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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忘了哨子怎么吹,我来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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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的金叶子也有些发抖了,忽然在这里听见这个人的声音,周身那种连日无力的感觉又清晰地在脑中出现。虽然此刻,我并没有那种感觉。
“无名,你来干什么?”
我扭过头去,身前的徐阿姆正像母鸡护雏那样拦着我。而门口一个女子盈盈而立,面容俊俏,衣衫美丽,正是我在大迎皇宫所居的瑞福宫中的女官,无名。
无名也是一身华丽的红衣,只是色做海棠红,不同于我的一身鲜红色。
“公主,我来教你吹哨子。”无名微微一笑,竟是她在我身边这些时候,从未见过的美丽。
“你现在是皇子妃了,还来这里干什么?”徐阿姆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无名脸上的笑容亦收敛了去,看着徐阿姆认真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皇子妃,如何还敢这样对我说话?”
徐阿姆不情愿地行了礼,执着道:“请问皇子妃,你来干什么?”
“我是昌平公主的陪嫁,到了郦国,仍是公主的近身侍婢。”无名又含了笑,似是在回答徐阿姆的话,又似是在专门对我说。
我看到徐阿姆的眼睛里含着敢怒不敢言的敌意,但我还是对无名说道:“好的。”
无名果然知道各种召唤白隼的哨声,比如两声长音是召回,三声短哨是放飞,一长再一短是发起攻击的号令,而两长一短吹上三次,白隼便会跟在主人身边飞。等等,等等。我从来不知道无名的脑子能记得这许多东西。
白隼飞回来的时候口中还噙着一只血淋淋的鼬鼠,依鼬鼠的伤势看来是经过一番恶斗致死的。
我指着白隼对无名说道:“你看它的体格这么大,捕一只鼬鼠还不能一招制敌。岂不枉称我大迎第一猛禽。”
白隼看起来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听了我的话却立刻警惕起来,用一双如豆小眼直直盯着我,居然颇有几分幽怨的神色。
我也直直地回看着阿继送给我的大迎第一猛禽,直到看得它无地自容。
无名看着白隼和我,沉默片刻,方才淡淡说道:“公主刚才一直在用哨音催它攻击。”
就这样暂别几日之后,无名又留在了我身边服侍。我安慰忧虑的徐阿姆道:还像在瑞福宫时一样,多好。
可是我知道,这毕竟和在瑞福宫时不一样了。无名像是一株四季常青的小草,忽然被注入了无限的灵气,忽然在一夜间开放了异样花儿。原本常青却无花,四季常青,日日皆是一样,如今异卉初放,整棵小草都变得有了神彩。
道上行得极缓,而我还要日日坐在马车里,好不气闷。只要不到驿馆,即便停车休息,我也只能在临时搭成的七彩帐篷中休息,不能乱走。最可气的是,自从那晚上见了郦国的皇太子之后,无名和徐阿姆便连夜为我赶制了两具面纱,是那种从发际垂来遮住整个脸孔的面纱。
我戴着面纱,眼前看什么都笼着一层惹厌的红雾。我心中十分不快,却不愿违拗徐阿姆和无名的意思,只得闷闷叹了口气。
徐阿姆一边小心翼翼说道,回禀公主,进宫之前,只要在有外人的地方,就请公主戴上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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