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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雁兒手指輕輕的撫摸過雪白的玉璧,感受這玉石質地的溫暖,一顆心卻也是漸漸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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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慧安卻也是湊上來,不由得含酸︰“音娘好生歡喜吧,如今竟也得了玉璧。”
姚雁兒一笑,回過身來,只將這玉璧拿了,在腰間打結束起了。
“原是侯爺給的,我自是歡喜的。”
眼見姚雁兒大大方方的承認,並不見一絲一毫的羞怯之態,孫慧安反而微微語塞,實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難道說人家夫妻和順恩愛卻也是不該的?
只是孫慧安今日心中就是一腔酸意,實在有些忍耐不住。她一身輕盈的衣衫飛舞,輕輕撫摸馬兒鬃毛︰“我原本听說,音娘和郡主趙宛交好,只是如今,我倒是替音娘心堵。”
那蜀客之事傳出,趙宛那般情態,別個哪個沒看在眼里?若不是這般,孫慧安也不會有這般眼力勁,來替趙宛來酸姚雁兒,雖然也不見得什麼好。
說到了這里,孫慧安面頰微微泛起了笑意,隱隱帶著幾分嘲諷。
姚雁兒卻是個美貌毒舌的,只說道︰“不似孫小姐是個實心腸的,再誠實不過的性子,喜愛沖出來做個棒槌。”
孫慧安氣得心里發堵,想要說些個什麼,卻見趙宛幾個聯袂而來。孫慧安頓時住口了,做出一副乖巧樣子,面上帶著討喜的笑容亦是這般迎上去。且孫慧安心里自多了些盤算,原本自個兒也是為了趙宛方才動了口舌,這般賣好卻也不見趙宛如何在意。既是如此,自己也不必如此賣好了才是。趙宛是個強勢的,如今既然結仇了,自個兒倒是好坐山觀虎斗,瞧一瞧熱鬧。
趙宛容色卻也十分溫和︰“音娘,這一次李候奪了玉璧,亦是十分難得了。倒是讓你揚眉吐氣一遭,真叫別人羨慕你的好福氣。”
趙宛語調又和氣起來,竟又如從前那般又親切、又殷切。
她若要討人歡喜,態度就是說不盡的可親。
姚雁兒卻也露出受寵若驚的情態,不由得道︰“郡主說笑了。”
倒是出乎孫慧安意料之外,兩個人竟又親熱起來。
孫慧安也是有些訕訕然,這個郡主,還真是極為瞧風色。還有那姚雁兒,也是沒氣性兒的。竟然也沒鬧一鬧,便是這般就歇氣兒。只另外的女子竟也並不覺得奇怪,便是當時她們個個踩了兩腳又如何?又沒有說到了明面上,也不算什麼。姚雁兒要拿架子,以後也不必與她們結交。
可憐自己,還真跟姚雁兒說的似的,竟也被當成棒槌。
孫慧安暗中輕輕的翹起了嘴唇,眼里一絲一絲忿色亦是一閃而沒。也就自己是個實心腸的,方才讓別的人給欺負了去。
趙宛一邊客客氣氣的和姚雁兒說話,一邊暗中細細打量姚雁兒。不過姚雁兒面上神色拿捏得恰到好處,柔柔的,卻也是能讓別人瞧出她的這份客氣是屬于一種討好。趙宛翻臉無情,心無芥蒂是斷然不可能的,便是樣子做得極像,可是別人心里也不會相信,反而會覺得心計深。姚雁兒做的是面子情,可是別人也是能清清楚楚的瞧出來,這也不過是面子情。
這份柔意討好,是糅合了功利的,因此也假,假得瞧著倒似真一般。
趙宛雖然不見得就信了,心里卻也是升起了一絲輕蔑。
她輕輕捏著姚雁兒的手,溫溫柔柔的說道︰“音娘,你腰間這塊玉真漂亮,王府雖然有不少玉飾,可是我就覺得沒有你這塊好看。”
姚雁兒臉也紅了,柔柔說道︰“這玉璧珍貴只在于是御賜的,郡主府上御賜的寶貝難道還少了?倒來開我玩笑了。”
“可是我真覺得十分漂亮,非常想要,不如你給了我如何?你也知道這個性兒,眼界高,難得瞧上什麼東西,可是瞧上了,就心心念念的想要。”趙宛笑著,說得輕輕松松的。
姚雁兒受驚似的一顫,仿佛害羞似的紅了臉︰“郡主說笑了,御賜之物,我怎好轉手給人呢?”
