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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露天温泉,水气氤氲,温泉以石头围砌而成,四周树丛林立,形成天然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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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有一人若隐若现,湿黑的长发,露在水面的脸和双肩。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这片宁静。
“王爷,萧小姐生病了。”李管家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水中的人睁开双眼,声音低沉,略带急促。这人正是宁王龙希宁,在将楚悦关进柴房后,他心头总算出了口恶气,身上的菜汁果汁弄得他恶心不已,匆忙来温泉泡澡,去除一身的脏物。
“具体情况尚未得知,萧小姐的丫鬟就在后门。”
龙希宁双眉轻挑,二话不说,从水中一跃而起,晶莹的水珠点缀在完美的身体上,在皎洁月光下如同赤裸的天神,他踏着水面几步落到温泉边,虚空一抓,放在巨石上的衣服瞬间飞向他,眨眼便套在身上。
“看好柴房。”话落,他的身影消失在温泉边,只在地面上留下一摊水渍。
宁王府南院柴房中,楚悦与丁蒙各在一个角落,两人双手均被束缚在身后,双脚也紧紧捆绑在一起。
丁蒙双眼惊恐,蹭在门边,用身体撞击房门,企图有人救他,嘴中唔唔叫唤,却因塞着一块破布而说不出话来。
楚悦靠在草堆边,身上仍穿着红色嫁衣,只是织在上面的珍贵宝石掉了不少,不知龙希宁是不是太看得起她,特意让人给她绑成死结,以防她逃走。
若她只是一个普通少女,这样的死结她无论也无法自己解开。
相对于丁蒙的慌张无措,楚悦十分冷静,束在身后的十指灵活地在绳结上跳跃着,只要再过一会儿,她就可以解开手上的绳子了!
柴房没有点蜡烛,月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只能在地面中间映下一道微弱的光,其他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丁蒙见求救无门,无力地顺着门瘫坐在地,视线移到柴房中的某个角落,他记得宁王妃就被扔在那里。
不知为何,丁蒙仿佛能感受到从那个角落散发出的一种压迫人的气势。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好受,为什么她好像一点儿也不紧张不害怕?
是了,她是锦绣郡主,又是宁王妃,就算做错了什么,也有皇上在后头保她,就像今天城门口发生的事,她不也没有什么事,反而依旧嫁给宁王爷。可是自己呢?自己是太子的人,但也不过是个下人,太子不会为了他而和宁王正面杠上,皇上更不可能保下他。而他没做错什么,只要宁王开口,加上宁王府一干下人作证,他就是百口莫辩。
心中的恐惧渐渐转为恨意,对宁王的愤恨,对夏楚悦的怨恨。
楚悦默不作声地将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快速拿掉嘴里的破布,接着开始解脚上的死结。双手自由,脚上的死结也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丁蒙看不见她的动作,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他想问她怎么了,嘴上被塞着布,开不了口,便挪着屁股,艰难地往那个角落蹭去。
楚悦虽然看不见丁蒙,方才却明显感受到两道怨念目光,龙希宁是个混蛋,这个人同样不是好鸟。
就在楚悦刚解开脚上的绳子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她连忙将绳子重新捆在脚踝处,塞嘴的东西没重新塞回去,手背在身后,靠在干燥的草堆上冷眼看向房门。
丁蒙的动作一顿,目光同时落在门上。
房门被打开一条细缝,闪身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因为他手里拿着颗夜明珠,所以屋内不再是漆黑一片。
丁蒙先是一喜,再是一惊,目露惊恐地瞪着黑衣人,“唔唔唔——”
黑衣人身材瘦小,长着一双倒三角眼,看起来阴险狡诈。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快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两颗红色药丸,然后瓶子塞回怀里。
快步走向房中央的丁蒙,拔下他嘴中的破布。丁蒙大喊:“你想干……”
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已将其中一颗红色药丸塞入他嘴里,丁蒙惊恐地挣扎着,想要将药丸吐出来。黑衣人不耐烦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头抬起,嘴巴大张,手指在他喉咙处捣鼓了下,药丸便顺着喉结滚下,然后嫌弃似的一脚踹开他。
丁蒙一得自由,顾不上肚子上的痛楚,使劲咳嗽,想将肚子里的药丸吐出来,干呕的声音在柴房中格外清晰。黑衣人眉头一皱,恼怒地又踹他一脚,低声斥道:“闭嘴!”
