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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狼王無聲的光臨了磐室,空靈和幽夜看見王來,立即要下跪行禮,卻被狼王的手勢打住了,抬頭等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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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下去吧,本王有事要同這位姑娘密談。”狼王話音剛落,空靈和幽夜已經端著空盤拉上門出去了。
狼王拉了一把木椅坐在榻邊,打量了一下雪凝那冰冷的臉,難得一見的笑了一下,他自從被舜陵王擊敗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笑過,就連冷笑也沒有,因為,在他的世界中,除了仇恨別無其他,但是今日見到雪凝,他突然覺得爽心,他認為眼前這個女子是月神暗中派給他的,而且,她一定能助他大業功成。
“你見了本王不下跪,本是難逃死罪,但是,你既是同類,本王就放你一次。”眯了眯眼,繼續說︰“但本王也有責任讓你知道一些事。”
“同類?”雪凝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人,你是妖,人妖豈能相提並論?”
“不,你錯了,你並不是人。”狼王的臉上恢復了一慣的陰冷,站起身來走到對面的圓桌旁,自己動手斟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繼續道︰“這片土地,本就不屬于人,但是鼎國的王卻擅自闖了進來,這是天理不容之事,我生為陸地上的狼王霸主,理所當然要把他們趕走,卻沒想到會敗在一個孩子的手里。”
說到這里,狼王就想到那慘烈的一幕,急促地吞下一口冰水,繼續道︰“那個孩子的心比狼心更狠、更殘忍,他殺人不眨眼,手段沒有一絲虛軟,本王遇上這樣強勁的對手,只能無奈,他竟然連本王唯一的城池都不放過,他率領五十萬大軍來攻我奴西之城。”
沉寂了片刻,狼王雙目悲哀的凝視著雪凝平靜的臉,道︰“十萬狼人啊,宮中所有的狼人,通通被殘害而死,其余的狼人到目前為止,還在奴西替鼎國人修建宮殿,而這個人是誰你知道吧,他就是舜陵王。”狼王放下水杯走到榻邊坐下,雙手穩住雪凝的肩,道︰“你有著狼族人黑色的血和白瞳,但你竟然是鼎國的王後,你應該報家族血仇,你應該替你的族人洗清冤屈,你應該殺了舜陵王。”
“夠了。”雪凝一把推開狼王,赤著腳跳下榻去,惡狠狠地抬眼睇他︰“我才不信你,我的眼楮是黑色的,什麼白瞳,你想利用我給你報仇,你做夢吧!”
這次,狼王沒有暴怒,只是冷哼一聲,“白瞳,必要等你失落傷心時才會出現,比如,你現在的眼珠就是白色的,不信,你在那面銅鏡前照照看。”
雪凝凝視狼王片刻,氣勢洶洶地沖到銅鏡前,那原本如黑珍珠的眼珠果然正忽閃忽閃的發著白光。
“你現在一定很失落,所以,你的眼楮就是白色的。”狼王在旁邊輕淡描述。
雪凝難以置信的搖了一下頭,無力地趴在銅鏡前面湊近而看,白色的眼珠還是沒有恢復,這並不是她看花了眼,一氣之下用她的粉拳砸碎了銅鏡。
狼王站起身來怒吼道︰“你縱然砸碎了全世界的鏡子,也改變不了你是狼人的事實。”
雪凝用滴血的手捂住耳朵拼命的大叫︰“不是,我不是狼人,我不是妖。”嘴里拼命的叫著,但腦海里卻回憶著元宵節那日,父親所告訴她的事,她是一個被父親從戰場上撿回來的女嬰,而這白眼珠已證明,她不是狼從農家捉去準備食吃的嬰兒,而她,就是狼嬰。
內心一陣絞痛,而淚,無聲的流淌而出,她面容扭曲,無力地搖頭喃喃自語︰“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的。”
狼王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看著崩潰的雪凝,突然揮舞著雙手,一團黑色霧氣罩住了雪凝的全身,狼王的眼里突然射出一道電光,片刻後,黑霧漸漸散去。
而地上,雪凝那窈窕的身形已不見蹤影,她趴在地上,除了頭,下半身是一匹雪白的狼身,她怔怔地看著自己,頓時嚇得呆若木雞。
狼王淡淡地告訴她︰“現在你信了吧,你就是我唯一失蹤的妹妹,如果不答應我,我就讓你永遠以這樣半獸人的形體生活下去。”
言罷,狼王轉身向門邊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不回頭地說︰“只要你大聲說出來,答應殺了舜陵王,就能立即恢復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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