“不說送,就說借給我,讓我戴一戴。沒有人那麼不識趣的,你說是不是?我一向待人很好,不會虧待音娘你的。”趙宛卻說得理所當然。
這玉璧不但是御賜,更是李竟給自己妻子的,更算是定情之物。他當眾送了姚雁兒這個,很多人都羨慕,這也是李竟對妻子的看重。別人見趙宛想要討要這塊玉璧,倒是覺得別扭,可是再怎麼樣,也沒有人站出來替姚雁兒多說幾句的。
姚雁兒眼楮里流轉水光,似是受了委屈,吶吶說︰“這,這總是不好的。”
“有什麼呢?我便是有什麼好物件,如果有姐姐妹妹想要,我也不會吝嗇。這塊玉璧,我也不一定非常喜歡,可是你卻不肯給,那卻顯得小氣了。”
趙宛仿佛漫不經心的說道,心里卻是想著李竟。
趙宛這樣子說了,幫腔的人可並不少。
“是了,音娘,你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不過是塊玉璧而已,竟然也舍不得。該明兒,我也送你十塊八塊的。”
“也不是什麼絕好的東西,再者郡主也不過是借一借,又不是真要你御賜之物。音娘怎麼就這般扭捏呢?”
“若真舍不得,我拿頭上這水晶並蒂蓮花釵和你換,算是送你,只讓你將這玉璧換一換。”
女子鶯聲嬌語,一時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休。她們也只是湊個趣兒,便是沒有理,也能說出理來。誰讓這些個女子,可都是口舌靈巧,能言善辯的人。再者趁機踩姚雁兒幾腳,將她踩到了腳底,可又有什麼關系呢?誰讓她那般招搖,又是那般恩愛。
趙宛一伸手,手一摘,就將那塊玉璧捏在手里。
這塊玉璧很溫潤,玉質很好,出手一片溫潤氣兒。這是塊很美麗、很漂亮的玉器,可是趙宛卻很厭惡。因為那是李竟帶著很好看的笑容,當著所有的人面送過去的。她並不想要這塊玉璧,只想要弄碎這個東西。
姚雁兒面色一變,一股厭惡之意卻是涌上來。只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趙宛居然會就這樣子將屬于自己的玉佩就這樣子摘了去。
而趙宛卻輕輕拔下了自己發釵︰“這枚發釵,是水玉做的,陽光下一瞧,還能瞧見玉髓流轉呢。這物件,我送你如何?”
