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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要离去,是因为,她舍不得自己的父母亲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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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么,也许吧,人都是自私的,她亲生母亲如今病重在床,在医院里无人照料,她的好友,她的事业,她的男友,她的一切都在那个地方。
任何人,如何能这般随意地割舍下这一切,在明知道有机会回去的时候洽。
她做不到那么不孝,可以没心没肺地留在这里,不去想自己重病的妈妈,没心没肺地快乐地享受这里的一切钤。
换做是任何人,只要稍微还有点良心,恐怕都做不到吧。
若是回不去便罢了,那也就死心了,可是,当她还抱着希望能回去,明知道能回去的时候,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留下来!
那样,她一辈子都要不安!
宋依依看着窗外,直到雨声渐歇,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泥土的芬芳。
大嫂谢明珠过来看她,蹙眉道:“你大哥跟我说让我劝劝你,这么着也不是事儿,你跟摄政王那是怎么回事?”
宋依依淡淡道:“大嫂,我跟他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你们不用担心。”
谢明珠蹙眉道:“你啊,先回家住着吧,去那别院做什么,那天你哥哥去看你,又听说你出门去了。”
宋依依摇头不语,“我就是想出去散散心而已。”
送走了谢明珠,宋依依看看外面的天色,沉声道:“珍儿,收拾下,告诉娘我先回别院了。”
“小姐不多呆两日吗?”
“不,王府那边我只是暂时请了假,时间不多,先回去吧。”宋依依说道。
事情都到了这地步了,佛子那里牺牲这么大,她不能白费了功夫,镯子是一定要拿到的。
该回去就得回去,她没有什么时间可等待了,再过些日子可就要到十五了。
宋依依也没见家里人,收拾了东西就出门回去了,刘氏这才知道她走了,气得不行,还是谢明珠道:“她正跟摄政王闹别扭呢,一时想不开,小儿女随她去吧,过些日子就好了。”
刘氏恼道:“那王府是什么意思,要是不行干脆解除这婚约算了,免得整日折腾也是烦恼。”
“哪有那么严重,等等再看。”
宋依依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是,她现在的确没时间再耽搁,回了别院之后,便悄悄出了门。
珍儿送了她去摄政王府,还收拢了不少吃的用的让她带着。
“小姐,要是不行干脆您跟摄政王直接说嘛,什么事值得这样受罪的,王爷那对您怎么也不会绝情的。”
直到现在珍儿还以为宋依依去王府潜伏是为了跟夏侯策和好呢。
她哪知道宋依依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替我看着,若有人来,便说不见客,或者说出门了。家中的丫头如同之前约束好就是。”
宋依依吩咐了几句,便回了摄政王府,拿了复命的令牌进去了。
此刻,天色已经不早了,因着阴天有些阴沉沉的天气,黄昏来得更早一些。
宋依依回来的时候,李大娘还有些讶异,问她家中事可处理好了。
“都处理好了,这天没事吧?”
李大娘摇头道:“你回来可就好了,昨天你不在,王爷也没让送饭去,今天大厨房那边送饭过去的,还被侍卫骂了一顿,说不合王爷胃口……管事的都急死了,盼着你回来呢。”
宋依依敛眉,那厮胃口有这么刁么,非得要吃她做的不可?
“麻烦你们了。”
“不着急,正好该做晚饭了,王爷一会也该回来了。”
正说话,小厨房外来了个小厮,见到宋依依说道:“准备点解酒汤,王爷晚上在宫中用饭,一会就回来了,今日喝了些酒。宋姑娘你回来了正好,晚上你去伺候。”
宋依依凝眉,点头应了。
几人忙煮了解酒汤来,过片刻功夫便听闻王爷回府了,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
宋依依提了饭盒去听涛阁,董迟正在门前跟侍卫说话,见她进来,顿时眼睛一亮,跟见了救星一般,喊道:“快点,跟我进去伺候王爷!”
宋依依忙跟了进去,董迟道:“姑娘可算回来了,这两日王爷食欲都不怎么好呢。今儿喝了些酒,有些醉了。”
宋依依蹙眉:“王爷食欲怎么都不好,没请大夫看过么,是否脾胃虚乏?”
董迟看了她一眼,“大抵是吃不惯别人做的东西吧?”
