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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府里又混吃等死般地过了几天,中间被皇后传召进了一次宫,她见我打扮得终于素雅了些,很是欢喜,赏赐了一大堆东西,又听说我师父已经回府了,顺带地赏赐了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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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次说等我师父回来,嫁衣的事便不必再担心,看来她也是知晓我娘亲给我亲手缝制了一件嫁衣的事的,果不其然,她问道了此事:“那嫁衣你试穿过了没有,若是不合身,尽早叫了人去好好修改。”
“合身的。”我笑了笑,“就腰身紧了些,师父说这样也好看。”
“那就好,”皇后点了点头,“真没想到,你竟然同你母妃的身段差不多,”她像是第一次看到我似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嗯,好像确实一样。”
我打趣道:“我母妃可美多了,若我长得同我母妃一般,怕是早就嫁人了。”
皇后眼神微闪:“现在也不晚。”她顿了顿,像是十分无意地提起:“煊王已被皇上接到宫里来疗养。”
我装作害羞地低下了头,片刻后又忍不住抬头眨巴着大眼问道:“那他……身体好些了吗?”
皇后有些吞吐:“你别担心,想来……应该要大好了吧。”
想来?应该要?若我不是知道君迁尘最近并没有旧疾复发,听她这么说反倒会起疑心了吧,我脸上露出了惊惧的神色:“伯娘,我有些怕。”
皇后牵过我的手,轻轻拍了拍,脸上一片慈祥,“不怕,不怕,你们的婚期就快到了,到时候他回了东胥,好好调理,还是可能会好起来的。”
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她表面上是在安慰我,可一字一句听下来,怎么觉得她字里行间的意思有些让人摸不着底呢,一边提醒我婚期将至,一边又透露出君迁尘的身子并没有好转的意思,我若是普普通通的待嫁公主,听了这么一席话,岂不是要吓得在婚前天天睡不着觉?
我揣摩着她话里面的意思,努力装出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后来她再跟我说话,好几次我都在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反倒留我在宫里吃饭。
吃完饭,我好奇地问道:“景落呢?怎么不见她?”
皇后温和地笑道:“她这些日子都在房中绣嫁衣呢,别说陪我吃饭了,连门都很少出,难得你来一次,还能陪陪我。”
我低头微笑:“好些日子没跟景落见面了。”
“既如此,你去她房里找她吧,你们姐妹两个好好说说话,以后这种机会也不多了。”
我点头称是,行了礼便从皇后房中退了出来,一跨出房门,立刻松了口气,皇后今日怪怪的,不知道怎么了,跟她说话实在是累,正好我还想在嫁人之前同景落见上一面,好好聊聊,现下正是个好机会。
我带了白芷走到景落房间外,外头的丫鬟见到是我立刻进去禀报,不过片刻,着了一条烟云蝴蝶裙的景落便从房内走了出来迎我:“哎呀,姐姐何时到的?”
我细细打量她一番,她眉眼带笑,见到我像是真的很开心,面色红润,气色不错。
“我都到了老半天了,陪皇后伯娘吃了饭还不见你,实在是太精贵了,只好亲自来拜访。”我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屋子,朝白芷使了个眼色,白芷便不再跟着进屋,只默不作声地守在门口。来到里屋,杵着两个长相清丽的小丫鬟,待她们服侍着泡了茶摆上了点心,便也被景落打发出去了。
“姐姐。”景落一说完这句,双眼便含了泪。
我惊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姐姐,你是懂我的对不对?”景落紧紧抓住我的手,一双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眼眶泛红。
她是指的什么?指我懂她为何使计故意和轩辕凌霄在御花园撞见,然后如愿让其来求娶她吗?说实话,我真的不懂,张承淮之死对她来说打击相当大,那时候她病卧在床,满脸消瘦,我看着虽心疼,但却并不担心,因为我知道,假以时日,她总会从悲痛里走出来的。
可现在的她,我却有些看不透了,我不懂她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恢复过来,甚至主动另嫁他人的,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张承淮之死是谁的手笔,我和她心里都心知肚明,但难不成……她还打算为张承淮做些什么?
