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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天氣,橙緋彩霞垂落,清白的半月高懸于空,天幕如一塊巨大的藍絲絨,純粹而明淨。
www.biquge001.com宮牆高築,明黃巍峨的樓台榭宇褪去喧囂,漸漸沉靜。她腦中凝如漿糊,渾身血液驀地翻滾沸騰,連指尖也滾燙滾燙的,無法動彈。皇帝將她禁錮于懷中,俯身汲取,她的唇薄涼馥郁,就像夏令時常吃的冰凍酥酪,一含即化,叫人欲罷不能。
東華門的鐘鼓樓敲響了晚鐘,“咚咚”之聲在皇城上空回旋蕩漾。青橙猛然回神,微微掙扎著,撇過臉去,低聲喘息道︰“叫人看見了…”皇帝仿若未聞,解開她脖頸下的繁扣,領口松動,直往凝白細膩的脖頸吻去。他含糊道︰“誰敢看,朕挖了他的眼珠子…”
他的眼眸如兩簇火焰,灼熱熾烈,似要將她吞滅。青橙害怕,卯足了勁推開他,往旁側一閃,蹙眉道︰“光天化日,皇上要吃了我不成!”遠處有不明情況的點燈內侍四下奔跑,皇帝愣了片刻,見她衣冠不整,忙親自幫她擰好衣扣,捏了捏她的臉頰,傾身往她耳側微不可聞道︰“朕..就是想吃了你呢。”青橙倏然臉紅,連脖子根都似燒透了,瞪眼睨著他。
皇帝卻是一樂,哈哈大笑起來。
自青橙生下三阿哥後,景桃果然被遣回養心殿侍奉茶水。適才有內侍過來傳話,說皇帝已經到養心門了,她早早從櫃中取出景德鎮官窯新貢的紫地粉彩爵杯,燒了滾水候著,不想左等右等卻不見儀仗,待水涼了,只得重新再煮了一壺。她行至廊下,正欲尋那傳話之人問一問。忽听有靴履之聲紛疊而至,晚霞隱沒了顏色,天際只剩一片汪藍,她遠遠望去,只見皇帝從夜幕之中信步而來,英明神武,步伐輕快,全然不是往日的肅穆冷峻。
待行得近了,才看清隨駕身側之人是純嬪。兩人含笑晏晏,皇帝牽著純嬪的手,時而轉臉與她說著什麼,純嬪並不回話,只是低眉垂眼的笑著,偶爾望他一眼。景桃不敢多看,亦不敢多听,福了福身道︰“奴婢見過萬歲爺,見過純主子。”
皇帝並未理會,徑自朝里。倒是青橙,邊順著皇帝往殿中走,邊回身對景桃道︰“前頭多虧你照料膳食,才沒出岔子,你走時太匆忙,使我沒來得及賞你東西,明兒我叫人給你送來。”景桃忙道︰“謝純主子賞,奴婢盡的都是本分,純主子不必放在心上。”
青橙頷首笑了笑,便隱沒在湘竹細簾里。
吳書來朝景桃使了眼色,兩人悄然行至茶房,使退宮人,灌了大碗的涼茶,方道︰“這事兒可真是料不準,你瞧萬歲爺的模樣,竟是喜不自禁,純主子可真叫有法子。”
景桃並不訝異,微微一笑,道︰“看你糊涂,萬歲爺心里孰輕孰重,你還看不清麼?”又壓低了嗓子道︰“實話跟你說罷,我那時候在翊坤宮當差,眾人皆說純主子失寵,只我心里清明得很,旁的不說,只論那吃的膳食,難弄到的,多半是皇上從御膳房里撥出。”
吳書來一驚,道︰“怎麼我不知道?”
