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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前沖了幾步又要發作,被許南月制止住,“暖暖,時間不早了,回家吧,人家都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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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撫的看著她,唇角一抹淡如天際一縷浮煙的笑,依舊清雅淡靜,溫潤如月光。
沐暖晴朝外看了一眼,果然有朝這里好奇張望的人,她不想讓許南月陪著自己一起成為mo城的笑話,死死攥拳,壓下心里那股想要殺人的躁動,看著張依依,靜靜說︰“給我聯系方式,明天我聯系你!”
張依依從化妝包里掏出一張名片扔在沐暖晴身上,挽住許南月的手臂,整個人都貼在許南月身上,譏嘲的笑著轉身,“沐暖晴,我只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湊不夠兩百萬,許南月這輩子都是我的,死了也得進我張家的墳!哈哈哈!”
她瘋了!
看著張依依的背影,一股寒氣從沐暖晴的腳底升起,她像被冰凍住一般愣在原地。
五年前的張依依,雖然驕傲任性,卻也有活潑開朗討人喜歡的一面,是什麼讓她變成現在這般尖酸刻薄模樣,像心理變|態的深閨怨婦,面目可憎的讓人惡心。
而許南月……和她朝夕相對的許南月,這些年又是怎樣忍過來的?
一顆心,痛到無法收拾,她呆站了許久,直到渾身酸麻,站不穩身子,趔趄了下,才從那股幾欲滅頂的疼痛中醒過神來。
她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神,對著鏡子用力拍了拍臉頰,讓毫無血色的臉看起來紅潤了些,才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宴會廳。
找到王一銘,她借口身體不舒服,想提前回家。
大概是因為蕭翎諾始終沒有出現,她繼續留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的緣故,王一銘痛快答應了囑咐了幾句讓她路上小心,便放她離開了。
走出酒店,一股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沐暖晴混沌的腦袋稍稍清醒了些,攔下一輛的士,直奔玫瑰園。
回到公寓,她衣服也沒換,倒了一杯紅酒,坐在吧台前發呆。
兩百萬,不是個小數字,她相熟的人里只有三個人能拿得出這筆錢,莫君清、蕭翎諾、還有沈傲雪。
她仰頭,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極少喝酒,辛辣的氣息嗆出眼淚,她抬手抹了一下,第一個把蕭翎諾的名字排除在外。
蕭翎諾剛剛和她表白過,如果她開口去借錢,這份人情就不是還錢那麼簡單了。
而沈傲雪……她若開口,沈傲雪一定會借她,只是沈傲雪自己手里肯定沒這麼多錢,還要開口問沈爸要,以她的收入,這筆錢沒有十年八年根本還不清,沈爸也許不會說什麼,但她自己心里過不去這道坎兒,畢竟兩百萬不是筆小數目。
最後,只剩下莫君清。
想到要和莫君清張口借錢,她一顆心像被一張塑料薄膜緊緊裹住一般,壓抑的喘不過氣。
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她和莫君清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是豪門少爺,她是一無所有的孤女,如此涇渭分明的差別,讓她在錢財的事上分外敏感。
莫君清曾給她過兩張信用卡,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她希望她的感情與金錢無關,她向來要的就不多,一日三餐,溫飽就好,現在她又省下一筆租房的支出,她的工資足以養活自己,讓自己過的很好。
總覺得,如果她開口向莫君清借錢,就會有什麼東西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就像許南月和張依依……
當初張依依對許南月一見鐘情,愛的死去活來,最後因為許媽媽生病,還有她的大學學費,走投無路的許南月接受了張依依的感情。
那年她送他們出國時,張依依還小鳥依人般偎在許南月的身邊,看向許南月的眼里滿是愛戀傾慕,可如今,許南月在張依依心目中的位置,變得如此卑微。
想到張依依打在許南月臉上的那一巴掌,她痛苦的閉上眼,又是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莫君清、沈傲雪,心中的天平不斷的在這兩個名字上來回傾斜,莫君清回來時,她已經喝的醉眼朦朧。
“暖暖,怎麼喝這麼多酒?”莫君清皺眉,搶下她手中的酒杯。
她回眸,嬌憨的笑,撲入他的懷中。
莫君清穩住她的身子,撩開她耳邊凌亂的發,單手捧著她一側臉頰,微微鎖了眉宇看她,“暖暖,怎麼了?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兩百萬!”她坐著,莫君清站著,她摟住莫君清的腰,仰著小臉看他,醉眼迷離,唇角一抹嬌憨的笑,“我想要兩百萬。”
感受到他懷中的溫度,看著他關心的面容,嗅著他熟悉的氣息,沈傲雪的名字一下子就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喝得醉眼朦朧,腦袋里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心意比任何時候都堅定。
這個男人喜歡她,她也喜歡他,他會幫她,他不會變成第二個張依依!
