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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这晶刀就是那个以肉身刻符的人给你父亲的东西,我觉得伯父先前的诈死行為也是个谜,不然為什麼会有幻觉?这个幻觉和晶刀也许是他故意留给你的,并且在最后让你得到。
www.biquge001.com万里说。
是凡物吗?包大同问。
表面看来,除了材质和割过的伤口不能癒合,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阮瞻顿了一顿,但是我总觉得这肯定是比血木剑、残裂幡和破灭印更厉害的东西,只是目前我不知道它的用处,或者一切还不到时候。
刀的事先放放,我们还是先说说人。万里插嘴,司马南為什麼又知道这些事情?我感觉背后好像有一隻无形的手把你安排进什麼局裡一样。
不是背后什麼人,一定是他这样安排的。阮瞻低声道。
万里和包大同对视一眼,知道这件隐瞒血缘的事对阮瞻伤害不小,他没那麼容易谅解,现在能够平静对待已经很不错了。他需要时间和揭开谜底才能彻底医治心灵创伤。
不是我為伯父辩解,因為我也不知道这裡的底细,但是我想他当年这麼做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万里诚恳地说,记得小时候我们遇到的那对强迫我们捉迷藏的小孩子吗?你昏倒后是伯父救了我们,他还要我发誓不说出那件事,说要為你留下一个朋友。阿瞻,当时他的神色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是爱你的,非常爱你。不比任何一个父亲爱自己的儿子要少。他这样做,心裡一定比你还难受。
我也有同感。包大同接著说,昨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没说。其实你老爹虽然才领你来过我家一次,不过他老人家自己和我老爹经常碰面。他的时空扭曲术可比你高明多了,挥手一指就可以,不像你还要划半天的符。那时候,我最爱偷听他们说话,我看他在你面前虽然严厉而冷漠,可是和我老爹谈起你的时候却慈爱得很,我亲眼所见的。一说起你,他的两眼都会发光的。
是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可為什麼他记忆裡的温暖只有一次?既然他爱他,為什麼要任他在冷漠残忍的人情事故中饱受欺凌和伤害?就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是什麼能让父亲做到这样的绝决?!
少安慰我。他的心烦乱不堪,但他压下心底的波动,决定先把事情集中在正经事来。
我干麼安慰你,你一个大老爷们,难道哄哄你,你还附送香吻?包大同贫了一句嘴,可那是什麼安排啊?為什麼要把他安排进去?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不是我?是因為你特异的体质、上天的安排?还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我想,一定有很无奈的理由。世界上没有一个父亲会害自己的儿子,除非他身不由己,除非没有其他办法。相信我,伯父一定是善意的。万里又想起年幼时,在荒园裡,阮瞻的父亲那温柔如水的眼神是如何在阮瞻的身上一丝丝掠过,爱怜情不自禁的显露出来。也许在阮瞻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看著自己的儿子!阮瞻被蒙在鼓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对於心裡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骨肉,却不能相认,还要保持著冷漠与淡然的他老人家来讲,一定很心痛,很不容易!
当时他还摸著自己的头说:好孩子,那就让你记得这件事。我不知道什麼时候会死,这个孩子需要个朋友,一个人太可怜了。
刀的事和人的事,我们先都放一下。阮瞻迴避著问题,爱与不爱,今天对他而言已经是不能提及的事情,我们还是先来总结一下有多少问题需要解答。
似乎很多。包大同搔搔头。
是很多,但好像有一条线可以把他们串起来。万里也转移开父子感情的话题道,第一,阿瞻从小和父亲骨肉分离是天灾还是**?后来又回到父亲身边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倾向是他扔了我,而我回来又是他的安排。
你不能倾向,好多事情都不像我们想的那样,都有更深层的原因。甚至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都可能有假。万里推倒阮瞻的判断,这件事没到终了是不会揭开真相的,你的臆断对伯父是不公平的!
阮瞻抬了抬手,表示万里说得对,他无条件赞成。
那阿瞻的母亲是谁?他老爹什麼时候生的他?包大同冒出一句。
阮瞻一窒,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為懂事后的记忆全是父亲,他竟然没想过他的母亲是谁?肯定不会是他五岁之前的那个母亲,虽然他当时小,可也记得那只是个普通的妇女,父亲那样的人是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的。可是从什麼时候起,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这麼了不起了,会觉得世俗的女人配不上他!
那包括在第一个问题裡,不要插嘴,听我说。不然这麼东一句西一句的就乱套了。万里把话题导正,第二,作為父亲,他為什麼要对自己的亲骨肉这麼冷淡,但又為什麼把他的本事倾囊相授?这有什麼目的吗?假如有,他预感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第三,阿瞻為什麼有逢三之难?
第四,伯父為什麼诈死?既然诈死,又為什麼让阿瞻產生幻觉?他是要告诉阿瞻什麼?幻觉中那个看不见脸的人是谁?后来阿瞻去挖坟时,那个先一步的人又是谁?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第五,那柄晶刀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留给阿瞻,有什麼用处?
第六,司马南怎麼会知道这些事,他和伯父是怎麼样的师徒关係?
第七,既然诈死了,為什麼一直待在坟墓裡,等司马南透露给阿瞻信息后才离开?离开后為什麼又去溪头店?
第八,他是怎麼--去世的,是那对妖童伤害的吗?
第九,他人没了,魂魄去了哪裡?他是了不起的人,不可能像凡人一样。如果他的灵魂活著,那麼他算是离开了吗?
第十,也就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一切只是个局,那麼我们每个人在局中是什麼样的角色?这个局又是什麼?為什麼会有这个局?
万里一口气说完,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他们要解决的事情是如此之多。这麼多一环套一环的问题,似乎都是因為一个早在阮瞻出生时,或者更久之前就布下的局引发的。可那是什麼?
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阮瞻先开口,不要想了,先解决妖童的事。我从家乡回来,发现父亲之死的谜,本来以為那个看不清楚脸的人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於是就想,有任何灵异事件我都要插手。因為这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多,常常介入灵异事件的话,山不转水转,早晚会遇到,到时候就可以揭开谜底了。虽然是个笨法子,但也是唯一的法子。没想到才插手了一件事,就得到了他的--死讯。所以我想,不是他在引导我,就是我的笨法子是正确的,那麼我们就一直按这个方法办就好了。
但愿那两个妖童不是阿瞻的杀父仇人,否则有的他们倒霉的。包大同低声咕噥了一句,亲眼见著这个饱受感情伤害的人重新站了起来,虽然内心的伤痕仍在,但是个性却好像更强悍了。--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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