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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恬听了夏霓裳的话,连忙是嘱咐了尔岚,飞也似的朝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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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皇后娘娘的预产期就是这几日了,宫里稳婆什么的都是早早的就备下的,也不是那样的手忙搅乱。
尔岚指使了小丫头去叫皇上,又是安排那些稳婆,倒也算是有条不紊。
冷夜轩到的时候,夏霓裳已经开始阵阵的呼痛了。
栖凤宫的殿内挤满了人,皆是来看皇后娘娘的。
“皇后如何了?”冷夜轩急的在屋子里直踱步子,好在尔岚出来取东西,便被冷夜轩一把抓住了。
“回皇上的话。”尔岚见是他,便是蹲下身子,行了一礼。“娘娘一切都好,太医说这是第二胎了,会平安顺遂的。”
听了这话,冷夜轩却还是没有放下心来,只是松开了抓着尔岚的手,让她进去忙活。
只是,夏霓裳的肚子却没有像太医和尔岚说的那般,很快就生了下来。
屋子里的宫妃越来越多,夏霓裳呼痛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密集,但孩子却是迟迟没有动静。
里面的宫女,稳婆来来回回好几趟,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太医,太医呢!”冷夜轩见此,气的大喊。
“微臣在。”走出来的,是太医院的刘院正。他最是擅长千金一科的,宫里的很多孩子都是由他照顾的。
“这已经两个时辰了,皇后为何还没有生下来?”
“皇上,这.”那刘院正却不像往常那般健谈,而是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要什么好。
“朕问你话呢,莫非是听不见不成?”冷夜轩见他这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拍向旁边的桌子,一时间,仿佛有木屑飞过。
“皇上。”刘院正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倒是让周遭的妃嫔吓了一跳。“皇后娘娘不知晚上吃了什么东西,如今孩子已经入盆,却是迟迟生不下来。”
“皇后晚上吃了什么!”冷夜轩哪里管他,大声问着周围的人。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这几日吃的不顺畅,刚刚染恬姑姑从御膳房拿了几个橘子过来。”一旁早就有小宫女跪下来,清楚的说道。
“正是了。”刘院正一听,竟是舒了一口气。“那橘子不是应季的食物,又是极酸,皇后娘娘或许是吃的过了,才会这般。”
“可有办法?”冷夜轩听后,也是无奈,又很是生气。
“有。”刘院正抬起头,一脸诚恳的点了点头。“之前不知缘由,现在知晓了,待微臣开副方子,皇后娘娘服下了,可保无虞。”
“那还不快去!”
冷夜轩蹙着眉头,着实不愿意看到他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发痛的脑仁,却没有看到地上那小宫女眼中的充满爱意的神情。
只是,冷夜轩没有看到,可不代表别人也看不到。站在后妃之中的一名着了靛蓝色弹墨闲云妆花缎子宫装的女子,唇瓣间,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刘院正的确是一把好手,一副药下去,夏霓裳呼痛的声音虽然没有听,但是来来回回出入的宫人却是减少了。
这时,一抹光亮照进了栖凤宫的殿内,众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来已经是辰时了。
冷夜轩担心皇后的身子,刚刚便让夏行去通知,免了今日的早朝,继续呆在栖凤宫,等待着那孩子的降生。
栖凤宫内的宫妃,也都是在这做了一夜,眼角有着淡淡的疲倦。可是,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都在静候皇后生下龙裔的一刻。
伴随着渐渐升起的太阳,终于一声响亮的啼哭声,萦绕在了栖凤宫的屋顶上。
冷夜轩听着这声啼哭,才是松下心来,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染恬抱着早就包好的小皇子走了出来。
冷夜轩连忙凑上前去,那孩子还没有睁开眼睛,躺在明黄色的包裹里,手指放在唇边,吸吮着。
冷夜轩见此,不由得朗声大笑,接过了染恬手里的孩子。
“赏。栖凤宫的宫人赏月俸一年。”说着,见怀里的孩子因为他的声音太大,微微的瑟缩了一下,便是悄悄的放低了声音。“皇后生子,举国同庆,免税一年。”
“皇上可是欢喜的疯了,还没给小皇子起名字呢。”一旁的陆飞烟和吴羽诺凑上前来。她们素来和夏霓裳交好,如今她能诞下皇子,自然是高兴的。
“是朕的不是,是朕的不是了。”冷夜轩大笑,偏头想了一下。“甘霖雨露,万民之福,就赐名霖吧。”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众位妃嫔见此,皆是敛衽跪下,贺冷夜轩大喜。
只是,夏霓裳已经因为力尽而昏睡了过去,并不知晓这些。
夏霓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旁边的染恬半眯着靠在床榻上,小几子上有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参汤。
刚刚生完孩子,夏霓裳有些疲惫,便是伸出手去,端了那碗,细细的喝了两口,才是觉得舒服了不少。
想来,染恬是真的累了,她这么大的动静却都没有醒过来。
“呀,皇后娘娘醒了。”夏霓裳正是想着让染恬多睡一会儿,不想出声打扰,却不料尔岚进来了,也就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染恬。
“娘娘醒了?”染恬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娘娘怎么没叫奴婢呢。”
“本宫看你也累了,便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夏霓裳并不在意的说道。
尔岚和染恬见她醒过来了,便是拿了大红色绣紫色小花的大迎枕给她靠着,让她坐起身子来。
“小皇子呢?”
