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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体制内,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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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乘坐破面包车,照样需要按资排辈。
按照银乡民间的习俗,副驾驶座是最尊贵的。
不过,到了体制内,副驾驶座就成了秘书的专座。
今天的这种情况,这个座位就是为胡黎明准备的。
胡黎明不愧在办公室干了二年,尽管没有给领导当过秘书,体制内的规矩还是很了解的。
一看领导准备出发,胡黎明碎步跑到面包车旁边,打开后排车‘门’,让领导上车。
如果只有林岩一个人,随便坐进去就可以了。
不过,今天有点特殊,除了林岩之外,还有办公室主任一块同行。
两个领导乘坐同一辆车,自然也要比较一下彼此的职级地位。
“金主任,请吧。”
林岩淡然一笑,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
听到林岩的相让,金福连摆摆手,连忙往后一躲,极不自然地笑道:“当然是林县长先请……”
金福连年龄是林岩的一倍,不过,林岩毕竟是副县长,金福连只是科级办公室主任,自然官大一级。
年龄不算数,只有级别地位是硬道理。
尤其是,金福连这个办公室主任,理论上就是为县长们服务的。
在上级领导面前,金福连自然不敢托大。
一看金福连谦让,林岩没有客气,率先上车,坐在了后排最左边。
等到金福连夜上车之后,胡黎明毕恭毕敬地关上后车‘门’,自己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面包车离开县政fǔ,直奔出事现场。
金福连扭头看看林岩,不动声‘色’地说道:“林县长,关于酒厂这个事情,你有什么方案吗?”
听到金福连这么一问,林岩轻轻一咧嘴。
贫道今天第一天上任,除了昨天吃饭的时候,见过银乡酒厂的酒瓶之外,对这个企业没有任何了解。
更不知道酒厂工人有什么诉求。
两眼一抹黑,临危受命,林岩哪里有什么方案,只能见机行事。
“金主任,你是知道的,我刚刚到任,对银乡酒厂的情况不了解,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林岩心平气和地说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林岩虽然不了解酒厂的情况,不过,大致的思路逻辑还是有的。
酒厂工人阻断国道‘交’通,显然是准备引起社会关注,‘逼’着领导出面解决问题。
大规模**,公然阻断国道不是小事,如果不是被‘逼’无奈,酒厂工人肯定不会这么贸然行事。
根本不用多问,在此之前,银乡酒厂工人肯定多次找过上级部‘门’。
金福连一听林岩反问,作为办公室主任本身就是为领导服务的,自然无法推脱,只好避重就轻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银乡酒厂是县里老牌企业,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主营红太阳牌白酒,下面还有纸箱厂和印刷厂等配套工厂。
酒厂有一千多工人,以前效益一直不错,也是县里的利税大户。
只是,随着市场的变化,银乡酒厂的产品单一,已经无法适应市场。
近几年来,银乡酒厂不仅没有盈利,反而连年亏损,已经资不抵债。
银乡县有关方面准备甩掉这个包袱,将酒厂‘私’有化。
不过,卖掉国有资产很容易,关键是怎么安置酒厂一千多名工人。
为了这个事情,酒厂会同有关部‘门’拿出了几套方案,酒厂工人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情就悬了下来。
金福连若有所思地表示,虽然不知道酒厂工人要干什么,不过,极有可能还是与这个事情有关。
听到金福连的介绍,林岩微微点头。
对于这些亏损的国有企业来说,怎么盘活资产,妥当安置下岗工人,的确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林岩现在分管工业口,无论怎么棘手,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
面包车一路疾驰,半个小时之后赶到了现场。
距离现场还有几百米,林岩已经注意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国道上面,已经有几百人在那里聚集在那里,黑压压地一片。
这条国道是途径银乡的‘交’通主干道,由于突然被阻断,过往车辆没有任何准备,大量车辆被堵在这里。
银乡的‘交’警早就到了,几辆警车闪着警灯,鸣着刺耳的警笛,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到有面包车开过来,一个‘交’警黑着脸跑过来,大声吆喝道:“面包车,没有看到这里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
赶快给我倒出去!小心我扣你驾驶证!”
听到‘交’警的阻拦,林岩指令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不用秘书帮忙,林岩自己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一看林岩下车了,金福连也紧跟着下了车。
胡黎明快步走到‘交’警身边,通报了林岩的身份。
‘交’警狐疑地扫了一眼面包车,感觉有点不相信。
堂堂政fǔ副县长,乘坐面包车出来公干?