“兩百萬什麼?錢嗎?”
“嗯,”她用力點頭,“兩百萬,錢,明天,明天我就要。”
他笑了,摩挲了下她的小臉,溫柔說︰“好,不用明天,現在就給你。”
他彎腰將她打橫抱在懷里,走進書房。
他在書桌前坐下,讓她坐在他腿上,一手攬著他,一手寫了張兩百萬的支票,撕下遞到她手里,“喏,兩百萬。”
她盯著支票看了一會兒,緊緊攥在手里,抱住他的脖子,臉頰深深埋進他頸窩里,“……謝謝你!”
“傻瓜!老婆需要用錢時,我能拿的出來,是我身為男人的驕傲,我要謝謝老婆給我這個表現的機會。”他彎著唇角揉揉她的後腦,半是認真,半是調笑。
她抬頭,怔怔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問︰“莫君清……為什麼是我?”
“嗯?”他不悅皺眉,捏了她小臉一下,“你叫我什麼?”
她不理,固執的問︰“為什麼是我?”
以他的家世、長相、人品,多少名門淑媛趨之若鶩,為什麼偏偏娶了她?
莫君清無奈笑笑,摩挲了她的小臉一下,“我不是已經解釋過?因為你很勇敢,很善良,當然了……”
他俯身,在她那張因為沾了酒意,千嬌百媚的小臉上輕咬了下,“……還足夠漂亮!”
“……”沐暖晴直勾勾的看著他,不說話。
“總而言之,就是看對眼兒了唄!”他看著她笑,圈著她縴細的腰肢,輕輕搖晃,“說好听點呢,就是上輩子我們是彼此缺的那半邊個圓,是彼此的另一邊翅膀,這輩子我們重逢了,只能被彼此吸引,說的難听點兒呢,就是王八看綠豆,對眼兒了!在你眼里我最帥,在我眼里你最漂亮,這解釋夠直白夠通俗吧?”
沐暖晴依舊盯著他看,眼楮有些發直。
莫君清搖搖頭,知道她酒意上來了,頭腦有些不清楚,起身抱著她去了浴室,給她放好水。
原以為能趁機佔便宜,洗次鴛鴦浴呢,沒想到水放好了,小丫頭腦袋又忽然清楚了,將他連推帶搡的趕出了浴室。
他看著緊閉的房門笑笑,去了隔壁浴室。
等他洗完澡回來時,沐暖晴已經窩在床上睡著了。
黑長柔順的黑發撲散在雪白的床單上,縴柔的身子貓兒一般卷縮著,秀美的臉蛋紅撲撲的,別樣動人。
他小心翼翼的在她身邊躺下,唯恐驚了她,他躺下的那一瞬,她還是睜開迷蒙的眸子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像尋求安全感的小動物一樣,動了動身子偎進他懷里,一手搭上他的胸膛,縴白的手指緊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
她的身子又香又軟,沐浴露的清香絲絲繚繞在他鼻端,意亂情迷,恨不得立刻將她抱在懷里狠狠佔有她,垂眸間看到她睡的酣甜,恬美的睡顏孩童般干淨無辜,只能強壓著心里那股狂熱的躁動,拼命忍著。
閉眼躺了好一會兒,一絲睡意都沒有,那股邪火在身體里亂竄,焦躁不堪,他苦笑了一聲,認命的輕輕松開她,又去了浴室。
第二天,天還沒亮,沐暖晴驚叫了聲什麼,從睡夢中驚醒,猛的坐起,驚恐的睜大眼楮,大口喘氣。
莫君清被她驚醒,反應迅速的坐起身將她攬進懷里,拍她的後背,“怎麼了?做噩夢了?”
她揪著他的衣服,臉色慘白,目光散亂,渾身濕汗,心髒跳的像是要從胸膛里蹦出。
喘息著抖了好一會兒,她才漸漸平復下來,身子一軟,倒在莫君清的懷中。
“沒事,沒事,我在呢。”莫君清柔聲哄著,拍嬰兒一般溫柔的拍撫她。
她昂頭,呆呆看他。
剛剛夢到了什麼?
眼前晃過一個畫面,許南月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胸前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張依依一手拿著刀子,一手抓著許南月的心髒,面色猙獰的瘋狂大笑,那鮮紅的心髒在她手掌里還砰砰跳著……
她打了激靈,死死閉上眼,又往莫君清懷里鑽了鑽。
莫君清收緊了手臂,低頭輕輕吻她,“好了好了,沒事了,做夢而已……”
他的胸膛結實火熱,他的聲音磁性溫軟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她緊緊偎著他,漸漸平靜下來,貪戀他懷中的溫暖,她緊緊偎在他懷中,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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