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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炎武在上京軍區總院並不是什麼普通的醫生,還肩負著好幾個研究課題的領導之職,極為繁忙,這次能夠抽時間過來看顧徐敬業,著實是賣了個極大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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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徐敬業既然已經恢復,章炎武又替他檢查了一遍,確定其身體狀況已經完全康復了之後,在徐敬業的挽留下吃了個午飯,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盤龍灣。
章炎武甚至都沒有讓徐敬業派人相送,他們吃完飯時,早就有一輛軍方的吉普車在徐敬業的別墅外面侯著了。
送別章炎武回到別墅中,陸沖問道︰“師兄,上次我提到犧牲的戰友時,你和遠堂曾行過軍禮,而且我看院中停著的車,多是掛著軍方牌照,莫非你們都曾經于軍中任職過?”
上一次見到徐敬業和趙遠堂行軍禮,陸沖雖然心下有所猜測,但畢竟大家僅僅是點頭之交,他也沒有多問。
而從上一次俞叔透露出來的信息看,徐敬業卻是在華國最高層中,都有一定的影響力。現在大家既然已經確定了同門的身份,陸沖也就直接問了出來,也好引出後面的話題。
徐敬業示意走在最後的歐陽榮關上了別墅大門,這才對陸沖道︰“這個問題,師弟不問我也會向你說明的。你剛才的話不太準確,我們不是曾; ..經于軍中任職過,事實上,你這些師佷中,如今還有七人,都仍然有軍職在身,這一次還是請假過來探望我的。”
陸沖掃視了大廳中徐敬業的眾弟子一眼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你們在軍中應該是負責傳授傳統擊技的教官類型吧。”
徐敬業搖了搖頭道︰“師弟你這話仍只對了一半,我們在部隊中的確有擔當著教練之職,不過這卻只是我們的其中一部份工作而已。要解釋清楚,還得從八極拳說起,師弟你初入我八極一門,我今日就先將八極拳之歷史傳承和精神先傳與你吧!”
听師傅要講古,原本已經落坐的趙遠堂等人立即都肅容站了起來以示尊重,陸沖和徐敬業兩人同樣也是站起了身。
而負責照顧徐敬業夫婦倆生活起居的那位中年婦人梅嫂,卻是直接扶著徐敬業的夫人上了樓去。
待梅嫂和夫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徐敬業取出鑰匙打開了大廳側面原本緊鎖的一扇門,率先進入了其中。
陸沖進到房間,才發現這房間被改造成了一處供奉先人之所,一進房間,就能夠看到正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塊大匾,上書“開門八極拳”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在牌匾的下方,則立著一個貢奉牌位的靈台,上面整整齊齊地貢奉著數十個牌位。徐敬業率先在靈台前的香爐中上了一柱香,然後示意陸沖跟在他之後上了香。
待眾弟子也肅容上過香之後,徐敬業才對陸沖道︰“我八極拳,全稱為開門八極拳,雖然並不像有些傳承一般擁有嚴密的門派組織,但我們習慣于稱自己出身于八極門,這里貢奉著的,就是我八極門歷代之宗師。”
“八極拳創于清代,創拳祖師名為邋遢真人,至今已有三百余年歷史,到我們這里已經是第十二代,遠堂他們則為第十三代弟子。”
陸沖听到這里臉上神色一動,徐敬業見狀道︰“是不是覺得八極拳流傳時間不夠長,不夠古老?比起太極拳等拳法來說,八極拳的歷史的確不算長,不過拳法的優劣卻並不是看歷史,從戰斗力來說,我八極拳流傳時間雖短,卻曾經出過兩位堪稱天下無敵的高手!”
陸沖听得暗暗咋舌,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以擊倒敵人為目的的武技,的確是比文才更容易直觀地決出強弱。
但是要做到天下無敵這四字,卻絕非易事,不但生平不能有一敗,還必須擊敗眾多擁有極強實力的對手,獲得武林中人的公認才行。
以徐敬業的身份,既然說出天下無敵四個字,肯定不會有什麼夸大的成份,那這兩人一定是技壓當代,獲得了所有人的承認的。
提到這兩位前輩,徐敬業和眾弟子的臉上都顯露出了激動之色,徐敬業道︰“這兩人,第一個就是我八極一脈第四代傳人吳鐘,雍正年間,吳鐘祖師只身三進南少林寺,機關暗器無一沾身,且一枝大槍南七北六十三省,打遍天下無敵手,被譽為西京到上京,神槍數吳鐘。”
“而第二個人,則是近代大為有名,同樣有神槍之稱的李書文大宗師,也即是我的師公。據我師傅說,師公自小練武成癖,寒曙不輟,于室內排掌擊空,離窗五尺,窗紙振蕩有聲。以槍刺樹上棗,一槍一只,刺牆上的蒼蠅,蠅落而牆壁無痕。”
陸沖听得悠然神往,以大槍刺蚊蠅,這種事情听上去好像是傳奇故事一般,卻沒料到現實中竟然真有這般的高手。
更讓陸沖吃驚的,卻是李書文在室內排掌擊空,竟然隔著幾米就能讓窗紙振蕩,這和武俠小說中那些內力之說很像,莫非這世界上真有內力能夠透體而發出?
陸沖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徐敬業沒有立即解釋,卻是從神齋下取出一根蠟燭點燃,又讓趙遠堂拿著蠟燭站到了距離他三米開外的地方,然後猛地擊出了一拳。
徐敬業僅僅是簡單的一拳,卻似乎是擊破了空氣一般,發出了啪的一聲,一股汽流涌動之下,那原本燃得很旺的蠟燭竟然應聲而熄。
陸沖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而徐敬業的一眾弟子更是個個顯得興奮難以自已,要不是身處在這祭祀之地,只怕就要大聲喝彩出聲了。
“我們將練拳的境界分為三個階段,其一為明勁,能夠最大限度地運用身體皮肉筋骨之力量,第二個階段為暗勁,這卻是將原本不能直接生出勁力的肌肉之中也生出力量,能夠讓人發揮出超越身體極限的力量。”
“而第三個階段,則是稱之為化勁,生出化勁的武者,我們又稱為功入化境。化勁的力量卻是玄之又玄,無法以言語表達。這一次我僥幸在你的幫助之下突破了化勁,但是真讓我來說,我卻仍然是說不出來的。”
“突破入化境之後,每個人所獲得的力量都不盡相同,在我個人,身體內就多出來了一股力量,可以于拳勁之中多出一重疊加的力道。”
說完徐敬業輕描淡寫地一揮拳頭擊在了陸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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