再说了,林岩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白面书生,竟然说成副县长,很是挑战‘交’警的三观。
不过,‘交’警不认识胡黎明,却认识县政fǔ办公室主任金福连。
看到金福连下车了,‘交’警连忙上前一步,给办公室主任敬了一个礼。
‘交’警这么一‘弄’,金福连感到有点尴尬。
毕竟,金福连不是最高领导,他上面还有副县长呢。
金福连连忙介绍了林岩的身份,免得再出什么差错。
尽管‘交’警很诧异,只是,有县政fǔ办公室主任的介绍,只好诧异地接受了林岩的身份。
‘交’警毕恭毕敬地给林岩警了一个礼之后,简要介绍了现场的情况。
“金主任,谁在现场负责与酒厂工人沟通?”
林岩不动声‘色’地问道。
金福连连忙说道:“县心访局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了,据说是胡碧成局长带队。
这里的情况,就是心访部‘门’向县委报告的。”
林岩微微点头,心平气和地说道:“金主任,你给胡碧成打电话,让他过来汇报工作……”
按照分工,林岩不分管心访这一块。
不过,县委书记既然让林岩负责处理这个事件,小道士就是现场最高领导。
得到林岩的指令,金福连不敢怠慢,马上给胡碧成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向林县长汇报情况。
不大一会,胡碧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胡碧成是一个大胖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的确很是费劲。
不过,胡局长除了身体原因之外,心里压力更大。
胡碧成是心访局长,酒厂工人绕开心访局,直接阻挡国道‘交’通,他的责任绝对跑不了。
这么严重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后果肯定非常严重,一旦上面恼怒,或许官帽子不保。
“林县长,请你指示……”
胡碧成跑到林岩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林岩没有与胡碧成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胡局长,酒厂的工人有什么具体诉求?他们为什么要阻断国道‘交’通?”
听到林岩的质问,胡碧成尴尬地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林县长,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几百名工人聚集在那里,他们没有说任何原因,只是提出一个要求,让县里领导出面见他们……”
听到胡碧成的汇报,林岩微微点头。
看来,工人们嫌胡碧成的官太小,根本不愿意和他接触。
这也难怪,心访部‘门’没有实权,无法拍板任何事情,最多只能是一个传声筒,向上级部‘门’反映。
一来二去,群众对心访部‘门’就失去了信任。
“这样吧,你带我去见酒厂工人代表。”
林岩心平气和地说道。
胡碧成再次尴尬地摆摆手,小心翼翼地说道:“林县长,我也不知道谁是他们的代表……”
林岩眉头一皱,几乎要发火了。
一个堂堂心访局长,竟然一问三不知!
胡碧成还算‘精’明,一看林福县长要发火,连忙解释道:“林县长,这次的情况,酒厂工人真的没有什么代表……
应该是他们害怕了,没有人愿意当代表了……”
说着,胡碧成扫了一眼金福连,似乎有什么不好说明的地方。
林岩自然看出了胡碧成的忌惮,不过,还是高声问道:“这么说,他们以前是有代表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的代表肯定遇到了麻烦,是不是这样?”
胡碧成点点头,非常佩服林岩的推断力。
一看林岩已经听出了其中的玄机,胡碧成只好如实汇报。
关于银乡酒厂的问题,工人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上防了。
在县里没有解决问题,他们就越级去市里,甚至去省里反应问题。
前几天,酒厂的工人甚至扬言,如果县里再不给他们解决问题,他们就去燕京。
或许是巧合,就在昨天下午,酒厂工会主席卢佳山遭遇了车祸。
肇事车辆逃匿,卢佳山至今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卢佳山不仅是酒厂工会主席,更是酒厂工人首席代表。
以往的时候,酒厂工人向上面反映问题,都是卢佳山。
酒厂工人工人怀疑,卢佳山遭遇车祸不是偶然事件,而是幕后有推手,是蓄意谋杀!