宋依依顿时无话可说了。
进了卧室,小厮正忙着,屋中有些酒气,夏侯策正躺在床上,似乎是醉了的样子,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露出内中白色的中衣,他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些疲乏。
“我这备了解酒汤。”宋依依一边说把解酒汤拿了出来。
董迟见状,便道,“那就先喂王爷喝了。”
说罢他走过去,说道:“王爷,先喝点解酒汤再睡吧。”
床上的人微微嗯了一声,宋依依端了解酒汤过来,看小厮把他身后枕头垫起来,夏侯策似乎是颇有些醉意,也没怎么睁开眼看过来,宋依依端了解酒汤小心地喂他喝下。
只是,很快他察觉到了什么,周遭有淡淡的香气,是属于女子的香气,很是熟悉。
夏侯策微微睁开眼睛,面前有些昏暗,但还是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
宋依依,是她……
“王爷,先喝了解酒汤再睡吧。”宋依依看他不喝了,忙开口劝道,声音很是温柔,小声嘀咕道:“怎么喝这么多,伤胃呢。”
夏侯策怔了怔,头还有些昏沉,精神却不像之前那么萎靡了,像是舒服了很多。
旁边董迟开口道:“宋姑娘刚回来的。”
夏侯策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本还想问她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其实,他还以为她回去之后就不回来了,她这性子,真受得了他的故意折辱么?
没想到,她居然又回来了,心情顿时颇有些矛盾,既欣喜再次见到她,仿佛她还对自己不舍,但又觉得她不过是为了镯子。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一时间竟闭口不言,半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把解酒汤喝了下去,随即躺了下来。
宋依依怔了怔,见他没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咬了咬唇,站在那儿呆了呆,有些尴尬。
这厮算什么态度,这样的沉默让她感觉自己有点儿像是小丑似的。
董迟看了看,鸡贼地让宋依依自己留下伺候夏侯策,随即带人出去了。
宋依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见人都出去了,只得留下了。
夏侯策似乎真的喝醉了,就那么睡着了,有微微的呼吸声,宋依依上前把被子掖好,见他没了动静,这才自在了些。
他脸上还泛着些红,宋依依取了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在旁边的矮几上坐下,怔怔地看着他。
睡着的男人似乎没了平日的威严,多了几分慵懒,没有那么锋芒毕露地气她,像是没牙的老虎。
已经有许久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了,宋依依今日因为佛子的事情,心神颇有些震动,见到夏侯策,也有些烦乱,此刻伸出手停在他脸上,轻轻拂过。
没了她的话,这个男人的生活会是怎样?
他会记得她这么个人么?
宋依依神情复杂,床上的男人转了个身,似乎是醉梦中呢喃着什么。
“依依……”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眉心微蹙,俊美的脸庞因此而笼罩了一层阴影。
宋依依一惊,双目圆睁,惊愕地看着他,一瞬间收回手,心中狂跳。
他说了什么,他刚刚……喊了她的名字?
“依依……”男人又继续喊了一声,像是梦中的梦呓,这一次宋依依真的听清楚了,一瞬间心神震荡,捂住嘴巴,怔怔地看着他。
原来,他真的在念着她的名字,仿佛是梦中梦到了她,这般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像是执着地寻求什么。
他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她么,思念着她吗?
他心中当真还有自己,从来不曾忘却么?
宋依依心中一酸,伸出手停在他脸上,却被男人抓住了手,他微微蹙眉,声音带了些让人心碎的渴求:“别走,依依……”
宋依依眼眶发烫,泪珠仿佛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瞬间心中酸涩不已。
“阿策,对不起,对不起。”她低声呢喃着,心中只觉得疼痛,这个男人为什么要隐藏得这么深?
他太过骄傲,这些日子,他从不曾表明半点态度,她看不出他的任何思念她的迹象,只有他深深隐藏起来的卡片,像隐藏自己的情绪般不让人看到。
他捉摸不定,那之前他对她视而不见的态度让她以为,他对她已经完全放弃了,大家从此之后只有陌路一条路。
可是,醉酒之时他梦中的梦呓却是在念着她的名字,这么脆弱的喊着她的名字,没了平日的骄傲和冷漠,如此地让人心疼。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情绪隐藏得太深,他也从来不会太多甜言蜜语,哪怕真的为她做了许多事情,她也不得而知。
宋依依心中的柔软被他击中了,一瞬间只觉得有些无法喘息的疼痛,像针刺般密密地疼。
“对不起,阿策……”宋依依低喃着,伸出手拂过他的脸庞,眼泪滚落,眼中有挣扎,更有深深的无奈和无措。
他不是夏澈,他是夏侯策,她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那么,如何能再纠缠,在情感上纠缠不休。
不知道何时,她对这个男人竟早就不是当初单纯地以为大家只是合作,什么时候,她会为了他心痛?
宋依依什么也说不出,她不能承诺任何东西,不能说她要留下。
男人仿佛停止了梦呓,只是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沉睡了。
宋依依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泪,直到许久之后,她终于抽出了手,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屋中的帷幔垂落,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睡着的人微微睁开了眼睛,目光看向外面,久久不语,神色复杂,若有所思。
对不起,宋依依,你要对我说的就只有这个么?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泪,像是她仍然对他还有情,所以才会落泪。
夏侯策坐了起来,此刻他脸上像是没了多少醉意。
宋依依,你到底在顾忌什么,若即若离,你到底想怎样?
若是真的无情,何必如此多情,若是有情,又何必伤害彼此?
