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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州西南,在群山连绵中宛如鹤立鸡群的定坤山遥遥可见。
www.biquge001.com叶易安刚到山下,早有锦绣盟弟子迎上前来询问。
面前的这组锦绣盟巡山弟子共有四人,个个年轻劲健,身形挺拔,衣着整洁考究,整体透出一股勃勃奋发的英气。接待人物时也是不卑不亢,显现出极好的素养。
问询完毕看过请柬之后,巡山弟子对待叶易安明显更有礼,也更重视了些。偶然瞥过来的细微眼神中透出了掩饰极好的凛惕与惊愕。
显然,骆天赐率人夜攻天机谷却折戟黑水大泽之事在锦绣盟内并非秘密,这几个巡山弟子虽然因为良好的素养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什么,但心里怎么想就难说了。
因何凛惕自不待言,至于惊愕,总脱不过叶易安面相太年轻的缘故。这与他的战绩比起来就份外显眼,毕竟从表面上看,黑水大泽之败实为锦绣盟多年来唯一的一次。
对于这些巡山弟子小心翼翼的探究目光,叶易安淡淡一笑毫无在意。随着他们一起走过宏伟壮丽的山门,这时又有知客模样的锦绣盟门人迎了上来。
双方交接完毕,巡山弟子随即折出山门。那面容和善的知客则唤来两只通体雪白,高大威猛的巨鹰。
在知客的绍介引领下,两人各上一头巨鹰。坐定后,长唳声中雄鹰拔地而起,向定坤山顶飞去。
这雪白巨鹰的背脊之上安放着一个小小的冠盖,纯以象牙雕成,旁缀缕缕流苏,直有说不出的精巧雅致;冠盖下尚有一方小几,上面不仅备有茶、酒,尚有四色异种山果,这些准备加之巨鹰飞行异常平稳,这趟上山的旅程还真是舒适惬意的很。
叶易安看完面前这些后探首下望,定坤山远比遥遥所见时更为广大雄奇。再稍一细看,下方无论道路,山石,乃至山中品种不一的花树竟都透出人工精心整饬的痕迹。
真是庞大的工程,锦绣盟耗费如此大气力自然不会只是为了好看吧!
除此之外,巨鹰身下的空际中可以看到一队队锦绣盟弟子按照不同区域做着巡山的工作,将他们负责的区域合拢起来,整座定坤山竟是不留一点死角。
这一队队锦绣盟门人皆如他此前所遇的那四个巡山弟子一样,英气勃勃,一丝不苟。看到这里,叶易安悠悠一声轻叹。
这才是散修界豪门大派真正的模样吧。现在愈发看的明白,这次天机谷能在锦绣盟的獠牙下得以保全实属侥幸,若非整个天下及修行界急剧变化的大势逼着锦绣盟收手,以天机谷的实力若想与锦绣盟定约根本毫无可能。
这时巨鹰穿过一片终年不散的浩浩云海,云海之上空空荡荡,唯有定坤山顶插云而出巍然耸立。
太阳光辉经云海反射后投注在定坤山顶,使其顶天立地、乾坤一柱的巍然霸气中更增无限金光灿烂,仰头上望竟至于到了逼人眼眉的地步。
不经云海难见定坤山全貌,锦绣盟或许就如这定坤山,谁又知道它究竟隐藏着多少实力与秘密?
甫出云海,立时便有骑乘苍鹰的高阶巡山弟子聚拢过来,在他们的“环护”下,叶易安所乘巨鹰平稳停在了峰顶的迎客台上。
距离晚上的盛宴还有半天时间,这其间不知是因为玄玉与骆锦绣都太忙,亦或是他的份量太轻,居然没有安排任何会见。叶易安被知客引领着安顿好后无心在那豪奢异常的房中多呆,遂就出来随意闲走。
专司负责他的知客并未限制他的行动,却也绝不离去,叶易安见状淡淡一笑,也不再与他多说什么,有路寻路玩赏定坤峰顶堪称绝美的景致。
循曲径绕过一道突出的山岩,前方豁然开朗处是一片绵密婆娑的竹林,其间更有墨香随风淡淡而来。
异种墨竹!
上前几步果然就见林中修竹皆呈墨色,通体浏亮。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隐藏在林中深处的那方精致小宅。
“谁住在这里?倒真是好享受”叶易安扭头去问知客,话刚出口,心湖之内却蓦然一紧,与此同时,耳中传来一响几乎微不可闻的爆鸣声。
作为一个符箓修士,这声音叶易安太熟悉了——有人在行符!