胡碧成推测,工人们这次阻断国道‘交’通,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只是,工人们为了保护自己,不再推举工人代表,在没有见到管事的领导之前,根本不愿意与心访局的工作人员沟通。
有了胡碧成介绍的这些情况,林岩基本上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金主任,胡局长,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先去了解一下工人们有什么诉求……”
林岩心平气和地说道。
在胡碧成的引领下,林岩到了国道边上。
由于经常打‘交’道,酒厂工人对胡碧成非常熟悉。
看到胡碧成引领着一个小青年过来,工人们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毕竟,按照体制内的正常情况,这个年龄的小伙子绝对不会是领导,只能是一般的办事员。
林岩到了公路边上,看到酒厂工人们一个个一脸的愤怒和无助。
看到心访局的官员过来,他们根本没有正眼相看。
胡碧成扬起手中的电喇叭,高声喊话道:“银乡酒厂的工人师请注意,县委县府对你们的情况非常关心,专‘门’委派林县长过来处理这个事情。
按照县委的要求,大家要遵纪守法,先行解除阻断国道,然后与林县长对话,反应你们的问题……”
听到胡碧成的喊话之后,工人们顿时嚷嚷,他们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不要说一个副县长,即便是县委书记来了,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一看胡碧成的喊话没有任何效果,林岩把电喇叭给要了过来。
这条国道是‘交’通要道,如果长时间封堵,将造成巨大损失。
工人们的处境虽然值得同情,只是,这么贸然封堵公路却是违法行为。
一旦造成重大损失,肯定有人要被追究责任的。
快速让工人们离开这里,恢复国道的‘交’通,绝对是当务之急。
林岩举起电喇叭,诚挚地说道:“酒厂的工人师傅们,我是副县长林岩,分管银乡县的工‘交’口。
按照分工,银乡酒厂属于我的工作范围。
大家有什么要求,尽管畅所‘欲’言。
对于大家反映的问题,只要是我有权拍板解决的,一定会现场解决。
不在我的权限之内的,我一定及时向上级领导反应,尽快给大家一个答复……”
听到林岩的喊话,工人们诧异地注视着林岩。
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是副县长?
“你真的是副县长?”
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一位上了年纪的工人不无怀疑地问道。
在他们的印象里,副县长已经是不小的官了,至少应该是中年人。
林岩淡然笑道:“这是什么地方,在这里冒充银乡副县长,不是自找麻烦嘛!
我叫林岩,前天刚刚报道,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
对于酒厂的具体情况,我不是太了解。
我希望大家开诚布公,坐在一起‘交’流沟通一下,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
毕竟,封堵‘交’通是违法的,这么僵持下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你只是一个副县长,上面还有更大的官。
我们给你说没有用,还是让县委书记出来吧……”
有人嚷嚷道。
有人这么一带头,大家都跟着附和,认为林岩的副县长官太小,根本没有资格拍板,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
林岩不急不躁,郑重地说道:“工人师傅们,县委县府既然委托我出来解决问题,肯定要赋予我相当的权限。
你们根本没有说出自己的诉求,怎么就知道我不当家呢?
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我今年二十二岁,去年刚刚从大学毕业。
在我们整个华夏,二十二岁担任副县长的,恐怕不会太多。
照你们这么说,我这个二十二岁的副县长,就是一个摆设,没有任何权利吗?”
二十岁担任副县长,在体制内绝对是一匹黑马,足以让任何人羡慕。
不过,对于自己火箭般的晋升,林岩从来没有骄傲过,更没有过任何显摆。
不过,林岩心里有数,应该显摆的时候,还是要高调一下的。
尤其是在这些最底层的工人面前,适当的高调一下,他们可以接受到许多信息。
尤其是,工人们认为自己的官太小,应该不失时机地暗示一下。
果不其然,听到林岩的显摆,酒厂的工人们顿时‘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竟然成了副县长,事情在哪里明摆着,人家肯定有背景!
这样的一个副县长,自然不能与普通的副县长相提并论。
说不定,这个小伙子手眼通天,能够与高层直接对话。
发现工人们的情绪有了变化,林岩知道自己的显摆有了作用。
林岩扬起电喇叭,趁热打铁,高声说道:“工人师傅们,如果你们感觉我还有点权限,大家不妨说说你们的要求。
请大家相信,只要是合情合理的诉求,我一定会给他就帮忙的!
银乡解决不了,我可以乡金州市反应,金州解决不了,我可以乡岭南省委省府反应……”
几分钟的沉默之后,工人们终于认同了林岩的资格,开始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一时之间,几百人同时说话,现场‘乱’成了一片。
林岩尽管听力过人,在一片吵杂声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听了一个大概。
银乡酒厂工人怀疑有人雇凶杀人,故意撞伤他们的工会主席,这是杀‘鸡’骇猴,威胁他们放弃自己的应得的利益。
工人们请求县公安局立即立案,缉拿杀人凶手,为卢佳山报仇。
除此之外,工人们要求县里有关方面停止国有企业‘私’有化,保护国有资产不被侵吞,给他们留下一个饭碗。
严惩酒厂蛀虫,改善生活条件、补发工资……
林岩高声说道:“工人师傅们,你们人太多,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无法听清。
这样好不好,你们选出几位代表,我们坐下来好好‘交’流一下……”
听到让他们选代表,工人们当即拒绝,他们没有代表,是自发行动,每一个人都是代表。
林岩微微点头,自然明白工人们的用意,这是在自我保护,保护他们的主心骨。
“工人师傅们,你们自然都可以作为代表。
只是,这么几百人,我们银乡没有这么大的会议室啊……”
林岩淡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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