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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後娘娘，是奴婢。
www.biquge001.com”杭家的幼女蹁躚的上前，如弱柳扶風，好像會被吹跑似的。“奴婢是杭家二老爺之幼女，杭顏夕。”
“原來是杭家的女兒，怪不得是如此的有才氣呢。”夏霓裳暗暗的點頭，當然並沒有錯過那杭顏夕眼中的不屑。
“皇後娘娘，臣妾瞧著，這宮里的嬤嬤是該好好的教導一番了。”就在這個時候，李晴榕卻是突然插嘴進來。
“哦？這話是怎麼說的。”夏霓裳微微的挑了挑眉頭，臉上表現出一副不解的模樣，但是心下卻是十分的明了的。
其實，有些事情，她早就是注意到了，只是卻不能是由她來開口的。德妃這麼做，沒準正是合了自己的心意。
“又沒有什麼喪事，宮規可是明定好的，不可以穿黑白二色，不知道杭家的這個秀女，宮規是如何學的？”
沒有人想到德妃娘娘會突然發難，不僅僅是杭顏夕，就是其他的那些秀女，也是不由得愣在了當場。
“回德妃娘娘的話，奴婢只是偏愛白色，這有何錯嗎？”
若是個聰慧的女子，這個時候，應該是承認自己的錯誤，保證不會再犯了。這樣的話，就算是夏霓裳也是不能夠難為她的。
偏偏這個杭顏夕是個蠢笨的，听听這話，不就是給人留話柄的嗎？
夏霓裳險些是笑出聲來，不由得打量起對面的那個女子。
只見她粉面含霜，一雙水眸之中氤氳淡淡的水汽，仿若是李晴榕再多說一句話，她便會哭出來一般。而且，杭顏夕的眼神之中，有著深深的屈辱。
夏霓裳不由得思考起來，杭家把這樣的一個人送進宮里來，莫不是準備給宮里的紅瓦泥牆，添上一縷的顏色不成。
不過，按理說杭家的人應該不會這樣的蠢笨，莫不是又是一個善于偽裝的不成？
“大膽！怎麼學的規矩，看來這宮里的奴才都是應該整治一下了。”李晴榕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將門之女，使得她素來都是大膽恣意的。而且，她最是瞧不上那些假裝柔弱的文臣之後的。身上一股子的窮酸氣，好像所有人都是欠她們的一般。
“德妃娘娘莫要生氣，杭秀女初來乍到的，不太會說話。”一直都是默不出聲的陸飛煙，開了口。
在夏霓裳來之前，她就到了沫涵亭了。只不過是一直坐在一個小角落里，並不說話。夏霓裳還以為她今日是不打算出聲的了，誰知道這個時候竟然開了口。
不過，倒也是符合陸飛煙的性子。和事佬什麼的，一向最是適合她的了。
“莊良夫人可真會做好人呢。”李晴榕本就是瞧不上陸飛煙的，也是很少會給她好臉色看。只不過平素里兩個人沒有什麼聯系，李晴榕頂多是不理會她罷了，今個陸飛煙可算是撞到槍口上了。“難道莊良夫人連宮規都不記得了嗎？再說，這一批的秀女可是你和本宮幫著皇後娘娘選出來的，若是有個差池，豈不是要本宮陪著你一起受罪？”
李晴榕說話一向是牙尖嘴利的，從不給人留情面。若不是她和夏霓裳有著共同的目的，想來也未必會跟夏霓裳合作的。
陸飛煙顯然是沒有想到李晴榕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她沒臉。整個粉嫩嫩的小臉，不由得漲成了豬肝色，眼眸中的惱怒也是一閃而過。
“莊良夫人這副樣子，莫不是本宮說錯了不成？還是你準備去皇上那里告本宮一狀？”李晴榕冷冷的瞥了陸飛煙一眼，眼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陸飛煙如今卻是有苦說不說的。若是她真的去告訴了皇上，也只會顯得她不懂事。
“好了。”夏霓裳見事情已經是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再不出聲就會讓對面的那幫秀女看笑話了，這才是開口說道。“德妃你的嘴最快了，莊良哪里就是那個意思了。”
這話，乍一听，是為了陸飛煙說話的，不過李晴榕卻是一點都不急，因為她覺得夏霓裳還會繼續說下去。
“不過，爾嵐，一會兒讓煙綺宮的掌事嬤嬤來棲鳳宮一趟，本宮有事要問她。”
夏霓裳沖著身後的爾嵐說道，也就是認同了李晴榕的說法。
說完話，她便是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盈盈欲墜的杭顏夕，只見她整個都在發抖，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是被她身邊的一個粉衣女子攔住了。
夏霓裳微微的點頭，那個倒是個聰明的。