没有顾盼也没有抬头上望,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浪费一丝的时间,叶易安的身子几乎是压着爆鸣声便开始虚化,堪堪在符图爆出一片细密电阵的刹那,他整个人消失了。
纵然定坤山顶的阳光异常灿烂,依旧无法掩盖这道符图爆出的电阵光芒,绵密如春雨的电丝缕缕交错,如一张抄尽一切的大网向叶易安站立处兜头而下。
撒下这张网的是个无法分辨年龄,却有着无可言说之气度的女人,一个身穿飘飘杏黄道衣的女人。
这女人就站在与叶易安一墙之隔的小宅院落中,面前的黛墙竹林在她眼中恍若无物,叶易安的一举一动皆清晰可见。
放出那道电阵符图后,目睹叶易安虚化消失的动作,黄冠女子眼中先是一亮,继而口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叹息里有着无所谓希望的淡淡失望。
从发现危险到采取行动,叶易安的反应速度以及没有丝毫多余动作的果断行动确实让人满意,这或可说明他应对危机的能力很强。可惜的是他应对的方法却太蹩脚。
面对自己可称突袭的电系符术,他居然想以咫尺千里符术遁逃而走,这岂非痴人说梦?这一逃必然留下丹力波动,自己只需加以锁定后衔尾追击,其结局便可想而知。
从做出以咫尺千里术遁逃的那一刻,叶易安不仅败局已定,更意味着他主动放弃了全部反击机会。
第一流的反应能力对应的却是第九流的抉择能力,一个甫一遇险就只想到遁逃的人不说大用,简直不堪一用。
虽然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但亲眼目睹结果如此,仍令黄冠女子有些淡淡的失望。
这颗棋子没用了,或者……他本就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念头在黄冠女子心中闪过,蓦然,她的眼角猛的一挑。
她毫无征兆出手的电阵居然落空了!
但这并非让她动容的真正原因,使其心动眉动的是叶易安凭空消失后居然真就消失了,消失的连一丝丹力波动的痕迹都寻觅不到。
连她也不能!
本是绝无可能之事此刻却真真切切发生在她的面前。
仿佛玄女曼舞,黄冠女子手足齐动时的姿态优雅的惊人,也快的惊人,天女散花般的动作中,有符图接连飘飞而出,爆出如前的一道道细密电阵。
此时,黄冠女子的出手已再无此前漫不经意的云淡风轻。
黛墙外竹林中,游走在一个个虚化边缘的叶易安感受到的压力陡然升级,就连呼吸都变得份外艰难。
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这突然向他出手的人究竟是谁,唯一可断定的是此人实乃前所未见的强敌,跟此人比起来,在失落之城中差点让他身魂尽丧的虚可都算不得什么了。
他从没见过——在此刻之前甚至都没想到过有人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行符,且行的还是符术各系中最为罕见也最难的电系符法。更恐怖的是他分明已经隐入虚空,这人的电阵攻击却能始终不离他身周,并借助电阵的范围优势不断压缩他游走的空间。
这人……实在太强了!若非蛹蝶秘法神奇到能让丹力波动内敛不散,使人无法查知,叶易安此刻早已陷落在电阵之中。
黄冠女子的攻击仍在继续,丝毫看不到停手的征兆,叶易安面对的压力越来越大,游走闪避已经勉强,反击就更不用说了。但与此同时在最初的惊骇过后,他的心却慢慢静了下来。
心静则智生,狼狈闪避之余他的心智也发挥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丝丝清明中很快发现那人虽然大略能知其方位所在,却依旧无法锁定他的丹力波动,也就是说无法实时掌握他的位置。
继而又察觉到那人攻击虽快,电阵一旦爆出也能持续一段时间,但一道符术与另一道符术之间终究还是有间歇可寻,纵然那人已将间歇的时间压缩到最短,却无法彻底将其弥补。
有间隙……这就是他的机会!
