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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空解釋道︰“小僧來自達摩寺,奉方丈大師之命,前來三家鎮給一位女施主送一封信,如果女施主能答對小僧的暗語,那女施主就是小僧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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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美女想了想,面色突然一變,問道︰“讓你送信的人真是達摩寺方丈?”
無空點頭道︰“是的。”
九尾美女隱隱猜到了些什麼,但她還是不太敢相信,顫聲道︰“空禪大師為……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空道︰“這個小僧不清楚了,小僧只是奉命行事。”
九尾美女沉默了一會,突然變得異常冷靜,說道︰“那好,你把暗語說出來。”
無空雙手合十,一字一句的念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聞言,九尾美女渾身微微一震,面色開始起了怪異的變化。
本來她就是不是人,屬于一種幻影,但隨著她的面色變化,她的身軀也開始透明起來,似乎要消散而去。
幸虧吳樂看出了端倪,急忙高喊一聲︰“義妹!”
剎那間,九尾美女回過神來,眼神顯得十分朦朧,低低地念道︰“九天萬里比翼**。”
無空听了,神色歡喜,說道︰“原來女施主正是小僧要找的人。”
話音剛落,卻見九尾美女神色一寒,冷冷的道︰“那個人是不是一直躲在達摩寺內?”
無空道︰“小僧不知道女施主說的是哪個人。”
九尾美女想了想,道︰“你是不是見過一位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歲,長得十分英俊的美男子。”
無空道︰“小僧是見過這樣的美男子,但小僧不知道他是不是……”
“那就是他了。信呢?”
“信在這里。”
無空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做出一副要遞給九尾美女,但又不知道該怎麼交到九尾美女手中的樣子。
只見九尾美女伸手一招,速度快得無以復加,轉眼就將無空手中的那封信拿到了手中。
將信打開後,九尾美女一字一句看下去。
眾人本以為她在看的時候,神色一定很激動,但奇怪的是,從她看第一個字起,直到最後一個字,她的面色始終都沒有變過一下,就好像這封信的內容與她毫無關系,根本不值得她動容。
九尾美女平靜的看完信後,突然發出一聲輕笑,當著眾人的面將信撕碎,然後冷聲問道︰“那個人是不是還在達摩寺?”
此時,無空已經確定寫信的人不是空禪大師,應該就是他在達摩寺見過的那個人,便點了點頭,道︰“應該還在。”
“好,既然他還在達摩寺,我這就去找他。”
話落,九尾美女身上散發出恐怖的氣息,籠罩四方。
除了令狐十八之外,縱然是吳樂和半山老叟,也有種魂不附體的感覺,全身動彈不得。
瞬息之間,九尾美女身下的那只九尾狐,仰首發出了一道怪異的叫聲,化為一道青光,打入了九尾美女的體內。
“轟!”
九尾美女力量暴漲,頓時使得風雲變化,天地戰栗。
“咻”一聲,九尾美女化作一道青光,飛出青丘的上空,朝北方閃電般過去。
驀然間,那道青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倒飛回來,變回九尾美女的樣子,柳眉深皺,似在忍受一種莫大的折磨。
眼見于此,令狐十八搖了搖頭,嘆道︰“小青姑娘,你雖然是一只九尾天狐,但你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改變你已經死去的事實……”
“誰說我已經死了?我九尾一族乃不死之身,縱然天地毀滅,我也能……”
不等九尾美女把話說完,她全身陡然連續七次震動。
每一次震動,她身上的氣息就會減弱一成,等七次之後,她身上的氣息就只剩下了三成。
饒是如此,三成氣息也足以震撼當世,使得原本有些蠢蠢欲動的半山老叟不敢輕舉妄動。
“這……這是怎麼回事?”
九尾美女顫聲道。
令狐十八嘆了一聲,突然揚聲喊道︰“小不點,你出來吧。”
方笑武听了這話,不由得心頭一震︰“小不點與這只九尾天狐果然有關系,難道她們真的是母子嗎?”
