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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山林，一片蔥蔥郁郁，生機勃勃，植被無比翠綠，涼風習習，這里百年老樹盤根錯節，道道老藤纏疊繚繞，樹木狼林，少有人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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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一輛黑色布加迪威龍停在密林外。
霎時，密林中驚飛一群鳥雀，無數飛鳥在林間盤旋鳴叫，漫天的鳥羽紛紛揚揚飄落而下。
地面上是一層厚厚的鳥糞，枝椏上，地面上到處是鳥巢，鳥蛋隨處可見，更有許多幼鳥嗷嗷待哺，無數的成年鳥不斷飛旋驚叫。
車門打開，張揚三人下車，並未直接進入密林。
如果不是和江叔通過電話，以及光頭的再三保證，張揚很難相信，這位倒賣武器的韓三，竟然是一位守林人。
“揚哥，穿過這片林子就到了。”光頭咧著嘴笑道。
張揚點了點頭，眯縫著眼楮打量四周，示意光頭帶路。
腳步不停，幾人很快進入林子，這里的林木相對密集許多，一顆顆粗壯的林木盤根錯節，地面上是厚厚的鳥糞和腐臭的林葉，點點斑白的陽光灑落下來，顯得沉悶壓抑。
“這里是一條小路，只有那些絕對可靠的人才會從這里通行，一般情況，別人都是走西邊的大陸。”
光頭邊走邊介紹，尤其重點介紹了那個叫韓三的人。
據說，韓三是最先跟隨江叔混的一批老人，當過兵，後來在隊伍因為某個任務致使瞎了一只眼，耳朵也聾了，所以才導致退伍。
但縱然如此，他仍然跟隨江叔打下了一片江山，不僅近身格斗實力強，而且槍法十分精準，不止如此，此人最擅長叢林戰，在他們那個年代，曾經留下過赫赫威名。
“他是特種兵？”
張揚的眉頭微微挑動，生出一絲興趣，仰起頭在林間四處打量，臉頰上浮現一抹笑意。
“不知道。”光頭搖搖頭，又道，“听道上的兄弟傳說，他曾經和江叔是拜把子兄弟，排行第三，所以才叫韓三，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隱退做起了軍火生意。”
頓了頓，光頭猶豫一下，繼續說道，“其實也不算是軍火生意，或許是當兵出身，酷愛槍支的原因，據說收藏著不少火力強大的武器，沒有江叔這層關系，任何人都別想從他手中買到家伙。”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出密林，眼前一片空曠地帶，不遠處，一座破落的三層小樓出現在視野中。
一道高大的院牆，一扇斑駁的鐵門，一座獨立的小樓，看起來蒼涼破敗。
走至近前，光頭用力拍門。
“他不是聾了嗎？能听到？”
張揚打量四周，果然，牆角暗處隱藏著一個個攝像頭，沒有任何死角監控著這里，其實不止這里，剛才穿行密林的時候，張揚就發現了不少攝像頭，藏匿的非常隱秘，換做別人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嘿嘿，就是意思意思。”光頭嘿嘿一笑，旋即正色道，“揚哥，別看他听不到，又瞎了一只眼，但是他十分厲害，懂得唇語。”
槍法精準，擅長近身格斗，叢林戰高手，精通唇語……
這分明是個高手，而且是超級高手，張揚隱隱知道他為什麼會選擇守林人這個職業了，如果光頭所說屬實的話，在這樣的環境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就在這時，腳步聲從院子里傳來，越來越近。
“誰！”
鐵門中間打開一個手掌大的貓眼，露出一只沒有絲毫波動的眼楮，直視著光頭，聲音冷漠不近人情。
“三叔，是我，光頭，是江叔……”
光頭笑著，語氣十分客氣，不過對方絲毫不領情，直接關上貓眼，而後，嘎吱一聲軸澀聲響傳來，鐵門打開。
這是一位年約四十五六歲的中年，吊帶背心，老舊軍褲，短發，黑白夾色，顯得精神矍鑠，帶著一只黑色眼套，但另一只眼卻是淡漠無波，給人一種看透生死的氣息。
“三叔！”光頭再次笑著打招呼。
中年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關上門，而後轉身就走，看也未看張揚和鐵熊一眼。
“你……”
看到這一幕，鐵熊的火爆脾氣馬上就上來了，無視他可以，打他罵他都沒關系，但如果有人敢對揚哥不敬，鐵熊管他三叔四叔，先揍趴下再說。
“阿雄！”
