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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隐的伤虽然好了大半,他的紧张感却一日比一日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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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揣测不来皇上的心思,他不如先找杨琪,去解开他心中的一道疑惑。
杨琪右手的夹伤,痕迹还没有褪去。
她体质特殊,无论疾病还是伤痛,即便是用了药,好的也要比平常人慢许多。
如今杨琪用右手握住筷子,手都会不由自主的发抖。
难不成真像蒋御医说的那样,她这只手是要废掉的节奏?
杨琪提着笔,墨汁从笔尖落下,滴在白纸上,很快印染成一朵墨梅。
就这一会儿工夫,她的右手就已经开始发抖了。她越是抑制,手抖得越剧烈。
杨琪抬起头,对耶律斜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都说不行了……”
耶律斜轸依旧严苛的板着脸孔,“那从今开始,你以后用左手练字。”
杨琪真像将砚台丢他脸上,把他弄成包公脸!
从她古灵精怪的表情,耶律斜轸就知道这丫头一定在心里暗骂着他。
幽怨归幽怨,杨琪还是在耶律斜轸坚持的目光下,将笔换了手。
左手写的字一样的丑,丑的惊人,连杨琪自己看了都为自己感到脸红。
耶律斜轸见安隐来,微微颔首暗示了一下。安隐看了一眼正埋头奋笔疾书的杨琪,便没出声打扰。
耶律斜轸走到他跟前,小声说:“随本王到槃离居来。”
安隐随他而去,这一路上有些提心吊胆,不知耶律斜轸叫他所为何事……
槃离居,书房。
耶律斜轸打开书架的一道暗格,里面清一色摆满小药瓶。
安隐认得那些药瓶,“大王,这不是蒋御医给琪琪特制的新药么?”
耶律斜轸正是想等安隐的伤好以后,再与他细说此事。
“本王已将特制药暗中调包了。”耶律斜轸看出安隐的疑惑。不待他发问,便解释,“这药中有些不清不楚的成分,琪琪虽然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还是小心为上。”
“蒋御医与琪琪无冤无仇,应当不会下毒手吧……”安隐不敢相信。
“这也难说。”耶律斜轸重新将暗格关上,踱到书案前坐下。
安隐立在书案前,惊魂不定,“那琪琪这几日吃的是……”
“不过是些小补的药。”耶律斜轸神色中多了些疑虑,“琪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吃特制药,蒋御医也不知从何察觉到,大概开始怀疑了。前些日子蒋御医又来给杨琪瞧病,云翘发觉蒋御医有所察觉,他甚至开口说要检查杨琪近日来的药瓶。好在云翘机灵。随身备着特制药的药瓶,这才消除了蒋御医的怀疑。”
安隐听的只觉惊险程度丝毫不亚于刑部经历的事情,他的胸口一阵比一阵的抽痛。仔细想想,蒋御医定不会无缘无故毒害杨琪。他是皇上身边的人,莫非这件事与皇上有关……
安隐越发感到窒息。他平稳了呼吸,视线定在耶律斜轸身上。
他福身大胆开口,“大王,不知您如何看待琪琪的?”
耶律斜轸神情一顿,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琪琪对您有多重要,恐怕大王您自己也没意识到。然而旁观者清,有心人不能对大王怎样。便会从您身边的人下手,借此来牵制您……”
耶律斜轸渐渐听明白了安隐的意思,如此以来,蒋御医的行为也不难解释了。
他扪心自问,杨琪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只听安隐又说道:
“当私藏耶律茂的血书,我便早早有了赴死的觉悟,本想将琪琪托付给大王,做您的一房侧室……”
安隐的话音未落,耶律斜轸便噗嗤一声笑出来。“琪琪还只是个孩子,本王待她如亲妹妹一般,怎会对她有非份之想。”
安隐心中苦涩,略微摇头,“若五年后,十年后,大王依旧能像今天一样说出这么自信的话,那就好了。”
啊——
要是没有安隐的提醒,耶律斜轸都要渐渐的忘了。杨琪是他的破命之人,更是他的克命之人。
耶律斜轸的目光冷了冷,手指轻叩着书案,悦耳的响声有一下没一下。
“本王懂你的意思了,无论蒋御医在药里做了什么手脚,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你将暗格里的药拿去蘅芜阁吧。”
安隐悄然合眼,硬是将眼眶里的泪水逼退了回去。然而心里堵得最难受的那一块儿,他如何都难以舒缓。
安隐带着药回蘅芜阁,远远的望见恒王隆庆往蘅芜阁里去了。
杨琪正练字,只听一声“好丑的字”,她猛然抬起头来。
“呀,没看见我在用不惯用的左手写的么!”其实她右手写的字一样难看,她这么说不过是想挽回些面子。
“我已经听说了,你的手……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要到恒王府来找我,毕竟我现在已经是恒王……了。”
“在我跟前装什么恒王,你以为我会笨到连你跟隆庆傻傻分不清楚吗?”杨琪手臂一挥,在隆绪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墨迹。
“你以为你分得清我们,你就不傻了么?”隆绪用袖子擦净了脸上的墨迹,“有谁傻到去刑部自投罗网!”