片刻之後,只見一條人影來近,正是方雪眉。
方雪眉見了方笑武,甜甜的叫道︰“大哥哥。”
方笑武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想看看令狐十八為什麼要瞞著自己把方雪眉叫回三家鎮。
“她是……”
趙古老、錢太有、孫玉興見了方雪眉,面色均是微微一變,不由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件事。
十年前,也就是他們被令狐十八逼出三家鎮的前夕。
他們三個人原本已經察覺到了九尾天狐的氣息,打算聯手對付九尾天狐,然後取得九尾天狐的內丹。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們沒有見到九尾天狐,而是在雪地上見到了一個女嬰。
那女嬰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只是身上被一股妖氣籠罩。
當時,他們三個人就懷疑女嬰被九尾天狐的氣息侵襲,趙古老就想殺了女嬰,但就在趙古老要這麼做的時候,令狐十八突然出現,不但救了那個女嬰,還施展詭計,弄斷了趙古老的一條腿。
三人原本想和令狐十八決一死戰,但令狐十八告訴他們,說九尾天狐已死,十年以後,天狐內丹將會出現,如果他們到時候還不甘心的話,盡管來三家鎮憑本事拿到天狐內丹。
三人思考一番,認為他們就算聯手,最多也就是和令狐十八拼個你死我亡,最後誰都不可能得到好處。
于是就在第二天,趙古老假裝從自家的屋頂摔下來,斷掉了一條腿,之後就離開了三家鎮。
跟著便是錢太有和孫玉興。
對于這件事,他們三人終生難忘,尤其是趙古老。而一想到這件事,趙古老心中都是滿滿的恨。
而今,他們察覺到方雪眉身上有股妖氣,與當年個女嬰身上的妖氣類似,便懷疑方雪眉就是那個女嬰。
“沒錯。”令狐十八一眼就看出了趙古老三人的想法,笑道,“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嬰兒,她現在已經長大了。”
“嗯?不對。”錢太有道。
“什麼不對?”令狐十八問道。
“十年前她確實是個嬰兒,但十年之後,她應該有十歲了,怎麼看上去只有六七歲的樣子?”
“那是因為我在她身上下了某種禁制。算一算時間,這個禁制也快到期了。”
令狐十八說完,突然屈指一彈,發出一道指光,打在了方雪眉的身上。
方雪眉被指光打中之後,頓時覺得體內少了一樣東西。
而不到六個呼吸的時間,方雪眉便覺得心中頗為痛苦,但又說出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難受。
“她……她……是……”
早在方雪眉來的時候,九尾美女就一直看著方雪眉,神色顯得有些古怪,當方雪眉身上的禁制被解開後,九尾美女立刻有所察覺。
“小青姑娘,你知道我當年明明可以對付你,為什麼後來又放了你嗎?”令狐十八問道。
“為什麼?”
九尾美女定了定神,問道。
“就是因為她。”
令狐十八伸手一指方雪眉。
“她……她怎麼了?”九尾美女雖然猜到了些什麼,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顫聲問道。
“難道你還感覺不到嗎?”
“感覺到什麼?”
九尾美女的面色開始發白,同時還發現自己的氣息正在一點點的減弱。
“她是你和黃天的女兒。”
令狐十八道。
此話一出,除了方笑武之外,其他人都是大吃一驚。
只听半山老叟冷笑道︰“令狐十八,你就算要說謊,也應該編造一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謊言。她與黃天分別幾十年,就算他們之間有孩子,那也有幾十歲了,又怎麼可能會是這個小丫頭?”
令狐十八道︰“小青姑娘不是人,黃天也不是凡人,他們兩個結合之後,就連小青姑娘也不知道自己懷了黃天的骨肉,難道小不點的出世就不能在十年前?你雖然是真仙,但論眼力,你比我差多了。”
半山老叟待要反駁,忽听方雪眉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十分痛苦的喊道︰“大哥哥、爺爺,小不點好難受……”
方雪眉早已看出方雪眉的古怪,正打算過去看看方雪眉的情況,見方雪眉突然倒下,口中還喊著自己難受,就想去到方雪眉身邊。
不料,令狐十八卻是將手一揮,阻止方笑武過去察看方雪眉,說道︰“義弟,小不點的‘病’除了她的母親外,誰也救不了。能不能救小不點,就要看小青姑娘肯不肯把自己的內丹送給小不點了。”
方笑武見方雪眉疼的實在難受,恨不得代替方雪眉受苦,叫道︰“義兄,無論花多大的力氣,我都要……”
“這不是你有多大能力的問題。”令狐十八正色道︰“老實說,我也一樣可以救小不點,但我要是救了她,她就會變成一個非常危險存在,而到時候,除非是將她殺了,否則誰也控制不了她發瘋時的狀態。”
“為什麼會這樣?”方笑武問道。
令狐十八屈指一彈,打出一道指風,暫時穩定了方雪眉的情況,說道︰“因為小不點的父母都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