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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馬上就可以到達彼岸,不過固定鐵索的粗壯鐵柱卻裂開了一個大縫子,她挪動了一步,那鐵縫子便裂的更大,開口像是熟透的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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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了一口氣,藍月以腳下滑溜溜的鐵鏈作為支點,不過就在她施展輕功的瞬間,“ 嚓”一聲,鐵柱斷了。藍月失去支撐點,整個人隨著鐵索橋往下滑了一塊,不過好在兩個鐵柱只斷了一個,所以還能堅持一小會兒。不過未斷掉的鐵柱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因斷掉的是彼岸的鐵柱,所以若是藍月不能及時跳上岸的話,恐怕就會到達最初的起點,再想要通過斷崖就是一件難事了。
就在藍月準備孤注一擲的時候,身子猛地被一陣力量帶了上去,一股熟悉的氣息充滿鼻尖,藍月剛從那寬闊的懷抱中探出腦袋,腳底卻已經著了地。
月光將冰山的輪廓刻得清晰,他的帷帽一絲絲拂過藍月的面龐,被冰凍的臉龐變得癢癢的,藍月局促地退了兩步,不過腳下卻傳來岩石滾落的聲音,頭皮一陣發麻,藍月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著冰山倒了過去。
耳畔觸著對方衣服的柔滑,藍月本想蹭兩下,不過想起之前自己所說的話,便也作罷。
刻意與冰山拉開距離,藍月怯懦道︰“謝謝你救了我。”
遠處山‘色’稜角分明,帷帽下的眼楮帶著一絲戲謔,那漂亮的顏‘色’好像空中的星辰。冰山的沉默讓藍月的心沒由來的一陣緊張。她的聲音因口渴而變得沙啞,仿佛摻了一層沙子,藍月拱了拱身子。“那麼,告辭了。”
沒想到剛走兩步卻被冰山拽住了,藍月頭也不回,做出一副決絕模樣道︰“不要跟著我,我不想拖累你。”
話音剛落,一顆珠子便落在眼前,那暗涌的綠光將冰山的手指映得十分好看。原是藍月剛才不小心掉的映魂夜珠。想想自己剛才那自作多情的話語,藍月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拿著映魂夜珠的手在藍月面前晃了兩下。冰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半分擔憂,“如此丟三落四,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
藍月窘迫地一把奪過珠子,“那你最好給我閉嘴!”
小心翼翼地把珠子揣進懷中。藍月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好在黑夜里的光線不好,否則就丟死人了。因心中氣惱,藍月的腳步很快,但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往那個方向去。
一咬牙一跺腳,只要一直向前,總會到達目的地的。不過就在藍月駐足的功夫,一抹鬼魅似的身影從眼前飄了過去。
若不是他那頭上的帷帽。恐怕藍月早就被嚇暈過去了。定了定神,藍月決定走另一條路,她不想跟冰山同路。大抵是放不下臉面來,不過這次冰山卻始終沒有跟上來。
這條路比之前那條路更為荒涼,路兩邊是高大的枯草叢,雖然枯葉被積雪壓得彎了腰,不過仍是與藍月同高。
小路幽靜無比,處處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藍月一面小心地走著。一面擔心高大的草叢中會出現什麼東西。忽然,空中傳來嘎嘎兩聲烏鴉叫。藍月趕忙退了兩步,她屏住呼吸,瞪大眼楮觀察著周圍,好在沒什麼恐怖的東西,于是她便自我安慰一番,繼續上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已經沒了路,這里長著稀落的樹木,處處積滿了枯草,雖然不比之前那些高大,不過卻在厚厚的積雪層下面冒出了草尖。
藍月試著走了一步,磨破的鞋子陷進厚厚的雪層發出吱吱的聲音。因空氣過于安靜,所以這聲音便顯得格外突兀,不過緊接著,林子里便傳來一陣撲啦啦的聲響,這是飛鳥被驚動時所發出的聲音,緊接著,林子便熱鬧起來,烏鴉們競相比賽誰的歌喉最響亮。
也許烏鴉們覺得自己歌喉美妙,不過這聲音在藍月听來卻‘毛’骨悚然。忽然,夜空變得漆黑,一片雲彩擋住了月光,正因如此,藍月也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周圍的景‘色’。
空中漂浮著白‘色’的游魂,他們有的披散著漆黑的長發,一雙雙枯白的爪子像被腐蝕的骷髏,有的已經掉了腦袋,有的已經斷掉了胳膊,有的已經沒了‘腿’,他們在月隱那一刻發出淒慘的叫聲,而不遠處則凸起一個個小丘。
原來藍月不小心闖入了一片墓地,空氣中霎時傳來一陣腐爛腥臭的味道,那些烏鴉的叫聲充斥著興奮,它們的眼楮在黑夜中散發著綠豆般大的紅‘色’,不過因它們的數量龐大,所以藍月被那無數的紅點晃暈了腦袋。
原本還有數只烏鴉在游魂的身上一陣猛啄,此時發現了新鮮的食物,沒有一個不垂涎三尺的。
看來,它們是打算把藍月解決掉了。藍月將珠子掏了出來,而閃著綠光的珠子竟然倏地一下子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劍,藍月微微一怔,雖然搞不清楚映魂夜珠是怎麼變成劍的,不過如今沒時間去追究太多,烏鴉們像是架在弩上的弓,隨時都有攻擊的可能。
其中一片烏鴉沖了上來,漆黑的樹干像是被揭掉了一層樹皮,‘露’出本來的褐‘色’。藍月雖然擅長用針,不過也曾跟著裴慕學了一點點刀法,如今唯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穩了穩心神,握緊了劍柄,藍月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些‘逼’近的烏鴉,而手中的劍早已蠢蠢‘欲’動。
它們像一排巨‘浪’般沖了上來,藍月則對著那些烏鴉一陣‘亂’砍。空中響起劍刃呼嘯而過的凌厲以及烏鴉的慘叫,腦袋、翅膀,羽‘毛’,爪子,無一不像雪‘花’般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烏鴉血像雨點一般落了下來,那血散發著腥臭和尸體的味道,但為了活命,藍月只能向前。
廝殺的快感‘迷’‘亂’了藍月的眼楮,她忘記了手腕的酸痛,她的眼中只有那些可惡的烏鴉,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她一定會將那些討厭的東西殺個片甲不留!
