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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我曾經有個女兒
?兔兒不知那個醉酒的老者跟著她做什麼,莫不是報那一腳之仇?也可能相中了她的幾個銅板,想要搶走買酒喝,他說了他身上沒帶錢。
www.biquge001.com兔兒一路狂奔,那個跟在身後的老者也加快了腳步。兔兒嚇得趕緊藏身到一棵大樹後,見老者沒發現又趕緊跑到一側的大雪堆後面藏起來。
皚皚白雪中,大地一片通明,紛飛的落雪讓人不是很清晰看到三米之外。那個老者可能太老了,眼神也不好,居然不會看腳印,見沒了兔兒的身影便在原地轉圈。
“丫頭!丫頭!”老者喚了兩聲,驚起幾只麻雀撲稜翅膀掠過。
兔兒見老者終于順著她的腳印步履有些蹣跚地尋來她的藏身之處。兔兒嚇得心口一陣狂跳,抓緊身側的一根樹枝,就在老者冒出頭時,掄起樹枝一陣狂打。
“叫你跟著我!叫你跟著我!”她終究只是個六歲的孩子,打在身上也不是很疼,卻讓老者有些難以招架,連連“哎呦”幾聲,腳下積雪一滑便摔倒在地起不來了。
“你別裝死!”兔兒對那老者踹了一腳,“醉死在山上晚上可是會被野狼分尸的。”
老者無力地抬了抬手,手里好像抓著什麼,“我摸到一個銅板……你不是說你爹爹……病重等著看病?”
兔兒心頭一顫,原來他跟著她這麼久就是為了給她一個銅板!忽然覺得有一種很不好受的滋味,抓了抓凍得發麻的手,從他手里奪下那一個銅板。本來想說一聲謝謝的,見他身上衣料不錯便起了歹意。
“反正你也要醉死了,反正也會被野狼分尸,這身棉襖被撕了可惜。你脫下來給我,我換點錢給我爹治病。”說著,兔兒就開始扒老者身上的衣服。
老者斑白的須發沾滿了雪花,凍得發紅的臉微微噙了一絲笑,“死了也解脫了。”
他也不掙扎抵抗,任由兔兒一層層扒開他身上的棉襖內衣。他身上的肌膚很細白,絲毫不像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而在心口的位置還有一道發黑的疤痕,看上去很嚇人。在她的心口上其實也有一道類似疤痕的胎記,淡淡的紅色一條細縫,娘說好像是被刀子劃過的痕跡。
雪花落在他胸前,漸漸融成晶瑩的雪珠。兔兒扒不動了,胡亂地闔上他松散的衣衫,疲憊地癱在一旁,見他身上有個干糧袋子,拔開拿出一個干巴巴的烤餅狼吞虎咽地啃起來,吃的噎了就抓一把雪塞嘴里解渴。
老者憐惜地看著兔兒好像餓了許多天的難民樣,莫名地一陣心酸,“你幾歲了?”
“六歲。”兔兒口齒不清回道。
“餓幾天了?”
“兩天。我從沒吃過這個東西。這是什麼?”
老者的聲音有些發顫,“燒餅。”
“這就是燒餅!”兔兒吃了一半便不吃了,咂巴咂巴嘴,又抓了把雪塞嘴里解渴。之後很寶貝地將剩下的半個燒餅妥帖地放在棉襖里。
“怎麼不吃了?”
“弟弟沒吃過燒餅,拿回去給弟弟吃。”
“你有弟弟?”老者頗為動容,來了精神,死水般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是雙胞胎?”
兔兒搖頭,“比我小兩歲。”
老者眼底的光彩黯淡下去,“身上這麼髒,你父母也不給你洗洗。”
兔兒沒有回答。她娘顧著照看弟弟,從小她就學會了**,又有繁重的家務要做,哪有功夫梳洗自己。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干活,洗衣做飯種菜拔草砍柴拉磨……只要是家里的活沒有她不干的。
“深山老林,你一個小孩子也不怕走夜路。”老者從雪地里坐起來,拿出酒壺扭開蓋子仰頭喝了一口。
“為什麼要害怕走夜路?”兔兒眨了眨黑亮的大眼楮,“我從來不怕走夜路。”
“山上猛獸多,又逢冬季饑餓難耐會出來覓食,你一個小女孩太危險。”
“我從小就在這兩座山頭轉悠,從來沒遇見猛獸或者野狼什麼的。就是見著了,它們也遠遠地避開我。它們從不傷害我,我為什麼要怕它們?”兔兒撲了撲身上的碎雪,“謝謝你的燒餅和銅板。我走了。”
“你去哪?”
“回家。”兔兒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家走。那個老者居然又跟了上來,裹了裹棉襖看上去很孤獨。
“我回家你跟著我作甚!”