叶易安驱动出体内全部潜能,以更快的速度释放咫尺千里术法,始终维持住虚化状态的同时极力伸展在每一次虚化中游走存留的时间,而后在那人攻击的间歇压榨出每一丝可能利用的时间。
其间的过程险而又险,有好几次叶易安都悬之又悬的与散发着“咝咝”声的电阵擦身而过,终于积少成多的在那人攻击间隙里挤出了一个可兹行符的空当。
虚化之中,叶易安于虚空中步罡踏斗,此番行符速度之快对他而言同样也是前所未有,当属于他的爆鸣声响起时,刹那间眼神的利芒足以噬人。
符是灵丹期符箓修士惯用的离火符,爆出的却非硕大火球,而是一片被压缩到牛毛般的锐形火针,以真丹期行离火符,这片火针威能之盛足以覆盖整座竹林小宅。
挨打了这么长时间若是还不能察觉出攻击源之所在,叶易安根本就活不到今天。霎时间,墨林小宅上方似是下起了一片锐形火雨。
随着火雨的显现,那人绵绵不绝的攻势也终于为之一挫。
叶易安等的就是这一刻!
依旧保持着虚化状态的身体毫不犹豫向墨林小宅扑去,几乎是压着漫天火雨,裂天斩鬼刀爆闪而出的同时刀体随之暴增数倍,暗红如血的刀刃以劈山断岳之势向那道杏黄道衣的身影斩去。
直到这一刻叶易安才终于见到向他出手之人
那穿杏黄道衣的黄冠分明就是玄玉,她为何突然对自己出手?
念头在叶易安的心间闪过,但他的反击斩杀却无丝毫迟滞停顿,反倒愈发决绝凌厉。
玄玉安静的站在小宅院落内,身周有着一晕不知是发自体内,还是云海反射太阳光辉而形成的淡金光晕,漫天火雨兜头罩下时声势骇人,但一入她身周却如泥牛入海般再无消息。
面对火雨之后几乎能将整座小院遮蔽的硕大裂天斩鬼刀时,玄玉皱了皱眉头,但不等她有所行动,一道赤色光华蓦然而来堪堪架住了裂天斩鬼刀。
这道赤色光华并不大,却将玄玉头顶处的裂天斩鬼刀稳稳架住。随之,骆锦绣的声音朗朗传来,“锦绣盟忝为地主,若有误会都是本盟之错。玄都观玄玉仙长当面,叶校尉不可造次。”
赤色光华挡住裂天斩鬼刀后一转既收,小院中随着骆锦绣一起到来的还有他的儿子骆天赐。
“叶校尉”,脸上带笑的骆锦绣轻唤方出,裂天斩鬼刀下的玄玉身侧突然显现出一样黝黑物事。此物一出,阳光普照的小院乃至院外墨竹林突然浮现出一股强烈到浸人骨髓的阴寒死戾之气。
这寒戾死气来的突然却凌厉之极,竟至于这一片范围内的温度似乎都为之陡然一降。其间修行境界最低的骆天赐猝不及防下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那形似短匕的黝黑物事如一道黑色闪电刺向玄玉腰侧,轻微的咝咝声中居然穿透了玄玉身周那晕似有若无的淡金光辉。目睹此状,骆锦绣眼中一缕异彩一闪而逝。
虽然只是微微一瞬,但玄玉的脸色终于变了。根本未见她有何动作,整个人已侧移过去,避过了将要临身的黝黑骨匕。
这一幕让骆天赐双眼暴睁,他的震惊实已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叶易安居然逼退了玄玉……这怎么可能?他那短匕状的黝黑物事究竟是个什么来历,竟让玄玉也如此忌惮?
玄玉逼退,骨匕也随之消失。与此同时,叶易安的声音飘忽于虚空之中,“来而不往非礼也。嘿,玄玉仙长既然为老不尊,在下以后少不得要多多请益”
直至此刻,叶易安依旧未曾显出身形,而且看来丝毫也没有要露出真身的打算。不仅如此,他的声音也实在飘忽,显然仍旧保持着虚化状态的他在说话的同时也在不断变幻位置,不给人锁定的机会。
叶易安的话就连傻子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至少这一刻骆天赐是真心佩服他了。敢当着玄玉的面这样跟她说话,多少年来叶易安得算第一人。
玄玉却似没听到这话一样,也没有任何反击的举动,看向叶易安所在方位时脸上不仅没有怒色,甚至还笑了笑。
这绝然是发自真心的笑容,但不知为何,骆天赐看到玄玉这笑容时身子却莫名的有些发冷,眼神一瞥之间正好看到骆锦绣眉头一显即隐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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