烏鴉像是不停涌上沙灘的海‘浪’,藍月揮著劍不停地旋轉,空中便不斷地落下殘疾的烏鴉,它們在雪面上砸下一個個深深的坑。
本以為人多勢眾,如今卻遇上了一個勁敵,烏鴉們猶豫了,它們試探‘性’地向前飛了一段距離,藍月手中的寒光便直‘逼’過來,于是烏鴉們老實了,它們決定放棄眼前鮮活的*。
藍月一面揮著劍一面後退,好容易看不到那片墓地,她才放了心,撒開腳丫子就跑。早知當初不該耍脾氣,哪怕放下面子,她也不走這條路。
這條路似是望不到盡頭,而藍月的氣息也變得特別沉重起來,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她喘氣時的呼哧聲,這雙腳就要廢掉了,藍月奔跑的步伐變得越來越慢,最後雙‘腿’一軟撲倒在地。
一天沒有進食的她早已饑腸轆轆,汗水順著臉頰不住地滑下,累到極限,中間若是停下來,想要再站起來便是一件難事。
面前停了一只野兔,藍月好想伸手抓住它,不過她的胳膊還沒挪過去,那只兔子便飛快地消失在草叢里。真想這麼趴著再也不起來了,藍月忍不住想。
即便身體很冷,冷得已經失去了知覺,她卻感到身子仿佛火焰一般燃燒,嘴里很干,喉嚨仿佛要裂開了,藍月側了側腦袋,伸出舌頭‘舔’了‘舔’旁邊的積雪,不過雪水卻不能緩解喉嚨的疼痛以及全身的燥熱。
難道就這麼等死嗎?難道就這麼逃避嗎?難道遇到一點點困難就要倒下嗎?難道忘了自己當初的決定了嗎?
不!她不能等死,不能逃避,不能倒下,不能忘記仇恨!滾燙的淚水在眼眶打轉,卻被藍月生生‘逼’了回去,從今往後,她不會輕易哭泣!
藍月一點點撐起胳膊,手腕一轉,劍刃支撐著地面,藍月用手握住劍身,然後一點點撐起身子,即便體內已經沒有力氣,她還是強咬著牙齒站了起來。
瞬間,身體像被電流擊過一般陣陣酥麻,手指已經軟了,雙‘腿’也軟了,藍月倒下的瞬間,用劍身支撐著身子,而雙膝已經跪在地上,手指被粗糲的劍鞘磨破了皮,鮮血的味道傳遞著死亡的訊息,一群群烏鴉從身後追趕而來,它們的眼中散發著貪‘欲’,而那翅膀扇動的頻率也已經失去了節奏。
此時它們已經停在距離藍月不遠處的枝椏上。是的,它們只需乖乖等待,等待面前這個頑強‘挺’立的上半截身子倒下之後,烏鴉們便可以享受一頓鮮美的大餐了。這片樹林里面死過不少人,他們大都是從王都里丟出來的,因此充沛的食物讓烏鴉們成群地棲息在這里。
雪地下埋藏著大片的骸骨,他們與潔白的雪‘花’融為一體,而那無處安定的魂魄便四處游‘蕩’,游‘蕩’于天地間,‘陰’間陽間皆是不留他們,所以他們是最可憐的存在。他們像浮萍一般漂浮在無邊的黑夜中,而那些成魔的烏鴉則吞噬著他們的身體,只要被完全吃掉,他們便等同于灰飛煙滅,沒有輪回,沒有根。
藍月跪在地上,雙‘腿’已經麻木,想要站起身來,劇烈地疼痛卻揪扯著她的神經。獵物與烏鴉就這麼對立著,不過顯然,一些心急的家伙已經等不及了,它們發出數聲狂妄的笑聲,緊接著俯身沖了下來。
只要有一撥行動了,其他的便再也不是觀望的態度,烏鴉的叫聲再度回響在黑夜的邊緣。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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