“老夫沒地方去。覺得跟你還算有緣,想送你一程。”他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我討厭醉漢。別跟著我!”抓起一把雪就揚了過去,他也不惱,好像天生不知什麼叫被討厭的羞恥。只是一雙黑沉的眼里流露出幾分悲澀似帶痛苦。
“我曾經有個女兒如你一般刁橫,我卻把她們都弄丟了。”
“丟了就去找,別跟著我。”噌噌噌往前跑,他還是搖搖晃晃大步跟著。
氣喘吁吁跑了許久,還是沒能甩掉他。他明明都醉得走路打晃,在深深的積雪中還是走的很快,這老者體力還真好。
“我家很窮供不起你喝酒!”兔兒回頭大喊,寒風卷過冷得直打哆嗦。
“我只是想送你回家。”他還是堅持,兔兒無奈,只好不理他繼續往前跑。不知疲憊地一路奔波,又困又累又餓,終于堅持到第二天中午回到了村上。
“我到家了。”兔兒困倦地揉了揉眼楮。
他打個酒咯,“我餓了。”
“我家窮的都揭不開鍋了,真沒吃的。”望一眼村上炊煙裊裊,兔兒也餓的前腔貼後背。
“好吧。”他搖晃兩步,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兔兒目光落在他的皮革酒壺上,他喝了一路,那個不大的酒壺就好像喝不完似的。她很好奇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酒,哪怕有幾口酒回家給爹也能免去一頓打。
“那個……”兔兒猶豫一下,“把你的酒送給我吧。”
“這可不行。”他寶貝似的護住酒壺。
“把你的酒壺給我,我給你弄吃的。我們換。”
“這個……”他看了看酒壺,搖晃一步,斑白的長發在飛雪中浮動。
“我就借點你的酒,會還給你的。”趁他猶豫的當,兔兒一把搶下酒壺,晃了晃里面果然有酒,不顧他的不願直接往家跑。
他望著她跑遠的背影,搖搖頭。“這孩子,好沒禮貌。”
“娘!娘!”兔兒撲到在院子里洗衣服娘的懷里,她娘紅腫的雙眼瞬時又落下淚來,“你這孩子兩天跑哪去了!娘還以為……還以為你被你爹偷偷賣了。”
見娘的臉頰淤腫,“爹又打你了。”
“沒事,不疼。”娘抹了抹眼淚,心疼地捧住兔兒凍得紫青的臉蛋,“這兩天你去哪兒了?擔心死娘了。”
“娘,我去賺錢了,你看!十四個銅板呢!夠爹在村上賣好幾斤酒。而且,我還給爹弄到酒喝了。”兔兒開心地將銅板和酒壺拿給娘看。
這時張麻子從屋里拿著棍子罵咧咧出來,“小雜種!叫你偷懶,我打不死你!”
說著揚起棍子就打兔兒,嚇得娘哭喊著抱緊兔兒,“他爹啊孩子拿錢回來了!你就消消氣別打孩子了!她還給你拿酒了。孩子身上燙怕是病了,就不要打她了!”
即便如此,張麻子還是揮舞棍棒狠狠在她們娘倆身上狠打一頓。兔兒嚇得心髒一陣狂跳,緊緊咬住牙關,眼中充滿恨意,硬是忍住所有疼痛沒出丁點聲。
張麻子滿意地抓起銅板和酒壺,“小雜種還挺有能耐!兩天拿回來這麼多銅板!明日再給老子拿十個銅板回來!”
“他爹兔兒還小,哪有本事……”張麻子一腳踹過來,痛得兔兒娘半天發不出聲。
“娘!”兔兒顫抖的抱住娘,恨得牙關咬的更緊。
“哎呦,好酒啊!”張麻子喝了一口酒壺內的酒,樂得嘴都開了花,又趕緊猛灌幾口。一手掂著銅板樂滋滋回屋。
“娘……嗚嗚……是不是好痛。”張歡從屋里跑出來,抱住娘就哭,嚇得娘趕緊捂住張歡的嘴,“你別哭,你爹听到又該打娘了。”
張歡含著眼淚趕緊點頭,大眼楮里噙滿淚水硬是沒掉下來,小手拽了拽兔兒,“姐姐,歡兒好想姐姐。”
兔兒揉了揉張歡的頭,獻寶似的從懷里把那半個干巴巴的燒餅給張歡,“弟弟你看,燒餅!快吃。”
“姐姐真好。”張歡樂得拍手,抱著燒餅大口大口啃。
忽然張麻子捂著肚子沖出來,抄起門口的棍子就來打兔兒,嚇得兔兒心口亂撞,“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又給老子往酒里下藥!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叫喊著一棍子就朝著兔兒的頭頂打來,嚇得兔兒和娘臉色慘白,想要逃避阻擋已來不及。只能本能地閉上眼。
預計的疼痛遲遲沒有落下來,兔兒好奇睜開一只眼,棍子的一頭已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順著那只白皙修長的手,看到須發斑白的一張臉,居然是一路跟在身後的老者。他疲憊地打著哈欠,滿口酒氣,好像意識有些不清晰地問了一句。
“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白衣女子,懷里還抱著兩個孩子。”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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