我想到此处,有些心惊,看向她那张柔弱的小脸,心里又暗骂自己多心,那毕竟是她的母后,即便皇后对她不仁,她也做不到对皇后不义的。
我像小时候那般,柔和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不懂你谁懂你呢?”
景落呜咽出声,我抚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想把温暖和支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她,过了许久,她终于停下抽泣,用手帕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道了声:“谢谢姐姐。”
我刮了刮她的鼻头:“自家姐妹,这么客气是把我当外人了?那我可不依,要是这样,你得把小时候欠我的东西都还给我。”
她终于噗嗤一声被我逗笑了,“我小时候欠你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
我一条一条数着,“小时候皇后伯娘不许你吃太多甜食,有一次你把自己的桂花糕吃了,又想吃我的,我不肯,你说拿以后的一百块桂花糕换那一块,可到如今,你都没有把那一百块给我;还有一次你打碎了皇帝伯伯最喜欢的青花碗,拿你最喜欢的风筝来换我说是我打碎的,说这样大家都不会被罚了,可后来子仁哥哥替我们顶了包,被罚抄了一百遍当时学的书……最后你也没有把那风筝给我……还有啊……”
“姐姐,没想到你这么小气,”景落撇撇嘴,终于恢复了些小女儿的娇态:“那么久远的小事都还记得。”
“小事?”我气呼呼地说:“可不是小事,我记了多少年了,你若再不还啊,我都要嫁人了!”
景落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喃喃道:“是啊……转眼间我们都要嫁人了。”
我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都怪刚才一时间心直口快不小心提到了这件事,景落情绪却没有低迷多久,她凑上来挽住我的手问道:“姐姐,你怕吗?”
“怕?”我有些不懂地反问,“怕什么?”
她把头轻轻靠在我手臂上,“怕嫁人啊。”
在此之前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并没有把这次当做真正的嫁人,不过是个交易罢了,我做好君迁尘的便宜假王妃,安安分分在他府里当个摆设,他为我撑起一片自由天,让我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如此简洁明了,利益对等的婚姻……我怕只怕他不遵守约定吧,不过看起来他不大像那种人。
于是我老老实实答道,“不是很怕,你也知道,我以后那位夫君可是个病秧子,有什么好怕的,要怕也是他怕我才对,我那么野蛮又任性,简直是只母老虎。”
景落用帕子捂着嘴轻笑:“还是姐姐想得开,我原还有些担心你,怕你不愿意呢。”
“嫁谁不是嫁啊,有什么不愿意的,好歹我在晚宴上还见过他呢,总比红盖头一盖,两眼一抹黑,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为好。”
她听我这么说,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姐姐的心真大,不过说得也有理,好歹见过吧。”
我笑了笑:“你也别想多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姐姐,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脑子里头乱得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我只知道一件事,我想快点离开这里。”
我看向她,她眼里透着坚决,她想快点离开锦都?这还是那个最喜欢对皇上皇后撒娇的景落吗?难道因为张承淮的事,她对自己的父皇母后彻底失望了?张承淮竟然如此重要吗?
我有些不得其解,只听她又道:“姐姐,真羡慕你,再过不久就能嫁去东胥了,我还要再等半年呢。”
这就完全不像是她会说的话了,我竟从来不知,能早日远离故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中间是否有些事被我不小心忽视了,还是……在她身上发生了其他我不知道的事?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开始跟我聊起衣服首饰来,又问我嫁衣准备得怎么样了,又问我紧不紧张……
总之,她之后再也没有说起过其他莫名其妙的话,我们像一对真正待嫁的小姐妹似的,两颗头凑在一处嘀嘀咕咕了许久,好像回到了从前那般无忧无虑的日子,但其实我和她心里都明明白白的知道,不管再怎么亲昵,心里许多事却终是没法对对方说出口了。
直到我从她屋子里走出来时,心里的疑惑也没有得到纾解。当然,很久很久之后我知道了原因,知道了她所有奇怪表现的源头,那时的她也已经如愿以偿了,但不知她内心是否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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