眾女都有些驚訝,羨慕趙宛的大方。她們並不覺得那玉璧有什麼特別的,而這種有玉髓的美玉卻是千金難買。
“郡主的東西,我不敢要,只盼,只盼郡主將玉璧歸還。”
姚雁兒面頰通紅,結結巴巴的說道。她瞧著趙宛,眼中水波流轉,似要哭出來也似︰“這,這是夫君給的物件兒,郡主拿了,只恐怕清譽有損。”
趙宛目不轉楮的瞧著她,都被這樣子欺辱了,仍然是這樣無措樣兒,似乎還真是個懦弱的性情。
她想松開手,讓這玉璧碎掉了就好。只不過趙宛原本另有打算,故此亦是沒有這般做。
“清譽有損什麼的,什麼人敢說這些個無聊閑話呢?不過音娘既然這樣子著緊,我也不好奪人所好。”
她低低的笑出聲,好似很無奈的樣子,好像她剛才這樣子做,只不過是開開玩笑。
姚雁兒接過了玉璧,方才輕輕的松了口氣。她是個善于隱忍的人,可是就在剛才,她也沒那麼氣過,簡直想要伸出手將東西奪過來。可是她還是沒有做,仍然壓制住自己火氣。趙宛如今這樣子做,必定是有一些原因的,而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姚雁兒只覺得自個兒似乎可以猜一猜。
她原本就猜測了很多,比如來之前,她就覺得秋獵是很容易出什麼意外。誰說得準了,或者突然飛過來一支劍什麼的。結果之前趙宛冷冷淡淡的,現在卻又是熱絡起來了。其實便是李竟又得了聖寵,趙宛也沒必要做得這麼明顯。
姚雁兒珍而重之的接過來,手指輕輕的將這塊玉佩捉住,面頰卻也是綻放一絲笑容。
她容貌本來就是極美的,這樣子一笑,卻也是宛如百花綻放,越發明艷可人,仿佛讓別處花蕊都是失了顏色。
那般明艷的笑容,讓在場女子都是失了神些許,心中也是生出了幾分酸妒和感慨。難怪李竟平日里那如冰山也似的人兒,也是被迷得神魂顛倒的。
姚雁兒掏出了帕兒,擦擦面頰,含嗔道︰“我便知曉,郡主就慣會欺負我,誰讓音娘是個老實了。”
“偏你是個實心的,卻也當了真。”趙宛一時含笑說道,又是一派和樂融融的。
姚雁兒卻也是透出了幾許少女似的嬌態︰“我便是個實心的,別人說什麼,可就當了真了,郡主可不許弄我。”
一群人又是有說有笑。
“音娘倒是第一次來秋獵,身邊這些個丫鬟也不必帶了吧。”趙宛眼波流轉,只瞧著跟上的粉黛、紅綾身上。
紅綾趕緊道︰“回郡主,夫人身子嬌弱,我等若不跟上,只恐怕會有什麼不妥。”
趙宛淡淡說道︰“論理是該帶兩個服侍的,只你們兩個可會騎馬、打獵?若是不會,湊前去也是束手束腳的。我身邊這次帶了幾個丫鬟,自會看顧音娘。”
紅綾頓時語塞,只因為伯爵府對納蘭音的教導並不如何的盡心,故此她身邊丫鬟也是差些。紅綾自然也是不會騎馬的,粉黛也不會。紅綾心忖,不如夫人推拒了,說不去了。反正她身子怯弱,這也是有現成的理由。趙宛身為郡主,方才可是有些咄咄逼人,誰知道有什麼心思呢?
卻不想姚雁兒竟然說道︰“說的是,你們兩個也不必跟了,我身邊還缺服侍的,如今我身子,可是好得緊。”
紅綾無奈,只得不跟著去了,只是卻也是滿面擔切。
接下來隨行,趙宛面上含笑,卻不見絲毫為難,反而越發與姚雁兒親好了。
“這女眷去的林子,沒有什麼大的野獸的,什麼黃羊、兔子,也只是被人驅趕來的,打個獵,湊個趣兒,並不要緊。”
姚雁兒方才知道,秋獵之會上,男子女子所去的林子是不同的。只是仔細想想,也是理所當然。如此一來,不但能少了些個風月之事,也免得這些嬌滴滴的貴女受驚。
果然姚雁兒仔細瞧瞧,偶爾竄出的什麼山羊兔子,可都是傻傻的,並不怎麼精靈。瞧上去倒也並不是野生的,只恐怕是人養熟的,放出來湊個趣兒。若真有些個厲害的野獸,只恐怕也是會驚擾了這些嬌滴滴的女兒家。
“咱們女兒家用的弓,自然也是小弓,並不要很大力氣。”
趙宛瞧著姚雁兒,身邊一名婢女將小弓拿出來,讓姚雁兒試試。姚雁兒擺弄了一番,這手臂卻也實在沒什麼力氣。那小婢笑道︰“夫人手捏在這兒,方才是正確的。”