酒后吐真言么,他只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夏侯策沉默了许久,一时无话。
董迟见宋依依出去,过了一会才进来,见他醒了,有些讶异,“王爷您醒了?”
夏侯策淡淡道:“她人呢?”
董迟知道他问的是谁,道:“宋小姐刚刚出去了,出了院子,不过好像回去了。”
“去看看。”
董迟应声出去了,他是弄不清这两人都在做什么,此刻天色已晚,刚下过雨,晚上倒是晴了,满天繁星璀璨,垂挂天幕。
宋依依浑浑噩噩地出了听涛阁,本来回了小厨房,在房间里呆了片刻,却觉得心中窒闷,黑暗中仿佛情绪越发有些压抑,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
许久之后,她终究起身,走到外面,此刻,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弯弯的月亮带着笑脸洒满一地银灰。
宋依依像游魂一般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停在西边的小花园里,在亭子里呆坐了下来。
夜风微凉,她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一时间有些迷茫。
她现在做的这一切,真的对吗?
为了自己回去,她现在伤害了许多人,然而她还是要走下去。
真的回去了,她就能心安理得吗?
宋依依望着天空,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可悲。
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个世界,深陷这其中,无法摆脱?
而她现在做的一切,对她的家人和夏澈来说或许是幸福,对夏侯策和佛子他们呢?
她终究,还是伤害了他们,利用了他们。
宋依依忍不住哭了起来,像个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做到两全其美。
董迟打了个转回来了。
夏侯策半闭着眼睛,董迟偷觑了他一眼道:“宋小姐……先是回去了,不过现在又出来了,现在她在西边小花园里一个人坐着,像是哭了。”
夏侯策睁开眼睛,半边脸庞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出情绪,“哭了?”
“是的,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夏侯策敛眉,这个女人,这般折磨自己,又是何必?
他忽然起身下来,从一边衣架上披了外衣,朝外面走了出去。
董迟识趣地没有跟上去,夏侯策便自己一个人往小花园走去。
小径细长,沿着小径走过,微凉的夜风送来花香拂面,银色的月光温柔地为他披上轻纱,漫步停在小花园中。
他顿足,看着前面亭子里那个孤单地独坐的人儿。
纤瘦的身形抱膝坐在亭子里,肩膀因为哭泣而微微颤动着,传来轻轻的啜泣声,她望着头顶的天空哭着,月光下她脸上满是泪水,带着痛苦和无助,往日里亮晶晶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明媚。
夏侯策心中一疼,她这样子,让他如何无动于衷,心底的柔软终究被她的泪灼烫,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抬脚走了过去,停在了她面前,“为什么要在这哭?”
宋依依吓了一跳,抬眼看到他,慌乱地擦着眼泪,“王爷,你,你怎么会在这……”
“睡醒了,出来走走。”夏侯策声音平淡,忽然在旁边坐了下来,望着她,眸光深沉,带着几分探究。
“为什么哭?有人欺负你么?”
夏侯策凝视着她,“有什么烦忧,你大可以告诉本王,本王听过便算了,不会多问。”
宋依依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能怎么说,难道她能告诉他自己烦恼的原因吗?
她不能。
“不是,没有什么人欺负我,我只是——”她哽咽着擦着眼泪,有些慌乱:“只是因为有个朋友受伤了,我担心……”
“为何要如此哭泣?是救不活了么?”夏侯策问。
宋依依摇头,“不是,是因为我的缘故他才出事的,我的自私害他受伤了,如今情形不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我好像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此刻,二人的身份可谓奇妙。
两人都披着一身伪装,此刻他们是主仆,是两个可以说不熟悉的陌生人。
有些话,她过去不能说的,此刻,却可以说,抛弃了之前的束缚,有些东西,却是完全放开了。
夏侯策凝眉看着她,神色复杂,“若是无心,不必难过,若那人是心甘情愿,你也不必自责。”
他看着头顶的月亮,淡淡道:“这世上谁没了谁也无妨,从十岁那年我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有一日,便是我死了,这世上又有谁记得?何必哭泣,什么感情,也终究是虚妄。”
宋依依摇着头,看着他,咬了咬嘴唇:“王爷为什么这么说?”
夏侯策敛眉,风拂过他的发,半垂下的乌发在月光下仿佛仙人浮动,他略带着几分自嘲,“不怕你知晓,本王的未婚妻,你知道么?”
宋依依心中一紧,“知道,太平侯的千金。”
夏侯策轻笑了起来,那笑容却带着几分自嘲:“本王自以为天下无敌,然而却是被她给骗了。你可知道,她接近本王是另有目的,其实从不曾对我有情。”
宋依依瞳眸放大,握拳,双手攥紧了,声音有些发颤。
——嗯,这章写得伤感,其实依依很为难,我只知道如果是我,也很难舍弃亲情,难道真的能够放弃自己的亲妈在医院里没人照顾,自己过日子吗,我觉得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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