景桃撅了撅嘴,道︰“皇上故意行事隱晦,我那時能不能回養心殿還兩說,怎敢胡言亂語。”她手里麻利的備著御前捧的茶湯,熱氣騰騰,迷了她的眼,又道︰“總之,你小心些便是,純主子此番得寵,定然更勝往日,再有三阿哥做後盾,還不知騰達成什麼模樣呢。”說罷,就端了朱漆盤子,掀簾往大殿去了。
進了殿,卻見皇帝已經換了墨藍蠶絲便袍,坐在青玉大案前隨手翻弄著什麼。純嬪與他相隔十來步,立在窗前,拿著簪子挑蠟心。屋中寂寂無聲,兩人閑適平常的各自擺弄手中活計,毫無君臣之儀。景桃屈了屈膝,道︰“主子請用茶。”
皇帝嗯了一聲,道︰“擱著吧。”
景桃應了,往桌上放了茶盞,略有遲疑,便卻身往後退。直至檻邊,才听純嬪說了一句,道︰“我煮了些綠豆沙,呆會讓御膳房熱一熱。”皇帝似乎沒听真切,頓了一頓,方抬起頭來,他啟了唇,似乎要說什麼,簾子一落,景桃已行至檐下,只能听見喏喏之聲。
至亥時,李玉端了綠頭牌行至階下,被吳書來攔住,交頭接耳道︰“純主子在里頭伺候呢,你此時進去,可不是找罵麼?”李玉自是明白,道︰“規矩上…”吳書來打斷道︰“規矩?萬歲爺還要跟你講規矩麼?我是為著你好,今兒就不必呈了,省得你遭罪。”
李玉拉著吳書來至僻靜處,鬼祟望了大殿一眼,見大玻璃窗上雙影重疊,燈馨昏暖,低聲道︰“怎麼回事?那位又上去啦?內務府最慣見風使舵的,我瞧著王進保待翊坤宮可是刻薄得很。”吳書來嘆氣道︰“那是王進保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啊。”又嘀咕著將景桃的話說了個遍,李玉听得連連稱是,大為驚奇。
皇帝手里拿著折子,眼神卻直直望向炕桌。青橙端坐在燈下,持筆抄撰經書,她面色若定,明黃紗燈照在她的臉上,映得眼眸如閃爍的火焰,瀲灩有光。她微一抬頭,皇帝就連忙垂下頭去,待過一會子,又悄然抬起,怔怔相望,好似永遠都看不夠似的。
至夜深,她終于抬了頭,略略舒展了身子,才看向皇帝。旁側專侍研墨的小太監已是兩眼打架,滿臉疲乏。皇帝卻仍舊神情凜冽,下筆飛快,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沒有半點勞累之色。他手邊還有小山似的奏章,好像無論何時,那兒總是堆得滿滿當當。
青橙行至大案邊,拿過小太監手中的鎏金墨錠,輕輕研磨。皇帝有所覺察,仰起臉,反問︰“你累不累?”青橙噗嗤一笑,道︰“這話該問你罷。”皇帝放下御筆,合了折子,雙手揉了揉眼眸,這才露出些許怠倦,道︰“朕是習慣了,你是女子,不一樣的。”青橙轉身往桌上倒了碗茶,遞與他,柔聲道︰“今兒先歇息,明兒再批罷。”
皇帝一口飲盡,笑道︰“明日又有明日的。”停了停,溫和道︰“你先去睡吧。”
青橙遲疑片刻,道︰“政事雖緊要,但皇上龍體亦應保重,此時已近午夜,正是陰陽交替之時,陰氣最盛,《黃帝內經》雲︰“陽氣盡則臥,陰氣盡則寐。”你長期以往的夜不寐寢,實在不好。”皇帝勾唇一笑,手撐著臉頰,略含驚異道︰“朕倒想知道,你到底藏了多少才干,竟連醫書也能信手捏來。”
他緩緩朝她伸出手臂,青橙行至他身側,皇帝一把將她攬坐在膝蓋上,道︰“朕心里一直納悶,前頭你為何要生氣,可真叫人摸不著頭腦。”青橙雙手捧住他的臉,兩人鼻對鼻,眼觀眼,她嘟嘴道︰“我並不是生你的氣,只是有些惶恐。”
皇帝不解,道︰“惶恐?”又展眉一笑,道︰“朕又不凶你,你惶恐什麼?”屋中點著數十盞燈具,明亮皓潔,猶如白晝。她的眼底忽而掠過一絲讓人瞧不明白的哀楚,只須臾,又隱沒無蹤。她低聲道︰“我惶恐,終有一日,你會待林采悠那般對待我。她曾是你枕畔之人,可...”皇帝打斷道︰“所以你就躲著朕,生朕的氣,不願承寵?”
青橙點點頭,心里忽而一酸,眼中蒙起淡薄的霧氣,道︰“我日日這樣想著,僵持著,卻還是忍不住想你、念你。”她用手心柔柔的摩挲著他的臉頰,他醇聲朗朗一笑,含著濃濃的寵溺之意,呢喃道︰“真是傻丫頭...”她攀上他的脖頸,主動湊唇去吻他,他亦收緊了臂膀,將她攥在懷里,熱烈的回應她。兩人的唇齒糾纏在一處,難舍難分。
驀地,他忽而翻身將她放在龍椅,伏身而上。龍椅極寬極大,雕鸞刻鳳,雖有龍手相扶,可他坐時,總是倚靠不到,兩側都是空落落的。因是暑夏,青橙早換了寬松輕薄的寢袍,皇帝伸手解開額下兩粒錦扣,毛手馬腳的往里撫去。那瞌睡的小太監听見聲響,流著口水醒了來,睜眼見如此,還以為是在做夢,狠狠掐了自己一指甲,才哆哆嗦嗦的往外退。
他的動作火熱而急躁,似乎數月不知酒肉葷。青橙自生產後,腰上沒胖,臀乳卻比先前肥沃膩滑,溫柔多汁。兩人就著那凳椅,縱橫馳騁,如漆似膠,弄得嘎吱作響,自是別有風情。吳書來雖是閹人,听著亦覺難忍,領著屋里屋外的宮婢離得遠遠,只留了值夜的一個小宮女守在廊下,以免里頭叫人伺候。
次日晨起,內務府便擬了旨意,晉純嬪為純貴嬪,居翊坤宮主位。青橙原應搬入主殿寢居,可她住慣了慶雲齋,亦懶得挪動,便向皇後請了懿旨。皇後自是答應,又賞了她兩對透肌入骨的上等古玉鐲子,以做晉封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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