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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话落男子提剑朝田兮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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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兮冷笑,逗着我玩?今日就让你死在轻敌上!
田兮身法灵巧,左躲右闪的,一味的闪躲,也不不还手。这样一来,男子对她就越发感兴趣,也不急于动杀招,就是和田兮耗。
好,终于上当了!田兮勾唇,身子突然拔地而起,向身后的树林子跃去,顺手折一段树枝猛地向男子投射过去。
树枝裹着风声疾速而来,男子大惊,侧头堪堪避过,“啪”的一声,树枝突然无力,落在他身后寸许。
男子回头扫眼树枝,方知自己被戏弄,博然大怒,双眸跳跃着两簇小火苗。
“找死!”男子冷哼,飞身向田兮追去,他身为杀手,何时被人如此戏弄过,还是一个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乡丫头。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死,所以,这丫头必须死!
见男子愤怒追来,田兮勾唇一笑,回头专心向前跃去。
前方,那里可是几十丈高的悬崖啊,一个不入流的杀手要是摔去了,呵呵,会有命在吗?
夜色,一前一后,一小一大,两个身影向悬崖的方向飘去。
“什么人指示你的?”田兮在崖边一米处停来,回身问男子。
“你没必要知道,想知道就去问阎王爷吧!”男子轻功不好,提气追了这么久气息已经不稳,气喘吁吁的。
暗夜,听到男子不稳的呼吸,田兮笑得得意。这就不行了,很好,刚才交手的时候她就察觉他后里不继,才故意消耗他体力,将他引来一击必杀的。
“不说是吗?”田兮挑眉,身躯微动,“那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落,人已经向男子攻去。
男子不屑,提剑和田兮缠斗起来,招招杀招,再没有了刚才的手留情。
你来往往,两人对打了一刻钟依旧难分胜负。田兮多是防守,不到不得已绝不主动攻击,相反男子不停的进攻,体力自然消耗更多,一刻钟来,男子喘息更重,额头有细汗渗出,脸色越见凝重。
好,时机到。
田兮装作不敌,一步步向崖边退去。
不行了?看样子不应该啊,不管了,任务为重。男子双眸疑惑一闪而过,右手紧握剑柄刺向田兮。
田兮笑,如暖阳灿烂的春花。
剑尖触到衣衫时身子急速右移,险险避开剑锋。男子见此,黑眸浮上冷笑,左手一掌用力向田兮拍去。似乎料到了男子会有此招,田兮一个用力,身子擦着手掌向地上撞去。男子受力不住身子前倾,向悬崖摔去。
男子摔落悬崖的瞬间依旧保持着冷笑得意的模样,身子就急速坠落而。“啊!”一声惨叫穿过薄雾,隐隐从崖底传来,然后再没声响,树林又恢复了宁静。
田兮趴在地上,好半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衫上的灰尘,低语︰“幸亏是个不入流的杀手,要不然……看来还是不够强,以后更要加紧练功了!”
说完,扫眼望不见底的悬崖,转身而去。
一个要杀她的人,活该被杀。要想自保,杀人很难避免,这是第一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
找到野菜篮子,整整衣服头发,直到看不出一丝异常的痕迹了,才大步向家里走去。
远远的抬头看去,屋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门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朝小路上张望。田兮心里一暖,想着有人等着你回家的感觉真好,不由加快了脚步。
“你去哪了,这么晚也不知道回家?”田兮还没开口,水青荷急切担忧的声音就噼里啪啦响起,一边说一边拉着田兮上上仔细检查一番,见田兮完好如初身上没有一丝伤痕才放心来。
“娘,我就是挖野菜走得远了一些,才回来晚了,没有什么的。”田兮深知她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水青荷一定会追问到底的,就散了个小谎。
果然,听到是这样水青荷才松了一口气︰“你这孩子,以后不要走那么远,家里又不是没吃的!”接过田兮手上的篮子,推着她进屋。
呼,终于顺利过关了,田兮吐出胸口压着的那口气,吐吐舌头,快步进屋。
粉条,这应该是何陈记杂货铺有关,也不知道那个老板怎么样了。东想西想的,一晚上也没有丝毫睡意,眼看着就天亮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整件事就像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不行,我要亲自去看看!田兮一跃而起,在天大亮时终于还是决定去县城走一趟。
“什么!你又要去县城?”田兮说了自己的打算,不意外的听到了水青荷的惊呼。
田兮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水青荷说,随意找了个借口︰“娘,冬天早就过去了,你看我们还穿着棉衣,我就是想去买些布料做衣服的。”
水青荷一噎,看眼身上的旧棉衣不语。
“娘,你放心吧,我买了布料就回来,绝对不会乱跑的!”知道水青荷是担心她,田兮赶紧保证。
要是以前,绝对是一家人一起的,可是现在不行,家里有那些钱,门户又不安全,只能留人在家里看着。
良久,水青荷暗叹一声,点头算是答应了。
“耶!娘,我走了!”田兮欢呼一声,跑出了家门。
“你慢点!”见田兮蹦蹦跳跳的,水青荷心里一紧,追着叮嘱。
“我知道了!”田兮的小身影越跑越远,细细的声音随风飘散开来。
望着远去的身影,水青荷拧眉沉思,随即轻叹一声,喃喃低语︰“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罢了,一切都是命,还是顺其自然吧!”完了,转身进屋。
