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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一直在向著東南方前行,一開始是為了避開森林沼澤的範圍,後來是為了引誘人猿群落,所以他們並沒有多想,不過接下來的兩三天依舊如此就讓有些人的心里產生了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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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包括切尼和鮑里斯兩個人,不過他們已經見識了李昂的能力,同時感受到其他人對于李昂的絕對信任,所以只是一路默默跟隨著,從未多言。
除了他們之外當然還有菲奧娜這位吸血鬼少女,雖然對于她來說去哪里都無所謂,但是這麼多天也沒有什麼出手的機會總是會閑得無聊,在忍耐了幾天之後終于問了出來。
“李昂,你到底要在外面轉悠到什麼時候?”少女抱著雙臂說道︰“難道是不敢進去?我可不認為你會是這樣一個膽小的人。”
“當然不,”李昂直視著大荒地的方向,頭也不回地說道︰“之前是讓大家熱熱身,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可以改變方向了。”
听到這句話,就連卡特琳娜和梅麗莎這樣對他惟命是從的少女也微微有些興奮,看來同樣覺得這幾天平淡無奇的路途有些無聊。
李昂確實不想再等了,雖然山民的號角還剩下五天才能使用,但是不滅意志已經冷卻完畢,必要時候可以讓整個隊伍的持續戰斗能力翻一倍,而且有了人猿的加入,還有薩帕和菲奧娜作為保險,只是進入黑森林深處尋找英魂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魯魯!”年輕人喊道。
這是人猿的名字,當它開始跟隨著隊伍之後。李昂發現沒有一個正式稱呼會很不方便,所以一直想給它起個名字,期間其他人曾經給了一些建議。但是听著都不太順耳。
梅麗莎卻忽然開口,“我想叫它呼嚕,因為它一開心就呼嚕呼嚕的叫。”
小姑娘平時很少說話,所以一旦開口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卡特琳娜首先贊同,露娜和艾琳也表示這個名字很不錯,李昂卻相當猶豫。
“呼嚕?”年輕人想道︰“這個名字簡直太跳脫了吧……”
不過他怎麼也得“尊重”一下這麼多少女的意見。所以干脆折中,把“呼嚕”改成了“魯魯”,倒是獲得了絕大多數人的好評。
于是在連續幾天的嘗試中。人猿終于明白了這就是人類對它的稱呼,看起來並沒有任何不滿,反而興高采烈,只要有人喊出這兩個字就會很快出現。
當然。如果听到是李昂的聲音。它出現的速度會更快,就像這一次李昂的話音剛落,高大人猿的身影立刻從附近的一顆大樹上攀爬而下。
當它出現在面前,年輕人向著大荒地方向指了指,對人猿表示接下來會去的方位。
魯魯的領悟力比較強,兩三天之內已經大致明白了很多種手勢代表的意思,然而這一次見到了李昂的手勢,它卻突然顯得有些急躁。同時嘴里發出低沉的吼叫。
“里面有很強的東西,它很怕。”梅麗莎翻譯道。
李昂就是在黑森林四千米附近遇到的人猿群落,看到此刻魯魯的樣子,似乎它曾經接近過更深處,並且和其中一些生物戰斗過,才會有現在這副有些害怕的模樣。
“可惜它不會說人類的語言,”李昂想道︰“就算有梅麗莎的翻譯,以人猿的語言也不可能表達過于復雜的東西,否則倒是能獲得一些更詳細的信息。”
而魯魯看到對方沒有表示顯得愈發著急,它忽然間發出一陣無意義的聲音,接著把一側肩膀貼在臉上,胡亂地甩著手臂。
“……這應該獵人口中的巨象,”李昂腦海中浮現出大象鼻子擺動的場景,他覺得有些好笑,所以決定看看人猿還會有什麼舉動。
很快魯魯把手臂放下,縮起脖子坐在地上,揮舞著雙手同時嘴里發出“嘰嘰咕咕”的聲音,很快它又趴在地上,翹起一條後腿向後甩動。
“噗嗤”,後面傳來了少女的笑聲,李昂也搖頭微笑,因為以他的認知實在無法判斷魯魯後面要表達什麼東西。
于是他走了過去,雙手壓住對方的雙臂,制止了它接下來的動作。
“魯魯,”年輕人拍了拍魯魯的的胸膛,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重新指向大荒地的方向,“和李昂,一起,去!”