“回娘娘的话,奶娘刚刚奶过来,现在正在后殿睡着呢,可要奴婢派人给抱过来?”一旁的尔岚给夏霓裳掖着被角,不让一丝风吹到她。
“既然睡了,便不要吵着他了。”夏霓裳摆了摆手。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是看过一眼的,便睡了过去。瞧着孩子长得还不错,她也就算是放心了。
“娘娘放心吧。奴婢刚去瞧过了,一切都好。”尔岚继续回答道。“娘娘饿不饿,奴婢去端了粥上来吧?”
“嗯,去吧。”夏霓裳点了点头,还真是有些饿了。
尔岚福了福身,便是退了下去。
“说是吃橘子吃的。”染恬满脸的羞愧,要不是自己去拿了橘子,娘娘也不必遭这份罪。
夏霓裳初听还没反应过来,细细的想了一下,便是笑了。
“这又不是你的错,还放在心上了。”夏霓裳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过是自己贪嘴罢了,谁又能想到呢。“皇上可起了名字?”
“起了。”染恬这才露出笑脸来,甜甜的,还带着一个酒窝。“说是甘霖雨露,万民之福,取了霖字。”
“甘霖雨露,万民之福。”夏霓裳呢喃着,是个好名字,只是冷夜轩这样明目张胆的显露出对那孩子的看重,只怕不是好事。毕竟,他可不是皇上的嫡长子,上面还有娴嘉皇后的二皇子呢。
夏霓裳摇了摇头,自从当上了皇后,自己想的便多了起来。只怕,冷夜轩只是爱屋及乌,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又何必多做担忧呢。
冷夜轩听闻夏霓裳醒了过来,当天晚上就来看她了。
那个时候,夏霓裳正是抱着五皇子冷夜辰霖,轻声的哄着。
冷夜轩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夏霓裳身着鹅黄色贴身锦墨素软锦小衣,发丝微拢,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一脸恬淡的笑意。
冷夜轩静静的站在门口,尔岚和染恬看到了,也是悄声的退了出去,没有言语。
屋内静悄悄的,夏霓裳坐在床上,冷夜轩站在门边,两个人都是在专注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夏霓裳抬起头,才发现一旁的冷夜轩不知站了多久,正是用一种柔和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自己和孩子。
“轩哥,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啊。”
没有人的时候,夏霓裳也就不再唤他皇上,而是轻轻的一声轩哥,仿佛两个人只是民间一对最最平凡的夫妻,有着自己的小儿女。
“若是通传了,哪里还会看到舞儿这样的一面的?”
冷夜轩回过神来,笑着大步上前,坐在夏霓裳的床边,看着她怀中的孩子。
那孩子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唇瓣不再像早上那样紧紧的抿着,而是好像做了什么美梦一般,淡淡的笑了起来。
“轩哥,你瞧,霖儿多像你。”夏霓裳托起孩子,给冷夜轩看。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那眉毛,鼻子,都和冷夜轩像极了。不过嘴唇很像夏霓裳,樱桃小口,粉嘟嘟的。
“舞儿,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朕都不会负你的。”冷夜轩觉得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便是一把搂过了夏霓裳的肩头,轻声说道。
夏霓裳微微有些错愕,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说,但也聪明的选择没有问。
“轩哥说什么呢。”夏霓裳推了推他的肩,一副娇羞的模样。
冷夜轩见她这般,那点子情绪也都消散的一干二净了,两个人便是抱着那孩子,静静的看了半晌。
直到尔岚进来,说天色已晚,小皇子该去休息了,才是恋恋不舍的让她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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