一路忐忑不安,在半上午牛车终于晃悠到了县城。一车,田兮塞给赶车的老汉一钱,急急忙忙就向陈记杂货铺赶去。
铺子门前围着一堆人,密不透风的,指指点点热烈的议论着。
田兮心里一紧,快走几步,那些声音就清晰的传进耳内。
“唉,你说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一个铺子给烧成这样!”一个大婶摇头叹息。
“谁说不是呢,昨天上午我还来买东西呢,没想到午就起火了!”另一个大婶接话。
“真惨呢,那么多东西烧光了不说,还有好几条人命呢,你们是没看到,啧啧,都烧得看不出人样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挤了过来。
“这老板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好好的怎么会起火?”一道细细的声音发出疑问。
……
人命?耳边议论声依旧不断,田兮却再也听不见,脑子里只有人命二字。握了拳,田兮挤进人群,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前方空地上,几个披麻戴孝的妇孺扶棺痛哭,好不凄惨。昔日的烫金牌匾砸在地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模样,支撑铺子的柱子烧成了木炭,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其他它小东西也烧成了灰烬,散落在四处。空气中一股烧焦味传来,隐隐夹杂着肉焦糊的味道。
“呕……”田兮再也忍不住,蹲在一旁痛呕。
吐得差不多了,田兮站起来离开。突然,脚步一顿,歪头向街对面的阴影看去。
一个小个子乞丐坐在角落,一个大叔路过扔进乞丐面前的破碗几钱,乞丐看也不看碗里的铜钱,双眼直直盯着这边。大叔的身子恰好挡去他的视线,乞丐身子东扭西扭,探着身子向这边张望。
田兮眸光一闪,收回目光举步离开。
既然说的是买布料,那就要真的买些布料才行,路过一家布庄,田兮挑了些适合他们一家做衣服的布料买了,搭上牛车离开县城。
上了牛车,田兮抱紧布料闭上了眼睛。
陈记杂货铺那悲惨的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烧毁的房屋,哭泣的妇孺,丧失的人命,都成了心上的魔。
这是别人家的事她可以叹息一声作罢,如果,是自己家呢,她还能这么淡然处之吗?不用想,答案是根本不可能,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杀手,田兮一阵后怕,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达四肢百骸。
人善被人欺,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要想不被人欺,那就只能强大,无限的强大,让那些动你心思的人不得不掂量掂量!
对,就是这样。再睁开眼,眸中迷雾散去,是从来没有的清澈明亮,还隐隐透着一股鉴定。
为了家人,为了陈记杂货铺那悲惨的一幕不发生在她身上,她要强大,再强大,强大到没人敢动她!这一刻,田兮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想要强大。
有了信念,陈记杂货铺那悲惨的一幕逐渐淡去,对昨天晚上那个杀手的最后一丝不忍消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强大,要保护她的家人!
回到家,田兮已经能淡然看这些猝不及防发生的事情,对于杂货铺老板,她提醒过了,是他的贪心害了他,和她无关。
抬头看天,傍晚的天空透着一股宁静美,是她从来没有发现的。太阳红彤彤的斜挂西山山头,将大半个天空晕染成火红,美得绚丽,美得夺目。
良辰美景,怎能轻易舍去,那也太对不起偷来的时光了,一定要活得精彩,活得恣意才能对得起自己!田兮勾唇,迈步回家。
田兮将在县城看到的事情简单和水青荷说了几句,水青荷虽然疑惑惊讶,却没有说什么。有了这件事情,田兮仔细思考了一番,重先对未来做了一番规划,粉条的事情就先搁置来,专心打理地里的幼苗。
这天,水青荷和田峰去了水青林家,家里就田兮一个人。吃过饭,做完家务,看看没什么事情了,田兮挎了一只小篮子去给土豆苗除草。
这块地是田老二自己开垦的荒地,远离村子,在半山腰上,歪歪斜斜的,一面连着另外几家开垦的荒地,三面都是树木,一年都头照不到多少阳光。
这地的土豆苗又瘦又黄,地里杂草丛生,大有将土豆苗掩藏的趋势。田兮轻叹一声,认命的蹲来除草。
突然,林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窣窣声响,田兮一顿,听声音像是田老大和一个男子,男子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两人似乎在争吵。不过奇怪了,田老大家这里又没地,他来干什么,心疑惑,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地迅速躲藏在一棵大树后。
两人对话声越来越近,声音十分清楚的传进田兮耳内。
“说好的,我毁了水青荷,你们将她给我的,这都多久了还没动静,不要说给我,人家都和你们断绝了关系,搬走了,你怎么给我!”那个声音指责田老大,对他似乎很不满。
“兄弟啊,这怎么能怪我,明明我都给你机会了,是你不知道把握,没有得到她好不好!”田老大无奈反驳。
刚开始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咕哝了一句︰“我哪知道会被人打晕!”想起那个打他的人,他就气闷,声音颇有些气急败坏。
田兮疑惑,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呢,没等她想清楚,田老大就开口了︰“兄弟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到嘴的肥肉还能让她飞了!”
