了。
“我自然不会那么做。”楚高阳道,“你说的那个似乎极为重要的东西,拿到了吗?”
连若眨了眨眼,从怀里拿出铜管,恭恭敬敬的捧着交给他:“就是这个,我听人说,东西的确是放在密封的铜管之中的。”
楚高阳接过铜管,揭开上端密封的蜡,将之倒转,一条卷着的羊皮纸就落了出来。他眼带兴奋之色,缓缓展开羊皮纸,却在见到上面内容的一刻,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会如此?”连若呆呆的看着无字的纸张,喃喃问道,然而下一刻她就反应过来,并且叫出声来:“是圈套!”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影窜进船舱,剑光霍霍,直指她身边的男子。
连若抽出腰间软剑,接下那势不可挡的一剑,将对方逼得后退一步之后,才发现那人竟是秦楼越。
持剑的男子一脸冷然的看着她,不言不语又是一剑刺来。
两人打斗起来,一时高下难分。
楚高阳见势不妙,便战战兢兢的缩在船舱一角,企图瞒过众人眼睛。
其余的人已经和船中的侍卫交手。楚家安排的侍卫虽人数上占了优势,却抵不过训练有素的黑羽军,很快那五十多名侍卫便倒在血泊之中。
十名黑羽收刀归鞘,肃立在旁侧观战。
秦楼越飞身越过连若头顶,将埋头躲起来的楚高阳一把提起,将剑搁在他脖子上,对着少女道:“这就是你为之伤心为之落泪的人?”
楚高阳看着近在咫尺的寒刃,哆嗦着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连若本来要上前阻止他伤害楚高阳,闻言却是一愣,不知这个男子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他怎么会知道,她曾经为楚高阳生辰流过泪。
她在百里家为细作,行动不便,只在楚高阳生辰的那一日,忍不住跑回去偷偷看了一眼,却发现他美人琼浆,过得逍遥自在,她回去便伤心得痛饮,莫非是那一日,她醉酒后泄露了身份?
“危难之时只会畏畏缩缩的藏在角落,让你这个女子保护,半点男子汉的气概也无。这样的人,值得你为他如此么?”秦楼越质问。
“我长兄不是你们这种习惯了握剑的人,自然需要我保护。”连若辩解道。她不愿意自己所爱的人被侮辱,哪怕只有一句话。
“好,你说的在理。”秦楼越像是突然下了什么决心,“贩夫走卒也知道廉耻,却不知道你这个长兄,可否知道?”
“你想对他做什么?”连若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楼越不答,看着自己剑下已经完全失了气度的贵公子楚高阳道:“你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来求我放了你,我就让你毫发无损的离开。”
“不!你不能这么逼他!”连若大叫出声。
秦楼越没有看她,只是将手中的剑又逼近了楚高阳柔嫩的脖子一寸。
楚高阳看了看那几乎要割破自己脖子的剑刃,又看了看表情痛苦到几欲崩溃的连若,说了声“好”。
之后他慢慢从剑下脱身,向侧面走出一步,正要面对着秦楼越弯下腰,却在即将屈膝的一刻,猛地拉过一旁的连若,将她推向秦楼越。
而秦楼越见楚高阳要逃,举起手中剑想拦住他,冷不防连若迎面撞过来,恰巧就撞在剑尖。他就那么看着自己手中的剑直直的插进少女的左腹,插进那个为她一心恋慕着的男子伤心落泪的少女的左腹,他甚至清晰的听见了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他也这样的痛?就好像那一剑是刺入自己的胸膛。
连若被推得踉踉跄跄的撞过来,手中剑早已落地,直直刺过来的锋利剑刃就穿过她的血肉,插进去直到剑柄。
一男一女的身子就那么贴在一起,姿势却是奇异。
男子右手握着插入少女左肩的剑,左手微微抬起,像是要去扶她的肩;少女则是一把长剑贯穿肩膀,双手张开,似乎是要拥抱什么,却又扑了个空。
两人脸上都是意外震惊的表情。
秦楼越能感觉到连若隔着几层衣衫传过来的体温,以及身体的微微颤抖。
那么利的剑刃穿过身体,她却一声不吭,仿佛只是被割伤了一般。
那么坚强隐忍的女子。
连若没有哭,真的没有哭。脸上的震惊消散,只余下疲倦。
疼痛和力气逐渐流失的无力感同时传进脑子里,她觉得累了,于是轻轻靠在身边那个人的肩上。
秦楼越感到少女动作轻柔的靠在自己肩膀上,愈发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片刻后,就感到自己肩膀部位一片温湿。
然后,仿佛失去所有支撑一般,少女软瘫着向下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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