說罷,她手掌輕輕擦過了姚雁兒的手掌。趙宛身邊那幾個婢女,可都是會武功的。那小婢心忖,郡主也實在太小心了些,竟然讓自己試探姚雁兒會不會武功。可是這樣子嬌軟的手掌,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是沒有,練過武功的女子骨頭是不會這樣子沒力氣的。
趙宛笑意深了深,越發不在意。
姚雁兒試了這小弓,射出的箭輕輕的斜斜飛過,一點力氣也沒有。姚雁兒面頰也是紅了紅︰“妾身從前從來沒有沾染這個。”
趙宛輕輕抬頭,忽的說道︰“前方可是容家的妹子。”
只見容世蘭和些個世族貴女一並騎馬過來,她眉宇若雪,泛起了一絲淡淡的冰冷。趙宛眼底深處,卻也有那麼一絲惱怒。其實比起姚雁兒,她更厭惡容世蘭。姚雁兒是怯弱的,是卑微的,軟綿綿,柔情似水。可是容世蘭卻是不同,她十分驕傲,且又被世家養得十分尊貴。那份驕傲的味道是從骨子里透出來,並不是刻意為之。更何況,容世蘭她還許給了甦塵。
這魚塘里的魚本來就有限,就瞧著誰能承包這個魚塘。姚雁兒已經有了自己魚塘了,不必在覬覦別的,可是容世蘭卻還能跟她爭一爭。
更何況,京中以美貌高貴而揚名的女子,有自己一個也是夠了,並不需要再添一個容世蘭。
可是當真見了面,兩個人也還是客客氣氣的,便是容世蘭面上也沒什麼慍怒之色。這樣子的面子情,誰都做得出來。她們這些個女子,個個也跟人精兒似的,哪個不會面上隱藏什麼?
“上次得了釵,花了萬貫錢買的,老板原說有人訂下來了,可是我卻一定要,許了不少錢,他也就賣了。回到家里,母親卻說我太招搖。這原本也是我的不是。”
趙宛輕輕說道,眼里卻也是飛出了得意勁兒。她嘴里卻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緩緩說道︰“後來我才知道,是容家妹妹瞧上的,倒是讓我好生懊惱。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實在是不應該。”
趙宛輕輕一弄頭發上那釵,輕輕轉動,眼波流轉,唇角帶笑。她得了這釵,不是因為十分喜歡,是因為容世蘭瞧中的,所以她要惡心容世蘭一下。她有的是錢,要爭奪什麼,是很輕易的。原本趙宛準備將這釵給姚雁兒,這樣更能惡心容世蘭,她喜歡的釵卻是戴在一個下賤的婦人身上。
她瞧不上姚雁兒,容世蘭難道就能瞧得上了?
容世蘭嬌聲道︰“不過是一枚釵,又有什麼要緊,又值得郡主這樣子在意,我也不是這等眼皮子淺的。郡主要是喜歡,這樣子釵我也還有幾樣,改明兒給你送了去。”
一來二去,兩個人說話就添了些個暗潮洶涌。
原來趙宛眼界就高,被李竟拒了後,就一心一意想要許個好的,好讓李竟來後悔。可惜方才瞧中了甦塵,容家就將女兒許過去。可是這樁婚事,便是當今聖上也盼著自己能成。甦後一貫得寵,聖上心下也有盤算,希望能更拉攏甦家。
別看容世蘭一副很清貴的樣兒,心思可是多了,明里暗里更不知跟趙宛斗了多少回了。
趙宛只一笑︰“送來的釵又有什麼意思呢?我一直都不屑別人送的,再喜歡也不稀罕。可是要是有一件東西,是我跟別人爭來的,就算很平常,我也是會很在意。容家妹妹,你是這樣子嗎?”
這樣子性子的人並不少,可是如趙宛一樣很張狂的說出來的人卻並不多。
容世蘭卻只一笑︰“我只珍惜自己在意的,不在意的,再珍貴送誰也無所謂,在意的便是不值什麼,我卻也是愛惜得緊。”
“只是打獵,也是無趣兒,容家妹妹,可是要與我比一比,誰要是輸了,就輸個彩頭。我將自己這釵給你?”趙宛瞧著容世蘭,提出這樣子建議。
容世蘭微微一怔,隨即卻也是應了,許了個蘭花玉佩做賭注。
這些個女子湊一道,爭強好勝總是少不了的。許個話,打個賭,原本也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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