“不过奇怪,到底是谁打的你,你没看清吗?”田老大遗憾罢,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在后面打的,我连人影都没看到,现在后脑勺还隐隐疼着呢!”
是他?突然灵光一闪,田兮想起这个人是谁了,被打了后脑勺还和水青荷有关系,那就只有一个人,可恶的老光棍儿!
“对了,那水青荷一直没干过重活,被田老二养得拜拜嫩嫩的,是不是……啊,你知道。”田老大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那还用说,肯定是极好了!”老光棍儿顿了一,又接着加了一句,“我要是能得到水青荷,这辈子就满足了!”
“放心吧,兄弟我保证你得到她,到时候你还能卖掉那两个小野种,弄些钱花花,不过到时候你记得分我一半就行!”田老大声音寒了几分,语气忌恨。
“只要得到水青荷,那是肯定的,到时候她生我的孩子,那两个小崽子还想留吗!”老光棍儿打着如意算盘。
两人脚步声逐渐向山顶而去,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田兮转出大树,一双小拳头垂在身侧捏得“咯吱”响,盯着远去的两人双目幽深,寒光闪动。
原来,那天是田老大他们的计谋,她就说呢,水青荷挑个水怎么就那么巧的遇上了村里的老光棍儿!原来如此,很好!居然敢打她娘的主意,还想卖了他们姐弟?看来一把火并没有让他得到教训,那就别怪她了!
至于老光棍儿,留是个祸害,还要时不时的被他膈应一,那就将他除掉吧!
甩甩头,田兮若无其事的继续拔草,直到天黑才回家。
夜幕降临,人们好梦正酣,村子里的狗也睡得香甜,整个村子没有一声狗吠,只有风声沙沙。
“吱呀”轻响,田兮将门打开一条缝,看看水青荷的屋门,半天没动静,才放开胆子钻出来,顺手掩上房门。抬头看去,云朵移动,缓缓将月亮隐藏,唇角上扬,蹑手蹑脚的出了院子。
“呼,吓死我了!”田兮长处一口气,身子微动,几个起落,消失在黑夜里,直奔田老大家而去。
沾湿手指捅破窗户望进去,冯玉母子几个不在,就田老大一个人。他正呈大字形摊开在炕上,大张着嘴巴,呼噜打得震天响。
好,真是天助我也。田兮窃笑,扒开门缝闪进去,不一会儿又转了出来。
“真有钱,二十两呢!”田兮将手上的银子抛起来再接住,撇撇嘴向村里掠去。
“谁?”一间茅草屋内,一个女人惊叫声突然响起。
“不要管我是谁,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二十两就是你的!”田兮隐身黑暗里,故意粗着喉咙说话,完了,将一堆碎银子抛到炕上妇人面前。
看不到说话的人,但是银子银光闪闪,是真实的。妇人略一犹豫,点头︰“好,我做了,你说吧。”她早年丧夫,只留一个儿子相依为命,这些年为了养活儿子,她早已经没了尊严,专做一些皮肉生意。村里哪有什么生意,只不过是一些光棍上门罢了,他们也没几个钱,只不过是得一点碎银勉强度日而已。
如果有办法,她怎么会这样做,现在二十两在眼前,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有了这二十两,再加上地里的出产,节省一点就够养大儿子了吧!
不管是什么,她豁出去了。妇人闭上眼睛,等着对方接来的话。
田兮目光微闪,对妇人吩咐了一番,说完定定看着妇人。
“就这样?”妇人不敢相信银子这么容易就到手了。
“就这样,去做吧。”随着声音人已经出了屋子,远去了。
妇人穿好衣服,亲亲睡着的儿子,出了房门,又仔细的将房门关好才大步离开。
按照指示,妇人到了田老大家,见房门开着,双目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闪身进去“咯吱”关好了门。
田兮闪身从黑暗中走出来,瞥眼关好的房门,大步离开。
月亮露脸了,明天应该会有一场好戏吧!想着,田兮加快了速度。
院子里静悄悄的,水青荷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田兮吐舌,闪身回屋。“咯吱”一声轻响房门关上,隔绝了屋里屋外的世界,好像一切从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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