光頭微微搖頭制止了鐵熊，而旁邊的光頭卻是帶著歉然的表情尷尬的笑了笑，“楊哥，他就這樣，耳朵听不到了，又是一個人住，長時間下來，幾乎和聾啞人沒什麼區別。”
張揚點點頭，表示理解，十聾九啞，多數聾啞人的發音器官是正常的，因為耳聾導致發音不正確，久而久之，就變成啞巴了。
院子里面並非是空曠的，而是排列著一棟棟破舊的石棉排房，曲曲折折，如同進入貧民區的胡同一般，最深處才是那座三層小樓。
一路上彎彎繞繞，路段並不寬敞，很顯然，如同外面的密林一樣，這片類似的巷道也是獨眼中年保護自己的一個手段。
走了大約三分鐘，進入小樓一層大廳，大廳很寬敞，卻只有兩扇窗戶，其他窗戶刻意被封死，雖然通風不暢，但空氣很好。
大廳裝飾簡陋，卻也干淨整潔，張揚注意到，右角落一張單人床上，杯子疊得稜角分明，如同一塊豆腐塊！
這是一個嚴于律己的老兵！
此時，中年從茶幾上拿起一張表格，遞給光頭。
“這是價目表，你們可以選擇，選中自己勾上，然後付錢，留下電話就可以離開了，什麼時候貨到了，我會通知你們。”
中年的聲音低沉沙啞，雖然緩慢，但發音很準確。
“呵呵。”光頭干笑一聲，接過價目表，笑道，“四叔，這是我的老板，這次想從您這兒拿點好貨……”
“我知道！”
中年的唇語十分精準，直接打斷光頭，說道，“就是因為你們和江哥有關系，我才給你看的價目表！”
“可之前不是說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嗎？”光頭小心翼翼說道，又斜著眼楮掃了一眼價目表，又道，“而且這上面的貨……”
“嫌貨不好？”
韓三的一只獨眼猛地長大，緩緩揚起手臂，從光頭手中拿過價目表，轉身向著樓上走去，聲音傳來。
“既然如此，你們可以走了！”
“三叔，我沒有別的意思。”光頭見狀，趕忙追到前面開口解釋，“我老板遇到點麻煩，急需一些好貨！”
雖然沒有和韓三打過交道，但是在道上，關于他的傳說實在太多了，尤其是他的脾氣，說不做那就真不做了，哪怕江叔發話也不管用。
“讓開！”韓三直視光頭，語氣平靜的可怕。
“揚哥，我實在忍不住想要揍這聾子一頓。”旁邊的鐵熊早已經眼冒凶光，不爽到極點。
張揚搖了搖頭，淡淡的聲音響起，“沒必要和一個廢人斤斤計較，光頭，我們走吧。”
話落，原本直視光頭的韓三驟然一頓，緩緩扭頭，那只獨眼的目光如同狼一般盯著張揚，氣氛猛然凝重。
完了！
光頭面呈無奈，但他的表情瞬間變得震驚。
韓三不是聾子嗎？剛才背對著張揚，怎麼可能听到他說話？
難道……
震驚之余是駭然失色，光頭非常清楚，在外面的道上，這片林區包括這棟小樓，被成為死亡之路。
曾經有一伙小混混，三十多人帶著刀槍進來，想要解決韓三，強搶武器，結果，三十多人連那片密林都沒有走出，全部斃命！
不論是叢林戰，還是巷道戰，韓三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在他打造的老巢中，他就是死神和主宰，絕對沒有人敢在這里鬧事，絕對！
想到這里，光頭剛生出動手的想法，面色霎時一變，他的額頭多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
這樣的近距離，他竟然沒有看清對方如何出槍的，當然，最主要的是，光頭動手的想法慢了一線，而且，韓三並沒有去看他，而是緊緊凝視張揚。
張揚的眼楮微微眯縫起來，也在直視他，忽然，臉頰浮現一抹笑意。
“原來你不是聾子啊？”
搖搖頭，張揚制止了準備前沖的鐵熊，又道，“是不是聾子沒關系，但你終究是個廢人。”
再次听到廢人兩個字，韓三的臉頰開始扭曲變得猙獰，“很好，你很好，有膽色，不過，這樣的人往往死的早。”
話落，手腕抬起的同時，一支槍已經對準了張揚和鐵熊。
“年輕人，我該說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該說一句無知無畏？不要以為有江叔做靠山，哪怕他親自來，我也不給他半分面子！”
“老家伙，有種你就開槍！”
鐵熊閃身擋在張揚的面前，如同鐵塔一般的身體微微彎曲，周身的肌肉剎那緊繃，雙腿前後交錯，整個人如同一張拉滿弦的巨弓一樣，惡狠狠盯著韓三。
看到這一幕，韓三的目光一凝，旋即冷冷一笑。
“看的出來，你很能打，但是能快過子彈，還是你的腦袋能硬過子彈？”
說著，他的一只獨眼盯著張揚的半個身位，“既然你們知道了我的秘密，今天就留下吧！”
“廢人！”
張揚聲音傳出的同時，從鐵熊身後走出，凝視韓三，“你最大的秘密不是聾子，而是四肢被挑斷手筋腳筋的廢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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