杨琪又挥了一下手臂,却被隆绪轻松躲过这一笔的攻击。
杨琪放下笔,手托着下巴,无精打采起来,“我跟你不一样,你爹可是皇上,无论皇上犯了什么样的错,都不可能与庶民同罪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像皇上那样高高在上,等你当了皇上,你大概就会明白了。看着我们这样的人挣扎求生的时候,还摆着一副伪善人的嘴脸,其实心里面高兴坏了吧!”
“我没有!”隆绪大声反驳。
“你说这种话,还为时过早啊。等你在那个没有人比你高的位置上坐的享受,坐的寂寞,坐的烦躁,你内心的想法便会和最初不一样了。所以隆绪啊,将来你一定要当个好皇帝。那样的话,我跟我干爹就会很轻松了,哈哈——以后我要带着我干爹去乡下种田!”
看着杨琪得意的嘴脸,隆绪目瞪口呆,这丫头说了一大堆高深的话,就是为了她那个土不啦叽的愿望么!
不过,还能听见她银铃一般的笑声,真是太好了——
“我该走了。”如今隆庆正假冒他的身份在宫里做假太子,隆绪放心不下。
他转身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恭送太子殿下。”
隆绪回头,迎着杨琪的笑脸,他也回以一笑。
隆绪走后没多久,安隐进来,有些狐疑,“琪琪,恒王来做什么?”
杨琪用笔头挠了挠头,有些不经意的说着,“那不是恒王,是太子。”
安隐受宠若惊,“太子来做什么?”
“就说要是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他帮忙。”
安隐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便合上房门,走到杨琪身边坐下。
他神情认真执著,有些让人害怕。
“琪琪,干爹问你,血书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杨琪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左手握着笔,在纸上胡乱涂鸦。“关于血书的事,干爹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你会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我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安隐自然相信她的保证,可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想起那日病床前,耶律斜轸可是说过,皇上已经命人做那种可以将血字显现出来的药水。
安隐长叹一声,轻拍着大腿,“只怕知道血书内容之人,已不止你我。听说皇上已经叫人做可以让血字显现的特殊药水……”
杨琪将早已被她糟蹋的不成形状的毛笔丢到一旁,抬头安慰安隐,“你放心,这一点我早就先回到了。”
说着,她撸着左手边的袖子,奈何她的右手使不上力,只好让安隐代劳。
安隐卷起她右边的袖子,只见她有右臂上除了之前在坨村受的刀伤之外,还有一道新伤,疤痕已经愈合的看不清形状了。
“那条帕子是我用我的血染过,然后再洗干净的。就算他们能做出能让血字现形的药水,耶律茂写的字也不会暴|露出来。”
安隐神色蓦地变得哀伤起来,他轻轻将杨琪揽在怀里,默默流下眼泪。
这个丫头为了他,什么都做了,也什么都想到了。
与她的真心实意比起来,安隐与耶律斜轸对她的好,都像是假象一样。
安隐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
不就之后,安隐被管家叫了出去,据说是宫里来人传旨。
还不到一刻钟,云翘便兴冲冲跑来,“琪琪小姐,安大人要去边疆啦!皇上要他戴罪立功,押运粮草去南疆!”
杨琪勉强笑笑,这才意识到她那些天真的想法多么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对他们来说,去边疆打仗,立军功、平步青云,是梦寐以求的荣耀。
大约是在和平时代待惯了,杨琪对战争什么的本能的排斥。
当安隐领着圣旨面带微笑回来,杨琪便知道她什么也阻止不了。更何况,那是皇上的命令。
半个月——
他们父女能够相处的时日,只有半个月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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