“是臣妾說錯話了，還請皇後娘娘和德妃娘娘恕罪。”陸飛煙听得明白夏霓裳的話，就是要拿那嬤嬤問罪了。雖然她剛剛並沒有說自己做錯了，而且表面上還好像是在替自己說話。可是陸飛煙卻是清楚，夏霓裳也是在眾人面前故意給她的難堪。
在場的人都是心靈通透的，如何是能夠听不懂夏霓裳話中的深意。
“本宮並沒有怪你。”夏霓裳看著陸飛煙，知道她是想要以退為進，好讓大家都以為是自己和德妃聯合起來，讓她難堪的。“本宮知道你是為了替杭秀女說話，無事。”
夏霓裳說的雲淡風輕的，可是听到大家的耳朵里，就是那樣的一回事了。
她明面上並沒有說陸飛煙做錯了，可是話里話外的意思，卻是表露無疑的。
既然陸飛煙想要以退為進，那夏霓裳便給她這個機會，不過是看看這些秀女中，是否有聰慧的罷了。
“臣妾受教。”陸飛煙的唇瓣囁嚅了幾下，終于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是盡數的咽了回去。只是輕輕的言了四個字，就退了回去。
在場的那些秀女，顯然都是有些傻掉了。她們雖然已經做好了進宮的準備，可是還沒有這樣親身的經歷過這些事情。
看著皇後，德妃，以及莊良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其實，夏霓裳今日召見她們，本身就是有目的性的。她就是想要告訴這些還沒有進宮，或許有希望進宮的秀女們，皇宮里不是她們想象的那樣的簡單。
她們所謂的那些小心計，小手段，不過都是在家宅之中學會的。這些東西，用到宮廷之中，未必實用。也是為了讓她們知道，無事的時候，好好的在宮里學規矩，不要隨便的亂走。
若是真的沖撞到了哪位主子，可不是她們現在能夠承擔的起的。
因為發生了這樣不愉快的事情，夏霓裳也就沒有了賞花的心思，不過又是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讓她們各自散去了。
剛剛回到棲鳳宮里，夏霓裳正是準備歇一會兒，外面就是傳來了煙綺宮的掌事嬤嬤到了的消息。
夏霓裳本來都是忘記了這件事情，想是讓她回去來著，後來轉念一想，還是讓爾嵐傳她進來了。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願娘娘鳳體安康，平安喜樂。”一個年逾四十的老嬤嬤走了進來。夏霓裳認識她，她之前曾經在御前行走，是冷夜軒比較信任的人之一。
也正是因為這樣，夏霓裳才會指派她去煙綺宮看管那些秀女的。
“翠嬤嬤，想來剛剛在沫涵亭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夏霓裳接過爾嵐遞過來的茶水，潤了潤喉嚨，這才是開口說道。
“回皇後娘娘的話，之前爾嵐姑娘已經跟老奴說過了。”翠嬤嬤並沒有任何的異樣，眼楮里的目光平和輕柔，看的出來，是見過大場面的。“是老奴沒有教好她們，請皇後娘娘恕罪。”
夏霓裳最是欣賞她不卑不亢的態度。況且自己叫她過來，也不是為了懲罰她的，便是笑著說道。
“嬤嬤說的哪里的話，本宮並沒有怪罪于你的意思。”夏霓裳停頓了一下。“今個本宮見了她們，才是知道，這屆的秀女心氣高著呢，倒是勞煩了嬤嬤了。”
夏霓裳說的誠懇，可是對面的翠嬤嬤，臉上卻是沒有一絲的喜色，還如剛剛一樣的平靜。看著這樣的翠嬤嬤，更是讓夏霓裳平添了幾分的喜歡。
“嬤嬤放心，本宮將這些秀女交給了你，便會替你撐腰的。再說，若是她們日後真的進宮，沖撞了皇上，也是不好的。嬤嬤說的，本宮說的可是？”
夏霓裳笑眯眯的看著翠嬤嬤，當然，翠嬤嬤並不會傻的相信夏霓裳是在跟她客氣，當然她也是明白夏霓裳的意思的。
夏霓裳是在告訴她，放心大膽的教導，出了事情，上面還有她呢。
“皇後娘娘這樣的信任老奴，老奴若是再不好好的教導，豈不是辜負了皇後娘娘的一番苦心了嗎？”翠嬤嬤不過是略微的思忖了一會兒，便是開口說道。
“那就有勞嬤嬤了。若是有事，嬤嬤盡管開口便是。”
夏霓裳見她完全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是笑了囑咐了幾句話，便讓她離開了。
“陸家，杭家，秦家，本宮倒是要瞧瞧，你們究竟能夠翻出什麼花來。”夏霓裳的唇瓣微微的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手中的舊窯粉瓷杯盞劃過了一絲亮麗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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