丁蒙胆汁胃水都呕出来了,却不能将红色药丸弄出来,琝鉬显然,药丸已经融化。被黑衣人一喝斥,他吓得闭上嘴,不敢再发出声音来。一张还算端正的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黑衣人无声地笑了笑,脚步无声地靠近楚悦。
楚悦身上的肌肉紧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黑衣人被她看得心中莫名发悚,因而恼恨地快步走到她面前,弯腰抬臂,用力地向她的脸抽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的手抽向楚悦的时候,楚悦猛地一拳打在对方脸上,脚上的绳子被她随意踢开,然后又快速在他下身的薄弱处踢了一脚。
上下受袭,黑衣闷哼一声,险些痛呼出声,他即使咬住嘴唇,将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闷在肚子里,一手捂着歪到一边的鼻子,一手捂着自己的下身弯着腰,许是下面的伤更严重,也更痛,他再顾不得鼻子,两手捂着下面不断地倒抽着凉气。
丁蒙呆滞的眼珠子动了动,看着黑衣人的惨状,嘴角抽了抽,看着楚悦的目光自然带上了些畏惧。
“臭丫头,我要你生不如死!”黑衣人等最痛的那一阵过去后,忽然抬头嘶哑道,挥起拳头朝楚悦砸了过来。他用上内劲,拳风赫赫。
楚悦冷哼一声,将原本束缚自己的绳子握在手里,捏着绳头高高扬起,使力向他抽去。
绳子缠住拳头,她另一只手握在绳子上,像拔河一样,两手施力,将黑衣人拉倒在地。接着上前踩在黑衣人背上。
看着楚悦轻易制服黑衣人,出手干净利落,而且十足狠辣,丁蒙震惊的双眼就像是见到鬼了一样。
他总算明白宁王那副模样是怎么弄出来了,这哪里是个端庄的大家闺秀,分明是个手段毒辣的强势少女!
楚悦将失去反抗能力的黑衣人手脚绑起,她绑法不同于一般,越挣扎绳子越紧,只有懂得解法的人才能够打开结。
“快给我松绑。”丁蒙等她绑好黑衣人后,连忙说道。
楚悦起身,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丁蒙心底发毛,忽然意识到什么,害怕地向后退。
“那是什么药?”
丁蒙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他皱着眉摇了摇头,之前以为是毒药,可是他过了那么久都没有哪里痛,难道是慢性毒药?
正想着,忽然从下腹升起一股热意,瞬间蹿上大脑,袭遍全身。他脸色顿变,显然是明白了那药丸的作用。
这时候,楚悦已经从黑衣人怀里掏出了刚才看到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放在鼻端处闻了闻,眼中晃过明了之色,随手塞进黑衣人嘴里。
黑衣人惊怒地挣扎着,最后仍被逼着咽下红色药丸。这一幕十分的戏剧,刚刚就发生在丁蒙身上。所以丁蒙看着黑衣人自作自受,虽然全身难受,仍然畅快地笑出来。
楚悦拍了拍手,俯视着地上的两人,发现丁蒙的脸早就变得通红,不停地喘着粗气,眼中露出一种吃人的泛红目光,却因为手脚被束缚,不能发泄。
无声地勾起唇角,楚悦脱下穿在外面的红色丝织嫁衣,嫁衣虽美,却华而不实,不适合行动的时候穿,走到屋外的时候扔到花丛里,随后一想后果,又捡了起来。
将从黑衣人手里夺来的夜明珠扔在花丛里,她轻巧地躲过下人和巡逻的侍卫。
柴房房门大开,却无人往这边来。
屋内,丁蒙和黑衣人已经被欲火控制了意识,脸像是燃烧一样,汗如雨下,全身皆湿,不断地蹭着地面,浑身如同蚂蚁啃噬又痒又痛。两人嘴里被楚悦塞住,发不出声音,否则就算门开着,也会引来他人的注意。
过了一会儿,楚悦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一个人,嘴里同样被喂了红色药丸,不过却是昏迷不醒,将他扔在柴房地上,看了房内没有意识的两人,她动手解开他们手上的绳子,在他们扑上来前迅速退出柴房,关上门。背对着柴房,双眼在月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冷淡无波,噙着抹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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