人猿漸漸安靜了下來,它左右四顧,看著這些相處了不到幾天的“同類”,似乎從他們完全沒有感覺到害怕的情緒。
半晌之後,魯魯站了起來,高大的身體幾乎要俯視面前的男人,接下來它抬起雙臂敲打著自己的胸膛,發出了狂暴的吼聲。
李昂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回來,站在眾人面前停頓了一下,迎接著同伴們的目光說道︰“接下來,我們可能會面對比之前所有野獸都要強悍的生物,但是,我們同樣很強!出發!”
隊伍中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回應,他們開始出發,終于走進這片讓最優秀的獵人都無法駐足的地方
剛剛走出幾十米,還沒來及發現有什麼強悍生物,卻出現了另外的異常情況。
在黑森林中雖然從兩千米左右就開始有薄霧環繞,但是直至剛才的區域,這片薄霧也只是稍微濃了一點而已。不過,一踏過四千米,霧氣卻開始越來越濃,到了現在這個位置更加明顯,可以說十米之外就是朦朧一片,連透過樹冠的陽光也無法穿透這片濃重霧氣,以至于應該是陽光明媚的上午,森林中卻像是傍晚一樣陰沉。
樹木的形狀也開始變得古怪,同時樹皮的顏色逐漸加深,最後無論是黃色還是褐色都極其接近于黑色。而樹枝上也沒有多少樹葉,剩下光禿禿的枝干縱橫交錯,像是一條條畸形的手臂從濃重霧氣中向外抓了出來。
李昂嘗試著用手撕下一顆粗壯樹干上的樹皮,想要觀察樹皮下面的顏色是否也是如此,他卻意外發現樹皮變得相當堅硬,且入手冰涼,觸感就像是金屬一樣。
“這是黑岩樹,”艾琳在一旁說道︰“一般在黑暗威能覆蓋的範圍下才會生長出類似的植物。”
“那為什麼我們在黑暗威能中會沒有什麼感覺?”李昂問道。
艾琳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曾經有很多位知識淵博的強者也想要弄明白,為什麼黑暗國度的環境和生物和我們這邊截然不同,但是我們在黑暗威能的環境中或者黑暗生物在我們的環境中卻沒有任何不適。”
“雖然在研究的過程中產生了很多種說法,不過最終也沒有一個正式的答案。”
李昂默然片刻,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當他途徑切尼身邊的時候,老牌佣兵低聲說道︰“大人,是不是在經過的樹干上做些標志?不然在霧氣中我們很容易迷路。”
此時周圍的霧氣似乎已經濃重到了一個限度,所以再也沒有發生變化,一直保持著十米不到的可視範圍,連一直在樹頂上負責警戒的游俠也最多能看到十三四米,再向外就無能為力。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果安安穩穩一路直行的話還算可以,若是發生了戰斗,一旦方向感迷失就相當危險了。
“不用,”李昂說道︰“听我的指揮就可以了。”
接下來年輕人將游俠們撤了回來,而他也不再擔任開路的職責,回到隊伍的最中間,走在抬著擔架的兩個山民身邊。因為從現在開始他就要全神貫注,用戰場地圖來觀察周圍的一切變化,同時也要負責索菲亞的安全。
有戰場地圖的引導,連錯綜復雜的地下洞穴都不會迷路,這樣開闊的大森林當然更不在話下。
而李昂退回來之後,卡特琳娜當然是開路者的最佳選擇,鮑里斯和梅麗莎一人負責一側,至于後方就交給了高大的人猿魯魯,有它這樣一個高感知的類人生物負責斷後,估計變異野獸不會有多少偷襲的機會。
四十多分鐘之後,它們走了大概有數百米,這還是因為李昂經常會讓隊伍停下,然後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不過也是因為如此,有些人對于這麼長時間的平靜產生了疑惑。
“不是說這里很可怕嗎?”精靈小女孩露娜小聲說道。
走在她身邊的精靈劍士說道︰“不要放松警惕,你要知道,像這樣的森林越平靜接下來就越有可能發生一些事情。”
切尼也覺得有些奇怪,他緩緩說道︰“剛剛走過的路應該只是過渡, 不過……再向里面走幾百米應該就會到達黑森林的最深處,距離大荒地也就很近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停下,”李昂再次說道,接著他走到附近觀察著樹木和灌木的情況,片刻之後走了回來。
“李昂,發現什麼了?”雖然年輕人的表情平靜,但是艾琳敏感地發現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頭,馬上開口問道。
李昂考慮了一下,緩緩說道︰“我發現黑森林的這片區域有些古怪,看起來只剩下一千米,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您的意思是?”切尼問道。
李昂笑了一下,平靜地說道︰“我認為應該是這里的空間出現了問題,我們剛剛已經走了數百米,但是卻連這所謂一千米距離的六七分之一都沒走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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